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重返
我的米哈悠真不是動漫公司 作者：煙夜野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爸爸，你要早點回來哦～”
稚嫩的童音在阿拉哈托機庫的角落響起，齊格飛還在那裏，盤坐在之前瓦爾特所坐的位置上，望著眼前的虛擬屏幕，上麵顯示著塞西莉亞和小琪亞娜的身影。
“哈哈，知道了知道了。我會給你帶月球上的石頭做禮物的。你在在家要乖乖聽媽媽的話哦。”
塞西莉亞敏銳地感覺到了這一次任務的非比尋常，她借口支開小琪亞娜，望著屏幕裏的男人，語氣漸輕。
“親愛的，這次去月球……”
“別擔心別擔心，逆熵的盟主把一切都計劃好了。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齊格飛注視地屏幕當中的塞西莉亞，盡可能想要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輕快，欲掩彌彰。
但最後他還是微微垂下了頭。
“對了，我想和你說的是……假設……”
“假設……？”塞西莉亞看著對麵的男人，沉默。
“不，沒什麽事了。”
通訊被齊格飛掛斷了，塞西莉亞凝望著眼前的屏幕，微微歎息。
齊格飛麵對著牆壁，手指緩緩收回。
果然還是說不出口。
就在齊格飛沉默之際，通訊上顯示收到了一條來自塞西莉亞的新消息。悠長的伴奏緩緩響起，黑暗中，一襲白裙的塞西莉亞似乎款款而來，緩步走到了齊格飛的背後，從他的身後輕輕摟住了他。
『老公……我能感受到，你再麵對一次艱難的選擇。這麽多年來，我們知道，不是每個難題都能有完美的解答，我們為了某些目的，總會不得不犧牲些什麽。』
『所以，想要保護所有人的你，才會如此痛苦。可是，我相信你做出的選擇，一定是正確的。因為我知道，你內心的正義從來沒有改變過。』
『無論那個選擇會來帶怎樣的痛苦，我都會和你一起承擔。』
『愛你的，塞西莉亞。』
齊格飛似乎看見塞西莉亞的手緩緩覆在他的手上，這一刻，齊格飛的內心似乎堅定了些什麽。
夫妻範本，給我鎖死！
【2000年2月10日，北美夜晚，阿拉哈托發射前十分鍾】
背景音樂由悠長，變得恢宏。龐大的火箭屹立在大地之上，火箭頭直指雲霄。
瓦爾特和齊格飛整裝待發，踏上通往火箭內部的階梯，坐入搭載在火箭內部的阿拉哈托裏。
全程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說，瓦爾特始終保持沉默，簡單調整著駕駛室內的設備，冰冷的機艙內，空氣仿佛凝固。
這種沉默讓齊格飛感到難受，但他現在更加害怕打破這種沉默。
“倒計時開始……啟動內部自動控製係統，反航控製就緒，自導控製就緒，飛行動態控製就緒，倒計時17秒……移交內部控製。”
“17……”
“15……”
隨著愛因斯坦倒計時結束，火箭內感受到了一震劇烈的抖動。伴隨著一聲【發射！】，一股強烈的推背感襲來。
在強烈的顫抖中，火箭攀上高空，在黑夜中留下一道彎曲的弧線，直到火箭消失在雲層。
全程除了愛因斯坦的聲音，就隻有恢宏的背景音樂，以及火箭發射的聲音。
阿拉哈托的駕駛室內仍舊是一陣沉默。
火箭達到了目標高度，助推發動機脫落，朝著地球墜落。緊接著火箭整流罩，最終在地球的近太空，露出了阿拉哈托的身體，而前進方式也徹底變成了阿拉哈托的動力引擎。
浩渺靜寂的太空中沒有絲毫聲音，阿拉哈托拖著尾光，朝著月球前進。
伴隨著劇烈的震動結束後，在阿拉哈托內部的齊格飛和瓦爾特收到了來自愛因斯坦的通訊。
“已進入了環地軌道……”
“祝，一路平安……”
整個影廳裏都一片靜默，隻有隱隱約約的抽泣不停，大熒幕上沒有絲毫聲音，阿拉哈托正在沿著地球還地軌道進行加速，待脫離地球引力後，才能踏上前往月球的征途。
可就是這樣安靜的氛圍，隨著阿拉哈托一點點遠離那顆蔚藍星球，內心深處沒由來地湧現出一股傷感。
這股傷感是難以遏製地，是直擊靈魂的。
恢宏的背景音樂漸漸變得舒緩綿長，這更加讓人內心無比難受，眼眶濕熱。
『那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景色。』
齊格飛順著瓦爾特手指的發現，透過駕駛艙的窗戶，遙望著那顆代表了故鄉的星球。
地球。
『當我站在地球上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多關於她的事情。當我用另一個角度看到她的時候，才發現她是那麽的美麗，莊嚴和神秘……』
陽台上，塞西莉亞抱著熟睡的小琪亞娜，抿著唇望著星空，一個等候家人平安歸來的身影，讓影廳當中好些人瞬間淚崩。
『我有些害怕，自己的渺小……可胸口同時燃起了火焰，血液興奮地流動著。』
奧托坐在德麗莎的床頭，望著昏迷的德麗莎。
如果這個人不是奧托，恐怕大部分觀眾都會覺得這個畫麵很是溫情。
一直沒有和阿拉哈托通訊的特斯拉坐在顯示屏前，望著升上高空的火箭，飛入太空的阿拉哈托，紅框眼鏡被擱置一邊，用手背擦拭著眼中洶湧的淚水。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這句話……』
『人類，為開拓未來而生。』
齊格飛有些沉默，瓦爾特不知道從哪個角落摸出一瓶好酒，輕笑地遞到了他麵前。
齊格飛不由得打起精神，笑了起來。
瓦爾特打開酒瓶，酒液因為失重直接湧出，裹在齊格飛的臉頰上，惹得瓦爾特哈哈大笑。
沒有聲音，隻有伴奏。
明明是這麽惹人笑的場麵，可影廳裏的聲音很是古怪，因為傷感而留著眼淚，看見這一幕又有點想笑，眼睛在哭，嘴角想笑，複雜的情感流露反而更加加深了內心的悲傷。
瓦爾特為齊格飛遞上吸管。
『在隨後的時間裏，我和瓦爾特聊了很多。我和他小時候都離家出走過。他喜歡曆史和音樂，我年輕的時候很喜歡卡通片，結果最喜歡的作品還是他做的。』
『他小時候想做個老師，那是我最害怕的……』
『在去月球的48小時裏，我們聊了很多。不過有一點我們都避開沒有說……』
『他的兩個計劃中，我究竟選了哪一個……』
『旅途終有終點，在月球上，我們的命運，正在等著我們。』
月球上，西琳和貝拉遙望著地球，正在靜靜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他們終有一戰，這一戰避無可避。
人類的命運就隻有肩負在這兩個男人的肩膀上。
阿拉哈托孤獨地航行在太空中，距離那顆瑩白的星球越來越近。
所有人都清楚，大戰一觸即發。
音樂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上千人靜靜地看著那架宇宙中航行的阿拉哈托一言不發。
【距離登錄月球還有十分鍾】
瓦爾特的通訊突然受到了一封來自特斯拉的新信息。瓦爾特一言不發地查看過後，才合上眼眸，鬆了口氣。
“總算趕上了，這樣，最後一個計劃也完成了。”
十分鍾，阿拉哈托載著兩人在預定的地點緩緩降落，龐大的黑紅色機甲半跪在空無一人，隻有死寂的月球表麵。
抵達目的地，瓦爾特囑咐齊格飛先按兵不動，等待時機。
齊格飛正打算給瓦爾特拿宇航服，結果就看見人家門一開，一身常服就走了出去，對於他的呼喊充耳不聞，看得他一臉懵逼。
感情律者是不需要宇航服的啊？
離開阿拉哈托後，瓦爾特直接著落，重力是地球的六分之一，適應了一番後，看著眼前的月壤，他不免感慨。
他也是第一次來月球，這個距離故鄉三十八萬公裏的地方。
不等他久候，他久敏銳地察覺到了一股強悍的崩壞能反應，抬頭望去，降臨到自己麵前的並非是西琳，而是一個龍翼白衣灰發的少女。
“第一律者，女王大人已經恭候多時了，讓我來為你帶路吧。”
月球上沒有空氣，所以聲音無法再次傳遞，可是來者的聲音確確實實直接浮現在了瓦爾特的腦海裏。
因為是律者，瓦爾特一眼就看出了眼前的少女不是人。
而是介於崩壞獸和律者之間，從來沒有見過的生物。
灰發少女表示女王隻見瓦爾特一人，也不知道是否是發現了第二人的存在，隨後就帶著瓦爾特離開了。
見到瓦爾特和那個龍翼少女離開，齊格飛看準時機，穿戴好略顯臃腫宇航服，按照事先的計劃爬出阿拉哈托，朝著月球遺跡一點點靠近。
而月球遺跡的中心，西琳翹著二郎腿坐在自己打造的王座上，因為瓦爾特的到來而感覺興奮。
“沒想到你真的會為那些螻蟻來月球。”西琳望著眼前的瓦爾特，緩緩起身，離開了王座。
“你是準備用自己的命來換螻蟻的命嗎？真是丟盡了律者的臉！”
她信手一揮，代表了五種律者力量的標誌在她的背後顯現，她的背後熠熠生輝，張開了虛幻的六翼翅膀。
西琳說完，她氣息終於不再遮掩，恐怖的崩壞能顯露無疑。
這就是五核西琳噠！
西琳的身上縈繞著微光，她不由得嘲諷，如果瓦爾特害怕了的話，她允許瓦爾特臣服於她，這樣她可以網開一麵放他一馬。
隻要瓦爾特跪下來，宣誓效忠臣服。
麵對西琳的言語，瓦爾特不為所動，他站在遺跡中心，身姿筆挺，微微失笑。
“哈哈，原本以為一段時間不見你會成長一些，就算你獲得了神的力量，我也早就做好了必勝的計劃。”
“就讓我來教導你一下，人類的智慧吧。”
他緩緩抬手，伊甸之星在他的掌中浮現而出。
“真會說大話，希望你能陪我玩的久一點吧。”西琳被逗笑了，得到了神的力量的她，麵對瓦爾特有些不屑一顧。
她輕輕打了個響指，龐大的亞空之矛從天而降，直接將瓦爾特所在的位置紮穿，塵煙四起。
但西琳並沒有為此露出喜色，她微微回頭，抬眼望向半空。
瓦爾特渾身縈繞著黑紅的閃電，懸浮在空中，伊甸之星在他的手掌中懸浮，催動著能力。
他語氣輕佻，嗤笑西琳的攻擊太慢了。
“想打中我，你還得再快一些才行。”
瓦爾特抽身朝著遺跡之外飛去，仿佛赤色流星，劃過月球之天。
“哼，所謂的人類智慧就是逃跑嗎？貝拉，追上去！”
西琳被這樣一嘲諷，瞬間惱了。直接招呼了一聲貝拉，兩人同樣疾馳上天空，化作兩道顏色各異的流光，朝著瓦爾特追去。
或許是米哈悠炫技，接下來的幾分鍾，展現了一波空戰視覺盛宴。
宇宙星空，月球之上，三道光影交錯。西琳揮手之間，亞空之矛橫貫長空，直接將不遠處的環形山貫穿，留下數個黢黑的大洞。
貝拉震動翅膀，雷霆環繞上她的雙翼，電閃雷鳴之際，她張口一吐，數道雷芒飛散，仿佛雷電囚籠想要將瓦爾特封鎖。
瓦爾特在雷電和亞空之矛的圍追堵截下左右閃躲，單臂一晃，伊甸之星爆發紅芒，恐怖的壓力場仿佛千斤重錘落下。
西琳和貝拉眼神微眯，身體一側，左右散開，避開了伊甸之星的重力區域後，一前一後再度朝著瓦爾特追擊而去。
瓦爾特無心戀戰，不斷拉扯，將她們帶離遺跡中心，朝著遠處而去。
齊格飛望著空中越來越遠的三道流光，知道瓦爾特的目標已經達到，現在就該輪到他來工作了。
齊格飛順利抵達空無一人的月球遺跡，開始按照愛因斯坦的囑咐，采集起魂鋼樣本，但這些蘊含魂鋼的石柱或腐朽，或被摧毀，采集起來費時費力。
齊格飛很擔心，瓦爾特說會為他爭取30分鍾，他不知道瓦爾特能否成功。
月球表麵，瓦爾特還在和西琳以及貝拉糾纏。
瓦爾特的目標很簡單，隻要維持住和西琳她們的距離，拖延時間就可以了。
又是幾發亞空之矛，西琳很是惱火。
“可惡！飛來飛去的簡直就像蒼蠅一樣。”
emmm。
空戰確實帥，但觀眾們很無奈。不是，西琳你本家不是空之律者嗎？第二律者啊，操控空間的啊！居然會追不上一個利用重力飛行的？
真的假的？
這波屬實是吃了沒文化的虧了。
貝拉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她發現眼前的瓦爾特一直在刻意保持著與她們之間的距離，甚至一旦超過了距離就會停下來，與他們糾纏戰鬥一小會兒，緊接著繼續拉開距離。
西琳咬咬牙，她也清楚眼前的瓦爾特在吸引注意力，不知道又耍什麽陰謀詭計。
“你不用擔心，貝拉。我剛剛想到了抓蒼蠅的辦法，不管他有什麽詭計，蒼蠅終究隻是蒼蠅而已。”
西琳吩咐貝拉停下來不必再追，兩人駐足在原地，緊接著西琳開始動用自己的權能。
瓦爾特看著停下來的她們，心中疑惑。
兩隻帶著詭譎紋路的慘白大手突然浮現，比先前西琳在地球上使用的還要更加龐大和防不勝防。
一不留神，兩隻大手隨著西琳的動作緩緩閉合，將瓦爾特包裹捏住，直接帶到了西琳的麵前。
“蒼蠅，掉進陷阱裏了。”
提溜著瓦爾特，慘白巨手將瓦爾特帶到西琳麵前後就消失不見。
“現在，你逃不走了。”
西琳看著眼前的瓦爾特，為自己唾手可得的勝利而感到喜悅。
然而瓦爾特卻麵無表情，眼神變得淩厲。
“這樣更好……逃不走的人是你，第二律者！”
瓦爾特毫不含糊，直接使出了伊甸之星的第零額定功率擬似黑洞。
一個小型黑洞直接在瓦爾特與西琳兩人之間驟然浮現，空間微微扭曲，恐怖的引力作用四周，光芒也被吞沒其中。
死亡的回憶回蕩腦海，這一次西琳卻不像上一次那樣無力了，她召喚出數隻慘白的詭譎大手，朝著擬似黑洞而去。
這些巨手是虛數的代表，空間的化身，它們直接落在黑洞之上，將它四周的空間扭曲，令黑洞朝著瓦爾特的方向推去。
瓦爾特一聲悶哼，連忙催動伊甸之星控製黑洞，讓其穩定，阻止西琳將黑洞推過來的同時形成反製力。
二人僵持在黑洞的兩側。瓦爾特有些驚訝於眼前的第二律者居然已經進化到這種程度。
而西琳此刻又有一些膨脹起來了。
“我能感覺到你的力量不到上次見麵時的一半，怪不得你一直在逃跑。”
瓦爾特的口鼻緩緩溢出了鮮血，他的身體本就不堪重負，重傷未愈的情況下再次奔赴戰場，與獲得了全新力量的第二律者戰鬥，這令他的身體早已經超負荷。
但他別無選擇，他必須堅持住。為齊格飛爭取足夠的時間。
足足五十八分鍾以後，齊格飛才終於收集完畢了魂鋼樣本，重新回到了阿拉哈托的內部。
站在阿拉哈托的駕駛艙內，他緩緩摘下了宇航服的帽子。
他不免想起了自己不久之前在阿拉哈托機庫裏對著瓦爾特所承諾的事情。
“在收集完成之後，我就駕駛阿拉哈托來支援你。你和我的力量加上阿拉哈托，我們有機會戰勝第二律者嗎？”
然而瓦爾特卻告訴了他b計劃。
不要來找他。
在采集完成後，齊格飛直接駕駛阿拉哈托離開月球，而他，會獨自留在月球為齊格飛爭取足夠的時間。
“你是要讓我置你於不顧嗎？”
“和一個能從月球扔隕石到地球的怪物戰鬥，我們的勝算不到百分之一，相比之下，用魂鋼樣本複原對抗律者的科技成功的概率要大很多。”
齊格飛無法忘記，那個重傷未愈，甚至要靠拐杖才能勉力支撐起自己身體的男人，臨走前對自己所說的話語。
“這個世界的命運取決於你的決定，齊格飛。對於你來說是人類的存續重要還是一個人的性命重要？”
他沉默了。
幾千萬人和一個人，他因為選擇了一個人而導致了幾千萬人的犧牲。
現在他再一次麵臨這樣的選擇。
而現在，是一個人，和整個地球之間的抉擇。
“魂鋼已經收集完了，走吧，去支援瓦爾特。”
他仿佛看見了年輕時意氣風發的自己對著他提出建議，他一直都是如此。
他的姓氏是卡斯蘭娜。
真正的卡斯蘭娜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去死。
麵對過去的自己的一聲聲的質問，齊格飛將他的手拜托，眼中是猶豫和痛苦。
“如果犧牲我的生命能夠拯救全人類，我不會有半點猶豫，瓦爾特也是。”
“我和他做出這個選擇，正是為了拯救人類，而我犧牲的……比生命更加寶貴。”
“我犧牲了你。”
成年的齊格飛，跨越了少年時的齊格飛，跨越了曾經天真單純，又奮不顧身的自己。
這一刻的齊格飛明白，他已經有了擔當，有了家庭，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我行我素，不顧一切的少年了。
觀眾們看著這一幕，默不作聲，不知道是誰，輕輕呢喃了一句第二次成長。一道靈光突然在他們的腦海裏炸響。
一個人的一生會經曆三次成長。
第一次，是明白事情的對與錯。
第二次，是明白有些事不隻有對與錯。
看著那一言不發的齊格飛，觀眾們抿著唇，或許這就是第二次成長吧。
一個人與幾千萬人的抉擇，一個人與幾千億生靈的抉擇。
齊格飛坐上阿拉哈托的駕駛室，冰冷的座位上，空氣仿佛凝固，身旁的座位上空無一人，他還在與律者戰鬥，而自己卻仿佛一個……逃兵。
這和他一直以來的理念背道而馳，可是現在齊格飛內心已經有了答案。
這就是他的選擇。
『無論那個選擇會帶來什麽痛苦。我都會和你一起承擔。』
塞西莉亞的聲音回蕩在耳畔。
齊格飛毅然決然的按下了啟動按鈕，隨著倒計時緩緩響起，阿拉哈托的背部噴吐出光和熱。
他狠狠的仰麵飲了一口，瓦爾特給予他的酒瓶裏的酒，然後又頹然地低下頭。
瓦爾特和西琳的交鋒還在繼續。
西琳操控著四肢慘白色的大手將中間的擬似黑洞一點點的朝瓦爾特推去。眼見自己的失敗，瓦爾特非但沒有絕望，反而露出了細不可查的微笑。
“很不錯，你已經堅持了一分鍾了～可惜的是遊戲快結束了。”
眼看勝利在望，西琳不由得放聲大笑，可就在這時，她敏銳的感知到月球上似乎有什麽東西快速離開了月球範圍。
有點不對勁。
“可惡，你又在搞什麽鬼！遊戲時間到此為止了！”
西琳開始發力，四隻大手緩緩將擬似黑洞包裹，將它握住，一點點壓縮，最終憑借著可怕的力量，硬生生將擬似黑洞給掐滅。
伊甸之星又雙一次破裂了。
瓦爾特在伊甸之星碎裂後，無力地朝著月球表麵墜落下去。
轟。瓦爾特砸在月壤之上，地麵落出一個坑洞，他躺著冰冷的月球表麵上，身下上沙礫和塵土。
“……做得好，齊格飛。”
瓦爾特無視手臂骨折，遍體鱗傷帶來的痛苦，臉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貝拉破空而來，來到西琳的身旁。
“女王大人，您沒事真是太好了，您和那個叛徒一動不動僵持著，已經超過一個小時了。”
西琳：“？”
“這怎麽可能？我剛才連一分鍾都……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麽？”西琳難以置信地質問倒在月球上，無以為繼的瓦爾特。
瓦爾特笑了起來，如他開戰前說的那樣。
“這就是……人類的智慧。”
在出發月球之前，瓦爾特找愛因斯坦進行了一次詳細的身體檢查，因為重傷，他現在連律者核心一半的力量都無法發揮出來。
為此愛因斯坦提出一個計劃，那就是利用黑洞效應和時間膨脹來，將一分鍾掰成十分鍾來用，來拖延和第二律者戰鬥的時間，借此達到目的。
觀眾們恍然大悟，結果西琳還是吃了沒文化的虧。
事到如今，計劃的前半部分已經完成了，接下的後半部分就需要依靠特斯拉。
月球上，瓦爾特拖著不堪重負，遍體鱗傷的身軀緩緩爬起，站起身。僅僅隻是使用了擬似黑洞就耗盡了他的力氣，而剛剛的高空墜落更加的讓他的身體難以為繼。
可即便如此，瓦爾特依舊堅持著站起身，因為他清楚他還不能倒下。
“女王大人，那隻螻蟻已經飛遠了，如果要追擊的話……”
“不用管他，隻是跑了一隻螻蟻而已，今天的主菜，是那個叛徒！”
西琳再一次抬起手臂，她的身後懸浮起一把把亞空之矛。
瓦爾特想要戰鬥，可是當他抬起手，他的身後沒有浮現出人類的艦隊，沒有出現火箭與機甲，他的身後隻有一望無際的隕石坑與山脈，以及那遙遠的蔚藍地球。
可是身體的不堪重負甚至讓他連繼續站立的氣力都沒有。
“叛徒，你在做什麽？我等了你三天，你現在卻連站都站不起來？”
“你太讓我失望了！”
隨著西琳的怒喝，她的四周的地麵隆起，升起一塊塊巨石。
這些顯然又是一些隕石，麵對西琳出爾反爾，瓦爾特感到憤怒，他再一次支撐起身體，望著眼前的敵人，抬起了自己的手臂，催動了體內的核心，榨幹自己每一絲力量。
“我不會，讓這些隕石落到地球上的！”
龐大的火箭車再一次在瓦爾特的身後佇立，然而西琳對此卻不屑一顧，甚至提出要和瓦爾特玩一個遊戲，看看是她丟出去的隕石塊，還是瓦爾特身後的導彈更快。
麵對西琳的挑戰，即便身體已經不堪重負，但瓦爾特仍然無所畏懼。
他的眼中浮現出紅芒。
“這就是……我的最後一戰了……”
“我很驕傲，在最後一刻，還能為守護這個世界而戰！”
他將手掌置於胸口，感受著自己心髒的跳動，他合上眼睛，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看著空中的隕石，他的身旁，在他的能力催動下，站立起兩尊雄偉的泰坦機甲。
影廳裏觀眾們的抽泣緩緩平息，眼中浮現出的更多是敬意，對瓦爾特的敬意。
泰坦倒下了，火箭車破碎了，瓦爾特跪倒在地上，他的身後空無一物，這些成片的殘骸，隨著他的透支而不斷瓦解。
西琳緩緩而來，看著徹底透支身體的瓦爾特，輕笑著想要收取自己的戰利品。
她將手掌落在瓦爾特的胸口，想要取出他的律者核心。
然而她的手腕卻被瓦爾特一把抓住。
“還想反抗嗎？”
但一道道撕裂的紋路從瓦爾特的手腕上攀來，眼中他緊握自己手腕的手攀上西琳的身體。
“這是什麽？”巨大的恐慌籠罩了她。“你又在搞什麽鬼！第一律者！”
這就是瓦爾特最後的計劃。
飛往月球之前，瓦爾特告訴特斯拉，希望他能夠研究出如何引爆自己律者核心的方法。
瓦爾特很清楚，一旦他在月球上沒能戰勝第二律者，他的律者核心就會落入到她的手中。
為了保險，瓦爾特必須有辦法毀掉律者核心。
瓦爾特回想起特斯拉哭泣的臉頰，可他必須這麽做！在抵達月球前的最後一刻，他收到了特斯拉的研究成果。
瓦爾特想要和西琳同歸於盡，模仿恒星坍縮的過程，甚至可以將第二律者的律者核心同樣卷入到聚變之中。
巨大的能量讓西琳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但她嘴巴上依舊不依不饒。
“藏著這一手嘛，這股強大的能量連我都感到有點緊張了。”
不遠處貝拉直接被這股巨大的力量影響，動彈不得。
“有趣，我接受你的挑戰，叛徒！西琳看著眼前半跪在地上的男人，可怕的能量重壓讓他們腳下的地麵不斷皸裂，崩塌，化作齏粉。
瓦爾特凝望著眼前的第二律者，眼角青筋暴起，悲壯的音樂讓這個影廳都縈繞在一種難言的震撼場景之中。
“第二律者，和我一起變成群星間的塵埃吧！”
然而爆炸並沒有產生，一瞬間所以的動靜全部歸於死寂，悲壯的音樂戛然而止，鮮血噴湧溢散在宇宙空間之中，被月表的高溫給蒸發。
西琳裙擺幻化的觸角將瓦爾特體內的律者核心硬生生地取了出來，晶瑩剔透地寶石在比地球更加炙熱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西琳狠狠鬆了口氣，看似淡定實際上慌得一筆。
瓦爾特的瞳孔失神，望著西琳手中的律者核心，他很清楚大勢已去。
『隻差一點……對不起……喬伊斯』
他沒能保護好這個世界。
『對不起，愛茵。對不起，特斯拉。』
他沒能取得勝利，回到你們身邊。
瓦爾特倒了下去。
“叛徒，人類的智慧根本不是神的對手，你就一個人在這個冰冷的月球上死去吧。”
西琳的聲音不大，卻傳遍整個影廳，女生們猛的捂住自己的唇，好不容易止下的眼淚，在看見那獨自一人趴上孤寂的月球表麵的畫麵時，還是忍不住流淚。
男生抓著座位扶手的手掌狠狠一緊，強忍淚水。
“怎麽可能，瓦爾特不會死，在這是劇情，他還好複活的。”
“瓦爾特真男人！”
“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啊，老楊。”
“不行，有點控製不住眼淚了。”
“嗚嗚嗚x﹏x”
“誰有餐巾紙，tmd。”
影廳角落，作為安保小隊長的中年男人偏過頭，不著痕跡地抹了把眼淚，他取出兜裏的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這一次的老板在@自己。
他記得這人就是這部電影的編劇吧？
群裏說這一次的活，他們幾個負責前麵互動平台安保的人全部按安保公司最高獎金走賬，希望他們好好盡職盡責。
tmd你也知道慫啊？
中年男人恨恨地咬了咬牙。
“哈哈，接下來，就是收獲的時間了！”西琳拿起理之律者的律者核心，準備將之吞下。
“不！”
男人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觀眾們的眼睛一下子放大了，可還不等他們露出喜意，就看到當西琳震驚地回眸望去時。
映入眼簾的是男人再一次緩緩站起的身體。
失去了律者核心，瓦爾特的身體真正不斷瓦解，從他的身後，從他的腳下，一點點的崩潰。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不想放棄，還想再戰。
“許！”
“走……”
他的身體分崩離析，最終哪怕隻剩下了一隻手掌，也還在朝著西琳的方向伸去，想要阻止她的腳步。
這一下，不僅僅是女生了，連男生們都徹底繃不住了，眼淚流的稀裏嘩啦，涕泗橫流。
夢境世界當中，即便是漫畫，都惹人淚目，如今做成電影，加上音樂，畫麵感，台詞等等多重配合，直擊心靈的效果又豈止翻倍，就是翻好幾倍也不為過。
整個偌大影廳上千人，沒有一個不紅了眼睛的，哪怕是季鶴歸自己看了，也不由得內心觸動，何況那幫第一次看的。
要知道，溫子葉看完可是差點把他電話打爆的。
看著徹底消散的瓦爾特，西琳也不由得對這個男人感到心悸。
她將律者核心吞服而下，感受律者核心與她連接在一起，體內的力量再一次得到了提升。
這一刻的西琳，是真真正正的六核西琳了。
“第一律者的力量，第一律者的知識，現在都是我的東西了。”
“是時候回去地球，給自稱人類的螻蟻們，降下天罰了！”
西琳抬手，一艘龐大的航空母艦在她的背後被緩緩具現出來，橫在遼闊的太空當中。艦頭的方向，赫然是那顆蔚藍色的星球。
【2000年2月12日，巴比倫塔附近】
逆熵已經撤出了巴比倫塔，但帕特裏克的臥底身份並沒有暴露，因此愛因斯坦依舊將她留在了巴比倫塔，用來監視這裏的情況。
她佇立在雪原中，望著四周的風景，寒風中她一隻手拿著酒瓶子噸噸噸，另一邊的空袖在風中飛舞。
她失去了一條手臂。
她對愛因斯坦的安排有些不解。
就在她疑惑之際，天空突然透下赤色，火紅色的光芒透過西伯利亞的雲層穿透下來。當她抬頭看清時，一個龐然大物應該帶著穿越大氣層時的火焰籠罩在巴比倫塔的上空。
她震驚地望向天空，那個龐然大物已經穿透了雲層，那居然是一艘航空母艦。
巴比倫塔內部，刺耳的警報響徹整個巴比倫塔。
“莎樂美，這是怎麽回事？巴比倫塔上空出現了巨大的戰艦……”紅發的尼古拉斯步履匆匆。
“來襲的很可能是第二律者。”莎樂美看著眼前的數據推測道。
“嗬嗬，第二律者來了嗎？正好我閑的有些無聊，讓駐留的部隊做好戰鬥準……”
“不。”莎樂美打斷了躍躍欲試的尼古拉斯。“立刻準備撤退！那艘戰艦上的崩壞獸數量超過1萬隻。”
通訊雷達上，那戰艦上密密麻麻的異能標誌，看得人頭皮發麻。
這是一個很可怕的數字，之前僅僅數百隻就能夠讓她們應對不暇，何況一萬。
“而且雷達顯示，戰艦上有兩個巨大的能量源，其中一個的強度遠超之前的第二律者。”
毫無疑問，莎樂美的判斷是極為正確的。
而她的判斷讓觀眾們暫時鬆了口氣。
瓦爾特的犧牲已經很讓人悲傷欲絕了，現在觀眾們就想知道瓦爾特會怎麽樣複活，實在是不想再看見有人犧牲了。
莎樂美和尼古拉斯還有帕特裏克都很讓人喜歡，如果她們硬鋼，之前連幾百隻崩壞獸都能差點累死她們，而現在不僅僅有一萬隻崩壞獸，還有西琳和貝拉兩個大boss，如果真的交戰，那就是一麵倒的虐殺。
她們肯定必死無疑，而現在莎樂美果斷選擇撤退，倒是讓觀眾鬆了口氣。
戰艦上，西琳俯瞰著下方那屹立在西伯利亞的風雪當中的熟悉的高塔，她端坐在戰艦的最高處，麵無表情地對著一旁的貝拉下令。
“貝拉，把下麵打掃幹淨。”
“遵命，女王大人。”
貝拉雙翼一震，銀色的身影像極了這滿天飛雪。她飛躍而下，與她一起的，還有鋪天蓋地的崩壞獸，朝著這座帶給了她們無盡痛苦的高塔疾馳而去。
她們的複仇才剛剛開始。
（好困，昨天朋友教我打王者(?ˉ??ˉ??)）
稚嫩的童音在阿拉哈托機庫的角落響起，齊格飛還在那裏，盤坐在之前瓦爾特所坐的位置上，望著眼前的虛擬屏幕，上麵顯示著塞西莉亞和小琪亞娜的身影。
“哈哈，知道了知道了。我會給你帶月球上的石頭做禮物的。你在在家要乖乖聽媽媽的話哦。”
塞西莉亞敏銳地感覺到了這一次任務的非比尋常，她借口支開小琪亞娜，望著屏幕裏的男人，語氣漸輕。
“親愛的，這次去月球……”
“別擔心別擔心，逆熵的盟主把一切都計劃好了。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齊格飛注視地屏幕當中的塞西莉亞，盡可能想要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輕快，欲掩彌彰。
但最後他還是微微垂下了頭。
“對了，我想和你說的是……假設……”
“假設……？”塞西莉亞看著對麵的男人，沉默。
“不，沒什麽事了。”
通訊被齊格飛掛斷了，塞西莉亞凝望著眼前的屏幕，微微歎息。
齊格飛麵對著牆壁，手指緩緩收回。
果然還是說不出口。
就在齊格飛沉默之際，通訊上顯示收到了一條來自塞西莉亞的新消息。悠長的伴奏緩緩響起，黑暗中，一襲白裙的塞西莉亞似乎款款而來，緩步走到了齊格飛的背後，從他的身後輕輕摟住了他。
『老公……我能感受到，你再麵對一次艱難的選擇。這麽多年來，我們知道，不是每個難題都能有完美的解答，我們為了某些目的，總會不得不犧牲些什麽。』
『所以，想要保護所有人的你，才會如此痛苦。可是，我相信你做出的選擇，一定是正確的。因為我知道，你內心的正義從來沒有改變過。』
『無論那個選擇會來帶怎樣的痛苦，我都會和你一起承擔。』
『愛你的，塞西莉亞。』
齊格飛似乎看見塞西莉亞的手緩緩覆在他的手上，這一刻，齊格飛的內心似乎堅定了些什麽。
夫妻範本，給我鎖死！
【2000年2月10日，北美夜晚，阿拉哈托發射前十分鍾】
背景音樂由悠長，變得恢宏。龐大的火箭屹立在大地之上，火箭頭直指雲霄。
瓦爾特和齊格飛整裝待發，踏上通往火箭內部的階梯，坐入搭載在火箭內部的阿拉哈托裏。
全程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說，瓦爾特始終保持沉默，簡單調整著駕駛室內的設備，冰冷的機艙內，空氣仿佛凝固。
這種沉默讓齊格飛感到難受，但他現在更加害怕打破這種沉默。
“倒計時開始……啟動內部自動控製係統，反航控製就緒，自導控製就緒，飛行動態控製就緒，倒計時17秒……移交內部控製。”
“17……”
“15……”
隨著愛因斯坦倒計時結束，火箭內感受到了一震劇烈的抖動。伴隨著一聲【發射！】，一股強烈的推背感襲來。
在強烈的顫抖中，火箭攀上高空，在黑夜中留下一道彎曲的弧線，直到火箭消失在雲層。
全程除了愛因斯坦的聲音，就隻有恢宏的背景音樂，以及火箭發射的聲音。
阿拉哈托的駕駛室內仍舊是一陣沉默。
火箭達到了目標高度，助推發動機脫落，朝著地球墜落。緊接著火箭整流罩，最終在地球的近太空，露出了阿拉哈托的身體，而前進方式也徹底變成了阿拉哈托的動力引擎。
浩渺靜寂的太空中沒有絲毫聲音，阿拉哈托拖著尾光，朝著月球前進。
伴隨著劇烈的震動結束後，在阿拉哈托內部的齊格飛和瓦爾特收到了來自愛因斯坦的通訊。
“已進入了環地軌道……”
“祝，一路平安……”
整個影廳裏都一片靜默，隻有隱隱約約的抽泣不停，大熒幕上沒有絲毫聲音，阿拉哈托正在沿著地球還地軌道進行加速，待脫離地球引力後，才能踏上前往月球的征途。
可就是這樣安靜的氛圍，隨著阿拉哈托一點點遠離那顆蔚藍星球，內心深處沒由來地湧現出一股傷感。
這股傷感是難以遏製地，是直擊靈魂的。
恢宏的背景音樂漸漸變得舒緩綿長，這更加讓人內心無比難受，眼眶濕熱。
『那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景色。』
齊格飛順著瓦爾特手指的發現，透過駕駛艙的窗戶，遙望著那顆代表了故鄉的星球。
地球。
『當我站在地球上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多關於她的事情。當我用另一個角度看到她的時候，才發現她是那麽的美麗，莊嚴和神秘……』
陽台上，塞西莉亞抱著熟睡的小琪亞娜，抿著唇望著星空，一個等候家人平安歸來的身影，讓影廳當中好些人瞬間淚崩。
『我有些害怕，自己的渺小……可胸口同時燃起了火焰，血液興奮地流動著。』
奧托坐在德麗莎的床頭，望著昏迷的德麗莎。
如果這個人不是奧托，恐怕大部分觀眾都會覺得這個畫麵很是溫情。
一直沒有和阿拉哈托通訊的特斯拉坐在顯示屏前，望著升上高空的火箭，飛入太空的阿拉哈托，紅框眼鏡被擱置一邊，用手背擦拭著眼中洶湧的淚水。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這句話……』
『人類，為開拓未來而生。』
齊格飛有些沉默，瓦爾特不知道從哪個角落摸出一瓶好酒，輕笑地遞到了他麵前。
齊格飛不由得打起精神，笑了起來。
瓦爾特打開酒瓶，酒液因為失重直接湧出，裹在齊格飛的臉頰上，惹得瓦爾特哈哈大笑。
沒有聲音，隻有伴奏。
明明是這麽惹人笑的場麵，可影廳裏的聲音很是古怪，因為傷感而留著眼淚，看見這一幕又有點想笑，眼睛在哭，嘴角想笑，複雜的情感流露反而更加加深了內心的悲傷。
瓦爾特為齊格飛遞上吸管。
『在隨後的時間裏，我和瓦爾特聊了很多。我和他小時候都離家出走過。他喜歡曆史和音樂，我年輕的時候很喜歡卡通片，結果最喜歡的作品還是他做的。』
『他小時候想做個老師，那是我最害怕的……』
『在去月球的48小時裏，我們聊了很多。不過有一點我們都避開沒有說……』
『他的兩個計劃中，我究竟選了哪一個……』
『旅途終有終點，在月球上，我們的命運，正在等著我們。』
月球上，西琳和貝拉遙望著地球，正在靜靜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他們終有一戰，這一戰避無可避。
人類的命運就隻有肩負在這兩個男人的肩膀上。
阿拉哈托孤獨地航行在太空中，距離那顆瑩白的星球越來越近。
所有人都清楚，大戰一觸即發。
音樂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上千人靜靜地看著那架宇宙中航行的阿拉哈托一言不發。
【距離登錄月球還有十分鍾】
瓦爾特的通訊突然受到了一封來自特斯拉的新信息。瓦爾特一言不發地查看過後，才合上眼眸，鬆了口氣。
“總算趕上了，這樣，最後一個計劃也完成了。”
十分鍾，阿拉哈托載著兩人在預定的地點緩緩降落，龐大的黑紅色機甲半跪在空無一人，隻有死寂的月球表麵。
抵達目的地，瓦爾特囑咐齊格飛先按兵不動，等待時機。
齊格飛正打算給瓦爾特拿宇航服，結果就看見人家門一開，一身常服就走了出去，對於他的呼喊充耳不聞，看得他一臉懵逼。
感情律者是不需要宇航服的啊？
離開阿拉哈托後，瓦爾特直接著落，重力是地球的六分之一，適應了一番後，看著眼前的月壤，他不免感慨。
他也是第一次來月球，這個距離故鄉三十八萬公裏的地方。
不等他久候，他久敏銳地察覺到了一股強悍的崩壞能反應，抬頭望去，降臨到自己麵前的並非是西琳，而是一個龍翼白衣灰發的少女。
“第一律者，女王大人已經恭候多時了，讓我來為你帶路吧。”
月球上沒有空氣，所以聲音無法再次傳遞，可是來者的聲音確確實實直接浮現在了瓦爾特的腦海裏。
因為是律者，瓦爾特一眼就看出了眼前的少女不是人。
而是介於崩壞獸和律者之間，從來沒有見過的生物。
灰發少女表示女王隻見瓦爾特一人，也不知道是否是發現了第二人的存在，隨後就帶著瓦爾特離開了。
見到瓦爾特和那個龍翼少女離開，齊格飛看準時機，穿戴好略顯臃腫宇航服，按照事先的計劃爬出阿拉哈托，朝著月球遺跡一點點靠近。
而月球遺跡的中心，西琳翹著二郎腿坐在自己打造的王座上，因為瓦爾特的到來而感覺興奮。
“沒想到你真的會為那些螻蟻來月球。”西琳望著眼前的瓦爾特，緩緩起身，離開了王座。
“你是準備用自己的命來換螻蟻的命嗎？真是丟盡了律者的臉！”
她信手一揮，代表了五種律者力量的標誌在她的背後顯現，她的背後熠熠生輝，張開了虛幻的六翼翅膀。
西琳說完，她氣息終於不再遮掩，恐怖的崩壞能顯露無疑。
這就是五核西琳噠！
西琳的身上縈繞著微光，她不由得嘲諷，如果瓦爾特害怕了的話，她允許瓦爾特臣服於她，這樣她可以網開一麵放他一馬。
隻要瓦爾特跪下來，宣誓效忠臣服。
麵對西琳的言語，瓦爾特不為所動，他站在遺跡中心，身姿筆挺，微微失笑。
“哈哈，原本以為一段時間不見你會成長一些，就算你獲得了神的力量，我也早就做好了必勝的計劃。”
“就讓我來教導你一下，人類的智慧吧。”
他緩緩抬手，伊甸之星在他的掌中浮現而出。
“真會說大話，希望你能陪我玩的久一點吧。”西琳被逗笑了，得到了神的力量的她，麵對瓦爾特有些不屑一顧。
她輕輕打了個響指，龐大的亞空之矛從天而降，直接將瓦爾特所在的位置紮穿，塵煙四起。
但西琳並沒有為此露出喜色，她微微回頭，抬眼望向半空。
瓦爾特渾身縈繞著黑紅的閃電，懸浮在空中，伊甸之星在他的手掌中懸浮，催動著能力。
他語氣輕佻，嗤笑西琳的攻擊太慢了。
“想打中我，你還得再快一些才行。”
瓦爾特抽身朝著遺跡之外飛去，仿佛赤色流星，劃過月球之天。
“哼，所謂的人類智慧就是逃跑嗎？貝拉，追上去！”
西琳被這樣一嘲諷，瞬間惱了。直接招呼了一聲貝拉，兩人同樣疾馳上天空，化作兩道顏色各異的流光，朝著瓦爾特追去。
或許是米哈悠炫技，接下來的幾分鍾，展現了一波空戰視覺盛宴。
宇宙星空，月球之上，三道光影交錯。西琳揮手之間，亞空之矛橫貫長空，直接將不遠處的環形山貫穿，留下數個黢黑的大洞。
貝拉震動翅膀，雷霆環繞上她的雙翼，電閃雷鳴之際，她張口一吐，數道雷芒飛散，仿佛雷電囚籠想要將瓦爾特封鎖。
瓦爾特在雷電和亞空之矛的圍追堵截下左右閃躲，單臂一晃，伊甸之星爆發紅芒，恐怖的壓力場仿佛千斤重錘落下。
西琳和貝拉眼神微眯，身體一側，左右散開，避開了伊甸之星的重力區域後，一前一後再度朝著瓦爾特追擊而去。
瓦爾特無心戀戰，不斷拉扯，將她們帶離遺跡中心，朝著遠處而去。
齊格飛望著空中越來越遠的三道流光，知道瓦爾特的目標已經達到，現在就該輪到他來工作了。
齊格飛順利抵達空無一人的月球遺跡，開始按照愛因斯坦的囑咐，采集起魂鋼樣本，但這些蘊含魂鋼的石柱或腐朽，或被摧毀，采集起來費時費力。
齊格飛很擔心，瓦爾特說會為他爭取30分鍾，他不知道瓦爾特能否成功。
月球表麵，瓦爾特還在和西琳以及貝拉糾纏。
瓦爾特的目標很簡單，隻要維持住和西琳她們的距離，拖延時間就可以了。
又是幾發亞空之矛，西琳很是惱火。
“可惡！飛來飛去的簡直就像蒼蠅一樣。”
emmm。
空戰確實帥，但觀眾們很無奈。不是，西琳你本家不是空之律者嗎？第二律者啊，操控空間的啊！居然會追不上一個利用重力飛行的？
真的假的？
這波屬實是吃了沒文化的虧了。
貝拉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她發現眼前的瓦爾特一直在刻意保持著與她們之間的距離，甚至一旦超過了距離就會停下來，與他們糾纏戰鬥一小會兒，緊接著繼續拉開距離。
西琳咬咬牙，她也清楚眼前的瓦爾特在吸引注意力，不知道又耍什麽陰謀詭計。
“你不用擔心，貝拉。我剛剛想到了抓蒼蠅的辦法，不管他有什麽詭計，蒼蠅終究隻是蒼蠅而已。”
西琳吩咐貝拉停下來不必再追，兩人駐足在原地，緊接著西琳開始動用自己的權能。
瓦爾特看著停下來的她們，心中疑惑。
兩隻帶著詭譎紋路的慘白大手突然浮現，比先前西琳在地球上使用的還要更加龐大和防不勝防。
一不留神，兩隻大手隨著西琳的動作緩緩閉合，將瓦爾特包裹捏住，直接帶到了西琳的麵前。
“蒼蠅，掉進陷阱裏了。”
提溜著瓦爾特，慘白巨手將瓦爾特帶到西琳麵前後就消失不見。
“現在，你逃不走了。”
西琳看著眼前的瓦爾特，為自己唾手可得的勝利而感到喜悅。
然而瓦爾特卻麵無表情，眼神變得淩厲。
“這樣更好……逃不走的人是你，第二律者！”
瓦爾特毫不含糊，直接使出了伊甸之星的第零額定功率擬似黑洞。
一個小型黑洞直接在瓦爾特與西琳兩人之間驟然浮現，空間微微扭曲，恐怖的引力作用四周，光芒也被吞沒其中。
死亡的回憶回蕩腦海，這一次西琳卻不像上一次那樣無力了，她召喚出數隻慘白的詭譎大手，朝著擬似黑洞而去。
這些巨手是虛數的代表，空間的化身，它們直接落在黑洞之上，將它四周的空間扭曲，令黑洞朝著瓦爾特的方向推去。
瓦爾特一聲悶哼，連忙催動伊甸之星控製黑洞，讓其穩定，阻止西琳將黑洞推過來的同時形成反製力。
二人僵持在黑洞的兩側。瓦爾特有些驚訝於眼前的第二律者居然已經進化到這種程度。
而西琳此刻又有一些膨脹起來了。
“我能感覺到你的力量不到上次見麵時的一半，怪不得你一直在逃跑。”
瓦爾特的口鼻緩緩溢出了鮮血，他的身體本就不堪重負，重傷未愈的情況下再次奔赴戰場，與獲得了全新力量的第二律者戰鬥，這令他的身體早已經超負荷。
但他別無選擇，他必須堅持住。為齊格飛爭取足夠的時間。
足足五十八分鍾以後，齊格飛才終於收集完畢了魂鋼樣本，重新回到了阿拉哈托的內部。
站在阿拉哈托的駕駛艙內，他緩緩摘下了宇航服的帽子。
他不免想起了自己不久之前在阿拉哈托機庫裏對著瓦爾特所承諾的事情。
“在收集完成之後，我就駕駛阿拉哈托來支援你。你和我的力量加上阿拉哈托，我們有機會戰勝第二律者嗎？”
然而瓦爾特卻告訴了他b計劃。
不要來找他。
在采集完成後，齊格飛直接駕駛阿拉哈托離開月球，而他，會獨自留在月球為齊格飛爭取足夠的時間。
“你是要讓我置你於不顧嗎？”
“和一個能從月球扔隕石到地球的怪物戰鬥，我們的勝算不到百分之一，相比之下，用魂鋼樣本複原對抗律者的科技成功的概率要大很多。”
齊格飛無法忘記，那個重傷未愈，甚至要靠拐杖才能勉力支撐起自己身體的男人，臨走前對自己所說的話語。
“這個世界的命運取決於你的決定，齊格飛。對於你來說是人類的存續重要還是一個人的性命重要？”
他沉默了。
幾千萬人和一個人，他因為選擇了一個人而導致了幾千萬人的犧牲。
現在他再一次麵臨這樣的選擇。
而現在，是一個人，和整個地球之間的抉擇。
“魂鋼已經收集完了，走吧，去支援瓦爾特。”
他仿佛看見了年輕時意氣風發的自己對著他提出建議，他一直都是如此。
他的姓氏是卡斯蘭娜。
真正的卡斯蘭娜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去死。
麵對過去的自己的一聲聲的質問，齊格飛將他的手拜托，眼中是猶豫和痛苦。
“如果犧牲我的生命能夠拯救全人類，我不會有半點猶豫，瓦爾特也是。”
“我和他做出這個選擇，正是為了拯救人類，而我犧牲的……比生命更加寶貴。”
“我犧牲了你。”
成年的齊格飛，跨越了少年時的齊格飛，跨越了曾經天真單純，又奮不顧身的自己。
這一刻的齊格飛明白，他已經有了擔當，有了家庭，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我行我素，不顧一切的少年了。
觀眾們看著這一幕，默不作聲，不知道是誰，輕輕呢喃了一句第二次成長。一道靈光突然在他們的腦海裏炸響。
一個人的一生會經曆三次成長。
第一次，是明白事情的對與錯。
第二次，是明白有些事不隻有對與錯。
看著那一言不發的齊格飛，觀眾們抿著唇，或許這就是第二次成長吧。
一個人與幾千萬人的抉擇，一個人與幾千億生靈的抉擇。
齊格飛坐上阿拉哈托的駕駛室，冰冷的座位上，空氣仿佛凝固，身旁的座位上空無一人，他還在與律者戰鬥，而自己卻仿佛一個……逃兵。
這和他一直以來的理念背道而馳，可是現在齊格飛內心已經有了答案。
這就是他的選擇。
『無論那個選擇會帶來什麽痛苦。我都會和你一起承擔。』
塞西莉亞的聲音回蕩在耳畔。
齊格飛毅然決然的按下了啟動按鈕，隨著倒計時緩緩響起，阿拉哈托的背部噴吐出光和熱。
他狠狠的仰麵飲了一口，瓦爾特給予他的酒瓶裏的酒，然後又頹然地低下頭。
瓦爾特和西琳的交鋒還在繼續。
西琳操控著四肢慘白色的大手將中間的擬似黑洞一點點的朝瓦爾特推去。眼見自己的失敗，瓦爾特非但沒有絕望，反而露出了細不可查的微笑。
“很不錯，你已經堅持了一分鍾了～可惜的是遊戲快結束了。”
眼看勝利在望，西琳不由得放聲大笑，可就在這時，她敏銳的感知到月球上似乎有什麽東西快速離開了月球範圍。
有點不對勁。
“可惡，你又在搞什麽鬼！遊戲時間到此為止了！”
西琳開始發力，四隻大手緩緩將擬似黑洞包裹，將它握住，一點點壓縮，最終憑借著可怕的力量，硬生生將擬似黑洞給掐滅。
伊甸之星又雙一次破裂了。
瓦爾特在伊甸之星碎裂後，無力地朝著月球表麵墜落下去。
轟。瓦爾特砸在月壤之上，地麵落出一個坑洞，他躺著冰冷的月球表麵上，身下上沙礫和塵土。
“……做得好，齊格飛。”
瓦爾特無視手臂骨折，遍體鱗傷帶來的痛苦，臉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貝拉破空而來，來到西琳的身旁。
“女王大人，您沒事真是太好了，您和那個叛徒一動不動僵持著，已經超過一個小時了。”
西琳：“？”
“這怎麽可能？我剛才連一分鍾都……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麽？”西琳難以置信地質問倒在月球上，無以為繼的瓦爾特。
瓦爾特笑了起來，如他開戰前說的那樣。
“這就是……人類的智慧。”
在出發月球之前，瓦爾特找愛因斯坦進行了一次詳細的身體檢查，因為重傷，他現在連律者核心一半的力量都無法發揮出來。
為此愛因斯坦提出一個計劃，那就是利用黑洞效應和時間膨脹來，將一分鍾掰成十分鍾來用，來拖延和第二律者戰鬥的時間，借此達到目的。
觀眾們恍然大悟，結果西琳還是吃了沒文化的虧。
事到如今，計劃的前半部分已經完成了，接下的後半部分就需要依靠特斯拉。
月球上，瓦爾特拖著不堪重負，遍體鱗傷的身軀緩緩爬起，站起身。僅僅隻是使用了擬似黑洞就耗盡了他的力氣，而剛剛的高空墜落更加的讓他的身體難以為繼。
可即便如此，瓦爾特依舊堅持著站起身，因為他清楚他還不能倒下。
“女王大人，那隻螻蟻已經飛遠了，如果要追擊的話……”
“不用管他，隻是跑了一隻螻蟻而已，今天的主菜，是那個叛徒！”
西琳再一次抬起手臂，她的身後懸浮起一把把亞空之矛。
瓦爾特想要戰鬥，可是當他抬起手，他的身後沒有浮現出人類的艦隊，沒有出現火箭與機甲，他的身後隻有一望無際的隕石坑與山脈，以及那遙遠的蔚藍地球。
可是身體的不堪重負甚至讓他連繼續站立的氣力都沒有。
“叛徒，你在做什麽？我等了你三天，你現在卻連站都站不起來？”
“你太讓我失望了！”
隨著西琳的怒喝，她的四周的地麵隆起，升起一塊塊巨石。
這些顯然又是一些隕石，麵對西琳出爾反爾，瓦爾特感到憤怒，他再一次支撐起身體，望著眼前的敵人，抬起了自己的手臂，催動了體內的核心，榨幹自己每一絲力量。
“我不會，讓這些隕石落到地球上的！”
龐大的火箭車再一次在瓦爾特的身後佇立，然而西琳對此卻不屑一顧，甚至提出要和瓦爾特玩一個遊戲，看看是她丟出去的隕石塊，還是瓦爾特身後的導彈更快。
麵對西琳的挑戰，即便身體已經不堪重負，但瓦爾特仍然無所畏懼。
他的眼中浮現出紅芒。
“這就是……我的最後一戰了……”
“我很驕傲，在最後一刻，還能為守護這個世界而戰！”
他將手掌置於胸口，感受著自己心髒的跳動，他合上眼睛，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看著空中的隕石，他的身旁，在他的能力催動下，站立起兩尊雄偉的泰坦機甲。
影廳裏觀眾們的抽泣緩緩平息，眼中浮現出的更多是敬意，對瓦爾特的敬意。
泰坦倒下了，火箭車破碎了，瓦爾特跪倒在地上，他的身後空無一物，這些成片的殘骸，隨著他的透支而不斷瓦解。
西琳緩緩而來，看著徹底透支身體的瓦爾特，輕笑著想要收取自己的戰利品。
她將手掌落在瓦爾特的胸口，想要取出他的律者核心。
然而她的手腕卻被瓦爾特一把抓住。
“還想反抗嗎？”
但一道道撕裂的紋路從瓦爾特的手腕上攀來，眼中他緊握自己手腕的手攀上西琳的身體。
“這是什麽？”巨大的恐慌籠罩了她。“你又在搞什麽鬼！第一律者！”
這就是瓦爾特最後的計劃。
飛往月球之前，瓦爾特告訴特斯拉，希望他能夠研究出如何引爆自己律者核心的方法。
瓦爾特很清楚，一旦他在月球上沒能戰勝第二律者，他的律者核心就會落入到她的手中。
為了保險，瓦爾特必須有辦法毀掉律者核心。
瓦爾特回想起特斯拉哭泣的臉頰，可他必須這麽做！在抵達月球前的最後一刻，他收到了特斯拉的研究成果。
瓦爾特想要和西琳同歸於盡，模仿恒星坍縮的過程，甚至可以將第二律者的律者核心同樣卷入到聚變之中。
巨大的能量讓西琳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但她嘴巴上依舊不依不饒。
“藏著這一手嘛，這股強大的能量連我都感到有點緊張了。”
不遠處貝拉直接被這股巨大的力量影響，動彈不得。
“有趣，我接受你的挑戰，叛徒！西琳看著眼前半跪在地上的男人，可怕的能量重壓讓他們腳下的地麵不斷皸裂，崩塌，化作齏粉。
瓦爾特凝望著眼前的第二律者，眼角青筋暴起，悲壯的音樂讓這個影廳都縈繞在一種難言的震撼場景之中。
“第二律者，和我一起變成群星間的塵埃吧！”
然而爆炸並沒有產生，一瞬間所以的動靜全部歸於死寂，悲壯的音樂戛然而止，鮮血噴湧溢散在宇宙空間之中，被月表的高溫給蒸發。
西琳裙擺幻化的觸角將瓦爾特體內的律者核心硬生生地取了出來，晶瑩剔透地寶石在比地球更加炙熱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西琳狠狠鬆了口氣，看似淡定實際上慌得一筆。
瓦爾特的瞳孔失神，望著西琳手中的律者核心，他很清楚大勢已去。
『隻差一點……對不起……喬伊斯』
他沒能保護好這個世界。
『對不起，愛茵。對不起，特斯拉。』
他沒能取得勝利，回到你們身邊。
瓦爾特倒了下去。
“叛徒，人類的智慧根本不是神的對手，你就一個人在這個冰冷的月球上死去吧。”
西琳的聲音不大，卻傳遍整個影廳，女生們猛的捂住自己的唇，好不容易止下的眼淚，在看見那獨自一人趴上孤寂的月球表麵的畫麵時，還是忍不住流淚。
男生抓著座位扶手的手掌狠狠一緊，強忍淚水。
“怎麽可能，瓦爾特不會死，在這是劇情，他還好複活的。”
“瓦爾特真男人！”
“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啊，老楊。”
“不行，有點控製不住眼淚了。”
“嗚嗚嗚x﹏x”
“誰有餐巾紙，tmd。”
影廳角落，作為安保小隊長的中年男人偏過頭，不著痕跡地抹了把眼淚，他取出兜裏的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這一次的老板在@自己。
他記得這人就是這部電影的編劇吧？
群裏說這一次的活，他們幾個負責前麵互動平台安保的人全部按安保公司最高獎金走賬，希望他們好好盡職盡責。
tmd你也知道慫啊？
中年男人恨恨地咬了咬牙。
“哈哈，接下來，就是收獲的時間了！”西琳拿起理之律者的律者核心，準備將之吞下。
“不！”
男人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觀眾們的眼睛一下子放大了，可還不等他們露出喜意，就看到當西琳震驚地回眸望去時。
映入眼簾的是男人再一次緩緩站起的身體。
失去了律者核心，瓦爾特的身體真正不斷瓦解，從他的身後，從他的腳下，一點點的崩潰。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不想放棄，還想再戰。
“許！”
“走……”
他的身體分崩離析，最終哪怕隻剩下了一隻手掌，也還在朝著西琳的方向伸去，想要阻止她的腳步。
這一下，不僅僅是女生了，連男生們都徹底繃不住了，眼淚流的稀裏嘩啦，涕泗橫流。
夢境世界當中，即便是漫畫，都惹人淚目，如今做成電影，加上音樂，畫麵感，台詞等等多重配合，直擊心靈的效果又豈止翻倍，就是翻好幾倍也不為過。
整個偌大影廳上千人，沒有一個不紅了眼睛的，哪怕是季鶴歸自己看了，也不由得內心觸動，何況那幫第一次看的。
要知道，溫子葉看完可是差點把他電話打爆的。
看著徹底消散的瓦爾特，西琳也不由得對這個男人感到心悸。
她將律者核心吞服而下，感受律者核心與她連接在一起，體內的力量再一次得到了提升。
這一刻的西琳，是真真正正的六核西琳了。
“第一律者的力量，第一律者的知識，現在都是我的東西了。”
“是時候回去地球，給自稱人類的螻蟻們，降下天罰了！”
西琳抬手，一艘龐大的航空母艦在她的背後被緩緩具現出來，橫在遼闊的太空當中。艦頭的方向，赫然是那顆蔚藍色的星球。
【2000年2月12日，巴比倫塔附近】
逆熵已經撤出了巴比倫塔，但帕特裏克的臥底身份並沒有暴露，因此愛因斯坦依舊將她留在了巴比倫塔，用來監視這裏的情況。
她佇立在雪原中，望著四周的風景，寒風中她一隻手拿著酒瓶子噸噸噸，另一邊的空袖在風中飛舞。
她失去了一條手臂。
她對愛因斯坦的安排有些不解。
就在她疑惑之際，天空突然透下赤色，火紅色的光芒透過西伯利亞的雲層穿透下來。當她抬頭看清時，一個龐然大物應該帶著穿越大氣層時的火焰籠罩在巴比倫塔的上空。
她震驚地望向天空，那個龐然大物已經穿透了雲層，那居然是一艘航空母艦。
巴比倫塔內部，刺耳的警報響徹整個巴比倫塔。
“莎樂美，這是怎麽回事？巴比倫塔上空出現了巨大的戰艦……”紅發的尼古拉斯步履匆匆。
“來襲的很可能是第二律者。”莎樂美看著眼前的數據推測道。
“嗬嗬，第二律者來了嗎？正好我閑的有些無聊，讓駐留的部隊做好戰鬥準……”
“不。”莎樂美打斷了躍躍欲試的尼古拉斯。“立刻準備撤退！那艘戰艦上的崩壞獸數量超過1萬隻。”
通訊雷達上，那戰艦上密密麻麻的異能標誌，看得人頭皮發麻。
這是一個很可怕的數字，之前僅僅數百隻就能夠讓她們應對不暇，何況一萬。
“而且雷達顯示，戰艦上有兩個巨大的能量源，其中一個的強度遠超之前的第二律者。”
毫無疑問，莎樂美的判斷是極為正確的。
而她的判斷讓觀眾們暫時鬆了口氣。
瓦爾特的犧牲已經很讓人悲傷欲絕了，現在觀眾們就想知道瓦爾特會怎麽樣複活，實在是不想再看見有人犧牲了。
莎樂美和尼古拉斯還有帕特裏克都很讓人喜歡，如果她們硬鋼，之前連幾百隻崩壞獸都能差點累死她們，而現在不僅僅有一萬隻崩壞獸，還有西琳和貝拉兩個大boss，如果真的交戰，那就是一麵倒的虐殺。
她們肯定必死無疑，而現在莎樂美果斷選擇撤退，倒是讓觀眾鬆了口氣。
戰艦上，西琳俯瞰著下方那屹立在西伯利亞的風雪當中的熟悉的高塔，她端坐在戰艦的最高處，麵無表情地對著一旁的貝拉下令。
“貝拉，把下麵打掃幹淨。”
“遵命，女王大人。”
貝拉雙翼一震，銀色的身影像極了這滿天飛雪。她飛躍而下，與她一起的，還有鋪天蓋地的崩壞獸，朝著這座帶給了她們無盡痛苦的高塔疾馳而去。
她們的複仇才剛剛開始。
（好困，昨天朋友教我打王者(?ˉ??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