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救!”


    再重的病患在薑蘭眼裏都不是個事。


    粗獷男和他周圍的人聽後都大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


    隨後他又一臉沉重,“不知要多少錢才能治好他們?”


    薑蘭抬眼看他,“你們還剩多少錢?”不會真的隻剩五個銅幣了吧。


    “五個銅幣。”


    粗獷男一臉落寞。


    薑蘭走到重傷者跟前,為他把脈,沒有再提錢的事。


    “怎麽稱呼你?”


    粗獷男意識到薑蘭是在問他,他答道:“我叫呂豐,你叫我老呂就行,他們都是這麽叫我的。


    剛剛你跟回來的那小子叫朱劍,光頭叫趙二。


    不知姑娘怎麽稱呼?”


    薑蘭已經把好脈,“叫我小薑即可。”


    出門在外還是少用自己的名號。


    她發現自己的名字太響亮,尤其是那些厲害一些的武者,大部分人都聽過她的名字。


    薑蘭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她出現在這裏。


    “小薑大夫,今日我們多有得罪了。我們有錯在先,您還能不計前嫌給人看病,我們無以為報,以後隻要您有事說一聲,我們願為您效犬馬之勞。”


    “先把病看了再說吧!”


    呂豐點頭。


    “把他的被子掀開,我要看他的傷。”薑蘭說道。


    呂豐連忙把傷者的被子掀開,之前睡著的重傷者突然喊道:“好痛,好痛……”


    他依舊閉著眼睛,表情極其猙獰及痛苦,整個身體忍不住弓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捏著自己的衣服。


    薑蘭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也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隻見他的一雙腳血肉模糊,深可見白骨,有的地方甚至在化膿。


    腿上的傷也很嚴重,一道一道刀痕,被割進皮肉,不光有刀傷,還有鞭傷。


    他穿了衣服,但衣服裏一樣血跡斑斑,唯有一張臉是好的。


    能看出來他很年輕,大概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


    他的慘樣,令周圍的人不忍細看,有的人甚至落淚不止。


    “小魚!”


    “……小魚……”


    “小魚,你要堅持住!”呂豐強裝鎮定。


    薑蘭沉默不言,她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倒了一顆黑色藥丸,遞給呂豐。


    “這是?”


    “鎮痛的。”


    呂豐毫不猶豫把藥丸灌進小魚嘴裏,小魚也順從地吞了下去。


    效果立竿見影,小魚沒再喊痛,還主動說要喝水。


    呂豐和周圍人都是一驚,都把目光投向薑蘭,太不可思議了,藥一吃下去居然就不痛了。


    這位小薑大夫人不可貌相啊!


    他們看著她的眼神一下子全變了,敬佩的眼神,薑蘭毫無壓力的接下。


    小魚喝完水後,努力睜開眼睛,看向薑蘭,雖然他看得不真切,但還是有氣無力地說了一聲“謝謝”。


    呂豐也和小魚一樣,道了一聲謝,然後把被子幫小魚小心翼翼地蓋好。


    小魚之前痛得滿頭大汗,吃了藥後,就又累得睡了過去。


    這時,外麵已經說完話的朱劍和光頭趙二也進到了房間。


    兩人一進來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看著薑蘭和呂豐。


    “他的腿是不是要截肢了?”


    呂豐滿臉悲傷,他不想給這個還沒長大的孩子截肢,如果要截肢,就有可能會死在截肢台上。


    他抬眼看了一眼滿屋的病弱老殘,他們這群人就是命大。


    “不需要截肢,但天亮後,我需要把他全身的腐肉處理一下,然後隻需要配合我,給他吃藥就行。”


    有她薑蘭在,隻要手腳沒斷,她都能讓傷者恢複如初。


    就要看這些人信不信她了?


    信她就治,不信也沒關係,她也不會損失什麽,無非就是少了一些救治病人的經驗。


    她的主業是找晶石寶物回家,副業是練武和當大夫。


    不過她看著呂豐驚喜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信她的。


    朱劍和趙二也是滿臉驚喜和激動。


    “大夫,你說的是真的?”朱劍上前兩步問薑蘭。


    薑蘭抬眼看著這個罵了自己兩回“惡毒女人”的人,雖然他罵自己情有可原,但自己就是不待見他。


    “你覺得呢?”


    朱劍一噎,“你不是大夫嗎?怎麽還問起我來了?”


    “你在問我之前,難道沒有聽明白我說的話嗎?”


    在場的呂豐,瞬間就明白薑蘭一定是生朱劍的氣。


    他立刻上來打圓場,“小薑大夫,是小劍不懂事,您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


    然後又跟朱劍說道:“小劍,小薑大夫都說了要給小魚治傷了,你應該要謝謝她,而且你剛剛惹她不快,給小薑大夫道歉。”


    還是呂豐比較識時務,知道不能惹到大夫,畢竟這裏還有兩條人命呢。


    “我……”朱劍摸著自己還在痛的脖子,心有不甘地說道:“對不起,小薑大夫,是我衝撞了您,您大人大量,就別再跟我計較了。”


    薑蘭隻是點了點頭,就沒再理他,對他完全無視。


    她轉頭對呂豐說道:“小魚我會幫他治好,這位重病患者我也會一起治。”


    然後又給重病之人把了一下脈,這是一位三十歲男子。


    據薑蘭把脈推測,他應該患病有幾年的時間了,所謂的病灶其實就是腎部有瘤子。


    發展到現在,他的病灶已經傳遍全身,雙腿和臉已經浮腫,皮膚青紫色,呼吸紊亂,已經出現昏迷的症狀。


    不光有嚴重的腎病,此人竟然還是個被人割了舌頭的啞巴。


    “小薑大夫,他怎麽樣?”


    薑蘭搖頭:“此人腎病很嚴重,他現在不是睡覺,而是在昏迷。”


    “什麽?大壯昏迷了?”


    趙二用僅剩的一隻手,上去就掐他的人中,想讓他醒過來,“大壯,大壯,你給我醒過來!大壯……”


    其他人也跟著喊“大壯”。


    薑蘭連忙製止,“別喊了,我這裏有藥,用水化開,再給他喝!”


    呂豐連忙接過藥丸,用水化開之後,趙二把大壯扶起來,朱劍把他的嘴撬開,呂豐再一點一點把藥給他灌進去。


    藥灌完後,他並沒有醒過來。


    所有人都一臉著急,呂豐看向薑蘭,“他怎麽沒有醒過來?”


    “放心吧,他現在不是昏迷,而是睡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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