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當當——


    鐵錘落在燒紅的刀刃上,不停地有雜質被震落,鋼鐵塚螢每一次的抬手、落點甚至是角度都是非常完美的。


    如果村長在的話,絕對會驚歎不已。


    他那雙熾熱的眸子裏,除了澄澈與真摯,再無一絲雜質。


    任由環境破破爛爛,任由冷風吹,任由火星濺燙皮膚……


    他無動於衷。


    隻有對鍛刀最純淨的執著。


    一顆完美無瑕的匠人之心。


    破爛木屋的縫隙間忽然亮起戲謔的眸光,一雙嬰兒大小手拉開了破爛木屋的門。


    嘎吱——


    古舊的門軸發出刺耳的響聲,玉壺走進木屋,它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遠處的男人,對方沒有尖叫,沒有回頭,甚至眸光都不曾瞟動。


    同為匠人,它竟然覺得有些自愧不如。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存在著對藝術如此純真的人。


    即便身為一隻活了幾百年的鬼,有那麽一瞬間,它不禁肅然起敬。


    短暫的敬佩後,是強烈的嫉妒。


    於是,玉壺決定打斷這個人類。


    它躡手躡腳地來到鋼鐵塚螢身後,先是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惡狠狠地說道:“人類,我要吃了你!”


    沒有任何回應。


    不甘心方玉壺揮動一隻小手,壓縮的空氣劃過鋼鐵塚螢的整條胳膊,一條血口子赫然在目。


    他依舊自顧自地揮動著錘子,溫熱點血液順著手臂流下,經過手掌,滴落在赤紅色的刀胚上。


    刺啦——!


    砰——!


    一錘落下,沒來得及蒸發的血融入刀中。


    “可惡!”玉壺不服氣地大吼大叫,它輕輕地勾了勾手指,火男麵具裂開,一張俊美而堅毅的麵容展露。


    鋼鐵塚螢是個難得的大帥哥。


    “這都不搭理我?”玉壺懵了,而後惱羞成怒。


    不玩了,不玩了!


    本大爺要殺了他!


    就在它要痛下殺手之際,樣道淩厲的刀鋒貼著破舊的牆壁落下,一刀將玉壺逼出了小屋。


    有一郎單手持刀,一臉不屑地盯著玉壺,毒舌道:


    “臭玩壺的,想好怎麽死了嗎?”


    “你的壺跟你的鬼一樣爛!”


    “令人作嘔,呸!”


    聞言,玉壺慘白的臉都被氣青了,它指著有一郎,怒吼道:


    “混蛋,不許侮辱本大爺的壺!”


    “我要宰了你!”


    一語落,玉壺開大了。


    它蛻皮了,連接著下身的壺消失,轉而由一條覆蓋著青色鱗片的魚尾代替,那些畸形手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條同樣覆蓋著青色魚鱗的長手臂。


    除了青色鱗片,它全身還覆蓋著一層透明的鱗片,鱗片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自從和飛羽真對戰留下心理陰影後,玉壺打架就喜歡直接開大。


    血鬼術·陣殺魚鱗發動。


    下一刻,玉壺那龐大的身軀猶如一片富有彈性的魚鱗,彈射著衝向有一郎。


    有一郎的眼睛隨之而動,但對方的落點,他根本無法預測。


    看起來很有規律,實則毫無規律。


    等他回過神,青色的利爪已經從側麵落下,瞄準著他的咽喉。


    死吧,愚蠢的人類。


    玉壺嘴角翹起,心中十分舒爽。


    但現實是殘酷的,隨之爪子落下,它麵前隻是青色的霧氣。


    而有一郎已經出現在了它身後,霧之呼吸·壹之型·橫霧斬。


    裹挾著淡青色霧氣的橫向斬擊殺出,但玉壺可不是吃幹飯的,它認真起來,還是很強的。


    鐺——


    赤紅的赫刀從堅硬的魚鱗上劃過,濺起一連串的火花。


    緊接著,青色的手刀掠過,血鬼術·神之手發動。


    有一郎的半截刀變成了幾條鮮活的小魚掉落。


    這才是玉壺蛻皮狀態下血鬼術最變態的地方,能把雙手觸碰到的東西變成活魚。


    在劇情中,如果它不那麽浪、那麽目中無人的話,一個柱很難單殺它的。


    隻可惜,玉壺是個蠢貨。


    不過這條時間線裏,它至少不是蠢貨了,畢竟經曆過飛羽真的毒打。


    抓住這個間隙,玉壺一記手刀紮向有一郎的心髒,隻要碰到一下,對麵就死定了。


    就在這時,繚繞著白色霧氣的斬擊落下,無數雲霧如瀑布般砸落,一刀彈飛了玉壺的胳膊。


    有一郎後退幾步,胸口的衣服多了一個缺口,幾條小魚掉落。


    “哥哥,你沒事吧!”


    “沒事,小心那家夥的手,被碰到,會變成魚。”有一郎提醒道。


    “嗯!”無一郎握緊日輪刀,一抹赤紅在刀刃上蕩漾開,赫刀開啟。


    有一郎瞥了一眼半截刀,喃喃道:“我給你輔助。”


    話音剛落,他便化作淡青色霧氣,眨眼間出現在玉壺麵前。


    “臭小鬼再多來一個也沒用,嘁!”玉壺身影輾轉騰挪,完全捕捉不到它的軌跡,配合著神之手。


    有一郎的短了半截的刀很難傷到它,反而衣服滿是破洞,一股魚腥味在空氣中彌漫著。


    這是柱與鬼之間的巔峰對決,生死隻在一念之間。


    如果不是時透兄弟今年隻有十四歲,恐怕全力以赴玉的壺並不是他們中任何一個人的對手。


    單論天賦的話,兄弟二人是飛羽真之下的最天才者。


    一旁觀戰半天的無一郎終於抓住了一絲細小的間隙,此刻,他的內心無比焦急,生怕哥哥出事。


    霞之呼吸·伍之型·霞雲之海發動。


    大片白色的雲霧籠罩了這方空間,無一郎化作一道殘影,瞬身而至。


    滾燙的刀刃劃過夜空,直奔玉壺的脖子斬去。


    就在他要得手之際,玉壺粗壯的魚尾猛然勾起,叮的一聲,日輪刀被彈開。


    青色的手抓向無一郎的心髒,有一郎急忙回轉刀鋒,替弟弟擋下了這個攻擊,但玉壺的另一隻爪子從他胸前滑過。


    即便躲閃及時,他胸膛上的血肉還是被剜掉一大塊,變成活魚掉落,就連僅剩的半截刀都變成了活魚。


    “哥哥!”


    無一郎怒了,刹那間,深紅色的浮雲紋路覆蓋他的側臉,斑紋開啟。


    斑紋是鬼殺隊目前的柱最難以掌握的能力,能做到自由開啟斑紋的隻有飛羽真一個。


    像是其他人,一般隻有這種危機時刻,潛能才會被激發,進而開啟斑紋。


    這一刻,有一郎也和弟弟發生了共鳴,淡青色的雲朵出現在左臉和右臂上。


    他的反應速度得到了極大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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