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鶴也是不知道之前陳琅他們經曆過那麽一出,見他們兩個都是一臉無奈的表情,也是疑惑不解,問道:“怎麽了二位?是身體不舒服還是這菜式不合口味?如果是菜式不好的話我現在就讓下麵的人把這菜給撤了,換一桌。”


    張羽似乎是想起了在亂葬坡的那一場麵,爛泥巴,狗屎,腐肉,汙水,忍不住幹嘔了一聲。


    趙鶴也是不由得看了一眼負責上菜的經理,問道:“怎麽了?這是我們這裏的菜讓人家惡心到這地步了嗎?”


    經理也是一陣疑惑呢,這一桌菜可是價值好幾千呢,光中間那一盤佛跳牆就是熬了十多個小時的高湯,淩晨就開始準備了,一般人可吃不起這東西。再說那鮑魚和波士頓龍蝦,也都是進口的海鮮,雲貴這內陸地區,要弄到這些也得花不少錢呢。


    陳琅見他們在那邊為難,便解釋了一下,說道:“兩位可別誤會了,我們這是想到了一些,嘔,等等我緩一會兒!”


    緩了足有一分鍾,陳琅這才把惡心的感覺壓製了下去,然後接著說道:“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這些全都是那些亂葬坡的髒東西給害的。”


    幾番下來一解釋,趙鶴他們這才明白了陳琅他們為什麽會有這種反應。


    不過陳琅和張羽兩人也是適應性極強的人,沒一會兒就過了自己心裏麵那一道坎兒。而且兩人也確實是餓了,雖然說菜很多,但是也吃的不少。出於習慣,陳琅還是隻吃了八分飽,因為他還不能完全的對這個趙家放心,但是張羽他們卻不管了,就他和趙安兄弟三個一起,差點沒把一桌的菜全給請了。


    吃飽喝足,趙鶴見陳琅早就已經不在用飯,便也想聊些別的方麵的事情,拿起一根筷子,蘸了蘸酒杯裏麵的酒,桌上的轉盤上寫了一個字,然後一挪轉盤,將那個字轉到了陳琅的麵前。


    打從趙鶴拿筷子寫字的時候,陳琅就已經開始注意他了,這會兒見到轉到自己麵前的這個字,不由的嘴角一揚。他挑著眉毛看了一眼趙鶴,問道:“怎麽了?趙三爺這是想找我測字嗎?”


    趙鶴也點了點頭,說道:“早就聽說道家的人都是修習道家五術,山醫命相卜,昨晚小安他們見識了陳道長你道法符法上麵的本事,今天我也想見識見識你的其他本事。隻是不知道,對於其他幾門本事,陳道長涉獵了多少?”


    這話一說完,張羽也不由的放下了筷子,抬起頭看向了陳琅,他還從來沒見識過陳琅測字呢。之前倒是見他給人用銅錢算命看相來著,但是測字是什麽,他還真的不清楚。


    不僅僅是張羽一個人,趙安兄弟三個也都抬起頭來看向了陳琅,似乎也是在等著聽他有什麽高見。


    陳琅拿起一根筷子,敲了敲桌麵,說道:“測字的是占卜的一種,它的意義是為了幫助人們對出未來可能遇到的事件作出事前的準備和參考。不是起決定作用,而是起輔助作用。具體怎麽看,還得問問趙三先生想要問些什麽。”


    桌上寫的赫然是一個鱸魚的鱸字,陳琅看著這個字想了想,說道:“這個鱸魚的鱸字,寫的很隨意,想來趙三先生應該是看到我們著桌上的一盤鱸魚才會想到寫這麽一個字的吧?倒還真的是隨意啊,不知您想怎麽測呢?”


    趙鶴笑道:“怎麽?這一個字還能有不同的測法?”


    陳琅點頭,說道:“這是當然,測字因人而異,因事而異,因時而異。時間地點,人物事情都會對測字有一定的影響。如果你不知道從何問起,那不如我就挑幾個說法一一給你說道說道,你看看有沒有說中你心事的,如何?”


    趙鶴也是不由得露出了驚詫之色,說道:“哦?如此甚好啊,沒想到陳道長還有這樣的本事,那我真的要好好見識見識了!”


    陳琅聽他誇獎自己,也是擺擺手先把自己的身子放低些,捧殺這一套路他早就見識過了,當然不會這麽傻的上當。


    “本事不敢說,道家五術博大精深,我可不敢說都精通。單說這卜,那學問可也不小,梅花易數,紫微鬥數,六壬,六甲,六爻,陰陽杯,麵相,手相,命骨,測字,這些想要全部精通,除了是天賦異稟,萬中無一,我還真不知道有誰能夠做到。”


    陳琅繼續說道:“我啊,也就是小的時候跟著師父師兄後麵學了一些皮毛,如果大家願意聽,我就給說道說道。”


    拿著一根筷子,點了點桌上那個用酒水寫下還沒有幹的鱸魚的鱸字,陳琅說道:“這個鱸,魚也,體側扁,上部青灰色,下部灰白色,背部和背鰭有黑斑,口大,下頜突出。性凶猛,吃魚蝦等。如果是問事的話,我猜,趙三先生問的這個事情應該是個凶險的難事,不宜做,不易做。”


    趙鶴點點頭,表明陳琅說的不錯,然後伸伸手讓他繼續往下說。


    陳琅笑了笑,接著說道:“可是這事情不宜做,不易做,但是卻並不能說明這事情做不了,沒有辦法。隻是之前這事情太過凶險,趙家的人想了很多辦法都沒能解決,所以才讓你們感到一籌莫展。不過這個字寫在這裏,這就有了轉機。”


    趙鶴一聽陳琅說這事情有了轉機,連忙又問道:“真的嗎?這事情還有轉機?怎麽說?這個字還有何解?”


    陳琅指了指那盤被張羽還有趙家三兄弟吃的差不多隻剩下魚架子的鱸魚說道:“你看那盤鱸魚,現在被張羽還有趙家三位兄弟吃的一幹二淨,這不就是最好的說明嗎?”


    趙鶴還有些不明白,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三個侄子,不解的問道:“這到底是什麽意思,能不能請您再說的明白一些?”


    陳琅拿著一張餐巾紙,擦去了那個鱸魚的鱸字左半邊,擦去了魚,隻留下了一個盧字。然後指了指桌麵,說道:“這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魚被吃了,自然就不在是江海之中性情凶猛的鱸魚了,而且鱸魚再凶猛,在打漁為生的人麵前,也不過就是盤中的一道菜。”


    見趙鶴沒有反應,他就繼續說道:“盧,飯器,古同壚,酒家安放盛酒器的土墩子。我注意到,趙三先生剛剛是用杯中的就寫下的這個字,這不就更形象了嗎?原本是凶猛的鱸魚,預示事情凶險,現在是盛酒的容器,宴席無酒不歡,這就說明事情最終一定會順利解決,眾人到時還可以把酒言歡!”


    趙鶴臉上露出喜悅之色,豎著大拇指,讚歎道:“好啊,這個字解得好,那我就借陳道長的吉言了!”


    沒等他高興多長時間呢,陳琅就輕輕拿筷子敲了敲桌麵,道:“我話還沒說完呢,先別著急高興啊,要不你聽完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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