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天樞星城主府,島主倍感壓力,因為一方麵是對下位麵的憂心,另一方麵是生怕煉心的大能會見死不救。


    越是境界高深,就越是注重天地因果,哪怕天樞星島主未接觸到這個境界,但也是清楚這其中的緣由。


    “天淩聖地那兩位......”天樞星島主從桌案前起身,負手來到窗邊。


    天氣尚可,而從最頂峰眺望至海岸處,能見到洶湧的浪花,無任何海妖來襲,是下位麵一直以來的保障。


    可卻有著一個致命危險——天災!


    畢竟上位麵近日靈氣濃鬱,海域與海妖異動,哪怕是一絲餘波,都可令下位麵遭殃,屆時定是海嘯爆發!


    這一切,也是天樞星島主察覺到兩大位麵交界,有地龍翻身的現象!


    地龍翻身,這是在百年前就有記載的事情,但並非是天地變化的緣故,而是上位麵有大能破境引發的。


    天常降雨,海域異亂。


    一旦出現,勢必牽扯整個下位麵的格局變化!


    天樞星島主本以為,這種事不會發生在自己在位的時候,沒想到還是發生了。


    此時,海風呼嘯,在海麵掀起一道道水幕,像是一層薄紗籠罩。


    看似平和,實則已經暗流洶湧。


    “先去找其餘前輩相談,至於那兩位,隻能留做迫不得已之際,再請求他們幫忙了。”天樞星島主歎息,轉身出門。


    天淩聖地隻能做到最後的保障,畢竟那可是上位麵正道魁首。


    天樞星島主與兩人僅有一麵之緣,生怕會適得其反。


    出門後,他心急如焚。


    因為發現本是大好的天氣,不多時又陰沉下來,仿佛要下雨。


    這令整座島嶼的氣氛都變得沉悶,可身在城中的百姓仍是不知,依舊安居樂業,絲毫不曾察覺。


    畢竟,近日以來也是陰雨連綿。


    除了偶爾刮陣狂風、以及海麵卷起凶湧巨浪吞沒一艘出海船隻外,並未遇到過什麽突發狀況。


    對此,無一人覺得不對勁,反而習以為常,見怪不怪。


    認為隻要不出海,即是安全。


    可唯獨天樞星周圍各個的群島島主,皆是愁眉苦臉,與天樞星島主相同,已知將有災難降臨,畢竟靈氣濃鬱這等事情,並非小事,使得眾多島主不得不前來找實力最為強悍的天樞星島主。


    最終,天樞星島主還是沒能去找潛藏煉心等前輩商議,反而是被及時趕來的其餘島主,臨時叫來商量對策。


    不過,天樞星島主也知道這些老奸巨猾的打算。


    既讓他想辦法,又想讓他出力、自行出資解決問題,當真是打得好算盤。


    可惜天樞星島主豈是那種輕易妥協的人,心中思索一番,很快拿定了主意。


    不多時。


    天樞星主府內,諸位老者聚集,在場每人都是手握七星亂海的至高之位。


    “諸位,當下情況已不容樂觀,地龍翻身意味著什麽,在場的各位都是來自各個星島的島主,想來也都清楚。”


    “若是不阻止地龍翻身,整個七星亂海,必定遭到不可挽回的。”


    天樞星主站在首位前,俯視眾人。


    聞言,諸位島主皆沉默不語。


    雖然他們很清楚地龍翻身所造成的惡劣影響,但是,要阻止這種情況......


    難度極高。


    畢竟自身修為本就不高,而且還是從上位麵波及至下位麵,這讓他們如何阻止,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為。


    再說了,他們就是不知如何是好,才來到天樞星城。


    結果天樞星島主還反問他們?!


    “海域地龍翻身......”


    有島主對上天樞星島主的眼神,輕語喃喃,隨後出言:


    “我記得本島上一任島主曾告訴過我,在我們下位麵曾有一位天縱奇才,在突破境界之後引導蒼天降臨神雷,轟擊海域,讓地龍劈裂,平息!”


    此言一出,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破境引天降雷,這種事要是能輕易做到,何須擔憂海域地龍翻身?


    另一位島主也是頷首,緩緩出聲:“除此之外,若能找到足夠多的大能強者,以陣法護住整個天樞星城,也就不會波及周邊群島。但這樣一來就算能平安度過,天樞星城損耗也極大,短期內無法繼續維持繁盛,且大能強者也難願出手。”


    待這兩位說完,天樞星島主才隨即補充:“玉衡和開陽島主說的不錯,要麽以天降天,要麽依靠大能手段以陣護島,但無論哪一種,不光需要欠下人情,還得有人脈,也得奉獻資源讓前輩出手,而天樞星雖是群島之首,但底蘊還是太薄。”


    聽聞天樞星島主所言,除了開口的兩位,其餘島主神色變化,一時沉默。


    意思很明顯。


    人情他們沒有,但資源他們有!


    也不知道何時,玉衡和開陽早就和天樞星島主沆瀣一氣。


    可他們不得不咬牙答應,一是沒人脈,二是得要命!


    這些島主都知道來下位麵煉心的前輩頗多,然而卻不知麵貌、名號、身份,想要找到無疑是大海撈針.......


    而這無疑就是天樞星島主的底牌。


    哪怕他們還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賭這些前輩都是善人義士,自願出手。


    但沒人敢賭,畢竟一輸命亡。


    且他們本身在其他人眼裏,同樣是前輩,也是一樣重益輕責。


    那就更不用說上位麵的前輩們了。


    不過除了天樞星島主外,眾島主並不知有上位麵天淩聖地的人在此地,不然的話,他們說什麽也敢撒手不管!


    .........


    天樞星城內。


    雨幕下,薑雲逸和陸凝霜同撐一把傘,不急不慢的漫步街邊。


    陸凝霜有意把傘往他那邊傾,卻被看穿後的薑雲逸立馬扶正,口頭教育了一下:“做什麽?是挨著你不夠近嗎?還把傘往我這邊傾,是不是要我貼在你身上,你才肯罷休啊,陸凝霜。”


    她總是讓著自己,雖說薑雲逸也樂意接受,但有的時候真的大可不必。


    比如當下把傘往他傾,這讓薑雲逸怎麽看得到街邊的店鋪?


    哪怕看得到,也不多。


    至少,他是徹底見不到店名。


    薑雲逸還想看看街上有沒有賣蜂蜜,或是油鹽醋香料的店鋪。


    無他,因為薑雲逸想買。


    既然在天樞星城,魚腥味做不到根除,那就在味蕾上下一定的功夫。


    這時,陸凝霜回答:


    “好。”


    薑雲逸覺得她莫名其妙,半天才回自己,是想要做什麽?


    “好什麽好?”


    “夫君貼在我身上,好。”


    “貼什麽貼!晚上還.......”正想說些什麽的薑雲逸,忽然意識到現在是在街上,便立刻閉嘴,瞪了陸凝霜一眼,低聲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一直教她要懂得矜持,結果陸凝霜還是這麽的直言不遜。


    怕是秦小雨等其餘後輩在這裏,恐怕陸凝霜都不會收斂。


    畢竟在秦長老等人麵前,都是隨心所欲的想要玩弄自己。


    “回去挺好,至少不會傷到夫君。”


    “嗯?”


    “那時候,我們修為相差無幾。”


    “.........”


    聽到此話,薑雲逸不由得小聲低喃:“傷到的人,會是你才對。”


    “是我?”


    “你不需要知道。”


    看來,合歡宗書籍並沒有詳細說明,僅告訴他人圓房很舒服罷了。


    不過這也是一種通病,哪有春秋書籍會告訴你圓房會疼,不讓你做的?


    又不是教育類書籍,就算有,陸凝霜恐怕也不會看。


    因為看合歡宗書籍,反倒有用多了,現在就連親,都是玩樣十二種。


    不是推動吻,就是深喉嚨吻.......


    想到這裏,薑雲逸看向她瑩潤的唇瓣,下意識的抿嘴捏頰,虛掩著唇,偏了一下頭,卻還是被陸凝霜注意到。


    現如今。


    眼看找香料等店鋪無望,薑雲逸也就沒太在意街邊店鋪,反而主動挨近她一點。


    隻是走了沒多遠,薑雲逸忽然覺得古怪,餘光時不時又瞥向陸凝霜。


    ‘她該不會又是故意的吧?’


    本來他也沒貼近太多,最多手臂挨著手臂,現在算是可以靠在彼此身上。


    正想著,兩人就隱隱聽到街邊正議論著東街那邊,有位修士瘋了。


    “那位即便是散修,但修為可不低,足足有韻氣境六重天!竟還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可見是遇上了某種恐怖存在!”


    “是不是哪家大勢力?”


    “不管是什麽存在,肯定是惹到不該惹的了,不行,咱們也趕緊遠離此地,說不定不小心惹到了呢!別殃及池魚。”


    “哎!可憐啊.....”街頭巷尾議論紛紛,話題基本圍繞那位瘋狂修士。


    誰讓事情發生得太突然?


    更別說還是韻氣境六重天,這樣的實力,在散修裏可謂是佼佼者,突然變成了傻子,怎不讓人惋惜。


    在眾人議論的時候,卻無人知曉,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悄然從他們身邊走過。


    稍遠一些。


    陸凝霜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自家夫君,讓薑雲逸渾身都不舒服,因為她是天魔魔主,這一眼就好似認可了自己,欣慰對方越來越有彼此的影子。


    “不許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給過他活下來的機會,是他自己撐不住。”薑雲逸回過頭,略微蹙眉。


    既然馮修士用威壓對凡人,那薑雲逸自然也是用高他一些境界的威壓對待。


    事實證明,根本撐不住。


    比起陸凝霜直接殺了,薑雲逸自認自己的方法,還算有些良心。


    如果對方能撐住自己的威壓,就能活下來,可惜,完全沒那個可能。


    薑雲逸的神魂本身就非同尋常。


    沒有收回那種眼神就罷了,薑雲逸強忍著怒意,低罵一聲:


    “你個......不識好歹的魔頭!”


    “怎就不識好歹?”


    “如果你的手,能在我腰上不亂動的話,我就承認你識好歹。”


    “嗯,那我不識好歹。”


    薑雲逸:“.........”


    陸凝霜站在最外側,左側是獸車大路,薑雲逸則是在她右邊內側。


    她用另一隻手撐傘,對此把傘向薑雲逸這邊傾就合理許多。


    隻是路人要是見到,定會覺得不解,明明用挨著的右手撐傘不是更好?


    事實上,其實是因為陸凝霜的右手很忙,忙著想要摟著他腰。


    但薑雲逸拒絕的緣故,所以陸凝霜沒摟成功,隻是放在他背上,時不時就輕輕拍一下,好似提醒他要昂首挺胸。


    薑雲逸幽怨的瞪她,卻沒有任何怨言,誰讓他還在煉心.........


    ..........


    “啊!兩位.......”


    “你誰?”


    回到小島嶼,薑雲逸和陸凝霜就見到自己的店鋪外多了名陌生人。


    未等此人有所動作,陸凝霜在一旁提醒道:“夫君,是我們宗的。”


    “嗯?”


    薑雲逸重新打量這人一眼,中年模樣,並沒有身著任何特殊服飾,修為氣息也沒有,他認不出來很正常。


    此人沒有多說,隻是把一封信親手交到薑雲逸手中,便是撐傘離開。


    薑雲逸猶豫了一會,也是拿著信,與陸凝霜回到店鋪內。


    陸凝霜在門口屋簷下收傘,並放在店門旁,薑雲逸則已坐在桌邊端詳著這封信。


    不等他打開,陸凝霜關門便說:“應該是告知我們下位麵天災一事。”


    “天災?”


    “對,上位麵靈氣濃鬱,影響著下位麵已逝的島嶼動身掀起海嘯。”


    “已逝的島嶼?什麽意思?”


    薑雲逸抬眸,看著逐漸走近的佳人。


    陸凝霜則緩緩過來,沒回答,反而是垂眸道:“這次,夫君敢看我了?”


    “?”


    陸凝霜半蹲平視坐著的他,眸中似飄蕩薄霧,難以捉摸:“夫君走著路,都能想到那種事,可見夫君想要。”


    “沒、沒有!”


    她微微泛寒的手指,輕撫過薑雲逸緊抿的嘴唇。


    意圖很明顯,他卻躲閃,使得陸凝霜開口質問:


    “不識好歹的人,究竟是誰?”


    薑雲逸死不改口:


    “是你。”


    “是我。”


    陸凝霜重複一遍後,倒也別跟他爭長論短,隻是一如既往慣著薑雲逸,把撫過他唇瓣的手指收回,對她自己蓋章後,也是輕聲承認:“行,那便是我。”


    “.........”


    靜默半刻,見她不開口解釋,薑雲逸隻能主動詢問:


    “陸凝霜,你還沒跟我解釋。”


    “夫君,我也沒向你要到吻。”


    “你剛剛的手指不是?”


    “原來夫君也知道這隻是我的手指。”


    薑雲逸:“.........”


    學業有成的她,當真一點都說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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