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治好你的眼睛了嗎?”


    霍縉川輕飄飄的一句話成功讓鄭媗陷入了掙紮,恢複光明是她眼前迫切渴望的。


    可若是跟他糾纏不清……


    男人將她的遲疑盡收眼底,無聲微笑,嗓音輕柔帶著鄭媗難以拒絕的誘惑。


    “伊諾克那邊馬上要開始二期臨床試驗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看見了。”


    鄭媗沉默了,她在艱難的抉擇。


    是要骨氣,還是要眼睛?


    後者,意味著屈服。


    霍縉川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看出了她的動搖,忍不住得意挑眉。


    “寶寶,為自己妥協一下並不可恥。”


    鄭媗憤恨地鼓起臉。


    她討厭他!


    男人發出短促而低沉的輕笑,抬手掐了掐她鼓起的腮幫,聲音都帶著笑意。


    “這些天,你折磨我不是折磨的挺起勁麽,看我為你忙前忙後,還動不動被你痛罵兩句,心裏是不是特爽?”


    鄭媗:“……”


    說實話,是挺舒坦的。


    每次把火撒出來,把他氣到鬱悶,她都感覺自己還能多活幾年。


    霍縉川對她的小心思是手拿把掐,她嘴巴一癟、眼睛一翻他都能猜到她想幹什麽。


    於是繼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寶寶這麽聰慧,就沒有想過離開我後你會是什麽處境嗎?”


    “吃飯需要人端到你麵前,可能還要喂你吃,衣服需要人提前幫你準備好,你的內衣內褲也要外人幫你洗,想出門了得有人陪著,不然你會摔倒,甚至上廁所……”


    “別說了!”


    鄭媗捂著耳朵,閉上眼睛,整個人完全是一種崩潰的狀態。


    “你閉嘴!”


    她接受不了自己成為別人的負累!


    那樣她會愧疚,寢食難安。


    更接受不了把自己的隱私和羞恥暴露在別人麵前,就像是渾身衣服被扒光,在公開場合處以極刑一樣。


    想想,她都要瘋了!


    霍縉川見目的達到,扯下她的兩隻手,在她耳邊循循善誘地引導、誘惑。


    “可是我不一樣。”


    “寶寶,我見過你最羞恥的模樣,我們曾親密一體、坦誠相對,本來我就欠著你,照顧你理所應當,你不需要愧疚。”


    “與其找人重新磨合,為什麽不選我?”


    “你可以毫無負擔地奴役我,做我的主人,看我在你手下伏低做小地討好……”


    來呀。


    過來狠狠地奴役他吧!


    聽到這話,鄭媗竟然可恥地心動了。


    隻是她還堅守著一絲理智,她太清楚這些不過是霍縉川蠱惑她留下的話術,若是不過腦地答應,真就中了他的圈套。


    不行,不能答應。


    他會把她騙進籠中生吞活剝的。


    霍縉川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儼然失了耐心,掰著那張精致清麗的小臉麵向自己。


    “寶寶,你還在猶豫什麽?”


    女人別過頭,不答應。


    霍縉川氣極,張嘴咬上她雪白的耳垂,“留在我身邊,讓我照顧你,不好麽?”


    “唔……”


    鄭媗吃痛地蹙眉,捂著留下齒痕的耳朵打他,氣紅了臉,“不好!”


    要真是答應了,才是羊入虎口。


    他心裏憋著什麽壞,真當她不知道?


    霍縉川悶笑一聲,低頭埋進她狀如天鵝的雪白脖頸,曖昧地舔舐、吮吸。


    仿佛品嚐到什麽人間美味似的嘖了聲,好心地告知鄭媗她現在的處境。


    “哦,我忘了,你現在就在我懷裏。”


    所以,不同意也得同意。


    一句話成功把鄭媗打醒,她恍然驚覺,自己其實根本沒有跟霍縉川談判的資格。


    是她,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從始至終,她還是一隻籠中鳥。


    霍縉川睜開深綠的狼眸,幽幽地盯著那張仿佛失了力氣的麵容,似笑非笑地打趣。


    “還是說,你害怕禁不住誘惑,管不住自己的心,愛上我?”


    “你在想屁吃!”


    鄭媗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爆粗口。


    雙腿夾住他的腰,發了狠似的撲他身上扯他那張妖孽俊美的皮囊。


    她要撕爛這個賤人的嘴!


    愛上他?真敢想!


    她是瘋了嗎?還是被這狗東西折磨到心理出現問題了?


    霍縉川悶哼一聲,隨即摟她更緊。


    他是個心理生理都正常的成年男人,還清心寡欲了六年,這樣的姿勢,無疑讓本就蠢蠢欲動的欲望更加亢奮。


    可惜,現在還不能動她。


    男人不躲不閃,放縱鄭媗在自己臉上胡作非為,他難耐地喟歎,嗓音沙啞。


    “既然這麽有信心,那你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賭什麽?”


    “賭你會不會愛上我。”


    聞言,鄭媗不由冷笑,似在嘲諷他的不自量力,“既然是賭,那賭注是什麽?”


    下一秒。


    一隻粗糙溫熱的手攥住她,帶著她往身後去,觸碰到覆蓋著薄霧的玻璃窗。


    大手包裹著小手,仿佛渾然天成。


    白嫩的食指指尖濕潤,他牽著她,一筆一劃地在玻璃上落下兩個字。


    自由。


    多麽簡單又複雜的兩個字啊!


    鄭媗僵住手,久久不能回神,指尖是冰冷的,心卻是火熱的。


    她問,“你沒騙我?”


    霍縉川把她冰涼的手放在唇邊哈氣,幫她恢複熱度,不緊不慢地回答她。


    “你若贏了,從此自由。”


    你若輸了,自由歸我。


    鄭媗沒蠢到去問他自己輸了會怎樣,無非是再次成為他的禁臠,但她不可能輸,因為她絕無可能愛上他。


    心情激蕩之後,她不放心地再次補充。


    “要是我贏了,你和你的兩個孩子以後都不準再纏著我,也不能見我,就當我們從來不認識。”


    霍縉川垂眸。


    還真是狠心絕情的女人。


    “還有,你必須把寧寧全須全尾地還給我,還要治好我的眼睛。”


    霍縉川挑眉,眸底溢出一絲笑意。


    還是個小貪心鬼呢!


    他答應的很爽快,“好。”


    但他也有條件,“在此期間,你必須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不能跟我鬧。”


    “誰跟你鬧了?”


    “那昨晚撒野發脾氣的人是誰?”


    鄭媗無言以對。


    她細細思索,反正也走不掉,隻是收著脾氣對她來說沒什麽損失,於是點點頭。


    掙脫男人的手,抬起掌心。


    “一月為期,擊掌為誓。”


    霍縉川滿足她自我安慰的幼稚,與她掌心相對,還說了句俗套的老話。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可他是小人呐!


    擊完掌後,鄭媗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她似乎又被他給套路了,可回想起來,又仿佛隻是她的臆想猜測。


    到底哪裏不對呢?


    忽然。


    霍縉川手托著她的屁股,抱起她離開窗台,“寶寶,現在可以好好吃飯了嗎?”


    這個曖昧的抱姿讓鄭媗羞紅了臉。


    她掙紮著要下來,卻又不敢有太大的動作,隻能掐著他腰間的肉。


    “放我下來!”


    男人不輕不重地拍了下她的屁股,“老實點,待會兒我帶你去個地方。”


    “你……”


    鄭媗氣極,掐住他的脖子,“放手!”


    外麵冰天雪地的,欺負她眼瞎看不見是吧,她才不要去!


    “別鬧,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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