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不接何大清給的錢,她不是念著何大清經常偷偷接濟的情,而是,賈張氏這人非常的雞賊,還十分的自私。


    秦淮茹在軋鋼廠上班的這些年,每月雷打不動的上交十塊養老錢給她,賈家的日常開銷,都是秦淮茹在操持,所以,她手上的錢真存了不少。


    今兒個,她倘若拿了何大清的錢,用這錢去買肉回賈家,有多少能進她的肚子裏?再說,秦淮茹、秦京茹可都是從四九城郊農村出來的,就憑她們的廚藝,做出來的吃食,基本隻能算是做熟,什麽“色香味”那是想也別想。


    再或者說,賈張氏拿著何大清給的錢,出去偷偷祭五髒廟,街麵上除了肉包子就是鹵煮什麽的,一般的小飯店可比不了何大清的手藝。


    賈家過的那麽艱苦,賈張氏還能保持肥胖的體態,她早把街麵上的肉包子、鹵煮什麽的,偷偷吃膩了。所以,才有了賈張氏不願接何大清給的錢,而張嘴要何大清做的肉菜。


    何大清也是要麵兒的主,他見賈張氏不拿錢,開口要吃的,沒做考慮就應承了下來,答應賈張氏:往後,何家的肉菜做多的時候,準給她偷偷的送點。


    賈張氏得了何大清的準話,開心的端著一碗肉菜進了後院。她到識趣~知道李翠蘭不待見她,沒敢踏進何家屋裏,瞧涼亭裏沒人,坐進了涼亭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吃起了肉菜來。


    沒一會工夫,賈張氏就吃完了肉菜,舔幹淨了手指,打著飽嗝把碗還給了何大清,道了聲謝就匆匆離開了後院。


    這些年,秦淮茹、秦京茹搞出來的閑言碎語可是不少,何大清哪能不清楚秦淮茹是什麽樣的人。他見賈張氏活的這麽明白,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嘟囔道:“瞧我瞎操啥心呢!這老太太活的可通透著呢…”


    院裏鬧出的陣仗,老街坊們都在去安慰賈張氏,他易中海怎麽可能不知道。可賈家讓他吃藥吃的太多次了,他也是吃夠了賈家的苦頭,所以,他在看事態走向,倘若賈家又是在坑蒙拐騙的撈好處,他就準備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過了午覺時間,易中海在四合院裏也沒瞧出什麽異樣來,於是,他篤定的走向了中院,見到賈張氏戴著老花鏡,如她年輕時那般納著布鞋。


    易中海見賈張氏嫻靜的活在她自個兒的世界裏,內心深處的柔軟,不由得被觸動了,過往的一幕幕,就像放電影般的在腦海裏不停地浮現。


    常言道“人在不如意的時候,才會不停的回憶他美好的過往”,而此時的易中海,晚年生活恰恰是不盡如人意,他自認比不上賈張氏。


    在易中海看來,不管棒梗、小當、槐花是不是賈東旭的孩子,是不是賈家的種,這些已經不重要。


    他看重的是:賈張氏都這麽一大把年紀了,可在賈家還是能一言九鼎,隻要賈張氏那天吼上一句,賈家從大到小都會乖乖的聽她的吩咐。


    最讓易中海羨慕的是:賈家那麽多孩子,不管是身體有殘疾還是健康的,不管是調皮搗蛋還是暗地裏不做人事的,他們都死心塌地生活在賈張氏的眼跟前。


    反觀他易中海,當年可是軋鋼廠、四合院裏響當當的人物,8級工的工資比軋鋼廠廠長的工資還高;當年隨便走到哪兒,不說眾星捧月,但那個見了他,不尊敬的喊上一聲易師傅或者易工;更有甚者,挖空心思的想著法兒往他跟前湊。


    可自他幫半路夫妻~白冬梅解決了兩兒子易玉龍、易玉馬的工作問題,幫他們想辦法成了機械廠、棉紡廠的正式工,幫著他們解決好了住房問題,幫著他們娶妻生子…白冬梅就搬去了兒子哪兒住,口口聲聲是去幫兒子帶孩子。


    開始,一到休息日,白冬梅還能準時的回四合院易家,幫著收拾家務,給易中海做做吃的,舒舒服服的哄易中海開心。


    可當易中海退休後~收入銳減,出手也沒以前大方了,白冬梅借口要照顧兩兒子的孩子們,實在分身不暇,回四合院的次數越來越少。


    曾經,一到逢年過節,白冬梅兩兒子那是大包小包的往他這兒拎東西,搶著上門來請易中海去他們那兒吃飯喝酒、過節。


    隨著易中海的年紀越來越大,白冬梅幹脆逢年過節也不回四合院易家了;她的兩兒子易玉龍、易玉馬也不像以前那般熱絡、會來事了,過年有時候都照不上麵兒。


    唯一還讓易中海感到欣慰的是:不管是白冬梅的兩兒子,還是那幾個孫子孫女,他們都姓易。所以,死要麵子的易中海,為了老易家不是絕戶、子孫滿堂的虛名,麵兒上大度的包容著白冬梅及兩兒子易玉龍、易玉馬…


    棒梗、小當、槐花都是秦淮茹和外頭人生下的野種,他易中海可是早就心知肚明。他望著同樣沒有了親生孩子的賈張氏,孤苦伶仃的挫敗感莫名而生,久久站在離賈張氏的不遠處出神。


    賈張氏可不知道易中海的內心活動,她見易中海這頭肥羊終於出現在了眼前,那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


    隻見賈張氏放下手中的針線,幾步衝向易中海,拉著易中海的袖子哭著歎苦起來:“什麽年紀輕輕的就成了寡婦,什麽含辛茹苦的拉扯大賈東旭,什麽中年喪子,什麽晚年看著賈家支離破碎…”


    那真是“聞者淚沾襟”,易中海年輕的時候,可是跟賈張氏有著很深的交情,他聽著賈張氏哭訴不幸,想到了自個兒孑然一身、孤苦伶仃的晚年生活。


    賈張氏訴說的那麽不幸,仿佛讓他產生了共鳴,易中海的老淚無聲的掉落了下來。


    賈張氏那麽賣力的表演苦情戲,是想撈些實在好處,可沒空看易中海抹眼淚。她見易中海仍沒什麽表示,立刻收住了哭聲,用堅強的口吻,安慰起了易中海:“東旭他師傅,您也別傷心了,不用為我擔心,我好著呢…”


    易中海自知失態,忙用衣袖擦了擦眼淚,咬了幾下嘴唇,把手伸進衣兜裏,掏了幾張大黑拾出來,遞給了賈張氏,同時,出言寬慰道:“東旭他娘,這錢您拿著。咱都老了,遇事要想開點,身體垮了可不值…”


    賈張氏拿到了好處,嘴上客氣話連連,心裏卻在鄙夷:“哼,孑然一身的易絕戶,若是身子有恙,還真沒貼心人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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