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你?”宋婉兮疑惑地看向他。


    “哎,當初我也是周家軍的小兵。那場天花疫病,讓我們死了不少的兄弟,我僥幸活了下來。


    那些死去的兄弟們,實在是可憐啊。我曾遠遠地見過一次,他們將身上抓得沒一塊好肉,血肉淋淋淒慘地死去。


    都怪那該死的大越人,是他們在我們周家軍投毒,若不是老國公將染病死去的人燒死,怕是這場災難會讓周家軍損失慘重啊。”周懋沉痛地說。


    宋錦書問:“周伯,你應該沒染上過天花吧?”


    周懋搖搖頭,“我是國公近衛,因此沒被染上。”他琢磨著將情況盡快告知世子和國公,天花再次出現,這次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


    看著大家都一臉的悲戚,宋錦書繼續說:“別難過了周伯,這次咱們有防備,不會那樣嚴重的。”


    “錦書,你說的將藥注射到身體裏是什麽意思啊?”周懋的妻子方氏問道。


    “哦,我正要說呢,這是一種藥水,通過注射器進入身體,就不用口服了。”宋錦書拿出注射器給大家展示。


    “我現在先去準備,一會兒給大家打針,你們別害怕。這種藥非常有效,不會讓你們染上天花。”


    大家看著錦書手裏的注射器,都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非常新奇。


    他們誰都沒見過,以至於都忽略了宋錦書說不會讓他們染上天花的話。


    趁著他們討論的時候,宋錦書回房將空間裏的疫苗拿了出來。


    空間內疫苗數量不多,隻有這一二百支,宋錦書沒空多想,先把家裏的人給打上吧。


    宋錦書想著先挑了好身體的小姑,還有周伯、朱夫子給注射,要是一下子都給注射了,出現了不良反應自己也忙不過來。


    “小姑,你先來吧。”


    宋婉兮沒什麽意見,跟著宋錦書進了屋。


    “小姑,把衣服脫了,胳膊露出來?”


    宋婉兮雙手抱胸,一臉驚恐,“幹嘛,還要脫衣服?”


    “哈哈,當然了。不想脫也行,那你把胳膊露出來吧,針要打在你上臂的位置。”宋錦書看著小姑的模樣笑了。


    要不是相信侄女,宋婉兮還真是不敢相信,治病還有這樣的。


    她開始還不害怕,但是看著錦書將藥準備好,那銀光閃閃的針說是要紮到肉裏,這哪是治病這分明是上刑啊,一定很疼。


    宋錦書拿出沾了酒精的棉球在小姑的胳膊上消毒。


    涼嗖嗖的感覺宋婉兮更害怕了,她忍不住說:“錦書,我有點害怕。”


    “別怕別怕,一點都不疼。小姑你咬緊牙,就當被螞蟻夾了一下。”


    宋婉兮眼睜睜看著那針就要往胳膊上去,“錦書,你確定你不是在對我上刑?”


    “哈哈哈,小姑你也想太多了吧,相信我,真的不疼。”


    宋錦書也理解小姑的心情,好說歹說,終於將藥給注射進去。


    宋婉兮做好了痛死的準備,咬緊了牙關。


    “好了,可以了!按住這個,記住過了一天才能洗澡沾水。”


    “誒,這麽快就結束了?”宋婉兮有些疑惑,她就感受到了一點兒的疼痛,還真的是不疼呢。


    “是啊,我說了不痛的,要不再來一針?”宋錦書逗她說。


    “不了不了。”


    接下來,給周伯和朱夫子也打了針,宋錦書決定剩下的人明天再給打。


    一夜過去,宋錦書一早去看了三人的情況。


    周伯有些輕微的發燒,朱夫子出現了皮疹,反倒是小姑什麽事都沒有。


    告知方伯母物理降溫的方法,又給樊祖母了藥膏。宋錦書決定還是晚上再給其他人打針吧。


    由於這幾天她要一直出門,宋錦書讓娘給自己在後罩房準備了一間房,她要自我隔離一下。


    接著她出了門,慈恩寺那裏她要去看看。


    ……


    今天過來的時候,她把需要給明禪準備的藥物都準備好了,就連飯她也準備了一些。


    料想慈恩寺這裏不會很太平,果然這裏圍滿了人。


    “慧覺方丈,咱們一直這麽尊重慈恩寺、尊重您,您就是這麽對待我們這些百姓的嗎?”


    “是啊,天花這可是會死人的。”


    “我不活了,我昨天還來慈恩寺燒香呢,我不活了。”


    “現在不是你想不想活,是你肯定活不了了。”


    哭鬧的那人,反應過來聲音更大了,繼續說道:“老天爺不公平啊,我一心向善,怎麽會攤上這樣的事啊。”


    慧覺方丈念了一聲阿彌陀佛,他也很著急,加大聲音說道:“大家快散開,不要離的這麽近,帶上麵罩會減少被傳染的風險。”


    此刻,沒人聽他的。


    宋錦書想要上前幫他,可是人太多了,她實在是過不去。


    就在混亂之時,有馬蹄聲傳來,“速速散開,人與人之間保持三步的距離。”


    是一些帶著武器的官兵來了。


    看見有官兵前來,慧覺悄悄地鬆了口氣。


    官兵一來很快控製住場麵,慧覺這才有了機會繼續將預防措施講解給百姓。


    寺裏的僧人,也在門口支起了大鍋。


    藥香味傳來,百姓們的恐慌這才少了一些。


    “這是預防天花的藥,大家先喝上些。寺中西門處設置有隔離區,若是覺得自己染上了天花,大家可來寺中隔離,這裏有大夫救治大家。”慧覺說。


    盡管宋姑娘一再保證自己可以治好病,慧覺也不敢將話說的太過肯定。


    百姓們的憤怒不是那麽容易平息的,盡管有官兵在,但是對於死亡的恐懼讓他們平靜不下來。


    一個男人攛掇著幾人要整治鎮守的官兵,他的身上出了紅疹,他覺得自己是染上了天花。


    壞心眼地想讓官兵也染上,他集結平日裏混的不錯的,也有症狀的人,抱住一個最近的官兵就要就要扯下他的麵罩。


    變故發生在一瞬間,眾人都覺得這官兵怕是要被染上了。


    “啊!”


    “這陶毛子怎麽這樣壞。”


    “快離他遠些。”


    還好,那官兵被扯下的麵罩下還有一個奇怪的白色麵罩,一時間使壞的人沒有得逞。


    他們的惡意明晃晃,距離出事點最近的官兵迅速的上前將幾人抓起來,對其拳打腳踢。


    瞬間這鬧事的三人身上都掛了彩,被綁在一起跪在最顯眼的位置。


    這一場變故發生的很快,就連在一旁看著的宋錦書都有些猝不及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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