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裏她被帶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四周帶著沉沉的濕氣,應當離水邊很近,她閉著眼睛感受著四周。


    一個低啞的聲音說著:“現場沒殺死嗎,少將軍把他帶回來做什麽?”


    這是!她死都不會忘的聲音,前世害死赫連一族的罪魁禍首,二皇子永王,元慎字德溫,是她一奶同胞的二哥。


    永王為人直率,心性醇厚,在諸兄弟中最受歡迎,反而他的妹妹卻是個悶葫蘆,與他雲泥之別,大家自然都喜歡他,但是誰都不知道,他背後是個狼子野心,精通權術的佞邪之人。


    一心鑽營,從年少的時候就開始巴結太後,壓製著父皇,這幾年隨著逐漸長大,他的野心更大,一個太後根本滿足不了他。他想要的注定要失敗,一將功成萬骨枯,為了權力他可以不惜一切手段。


    另一個人哼笑一聲,沉聲道:“沈氏想擁立三皇子明王為天子,擔心赫連太傅擁護身邊的這位同宗的世子.....”


    這裏黑乎乎的辨認不清方向,周圍有好多人在說話....


    陸硯修滿不在乎地擦著自己的寶劍,蹲在船邊:“計劃不變,還是殺了他。隻不過先用他逼迫太傅歸屬我們罷了。”


    二皇子捏著嗓子,低啞的聲音再次響起,“若太傅想通了呢?看見你挾持他的人,保不準連長公主都不願意嫁給你!”


    緊接著就聽見玉珠碰撞的聲音,這個人是變成和尚了嗎?


    二哥在江南,外祖父的情報有誤,那那個在長安的替身又是誰?


    陸硯修停頓片刻,收起寶劍,直言道:“還是殺,不把他的人頭帶給沈確,沈氏今年末就不會放軍糧給前線戰士。”


    “嗯....我想想....”


    念珠碰撞著,檀香四散,沉默之餘,廂房無一人敢出聲打斷。


    “拖到密林去殺,處理幹淨。”男子低沉的聲音響起,帶有一絲不可察覺的涼薄,輕扣茶杯,“太傅不低頭就撕破臉,隻是那個何秀才,我很中意,別弄死了。”


    陸硯修嘖了一聲,“那小子,拿著你的錢,仗著安王的勢,還玩弄這個愣頭青,把春闈弄得一團糟,你要他?再說了,你身邊多少謀士,又不差他一個。”


    “他很有用,明白什麽指自己要的,敢想敢做,我就要他。”


    “哎呀,我你知道我不屑於跟這些反複無常的人打交道的,你讓姓沈的去給你找,”陸硯修冷哼,不耐煩的轉頭,驚喜道,“誒,德溫你看,他醒了。”


    他想要何雲雁?這種脾氣的人怎會安於他人之下,隻有更強的人才可以征服這隻善變的大雁。


    元扶歌看了看四周,眼裏閃過詫異,水上竹屋是夠隱蔽的,沒人打擾,虧得元慎想得到。


    過了會兒她晃晃悠悠地扶著額頭起身,她摸著額頭的淤青,發出嘶的痛呼,“好疼啊,這是哪裏?”


    陸硯修蹲到她跟前,直言不諱道:“沈氏想擁立三皇子為王,你這太傅身邊的空降傀儡太礙眼了,他讓我來處理掉你.....”


    他在案邊盤腿坐下,倒了杯酒,凜然道:“不過嘛...嘿嘿,我想順手要個後手,就把你抓回來當人質了。”


    他這也忒順手了,以為隻是順道帶個東西那麽隨便嗎?元扶歌心裏有氣,低頭不去看他。


    陸硯修也是不客氣,直言道:“哎呀別垂頭喪氣的了,坐過來喝杯酒?”


    他對自己還挺好,知道給自己喝斷頭酒,這是要他在陰曹地府還懷著感恩的心嗎?


    元扶歌擰著眉心複雜地看他一眼,搖頭,“不用了,我這樣就挺好。”


    “至少洗把臉啊,好歹是太傅的親信呢,這點體麵還是要給的。”他伸手就要碰她的臉。


    他可真是體貼啊,不過現在還不能被發現身份,如果他發現了自己當時騙了他,那這個小霸王還不得掀翻了天啊....


    她轉頭避開他的手,搖著頭,“不了,既然要我上路,還請給我找一身合適的衣服。”


    “也是你那騷包的綠衣服都破了,等著...”


    不多會兒,陸硯修擺手,三套不同的圓領袍就被送了過來。


    都是些黑不拉幾的眼色,她挑剔著,委婉道:“這都不合適,還有嗎?”


    “還挺挑剔,”不愧是小白臉,陸硯修叉腰吸氣,豪爽道:“有的是——去再多找些尺碼相似的袍子來。”


    屏風後的二皇子覺得奇怪,平淡的聲音響起,“伯棠差不多了....”


    陸硯修不耐地看了屏風一下,打斷他:“哎呀,人家好歹是個正經賣命的。”


    “這幾套我都不滿意,還有嗎?”


    陸硯修正要開口,突然炙熱的火光和外麵的侍衛們的喊聲同時出現——


    元一,揮舞著武器,“有人縱火,廂房走水了。”


    “唉~太蠢了,別忘了我要的人。”簾子後的二皇子歎氣起身,帶著手下走了。


    “這麽大的火你怎麽走,”隨後他就傻眼了,陸硯修罵道,“我xxx....你t *x的真走了....”


    “少將軍院子裏大火快燒到外麵了,待會兒城內的人要發現了!”


    “院子裏,火是從內部燒起來的,”轉而陸硯修的聲音肅然而冷冽,不摻雜任何情緒,他扭臉看著她,“是你耍的花招!?”


    瞧著他原本的樣子,元扶歌索性當個‘誠實’的人敞開心扉,“隻是拖延時間,讓隱藏在院子中的手下縱火發射信號罷了。”


    他盛怒拔刀,快步向元扶歌衝過去。


    元扶歌被壓倒在案,那一刻她感覺汗毛都要與他碰上了,她閉著一隻眼向後退縮著。


    “別,貼的這麽近!”


    陸硯修才不管她,豬突猛進,直接卡進她的腿間讓她動彈不得,惡狠狠道:“你剛才不是很有自信嗎,怎麽現在害怕了?”


    元扶歌曲起手臂,別開臉,眼看他要貼上自己胸前,急中生智道,“您.....少將軍難不成有龍陽之好?”


    陸硯修邪魅一笑,撩開袍角,朝她走去,“那公子來看看呢?”


    他一步一步緊逼著她,這裏靠近水邊,元扶歌推開他,邊往後看邊邊摸索到窗戶跟前。


    這時,房梁發出令人脊背發毛的聲音,瞬間崩塌碎裂,元扶歌趁機從窗戶竄了出去,落到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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