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浩心裏那個氣啊,這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鬼東西居然給他好好地上了一課,讓他明白了什麽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他費了那麽大的力氣去那個詭異的地方探路、放火,甚至還裝神弄鬼,結果卻隻得到了那麽一點點丹藥,還全被這個家夥給糟蹋了!


    他氣得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憤怒地推開一臉茫然的蘇民強,順著那帶著一股狐臭氣味的方向猛衝過去。


    可是無論他怎樣拚命追趕,都無法拉近與那雙大長腿之間的距離。那雙大長腿像狼一樣狂奔,每一步都帶著風,而程景浩卻始終難以企及。他喘著粗氣,汗水浸濕了額頭,但那長著四條小短腿的東西卻依然能夠輕鬆地將他甩在身後。


    那東西速度極快,宛如一縷輕盈的煙霧,飄忽不定,讓人捉摸不透。任憑程景浩如何努力,也隻能在遠處灰黃的枯草間看到一抹灰棕色的毛發。他感到一陣絕望,這個神秘的生物似乎有著超乎尋常的能力和智慧,讓他陷入了困境。


    那灰棕色似狐似貓的東西在山野間穿梭自如,巧妙地利用著周圍的環境和自身的絕技。它時而跳躍,時而潛行,與周圍的景色融為一體,讓人難以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兩者之間的距離被越拉越大,程景浩開始意識到自己可能永遠也追不上那個神秘的生物了。


    那東西時不時回頭看著程景浩那氣急敗壞的模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戲謔。它時不時衝著程景浩發出似貓似狗的笑聲,仿佛在嘲笑他的無能為力。程景浩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老子一沒打工二來閑著,今天不從這夥家身上咬一塊肉下來,他絕不罷休。


    若遠若近及那東西刺耳的笑聲,氣得程景浩一連扔出好幾把刀,恨不得在它的身上插出幾個血口,可實在距離太遠而且山野間的路崎嶇不平,連番四五次也沒扔中,那些刀都是郭芙蘭親自為他量身訂做的,每一把都價值不菲,如果不見了一把,他的心都會滴血。可是如果不扔掉這些刀,他又無法咽下這口氣,所以隻能跟那東西死追到底。


    倘若那東西叫好就收或見洞就穿,或許還能瀟灑又快活,但它卻視若無睹地在山野間穿梭,根本沒有注意到一個小透明。


    就在它再次對著程景浩發出恥笑的時候,一個棕色帶卷的小身影突然衝了過來,將它撞得老遠。隻聽到\"噗\"的一聲,它重重地撞到了一塊大石頭上,然後軟綿綿、暈乎乎地從石壁上滑落下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汪汪汪,嗷嗚~\"一隻棕色卷毛的小狗猛地撲向那灰棕色的小身影,張開嘴巴緊緊咬住灰棕色纖小的脖子,同時用盡全力伸出爪子朝著露出的雪白腹部抓去。被咬住的非貓非狐的小東西痛苦地尖叫和掙紮著,烏黑的雙爪也拚命地回擊。


    兩隻臨時組合的小動物間的友誼徹底翻了船,扭打在一起,仿若前世仇人。它們互相攻擊、撕咬,毫不留情。每一次的撞擊和撕咬都讓它們感到痛苦,但卻無法停止這場激烈的戰鬥。


    那灰棕色非狐非貓的小東西也絕非簡單之物,它展現出了強大的力量和敏捷性。盡管被卷毛棕狗咬住脖子不放,但是它憑借烏黑發亮的雙爪迅速反擊,沒幾下功夫就把卷毛棕狗給爪出幾十道血痕,棕色的卷毛如同雞毛般沾著血四處飄散。


    \"嗚嗚~嗷嗚~\"卷毛棕狗死咬著灰棕色的小動物,忍著身上的劇痛,用力地甩著頭,試圖將對手甩開。它的雙眼充滿了求助的神情,望向飛奔過來的程景浩。如果他再不趕緊過來補上幾刀,它擔心自己的嘴巴會因為過度用力而脫臼,到時候想要抓住這個家夥可就沒那麽容易了。畢竟這家夥一旦逃脫,就很難再追回來了。


    程景浩不管那卷毛棕狗為什麽突然幫他截停那家夥,咬牙切齒地追上去,對著扭打在一起的兩隻家夥抽出一把似鞭非鞭似繩非繩長有二十厘米的怪刀,猛地朝它們橫腰砍下去。


    察覺背後來風不對的卷毛棕狗,就在那刀即將砍下來的時候,毅然決然地鬆開咬住灰棕色小動物的脖子,扭動著斑斑黑色血痕的身軀,急速地滾到一邊去。


    被卷毛棕狗壓在下麵的小動物猛然間感到脖子和身上的壓力消失了,它察覺到危險,迅速卷起小屁股,試圖逃離。然而,它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長長的毛絨絨的尾巴連帶半節小巧玲瓏的屁股被無情地砍了下來。


    “吱~~”隨著那小家夥的慘叫聲,那雙精巧可愛的小眼睛看著自己心愛的長尾及半節小屁股在空中飛翔,眼裏瞬間滲了毒一樣。


    程景浩坐在馬車上的時候,就已經見識過那小家夥的厲害。當時,小家夥使出一招聲東擊西,亮出了自己烏黑的爪子。從那時起,程景浩心裏就明白,這玩意不僅有毒,而且毒性還特別強。至於這家夥為什麽要偷他的丹藥來吃,程景浩並不清楚,但既然已經和它對上了,那就絕對不能對它心軟。


    但凡是有毒的東西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它們都會記仇。這一點就像是毒蛇一樣,一旦被攻擊,如果沒有一擊致命,那麽它們一定會尋找機會再次報複。所以,麵對這樣的敵人,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能掉以輕心。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它什麽時候會來找你報仇,而當它出現的時候,可能已經為時已晚。


    二十厘米的軟刀在程景浩的暗力下,如注入生命的利蛇一般,s形揮動著刀身追著灰棕色的小動物身體砍下去。


    盡管己察覺危險緊至,可半個屁股與至愛的長尾被砍,這隻灰棕色的小動物無法就止逃跑而罷休,它迅速扭身體亮出黑爪與利齒反擊。


    當那烏黑的爪子跟刀身碰撞在一起的時候,刀與爪間出現了火花,仿佛兩者之間產生了激烈的摩擦和衝突。但由於刀身隻有二十厘米長,在程景浩熟練的操控下,這隻小動物隻能抓住一邊的刀刃,但無法阻止接下來的攻擊。


    就在這時,程景浩巧妙地利用了軟刀的特性,讓它像一條靈活的蛇一樣,繼續朝著小動物的腹部揮去。隻見刀身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輕而易舉地破開了小動物爪臂下的腹部,留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染紅了周圍的地麵。


    灰棕色的小家夥大駭,身體上傳來的劇痛,立馬就讓它意識敗局已成自己到活不了多久,雙眼惡 狠狠地瞪著麵前的人類,一口咬住刀身,被砍剩半身的它如被刀砍剩頭部的毒蛇一樣,扯著斷身飛過去,烏黑發亮的利爪左右開弓爪住程景浩的手,張大嘴巴露出鋒利的牙齒咬上去。


    程景浩完全沒有預料到,那個隻剩下半截身體的怪物竟然在臨死之際還能夠發動反擊。他原本緊握刀柄的雙手突然被那怪物鋒利的爪子死死抓住,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緊緊鎖住一般,無法動彈。那種痛苦如同被利刃切斷手指,伴隨著熊熊燃燒般的劇痛,讓他的雙手失去了控製,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那烏黑發亮的爪子深深地嵌入了程景浩的雙臂肌肉之中,利用這股強大的拉扯之力,棕灰色的半截身體猛然撲向他。那充滿惡臭和丹藥味道的血盆大口張開,直直地朝著他胸膛左側咬去。


    程景浩的雙腳依然保持著向前邁進的姿勢,但他的瞳孔卻像放慢動作的鏡頭一樣清晰地捕捉到了那怪物的每一個動作細節。然而,盡管他的大腦清晰地看到了這一切,他的身體卻無法做出相應的反應。此刻,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如果自己死去,自家婆娘是否會立刻改嫁他人?這個想法令他感到無比悲傷,淚水湧上眼眶,模糊了他的視線,將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一片片破碎的浪花和波紋。


    程景浩思緒飄飛,想象著自己死後的情景:家人們悲痛欲絕,哭聲震天;徐老頭白發人送黑發人,哭得昏天黑地;臭婆娘傷心欲絕,趴在他的墳頭哭成淚人……甚至還想到那個風流花心的六皇子趁虛而入,將自家婆娘娶回家後,沒多久便棄之如敝履。而他那可憐的婆娘隻能抱著他的靈牌日夜哭泣,哭訴著他們的深情和對來生的期待……


    想著想著,程景浩忍不住淚流滿麵,淚水、鼻涕稀裏嘩啦地流個不停,情緒完全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嗚嗚嗚~汪汪汪!”


    胸口並沒有預期中的劇痛襲來,但耳邊卻傳來一陣狗狗的狂吠聲。這聲音瞬間將程景浩從幻想拉回現實,他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竟然因為幻想太過投入而哭得稀裏嘩啦。


    他的鼻子紅紅的,眼睛裏滿是淚水,傷心地聳起肩膀,輕輕地擦去眼角的淚花,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景象。


    一隻灰棕色的小動物靜靜地躺在那裏,看起來既不像狐狸又不像貓,隻剩下半截身體,慘不忍睹。它身上油亮的毛發被抓得破爛不堪,仿佛一塊破布,嘴巴微張著,似乎還想訴說什麽,但卻永遠無法開口。它的雙眼圓睜,充滿了仇恨與憤怒,仿佛在臨死心懷不甘。這隻小動物就那樣靜靜地躺著,死不瞑目,讓人看著有點驚悚。


    原來他還活著,剛才隻是虛驚一場!程景浩心裏暗自慶幸。盡管雙手烏黑,依然無法動彈,但他的雙腳依舊靈活自如。為了確保安全,程景浩小心翼翼地圍著小動物的屍體轉了幾圈,還用腳踢了幾塊石頭試探一下。確認小動物真的已經死去後,程景浩全身無力地癱坐在枯草上,長長地舒了口氣,仿佛把所有的緊張和恐懼都釋放出來。他伸長脖子,用盡全身力氣籲出一口氣,然後靠在地上休息。


    一旁不明所以的棕色卷毛狗歡快地蹦躂著,嘴裏發出嗚嗚嗚的聲音,一個勁地朝著程景浩搖著它短短的尾巴。


    “雖然不明白你為什麽會出手,但還是謝謝你啊,狗東西!”程景浩有氣無力地躺在枯草上,雙手上傳來的劇痛讓他眼前一陣陣發黑,他努力地轉過頭,看著那隻棕色卷毛狗,無力地說道:“狗東西,好狗做到底,能不能幫我把跟我一起的傻兄弟叫過來?我……”


    說著說著,他雙眼一翻,暈死了過去。而後麵那句含在嘴邊的話——“我最多暫時不把你煮成一鍋神仙肉!”最終也沒有來得及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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