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的兩個暗衛,嶽宗說竹排太小他們隻好留在岸上,他們水性真的二五眼,到了海裏,淹不死自己就不錯了,更不用說保護明月。


    兩人後悔沒有學鳧水,隻好等在岸邊,在洞口附近溜達出了一條小路。


    看到歐陽長空抱著公主奔過來,跟到馴獸師的屋裏,聽青藤說明月中了蠱毒,需要去苗人居住的地方,取一味草藥。


    立刻用他們的方式,聯係京城的暗衛。


    天亮後,明月中毒的消息,就傳到明曜的龍案上。


    明曜看到明月中毒,命懸一線,需要去苗人居住的地方取一味藥。


    立刻安排暗衛,準備幾十匹汗血寶馬,連夜等在去苗寨的路上。


    青果帶著兩個暗衛,直奔苗寨。


    同京城暗衛匯合後,換成汗血寶馬,飛馳而去。


    其餘的暗衛,按著百裏一人,等在驛站。


    明月和歐陽長空也已經啟程,被送到京城。


    當把毒引到歐陽長空身身上後,明月慢慢醒了過來。


    睜開眼看到還沒暈過去的歐陽長空,一把抱住,哭道:“大哥,真的是你,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在死前聽到你的聲音,我很滿足!”


    歐陽長空滿臉寵溺地笑著,“我的明月要長命百歲,我們不離不……”


    歐陽長空話沒說完,暈了過去!


    明月驚慌失措,抱著歐陽長空摸著歐陽長空的臉,看到墨色的長發中摻雜的銀絲,無助的眼神看了一圈屋裏的人。


    見到青藤,急切問道:“姑姑,大哥這是怎麽了?”


    青藤沉吟著,怎麽向明月解釋。


    花花急躁的性子先禿嚕出來,“公主,懷樂刺你的匕首上有蠱毒,青藤姑姑配的解毒藥,少了一味草藥,需去苗寨去取。”


    到了宮裏青蔓姑姑不讓她稱呼姑娘。


    “姑姑摸著公主的脈越來越弱,就想了個兩全之策,把蠱毒引到別人身上……”


    明月聽到這裏,突然明白了,眼淚瞬間流下來,哽咽地問道:“是不是,是不是大哥引到自己身上了?”


    “是。歐陽大人同你心意相通,才能引過去,其他人卻不行。”青藤姑姑道。


    “是姑姑大意了,沒想到有人用這樣惡毒的蠱毒,苗寨的人,也很少用。所以沒有配這蠱毒的解藥。”青藤很是自責。


    “姑姑不用自責,誰又知道他們這麽惡毒。姑姑,大哥可以醒過來是不?可以醒過來。”


    說著控製不住自己,抱著歐陽長空哭了起來。


    花花也跟著哭,“我們家姑娘怎麽這麽命苦,開始被人磋磨,剛過了幾天好日子,又被下毒。好不容易要嫁出去,未婚夫又中毒。怎麽辦啊,老天啊,你太不公平了,你不長眼啊。”


    邊哭邊拍著大腿,鼻涕眼淚糊了一臉。青蔓姑姑看到花花的形象,覺得自己真是失敗,教了了二十年的禮儀,恐怕教導的閨秀萬人有餘。


    沒有一人像花花這樣失敗!


    這是陛下封的大將軍嗎?


    這是公主的侍衛嗎?


    這是同公主一起長大的花花嗎?


    簡直是一個村婦啊,還是那種潑辣粗俗不堪的村婦,不,是村女。這樣的恐難嫁出去!


    木香遞給花花一個手帕,粗聲說道:“快別哭了,丟人丟到南嶽皇宮了。”


    聞迅跑進來的明曜,進到長樂宮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一幕。


    宮裏的人,都吃驚的看著,坐念唱打,一氣嗬成的花花,半天無人出聲。


    見到明曜,行禮,才算出聲,“陛下!”


    “免禮。”說著腳下也沒停,到了明月身邊,左右上下看了一遍,眼眶紅了,“妹妹,你終於醒了,不然不知同母後怎麽交代。”


    “月兒,月兒啊,我的月兒啊。”王翀帶著哭聲跑了進來。


    禮儀那當然顧不上了,青蔓轉過頭去。


    真是沒眼看了,又來一個雖然不是她教導的,但也是她指導的。


    禮儀一如既往的隨心所欲。


    明月趕緊起身,撲到母親的懷裏,“娘親,你的月兒差點見不到你了!”


    明月帶著撒嬌的口吻,頭還往王翀懷裏蹭了蹭。


    青蔓歎了口氣,南嶽鼎鼎大名的鎮國公主,還在她娘的懷樂撒嬌,說出去誰會相信!


    罷了,隻要高興就好,還好,到了重要場合,都還能端起架子,撐起場子。


    太後和公主,無論怎樣,形象尚可,你看花花,頭發淩亂,滿臉通紅,是用木香的手帕擦的。


    看到王翀哭著衝進來,花花自動停止了哭聲。


    看著哭著的王姨,姿態優雅,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掉下來,甚美!


    她確實把乞討時,出沒市井時,同村裏婦人聊天時,學到的,聽到的,潛移默化地學了個十成十。


    唉,這就是差距啊,沒有好爹娘,骨子裏就是市井出身的。路子熟悉,不自覺的就拐了進去。


    禮儀尚未學成,我花將軍還要努力啊。


    花花握了握拳頭,下決心,一定要成為淑女。


    默默站起來,走到王翀和明月身邊,勸道:“王姨,姑娘。”覺得有目光注視著她,“不,太後,公主。別哭了,該哭的是木香。”


    “啊?怎麽了?長空呢?”


    “歐陽大人正暈著呢!”花花看向臥房。


    王翀問起,明月又哭了起來,“娘親,大哥為了我,把毒引到自己身上,已經暈過去了。”


    王翀急忙到了臥房,看到歐陽長空安靜地躺在床上,安詳地睡著。


    “唉呀,長空啊。”王翀又想哭,突然想起自己是太後,不能失儀,遂用帕子蘸了蘸眼角。


    轉向青藤,問道:“長空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太後,陛下已經派人去苗寨取一味草藥,到了後,配成解藥,吃了就會醒來。”


    明曜把王翀扶到大殿的椅子上坐下,溫聲安慰道:“母後,兒臣已經派暗衛前去。回來八百裏加急的速度,不日就能到。”


    “這就好,這就好!”


    “青藤,長空的頭發怎麽了。”王翀剛也看到歐陽長空墨發裏的銀絲。


    花花歎了一聲,“唉,這就是話本子裏說的悲傷過度,一夜白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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