溯夜回扮演的角色實力強大到不可思議,明顯已經是大能水準,而玉致就是一個小小的融合,就算她反抗再激烈,也輕而易舉的被對方鎖住了經脈。


    她被擒住,狸奴碩大的身軀也不再委屈的裝可憐,它仰天怒吼,數不清的厄難之煞便聚集過來,似要將此徹底包圍。玉致親眼看著狸奴身上發出金光,屬於聖獸的威壓襲來,很快就將它的斷肢修複完成。


    “不要傷它。它真的是狸奴!”


    見溯夜回提劍上前,玉致聲嘶力竭的大吼,他聽到聲音,不耐的皺起了眉頭:“一頭畜生而已,憑你的天賦和地位,想要什麽樣的靈獸太清找不來?”


    靈墟也有許多弟子養靈獸,契約後當成戰鬥夥伴,但如果要在自身安危和靈獸中選的話,人的性命大於一切。這種做法或許殘忍,卻也是最理智的,誰叫人是萬物之靈呢?


    玉致一點也不認同他的話,反而怒氣衝天:“他媽的,你說誰是畜生!”


    溯夜回忽視她的憤怒,譏諷道:“難道它不是畜生嗎?你明知道這場遊戲裏麵,它就是那個領頭者,隻要殺了它就能結束遊戲。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分不清孰輕孰重嗎?”


    他的話說的又重又難聽,雖然平時玉致總罵狸奴,但也僅限於她自己,外人要是說狸奴一句不好,她便有十句反駁。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當著她的麵如此貶低狸奴,說出要它犧牲的話。


    強烈的憤怒直衝腦幹,似乎有什麽破碎的聲音響起,但是她卻沒有注意到。溯夜回看她表情凶神惡煞,十分有眼力的停止了自己即將出口的話,提著劍就往狸奴麵前去。狸奴此時正在呼喚更多的厄難之煞,它真的沒有一點從前的記憶,隻知道麵前這兩人是專門加入這場遊戲陪自己玩的。


    大量的煞聚集而來,它們和之前那場遊戲中吃人的煞不同,這些煞更加注重精神打擊。不過短短一兩個呼吸的時間,溯夜回的眼神就變得凶惡,迷惘且掙紮起來,數不盡的邪惡念頭在他心中撕扯,令他無法再前進一步。


    他看起來很痛苦,連手裏的劍都丟下了,溯夜回知道再這樣下去他也會淪陷,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拿起劍就要斬下狸奴的腦袋。


    “該死,你還真敢對它動手!”


    他的劍沒能落在狸奴身上,玉致爆發了驚人的力量,空手將其劍刃抓住。溯夜回驚詫,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不明白為什麽她突然恢複了本來的實力。


    但玉致可不管他在想什麽,直接捏碎了他的劍,然後用力一腳,把人踢進了法陣,再也看不見蹤影。做完這一切,她表情冷冽的轉身,看著狂躁的狸奴和那些不停幹擾自己的厄難之煞。


    破碎的劍刃自動飛起,玉致一把抓住,毫不猶豫的割破了自己的掌心,有靈力催動,大量的血液灑出,淅淅瀝瀝的落在狸奴身上。狸奴狂躁的表情一愣,頓時昏死了過去,它的身軀在迅速縮小,很快就變成了平常模樣。


    玉致心疼極了,連忙把它抱在懷裏,查看剛才被溯夜回斬斷的手爪,見到聖獸之力確實讓其完美生長出來以後,她才算徹底放心。


    狸奴身上的煞解除,這場遊戲被迫提前結束,至於那個溯夜回被她一腳踹成什麽樣了她根本就不關心,隻緊緊抱著狸奴等待遊戲結束。


    如她所料,周圍的幻境逐漸變化,很快就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當中,但是與上一次不同的是,她沒有再失去意識,而是堅定的抱著狸奴站在了遠古秘境當中。


    人煞對於自己創建的遊戲提前結束感到不可思議,但卻沒有憤怒,它們很清楚是玉致的血結束了這場遊戲。於是都好奇的圍了上來,用自己的方式去感應她的特別之處。


    玉致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昏迷不醒的湖夜回,這廝真當是有一副好皮囊,就那樣倒在地上,完美的五官配合他潔白的肌膚,不像男的,更像是女子。她那一腳好像踹的挺厲害的,隔這麽遠她都能感覺到那動蕩的神魂。


    活該!


    她冷著臉在心裏唾罵了一聲。


    圍著她的那些煞也不知道感應到了什麽,竟然圍著她跳起舞來。隻不過這樣一群慘白還冒著煞氣的東西跳舞,動作僵硬又詭異,看的她忍不住往後退。但她一動,那些人煞就跟著她動,就連最開始拉她進入遊戲的那兩個小人煞,此時也像孩子找到了媽媽一樣,抱著她的大腿蹭來蹭去。


    一時間,她頭皮發麻,根本不敢往深處想。一旦這些煞知道了她的身份,那麽秘境中的許多人也會察覺到端倪。她雖然不是那隻煞魔,可畢竟兩者實為一體,如果暴露了的話,就算太清再強勢也保不住自己。


    更何況太清也不可能冒著天下之大不諱保自己,這個世界上隻有狸奴和掌教會無條件的信任自己。


    逼不得已,玉致震退了那些人煞,抱著狸奴落在了安全的地方。可是大夜並沒結束,那些人煞就像是趕不走的蒼蠅一樣,追著她就過來了。


    青銅戟自動攻伐屠殺,沒有動用任何力量,僅憑著殺氣便將好幾隻煞打散。看到她的強勢,那些煞也不再繼續靠近,就此停住了步伐,叫玉致驚詫不已。


    而打散的人煞沒有再如從前一般聚集成型,就那樣飄蕩在周圍,像是一個正在觀察大人眼色的小孩子。


    有了這個認知,玉致頭皮都要炸開了,她好像……能夠命令這些煞!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她抱著狸奴,嚴肅道:“通通退後!”


    那些人煞沒有第一時間動作,好像在思考她的意思,大約過了五個呼吸時間,才步伐緩慢的往後退。玉致沒有叫停,它們就一直往後退,很快就退到了溯夜回暈倒的地方。


    此時溯夜回已經有了清醒的征兆,他眼皮不停的顫動,竭力想要睜開。玉致兵荒馬亂,既怕他知道自己的秘密,又害怕自己被當成那隻魔。


    她沒有等到人徹底醒來,抱著狸奴就快速的離開了。在這個過程中,體內的朝陽令再次出現,瘋狂的吸收著那些煞氣,然後淨化再反哺給她。


    玉致沒有多遠,就被朝陽令反哺的力量撐的經脈腫脹,似要爆炸。逼不得已,她隻能停住腳步,丟出一個法陣過後,盤腿坐下開始認真煉化體內的暴漲的靈力。


    也許是她的氣息太特殊了,這座法陣外麵很快就吸引來許多形形色色的煞。這些煞在法陣上聞到了熟悉的氣息,全都默默的蹲守在這裏,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玉致這一修行,不知過去了多久,等她再睜眼時,大夜已經結束了。狸奴早就清醒過來了,但卻不敢亂跑,因為法陣外麵全都是各種各樣的煞,看的它心驚肉跳。


    她這一蘇醒,狸奴敏銳的察覺到她的氣息變了,它詫異道:“你晉升了?”


    實力提升,玉致也很高興,她沒有隱瞞,笑著回答它:“嗯,本來以為要半年才能突破的,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了結果。”


    “以你的天賦,提升實力不和喝水一樣?不要驕傲,要再接再厲!”狸奴短暫的開心了一下,然後又用老學究的口吻教育她。


    玉致懶得搭理它,她目光四下掃視一圈,也發現了外麵層層疊疊的煞。因為大夜已經結束,這些煞不似最先見過的那麽厲害了,反倒是蔫蔫答答的,隨時都要散去一樣。


    狸奴尚且不知道它暈過去以後發生的事情,對待這些煞依舊謹慎,不敢輕舉妄動。看到玉致毫不顧忌的就往法陣外麵走,它心一跳,趕緊攔住了她。


    “死女人,你不要命了!”


    “無礙。”玉致輕飄飄的說完,便走出了法陣,狸奴料想的一幕並沒有發生。它甚至覺得那些煞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好像精神起來了。


    當然了,這些煞是沒有精氣神一說的,所以它隻當是自己的錯覺。再見到玉致並沒有被攻擊,它也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法陣,好奇的打量著如此多的煞。


    玉致當然明白這是為什麽,一定是之前那些扮演遊戲的人煞將它們獲得的信息傳遞了出去,所以才會有這麽多煞被自己吸引過來。


    她雖然能夠真正殺死厄難之煞,但數量太多了,她並不想放血。於是她輕輕呢喃道:“都散了吧。”


    她下達了指令,很快那些煞就陸陸續續的炸裂開來,變成了黑色的霧氣融入了大環境當中。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目光所至之處,再也沒了一隻煞。


    狸奴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它剛剛是聽到玉致那聲低不可察的呢喃自語的,所以才更加難以置信。


    “你有事瞞著我。”狸奴語氣篤定。


    玉致剛要開口解釋,卻突然麵色難看的轉向了另一邊。隻見一個穿著一身黑色的男子姿態慵懶的走了過來,因為年紀還不大的關係,他周身都帶著屬於少年人的那種意氣和桀驁。


    溯夜回饒有興趣的盯著玉致,嘴角勾起了她討厭的笑容:“瞧我剛剛看到了什麽?那麽多的煞,竟然因為有些人的一句話全部消失了。”


    聽到這句話,玉致心裏殺意漸起:“那一腳還是輕了。”


    狸奴感受到雙方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它呲牙哈氣:“這遠古秘境危險重重,不如把他做掉。”


    反正它也討厭這小子,幹脆直接殺了。


    “我來。”這一次,玉致難得沒有反駁狸奴的話,她淡淡開口,又若無其事的拿出了青銅戟。


    溯夜回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其實他並沒有聽到玉致說了什麽,隻是看到她嘴巴動了動,然後過了一會兒那些煞就變成了黑霧。


    玉致起了殺心,他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剛要開口解釋,就被迎麵一戟刺中了胸口。他表情驚諤,不敢相信對方是怎麽做到。


    “你……怎麽做到的?”殺神兵破壞身體血肉的劇痛也不能讓溯夜回有什麽反應,他就像一個不知道疼痛的假人一樣,想要弄清楚這一擊的來龍去脈。


    “溯夜回,你不是我的對手。”玉致冷漠的說完,手心輕輕一用力,青銅戟便強力的穿透了他的胸膛,巨大的力量帶著他往後飛了一段距離,最終摔落在地上。


    就在溯夜回要還手的時候,玉致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議,一腳踏在他的肩膀上,然後拔出了青銅戟。


    真以為解開靈根封印的自己,還是那個接他一招都要全力運轉聖術的樣子嗎?


    溯夜回被踩在地上不能動彈,他金丹後期的實力在玉致麵前真的完全不夠看,殺他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他也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在看到對方握緊青銅戟,鎖定了自己天靈的時候,終於開口服軟。


    “慢著!我有一樣寶貝。”


    玉致手裏的青銅戟離他額頭隻有一指距離,殺氣不斷衝擊他的皮膚,帶給他強烈的壓迫感。


    “講。”


    簡潔的一個字,讓溯夜回磨了磨後槽牙:“你先拿開。”


    玉致很配合,將青銅戟又拿開了一指距離。


    溯夜回:……


    這一次,他不敢再說話,這女人的強勢超出他的預料,本以為在太清道宮那一次的試探就已經算是了解。沒想到在這秘境之中,他才算看到了她的真實麵目。


    想來,那時候她不想引人注目吧。


    “我的母親為了救我,特地尋來了一樣寶貝,以延續我的壽元。我修行神速,除了本身的天賦以外,便都是它的功勞。”溯夜回這人,就算是認輸也有一種光明正大,理直氣壯的味道。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做出這種事情丟人,相反,他認為自己的性命高於一切。


    這聽起來好像真的是個寶貝。玉致內心沉吟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心動:“什麽寶貝?”


    “地精。”


    這兩個字一出口,玉致麵上露出了一個怪異的,別有深意的笑容來。溯夜回不解其意,旁人若是聽到地精這樣的至寶,早就心動了,可是這女人眼裏一點貪婪也沒有,反而還帶著別樣的審視和他看不懂的情緒。


    地精可是匯聚了大地力量的精華之物,以往靈域曆史上也出現過一次。不過綠豆大小一點,就引得數位尊者大打出手,爭奪它的歸屬權。


    但是也不能怪尊者都要心動,隻要煉化了地精,修者就會擁有無限製,無條件借取大地之力的手段。如果遇到敵人,你一手借來大地之力,抬手就可翻天覆地鎮壓一切,誰人不會心動?


    可偏偏他眼前這個女人不心動。


    “這麽寶貴的東西,你告訴我就不怕我殺人奪寶嗎?”


    溯夜回笑了,那雙如繁星一樣的眸子明亮有神:“我的命比它更重要,而且,你就算殺了我,得到了地精,我的母親也能輕鬆的找到你。因為地精裏麵有她的印記在,隻有我才能抹除掉,消耗一點身外之物,換我這條性命,又怎麽不劃算呢?”


    不得不承認,玉致認為他說的在理,在溯夜回揚名的那一天,她就得到了這人相關的情報。這小子有桀驁不馴的資本,他的母親,是獨玉山族的一位尊者,而且還是掌握了實權的那種。


    “你的寶貝我很滿意,但下次再這樣窺探我,就算你母親是尊者,也攔不住我殺你,懂?”


    溯夜回保住了性命,又恢複了那副桀驁嘴臉,他笑道:“姐姐你放心,其實我剛剛並沒有聽到你說了什麽,也不知道你做了什麽,隻是看到那群煞突然消失,故有此一問。想來大日階段的煞,本就是強弩之末,與你無關。”


    “叫個屁,你小子叫誰姐姐呢!”狸奴見兩人談妥,迫不及待的就上來給了溯夜回一爪子,讓他完美的臉龐上平添了幾道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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