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涓回了家,路上接到江淮的電話。許涓告訴他,自己也暫住他的房子。江淮聽了,倒是特別的高興。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王牧來接她。許涓穿著淺粉的裙子出了門,上了車,王牧特別規矩,不敢有任何的越距行動。


    他開著車,又問,“你婆婆最近還好嗎?”


    許涓笑笑,“挺好的呀。”


    王牧又試探道,“她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啊?”許涓覺得有點奇怪,又想了想道,“婆婆說皮膚癢,總口幹舌燥,估計是天氣太幹燥吧……”


    王牧便沒再問了。嘴角卻微掀,口幹皮膚癢,那是慢性化學毒素的外顯症狀,若是這時送去醫院,還有得救。


    等這些外顯症狀都消失了。


    老太太命也快到頭了,大約半年時間。這使他心情愉快起來。對她說再多的道歉,都不如這個幫忙來得實際啊,李老太死了,她就不用那麽累了。


    他這麽愛她,能為她做點什麽,心甘情願。


    王牧又說,“那天,真的對不起……”


    許涓拿著手機,停了下,“王教授,你已經道歉過了……”


    “但我總是無法原諒自己。”王牧開著車,一臉懊惱,“許涓,幸好那天有人救了你,否則,否則我真是……總之,真的很抱歉……”


    他一再的道歉,許涓已看到他的誠意了。


    便露出笑,“我說了,我原諒你了……”


    “我愛了你二十年。卻傷害了你。”王牧苦笑一聲,又情不自禁向她傾訴心意,“我很羨慕陳國慶,他擁有你這樣美好的女人……”


    許涓不自在起來。


    王牧一路上,都在訴說這二十年壓抑的愛,許涓默默聽著,心裏有些動容。那天他真的隻是一時衝動吧……


    不久後,車子到了一處環境清幽的小院前。


    這是一處頗有情調的私廚菜館,王牧訂了包廂,外邊就是蓮花湖西路,能看到一片湖景,私密性也極好,收費也高。


    王牧讓她點了菜。


    又叫了果酒,說,“這果酒是他們家私釀的,味道很不錯,度數很低的,能接受麽?我推薦你試試。”


    許涓猶豫了下,“那試試吧……”


    王牧給她斟酒,那粉色的酒液倒出來,許涓聞到一股濃鬱的香氣。她被勾出饞蟲,忍不住的捧著小抿了口,整個口腔都是果香。


    王牧笑,“怎麽樣,味道不錯吧?”


    “嗯,好喝……”許涓小喝了兩口,覺得味道好,甜甜的香香的,幾乎沒有什麽酒味,跟飲料差不多。她喜歡這個,便多喝兩口,顯而易見的開心。


    她終於又對他笑了。


    王牧的拳頭,輕輕的攥緊。


    “那天你回去,陳國慶沒為難你吧?”王牧又幫她倒滿小杯,又提起之前的事,“你就那麽跑出去了,我真擔心你……”


    “我,我沒事……”許涓一下想到了林晉陽那個變態,臉微微泛紅,捧著杯小口的啜飲,有些難過的道,“我老公要是不喝酒就好了……”


    王牧皺眉,“凡事都有度。也不是所有喝酒的人,都會酗酒,酒後傷人。我就不會,國慶還是少了點自我約束力……”


    許涓也認同。


    她老公就是這樣,一次喝很多。他的酒量,也是工作應酬裏喝出來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幹銷售的就沒有不拚酒的。


    一會兒酒菜上來,許涓小小吃了些。


    王牧與她聊著,她默默的聽,因他真誠的道歉了。許涓對他也就放下芥蒂,偶爾也會搭兩句話,氣氛很好。


    那果酒不到五度,很低了。但她因不常喝酒,卻還喝得紅了臉,眼睛便水朦朦的,嘴唇更鮮紅誘人,對麵的王牧看了,心裏被勾起了邪火來。


    他用力掐了一下大腿。


    讓大腦清醒一些,別又犯上次的錯。


    兩人愉快的用了晚餐,從私廚餐廳出來,王牧提議去附近公園散散步,消消食。許涓答應了,離公園卻還有一段路的。


    兩人走在安靜無人的小道。


    王牧內心感覺甜蜜,雖然這不是約會。但能看出,許涓對他的態度好了許多,他正感受到欣慰時,旁邊巷子忽然衝出幾個人來。


    兩人嚇一跳。


    幾個男人流裏流氣的,大金鏈子小手表,胳膊上還有紋身。他們一過來,就把兩人團團圍住,為首的光頭壯漢,眼神不懷好意的往許涓身上溜。


    “幹什麽?”王牧擋在了許涓麵前,喝了聲,“快讓開,不然我報警了!”


    “報警?警察局長就是我爹!”為首的光頭漢子,揪住他往旁邊一扔,高大強壯的王牧,在這肌肉大漢麵前,也顯得小了一圈。


    王牧臉色一變,拿起手機就要打電話。


    一個男的衝過去,一腳踢飛手機,上去就狂踩幾腳。


    手機被踩爛了。


    “你,你們要幹什麽?”許涓看著幾個不懷好意的男人,嚇得聲音抖了起來。幾個大漢壞笑著逼近,“美女,你乃子好大,身材真不錯啊。哥哥想跟你交個朋友,跟我們去喝杯酒怎麽樣……”


    許涓直往後躲,拿出手機想求救。


    光頭大漢一伸手就搶走,“怎麽,看不起我啊?那可就別怪哥哥不客氣了……”


    他伸手就要朝許涓屁股摸來。


    許涓嚇得哭叫,“你們別碰我……”


    大漢卻一把將她抱住,得意的狂笑,“你這娘們兒,長得一幅騷樣,老子看上你了,你就得從了我……”


    “你們放開他!”王牧衝過來,朝著大漢一拳頭,“不許碰她!”


    “你小子,還不走啊?”大漢挨了一拳,卻像沒事人似的,反而又一拳揮來。王牧一下被打得團團轉,其它人幾個男的,也撲上來,對著王牧拳打腳踢。


    王牧挨幾腳,倒地上起不來。


    幾人又朝著許涓圍來,她想要跑。但幾個渾身酒氣的男人,像是戲耍老鼠一樣,左攔右閃,一下就將她又抱住。


    許涓哭起來,“放開我,放開我!”


    王牧蜷縮在地上,聽見她的哭叫聲。胸膛湧起一股怒氣,就算打不過他們,他也絕不能退縮。二十年前,她遇上色狼,他那時候身材瘦弱,膽子也慫。不敢去出頭,這件事讓他後悔了二十年。


    同樣的錯,他不會再犯了。


    許涓,就是死,我也會護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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