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留了飯,飯上季父倒是說有一位人品樣貌還不錯的學生,“刻苦肯讀,品行端正。由寡母撫養長大,侍母極孝。”


    望舒眼眉跳了跳。秦修遠看到了,心下一緊連忙夾了塊魚肉給她,“小心有刺。”


    “老夫人想著給望月找個軍中能護得住她的。”二嬸尷尬。望月默默吃飯,聞言更是坐立不安,臉都憋得不行了。“謝過三叔了。”


    那就是不考慮讀書人了。


    讀書人行情之差,季父還欲再爭取爭取,“這小夥才情極高,品德高尚。和寡母相依為命,孝道為人稱頌。”


    一時無言。


    “爹爹,他怎麽孝順的,他孝順跟找媳婦有什麽關係?”


    季文書十分有耐心,“他家中有一老母雞,偶有雞子,推讓給老母親吃。下學堂後從不在外逗留,必匆匆回去陪老母親,冬天給老母親挑水,有一次摔斷了腿,有一回給老母親割麥子,還劃到大腿,課業從未中斷。”


    打假鬥士望舒一一分析:


    “雞子他推讓了,那他老母親有沒有吃呢,還是又給了他吃?家裏窮,沒錢花他怎麽在外麵逗留?回去陪老母親,他就是回家,可能躺平睡大覺,怎麽一回家就是陪老母親一起做家務?”


    “一個從小家貧的人,又經常陪老母親,如今快二十了,挑水摔斷了腿,割麥子又劃傷了腿。他就是這樣孝順的?”


    “才情極高,可以替人寫信啊,抄書啊,怎麽偶有雞子還得靠老母雞下?我聽爹爹你這麽一說,他這老母肯定身體還算康健,而且未必老。不然你肯定說,那年邁而有多病的老母親了……”


    望舒一口氣說完,忙喝了幾口湯。


    秦修遠:……有點道理。


    季母:……舒舒永遠不給自個爹爹麵子。


    二嬸和望月:……怎麽聽起來跟偽君子一般,那到底誰是對誰是錯的?


    “舒舒不可胡亂猜測。他談吐不凡,頗有清士之風。”季父隔空點點巴巴批駁自己的乖女兒,見她吃完一塊魚肉,又給她夾了一塊。


    “這虛頭巴腦的,就憑這‘冬天給老母親挑水,給老母親割麥子’,給給給,給個屁啊,他不用洗漱不用吃飯,哦,都是給老母親幹的,他還有臉往外說,就連自己該幹什麽,母親該幹什麽的自知之明都沒有,還清士之風,還品德高尚!”


    望舒憤憤說完,還沒等季父反應過來含義,又是劈裏啪啦一陣輸出:“爹爹,一個雞子都沒得吃的人家,你還想給他娶老婆,娶回去幹什麽,站門口喝西北風啊!餓了就誇我相公品德高尚,有清士之風??你給望月介紹夫婿,你也得像給女兒物色相公一樣嘛,那種人家你會讓女兒嫁過去不,說不定還是茅草屋,不用出門踮腳,西北風就鑽嘴裏來了。爹爹,我可是幫理不幫親,你自己想是不是這個理?”


    說完便埋頭吃飯,不顧一眾當場石化的雕像。


    秦修遠麻利給嶽父夾了魚肉和香菇,“嶽父,明日你下值我陪你一塊前去探個究竟,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季父許久點點頭,神情有些喪氣,“舒舒講得也有她的道理在。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修身在前,齊家在後,望月,是三叔欠缺思慮了。”


    望月連忙搖搖頭,這一頓飯吃得艱難,“望月知曉姐姐和三叔是真心在為望月著想,或許是局中者迷,旁觀者清,姐姐說的這番話,對望月來說也是醍醐灌頂。”


    見大夥都在聽她說,她鼓起勇氣坦白心事:“其實望月並不想在這個時候找夫婿……隻家裏境況不好,長輩覺得……覺得……”她說不出口,眼淚卻流了下來。


    正在吃攤雞蛋餅的望舒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右手邊的秦修遠,幸虧對麵的人極力忍耐,把眼淚和哭聲憋了回去。


    “…除了嫁人,無以報答父母養育之恩…”她沒說長輩如何,隻這一句報答父母之恩就很能說明原因了。


    “我爹在私塾一個月下來滿打滿算才拿三兩,你能掙四兩銀子……”


    四兩銀子的月銀,算得上豐厚了。


    望月不好意思低下頭,“家裏開銷一個月得差不多十兩銀子……”爹爹娘親,大哥大嫂侄子,丫環,再怎麽節儉,錢還是遠遠不夠。


    “哦,你家那麽多人,就你一個人幹活養啊!”


    這話說得望月抬不起頭來,“大哥他一直在找差事,還沒找到合適的。前段時間大嫂又懷孕了,他就在家陪著大嫂養身子。爹爹娘親,年紀大了…”


    秦修遠慢慢挺直了腰背。


    “找差事找快一年還沒到,倒是又快要有一個孩子了,家裏困難,他懶就懶,逃避就逃避,居然還找了個陪懷孕夫人的幌子…跟剛剛那個給老母親挑水,給老母親割麥子的人一樣讓人看不懂。你爹娘大不了我爹娘幾歲,這就年紀大了?不讓兒子去找活計,還抱怨起掙錢的女兒,想拿聘禮繼續過好日子吧。”


    滿座鴉雀無聲。


    這頓飯上望舒越想越氣,夜裏秦修遠真朝思暮想捉心撓肺一整天的期待眼看就要在被人連續兩次躲開手後付諸東流了……


    “別想了,我們做自己的事,舒舒…舒舒……”他抱著人繼續第三次嚐試伸手進去,“舒舒…舒舒……”


    叫魂呢!


    “呃…”望舒膝蓋疼,手肘累,腿開始麻了,後麵的人分了手過來幫她揉膝蓋揉腿,“……”


    “…舒舒,我很輕了…”


    “……頭發…啊…疼…”


    他又給她把頭發全部理好,望舒反身推他,“疼,嗯…抽抽的……”


    秦修遠隻好退出來,就看到了血絲,嚇得他一跳,當場石化,隨之想起新婚第一個月那次月底差不多的情形,心慢慢安定下來,趴下去檢查,“你月事來了。”


    癸水報到,活動中止,望舒難得的假期。


    收拾好望舒找了個位置窩在人懷裏,“明天我出不了門了。”


    她是月事疼痛值大禮包獲得者,前兩天必須得臥床躺平,拉著他的手放在肚肚上,要他揉。


    “你在家休息。我送點東西去。”大手忙活著,“要不還是找醫師看看?”上一次沒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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