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說道:“別瞎說!”


    “草草姐,你不看話本子,怎知用情至深,耗費心神呢。歐陽大人,看公主中毒危在旦夕,一夜急白了頭。歐陽大人真是個癡情種子!”


    大家聽花花說的,不禁唏噓!


    剛想誇獎花花一番!不料,花花又悟出驚人。


    “唉,慧極必傷,情深不壽啊!”


    這次草草看明月的臉一下白了,拉著花花就出了大殿。


    點著她的額頭,訓斥道:“早就說你,別看到什麽,不明白意思,就傻禿嚕,這下惹事了吧。”


    “怎的,不是好話?”


    “就是用情太深壽命短!”草草沒好氣地點著花花的額頭。


    “我趕緊回去,哄哄姑娘。寧願我再胖成豬,也不能讓姑娘傷心。”


    花花懊惱的捶胸頓足,眼淚刷刷地流下來,這次沒糊的滿臉。


    花花剛開始勇氣滿滿,到了臥房門口,又躊躇不前。


    手搓著衣服低著頭,眼淚一顆一顆掉下來,最後鼓足勇氣,開口說道:“姑娘,都是我不好。不懂意思,覺得很文氣深奧就照搬過來。”又一下跪在明月的身旁,把正在給歐陽長空擦臉的明月嚇了一跳。


    “快起來,沒有怪你。不過以後多讀書,不要胡亂用詞。我們自家還好,將來回到大景朝,同達官貴人皇親國戚打交道,一不小心嘴禿嚕了,尤其是在宮內,殺頭也不為過。”


    “姑娘,我知道了。青蔓姑姑教導我,我總偷懶,以後不會了。”又朝向歐陽長空。“歐陽大人,花花無意冒犯,是想誇讚你,不想弄巧成拙。剛說的話收回,是我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花花的話,把草草氣笑了,真是本性難移啊,以後多看著她點吧。


    明月溫聲地說,“好了,以後注意點就好了,也不要咒自己。”


    “姑娘,也咒不了她,這些,她都沒有。”


    花花看明月心情好了些,說道:“姑娘,我爭取有。”


    “好。”


    剛草草在大殿外麵訓斥花花的時候,明曜就去了前朝,一大堆事情啊。


    這時,南瑾挺著大肚子,進宮了。


    嚇得王翀急忙迎上前,“姐姐,你怎的進宮了,有事讓人送信即可。”


    南瑾滿臉擔憂之色,急切問道:“明月怎樣了?聽說中毒了?青藤不是識毒嗎?解了沒有?”


    一連串發問,王翀也沒解釋的機會。


    明月聽到南瑾來了,急忙出來,說道:“師父,你不用著急,我一切都好。”


    “隻要你好就行!”南瑾鬆了一口氣。


    明月同王翀把她扶到大殿裏坐下。


    南瑾覺得明月已經解毒了,大殿裏為何還如此沉悶。


    花花草草隻行了禮,也沒吱聲。


    尤其是花花,成了沒嘴的葫蘆。


    不解地問道:“怎的明月安然無恙了,大家神情如此抑鬱?”


    花花再也不敢說話。


    草草說道:“師父,歐陽大人在臥房!”


    “怎的?沒成親就登堂入室了?”說完就要去臥房教訓歐陽長空。


    “姐姐,你急什麽!長空為了明月,把蠱毒引到自己身上,昏迷不醒。”


    “奧,啊?那他有救嗎?青騰呢?”


    “姑姑在配藥,隻等一味草藥帶回來,就能解毒!”草草趕緊解釋。


    “姐姐,你別著急,一切都會好的。”


    “唉呀!”南瑾喊了一聲。


    “怎麽了?姐姐!”


    “妹妹,我想,就要生了!”


    “不是還差半月嗎?”


    草草已經把青藤叫出來。


    “將軍是雙胎,是會提前。再有你擔心公主安危,情緒一緊張。提前也是順理成章,不要著急,放鬆!”


    王翀讓宮人,急忙把南瑾抬到她的宮殿。


    又讓王歸去王府把準備的穩婆接到宮裏來。


    折騰了半天的時間,兩個嬰兒呱呱落地。


    龍鳳胎,喜得王翀連連禱告,上天有眼,我們王家有後了。


    龍鳳胎,天降祥瑞,是吉祥的象征,寓意一切順暢,富貴榮華,又是在皇宮裏出生,預示國泰民安。


    王翀欣喜地看著兩個才出生的嬰兒,對明月說道:“你五舅母母子平安,雙胎生產的如此順利,都是上天和祖宗保佑。長空也會很快解毒,我的月兒善心終有福報!”


    “是,娘親,我們餘生都會順遂!”


    青果姑姑去苗寨已經五天了,不知到了什麽地方。


    明月看著歐陽長空的墨發慢慢變白,心急如焚。


    天降祥瑞的龍鳳胎也沒有減少她的焦慮,日出日落,又過了兩天。


    明月日夜守護,已經憔悴不堪,本來瘦削的臉龐,隻剩兩隻眼睛。


    王翀心疼的不行,問明曜,“他們幾天能奔回來!”


    “最多三天就能回來!”


    明曜也不確定,需要的草藥是否能找到,一路是否順利,都是未知。


    向來等待是讓人心焦的事情,更何況在自己心愛的人,性命攸關麵前,更是不能淡定麵對!


    歐陽長空的頭發肉眼可見的變白,青藤也無法解釋。


    隻是,摸著歐陽長空的脈搏,雖然有些弱,跳的還算平穩。


    明月不斷給歐陽長空用濕布蘸他幹裂的嘴唇,又把參湯一點一點地喂進去。


    起初用調羹,有一多半流出來。


    後來明月屏退所有人,用嘴一口一口地喂進去。


    還好,歐陽長空殘存的意識,知道吞咽。


    這麽久的時間,身體機能沒有退化,除了漸漸白了頭發無法控製。


    等到第十二天,預計送到的草藥未到。


    今日是最後期限,即便是神仙,過了時辰,恐也無力回天。


    明月自己覺得撐不住了,如果解藥未成,她想同歐陽長空一起去了。


    她摸著歐陽長空日漸消瘦的臉龐,蒼白的麵容,淡淡的唇色,和幾乎全白的頭發。


    明月給歐陽長空擦了臉,理了理衣裳,自己梳洗了一番,同歐陽長空並躺著,兩人牽著手,閉上了眼睛。


    花花在外間,久未聽到動靜,以往明月都是同歐陽長空細聲慢語,也不知說的什麽。


    明月說,大哥聽的見。


    大家知是她的執念,就隨她去了。


    今日怎的,無一點聲息。


    花花推門進來,看到並躺著的兩個人,臉色蒼白,好像真的去了。


    大哭起來,這次不是做念唱打。


    是真的心痛,跪在床前,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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