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菲娜把小刀上的血擦了擦。


    放進了口袋裏,笑著,“你兒子是有家暴前科的。我嫁給他,那不得隨時作好戰鬥的準備嗎,隻是帶點防身的小東西,大驚小怪的幹什麽?”


    陳國慶倒地上,一手捂著大腿傷處。


    他臉色慘白。


    他以為失去涓兒,就已經懲罰夠了。沒想到再婚後,卻讓自己陷入這樣可笑的境地,真是老天在懲罰他以前對涓兒不夠好麽。


    “陳國慶,你聽著。”王菲娜上前,一腳踩在陳國慶臉上。用高跟鞋狠碾了幾下,陳國慶痛得直瞪大眼。她居高臨下看著他,“你毀了我一輩子。從今天開始,我王菲娜正式的開始向你討債!”


    陳國慶看著她眼裏毫不掩飾的恨。


    他打了個寒顫。


    李秀英憤聲叫道,“你這毒婦!你不得好死!”


    “這才哪到哪呢!”王菲娜說完,轉身離開一會兒。再回來時,手上拿了一個鐵錘。李秀英看得臉色一變,嚷嚷著,“你,你要幹什麽!”


    “國慶哥,我以前那麽愛你呢。”王菲娜拎著大鐵錘子走過來,她溫柔的對陳國慶說,“我說了,不管你變成什麽樣,我都會照顧你,不會拋棄你的。”


    她說完,掄起鐵錘朝陳國慶砸去。


    數聲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夜空。李秀英看見她拿鐵錘砸向兒子手腕,腳踝時,嚇得幾乎暈倒,陳國慶直接暈厥過去。


    隔壁的鄰居,聽見這一聲慘叫。都嚇得驚醒過來,擔心是出了人命。於是有鄰居報了警。


    沒一會兒,附近的民警上樓來查看。


    王菲娜開了門,民警詢問她。王菲娜一身酒氣的笑,“沒什麽,我和老公都喝多了。就,就夫妻鬧小矛盾,打了一架呢……”


    “警官,警官!”李秀英在裏麵聽見聲音,大叫著,“這個毒婦要殺人呐,警官你要為我作主啊……”


    小民警聞到了王菲娜身上的濃重酒氣,臉上還有青腫。他進屋看了下,看見地上一堆酒瓶子,陳國慶倒地上大腿紮著刀在流血,人也暈厥。


    小民警變了臉,厲聲質問,“這怎麽回事?”


    “抱歉,讓警官看了笑話。”王菲娜一臉悲傷的表情,又擦擦淚,“我老公酒後家暴我,我,我也喝了酒腦子不太清醒,反抗的時候,把他給紮傷了……”


    “胡說!”李秀英哭天喊地起來,“是你這毒婦故意傷他的!老天爺啊!你們要為我做主啊,把這個毒婦抓起來!”


    “警官,這隻是我們的家務事。我很愛我老公的。”王菲娜捂著臉,難過的落淚,“我們才結婚,他就對我動手。我聽說,他以前的老婆也是被他打跑的。我以為,他會為我改變,沒想到……不過以後,我一定幫他戒酒的……”


    李秀英一聽氣得臉都歪了,大叫著毒婦,“警官,你們可別聽她瞎說!我兒子對他前妻可好了,打她也是因為愛她!他們也是被人破壞才離婚的!王菲娜,你這不要臉的賤人!你們趕緊離婚!”


    王菲娜走上前,蹲下身,拿紙巾擦擦她嘴邊的唾沫,“媽,夫妻間的事兒,要彼此包容。怎麽能離婚呢。我這麽愛國慶哥,我不會離婚的。就算是他打死我,我也絕不會拋棄他的。我比許涓更愛他,你不是更明白嗎?”


    李秀英呸了聲,“你個毒婦,別想再花言巧語的騙人!”


    王菲娜一臉難過,“媽,床頭吵架床尾合。你就別摻和我們夫妻間的家務事了。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呐。”


    她又拿了毛巾來,替李秀英擦手腳,一副溫柔兒媳的樣子。


    附近小區的民警,自然認得陳國慶的。他以前打妻子的事他們也知道,也曾經勸解調解過,也知道這李秀英是個刁鑽的婆婆,凶名在外。


    如今聽了王菲娜的說詞,絲毫沒有懷疑。提醒說,“你們都去醫院看看吧,夫妻間還是要和睦相處。還有,少喝點酒……”


    王菲娜笑著點頭。


    陳國慶再次清醒時,人躺在床上。


    王菲娜在看著他笑,他剛想起身,突然感覺一陣劇痛襲來。他站起來,卻是整個人跌坐下去,才發現腳踝和小腿像泥一樣軟垂下去。還有他唯一能動的手,一個小臂都腫脹發青,骨頭扭曲得不正常。


    陳國慶嚇得麵無人色。


    “老公,對不起。”王菲娜抹著眼淚,一臉的欠意,“昨晚上我喝多了,不小心把你手腳都弄傷,好像是粉碎性骨折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


    “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陳國慶不甘心,再次的抬起手臂,但那手臂卻像煮軟的麵條一樣的垂下去。


    “老公對不起,我說了是不小心的嘛。”王菲娜抱住了他,陳國慶憤怒的掙紮,但上肢使不上力,兩隻腳更走不了路。王菲娜輕聲說,“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別說兩隻手斷了,就是你腿斷了,我也不會拋棄你的……”


    她說完,猛的將他一推。


    陳國慶又恨又怕,一下從床上滾了下來。他從來沒這麽害怕一個女人,他試圖想要爬出去,離開這個瘋鬼一樣的女人。


    王菲娜跟上來,費了些力把他抱上輪椅。


    “老公你想去哪,是不是想報警啊?我送你啊?”王菲娜笑眯眯的,心情實在是暢快極了。她蹲下看著他,“這是咱們的家務事,人不會理的,除非打死人才會管哦。而且我要被抓了,你不想想你自己嗎。你現在這樣子,誰來照顧你呢,還有你媽哦……”


    陳國慶恨恨的瞪她,恨不得撲上來啃噬她的血肉。他怎麽也沒想到,一個女人狠起來,這麽的恐怖凶殘,這就是她的報複?


    王菲娜又撩了下發,“你這要是一鬧,被許涓知道了,她會怎麽看你啊?她一定會覺得你好可憐,好可笑哦……”


    她的話,像利箭刺進心裏。陳國慶這時,越發的覺得涓兒是多麽好的女人。懊惱當初沒有好好對她。


    如果叫涓兒看見他這樣子,她一定會露出憐憫的神色。不,他不要!他在涓兒的心裏,一直是像高山一樣偉岸的男人!他不想被前妻可憐!這是他僅剩的一點尊嚴!


    陳國慶整個人都萎了下來。


    王菲娜從精神上徹底的打擊了他,又微笑,“所以啊,你就認命吧。就當是為自己贖罪咯,以後我會照顧你們母子的……”


    “好了,你就在家待著。我要出門了。”王菲娜心裏高興,又化了個妝,打扮得漂漂亮亮,“老公,婆婆,下午我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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