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站在陳瑞麵前,陳瑞看著她問:“喝酒還是水?”


    “水。”


    陳瑞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幾上:“靈兒你坐。”


    靈兒坐下。


    “靈兒,我聽小伍說了,這段時間多虧了你的消息,我們才能平安度過。”


    “瑞哥,都是我份內的事,大家安全我也才安心。”


    “靈兒,少偉要出來了。”


    靈兒心裏一驚,故作鎮定地說:“哦!”


    “少偉出來你不高興?”


    “我當然高興,可是,他出來我該怎麽辦?”


    “那就問你想怎麽辦。”


    靈兒低頭沉默了。


    “靈兒,跟我你可以實話實說,你說了實話我才知道該怎麽辦,才能幫你和少偉。”


    靈兒抬頭看著陳瑞,呼口氣,鼓足勇氣說:“我想和鑫哥好好過。”


    陳瑞沒想靈兒是這樣的想法,想想也好,靈兒想跟沈鑫好好過,對他們來說何嚐不是個好消息。


    “如果少偉來找你,你有信心不為所動嗎?”


    “我有。”


    “你真想好了要和沈鑫好好過?”


    “瑞哥,鑫哥對我不錯,他也是無辜的,我已經很對不起他了,我想用我的餘生來彌補他。”


    陳瑞沒想到靈兒會說出這樣的話,這樣也好,靈兒對沈鑫越真,沈鑫對她的懷疑就越小,她能隱藏好,於他們也是一件幸事。


    “既然你想好了,你就和沈鑫好好生活,離少偉遠一些,就算他出現在你身邊你也別理他。如果他來找你,你一定要讓我或者小伍知道。”


    “我知道了,瑞哥。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回去了,晚了鑫哥懷疑的。”靈兒說完站起身來。


    “嗯。”陳瑞也跟著站起來:“靈兒,保護好你自己。”


    靈兒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陳瑞鬆了一口氣,把腳放在茶幾上,靠著沙發背,仰著頭盯著天花板放空。回來兩天就像打仗一樣馬不停蹄地解決問題,靈兒是鐵了心要跟沈鑫,少偉出來還有一場惡戰,他不想少偉傷心,但這一天他終是要自己麵對的。


    他要解決的麻煩除了少偉和靈兒,還有王旭和張欣欣,雖然張欣欣輕描淡寫,但他知道她內心的痛苦。他舍不得看到張欣欣痛苦,還有那個陷害張欣欣的人,他一定要找到她。


    他看看表,也到了學生放學的時間,回來兩天,也該在羅子夕麵前出現了。


    他換了個車去學校接羅子夕。


    放學鈴響了,學生們魚貫而出,陳瑞站在顯眼的地方等王旭和羅子夕。


    沒等到羅子夕,卻等來了王旭和陳成,以及小伍口中的他們的新歡。


    陳瑞對著他們招手,王旭和陳成對著兩個女孩嘀咕了幾句,兩個女孩往前走,他倆走到陳瑞麵前。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王旭問。


    “回來幾天了。”


    “我去找過你。”


    “我知道,小伍跟我說了,可我在外地回不來。”


    “好在事情都解決了。”


    “你自行車呢?”陳瑞好奇地問。


    “壞了,懶得修了,走走也好。”王旭撒謊了,他說過他的自行車隻給張欣欣坐,為了作秀給張欣欣看他說要載女孩,說出口的話總的兌現,可他真不願張欣欣意外的女生坐他的自行車,他隻能謊稱自行車壞了。


    “你別信他。”陳成指著王旭對陳瑞說。


    “剛才那兩個女生是?”


    “漂亮嗎?”陳成得意地說。


    “還行!”


    “那是我新女朋友。”王旭搶先說。


    “你跟張欣欣......”陳瑞試探著問。


    “早分了,井水不犯河水。”


    陳瑞看著他一副決絕的表情,也不知道說什麽。


    “你來接羅子夕吧?”陳成打圓場問。


    “羅子夕呢?”陳瑞問。


    “今天下午她沒來上課。”


    “沒來?”


    “是啊,早上都好好的,下午就不見人。也沒請假。”陳成說。


    陳瑞拿出大哥大往羅子夕家裏打電話,沒有人接。


    “什麽情況?”陳成和王旭異口同聲地問。


    “不知道啊,家裏沒人接電話。”陳瑞說。


    “快去找找吧!”王旭說。


    陳瑞才發現,他對羅子夕一無所知,除了她家,她的家人,她喜歡什麽,喜歡去哪裏他都一無所知,要找羅子夕對他來說比登天還難。他像無頭蒼蠅一樣開著車,沿著路慢慢找。不停地往羅子夕家裏打電話。王旭和陳成沿著那些汽車不能經過的地方找。幾個人找了一晚上什麽收獲都沒有。王旭和陳成回家了,陳瑞也回ktv去。


    小伍慌慌忙忙地跑進來說:“瑞哥,山家五哥來電話了,要你現在去一趟他們東郊的麻將館。”


    “哦,我大哥大沒電了。他說什麽事沒?”


    “沒有。隻說請你去一趟。”


    “我現在過去。”陳瑞說著起身穿外套。


    “要不要我喊你幾個兄弟陪你去?”小伍問。


    “你讓李大波來接我。我帶他去。”


    “多帶幾個人吧。”


    “沒事,你就安心幹活,不會有事的。”


    “瑞哥,萬一。”


    “你放心,山家五哥不會亂來的。我和李大波去去就回來。”


    陳瑞和李大波來到山家的麻將館,陳瑞猜到了山老五找他的目的,卻沒猜到這過程。


    麻將館開著門,山老五坐在中間,麵前是一張小桌子,上麵放著火鍋和兩套碗碟。平時熱鬧非凡的麻將館,此刻如一片死寂,隻有不斷沸騰的鍋在噗噗噗響。


    “原來五哥是要請我吃火鍋啊,早說,我還能帶些菜過來。”


    山老五指著旁邊桌子上滿桌的肉和菜說:“說過請你吃飯的,瑞哥想吃什麽,我這裏都有,不用自己帶。”


    陳瑞看著山老五,卷起袖子,在他對麵坐下,兩人邊吃邊聊天。


    “五哥,好久不見了。”


    “是啊,好久不見了,你這一出差就將近一個月,總感覺好久好久。”


    “這段時間還好嗎?”


    “我是還好,可是有人不好?”


    “哦,什麽人?”


    “張欣欣!”


    “張欣欣怎麽了?”


    “被人誣陷藏毒。”


    “哦,這事我聽小伍說了,我在外地回不來,讓李大波帶律師去保釋她,公安那邊不放人。聽說還是五哥想的辦法把她弄出來。還得是五哥厲害!”陳瑞邊涮肉邊說。


    “你就不好奇是什麽人陷害她?”


    “好奇啊,讓李大波去查,查了快一個月了還沒查到。真是笨!”陳瑞說著轉身瞪著站在身後的李大波說。


    “瑞哥,對不起,是我辦事不利。”李大波說道。


    “他查不到也不奇怪,畢竟是外人無從查起。”


    “五哥這麽說是山家的人?”


    “二牛,把人帶上來!”


    二牛一隻手揪著羅子夕,把她帶到山老五和陳瑞身邊。


    陳瑞看到羅子夕一瞬間,明白了一切,他讓李大波苦苦追查的凶手竟然是羅子夕。羅子夕愛搞小動作整張欣欣他是知道的,他一再容忍,但是這一次他忍無可忍了,他無法想象下一次羅子夕還會怎麽對付張欣欣,這次隻是陷害她藏毒,下一次呢?是不是就直接給她注射毒品了。他得想辦法盡快解決了羅子夕這個麻煩,但明麵上羅子夕還是他的女朋友,他還是得出麵保她。


    “陳瑞,救我!”羅子夕看到陳瑞大叫。二牛給羅子夕嘴巴貼了膠帶。


    “五哥,你這是幹什麽?”陳瑞站起來問道。


    “那就要問問你的小女朋友了。”山老五看著羅子夕說:“二牛,怎麽這麽對羅小姐,粗魯。快放開。”


    二牛把羅子夕放開,撕掉她嘴上的膠布。羅子夕跑到陳瑞身邊,陳瑞不情願地拉著她。


    “五哥,有什麽我們好好說,你嚇到小女孩了。”陳瑞說。


    “二牛,給羅小姐拿把椅子,拿套碗筷。”山老五說。


    二牛拿了椅子放在陳瑞和山老五中間。


    “五哥,要是小夕得罪了你,我替她說聲對不起。今天無論發生什麽,我都得把她帶走!改天我再登門謝罪。”陳瑞摟著羅子夕說


    山老五攤開雙手說:“羅小姐可以走,但是瑞哥,你得留下陪我喝兩杯。”


    陳瑞雙眼盯著山老五,說:“李大波,帶小夕回去。”


    羅子夕抱著陳瑞說:“我不走!我要陪著你!”


    “你聽話,先回去,我沒事的。”陳瑞摸摸羅子夕的臉說。


    羅子夕搖搖頭:“不要!”


    “李大波,把她拉出去!”陳瑞大聲叫起來。


    “是瑞哥。”李大波走過來把羅子夕拉出去,送羅子夕回家。


    看羅子夕走了,陳瑞用手提提椅子,擺正了位置,自己在椅子上坐下,拿起筷子涮肉。


    “五哥,你把我喊來演這出是什麽意思?”


    “你該好好管管你的人了。”


    “你說羅子夕?”


    “是啊!”


    “張欣欣的事是她搞的吧?”


    “你知道?”


    “我也是剛剛才猜到的,五哥抓她來一定是查到了什麽。不過是小女生之間爭風吃醋嘛?”


    山老五夾起一塊洋芋說:“瑞哥說的雲淡風輕,不過是小女生之間爭風吃醋?張欣欣受的苦受的驚嚇,誰來承擔?”


    “張欣欣是我妹子,我既然認了她做妹子,她的事我就會查清楚,不會讓她受委屈。這件事你交給我處理。”


    “瑞哥,這誣陷藏毒可是犯罪,我把她交給警察,有什麽後果你應該知道。”


    “我相信五哥不會的。”陳瑞用旁邊的筷子夾了肉放到山老五碗裏。


    “我為什麽不會?”山老五問。


    陳瑞看看二牛,沒有說話。


    “二牛,你先下去。”


    見二牛退下,山老五說:“瑞哥,這裏沒有外人,隻有你我,你可以直說。”


    “五哥,話說穿了就沒意思了。”


    “我倒想聽聽。”


    “羅子夕陷害張欣欣的毒品是你們的吧?所以你能很快查到羅子夕。你要是能把她交給警察,事情剛發生你就拿去換張欣欣了,不會等二十多天。我猜,羅子夕知道交易的地方也認得交易的人,所以你不能把他交給警察,她一旦對警察和盤托出,警察順藤摸瓜查到你們是遲早的事。除非那個交易點你們準備處理幹淨另外尋覓合作的人。”陳瑞故意說了一些,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將會朝著他設計的方向發展。


    山老五聽完鼓著掌說:“瑞哥,不得不佩服瑞哥的能力。二牛,上酒。”


    二牛抬上來兩件啤酒。


    陳瑞吃了一口菜,拿起啤酒,用筷頭打開啤酒,遞給山老五一瓶,自己拿一瓶舉著敬山老五。


    山老五和他碰碰瓶子,陳瑞喝了一口,說:“五哥,你要嚇唬嚇唬羅子夕,已經達到目的了,今天你放她的這個人情,我日後一定還。”


    “你怎麽還?”


    “如果五哥有需要我陳瑞或者天瑞的地方,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瞞你說,我想跟瑞哥合作,想和天瑞合作。”


    “合作?”


    “嗯,既然你都知道我們的事了,那我就跟你實話實說,我希望我們能合作,天瑞旗下的ktv和慢搖吧要是能夠散貨,賺的不比你娛樂公司的少。”


    “五哥是想讓我幫你們散貨?那可是違法的事。”陳瑞假裝震驚地說。


    “瑞哥怕了?”


    “確實怕。”


    “還能有瑞哥害怕的事?”


    “害怕的事可多了。五哥,這事咱們再從長計議,除了這事,我都能答應你。”


    “富貴險中求,我相信以瑞哥的能力,絕不會出事的。”


    “這事誰也不能保證不出事,對吧?”


    “可我相信你的能力,你是市長麵前的紅人,又是羅浩的女婿,還是公安局長兒子的兄弟,他們能讓你出事?”


    “要真出事了,隻怕是他們也保不住我。”


    山老五走到陳瑞身邊拍著他的肩說:“你信我,兄弟,我們倆一起賺錢,以後整個山川都是我們的。”


    陳瑞裝作猶豫地看著山老五,心裏卻竊喜,山家終於開口打明牌了,自己隻需要一個半推半就的理由,這事就成了。


    “五哥,這事不是我一個人能做主的,你容我再想想。”


    “瑞哥,我的底牌都已經全攤給你看了,你現在說容你再想想,話不是這樣說。”


    “那依五哥說,我應該怎麽辦?”


    山老五摟著陳瑞說:“你就從了哥,我們兄弟一起賺錢,大不了我給你分成高一些,三七開!”


    陳瑞笑著說:“四六開!”


    山老五猶豫著。


    “五哥,我本可以不淌你這水,不冒這個風險,我帶著兄弟們做白道生意,平平安安,把錢賺了。今天你放了羅子夕,我欠你一個人情,我可以答應你,但我也得為兄弟們的平安考慮。我陳瑞和天瑞的兄弟們值這個錢,你不虧。”


    “瑞總真是爽快的人,成交!”山老五舉著酒瓶說。


    “先別急,我有三個條件。”


    “你說!”


    “第一,我的地盤我自會安排我的人去散貨,你的人和外麵的人不準到天瑞來散貨,我的地盤隻能我的人賣。”


    “這個沒問題,第二呢?”


    “第二,羅子夕的事到此為止。你不準為難她。”


    “我答應你。第三呢?”


    “第三,我們之間的交易隻有你我知道,不能讓外麵的人知道,尤其是張光榮和張欣欣。”


    山老五聽完,笑著舉起酒瓶說:“成交!”


    陳瑞看他臉上的笑容,自己也笑了:“幹杯!”


    陳瑞和山老五就這麽達成了合作,這是各自期待了很久的事,陳瑞早就期待這一天,這意味著他離山家更近了,離他壟斷山川又更進了一步,他還得感謝羅子夕,讓山老五導演了這麽一場讓他半推半就的好戲。


    陳瑞和山老五吃著火鍋喝著啤酒聊著天。


    “五哥,張欣欣的事你怎麽那麽上心?張欣欣的事怎麽會輪到山家替她出頭的?”


    “既然我們合作了,那就是自己人,不瞞你說,張光榮一直幫我們運毒,張欣欣的事我自然要管。”


    “沒有別的原因?”


    “還能有什麽原因?”


    “說不好,總覺得五哥對她特別上心,感覺你們有一種特別的緣分。”


    “你想多了。”


    “五哥,張欣欣是個好女孩,這些年她不容易,爸爸賭博,媽媽跟人跑了。”陳瑞說到這特意看了一眼山老五的表情,山老五眼裏閃過一絲內疚,他接著說:“後來爸爸吸毒、販毒、進戒毒所,她還被人欺負過,綁架過,好不容易和王旭好了,又被傷得夠嗆,最好的年華,卻身心都是傷。她性格又要強,有時候看著她特別心疼,總是不自覺地想幫她想照顧好她。”


    “所以我才出手幫她解決陷害藏毒的事。話說回來,你家大小姐該好好管管了。”


    “是得好好管管了。”陳瑞說著喝一口酒,內心盤算著怎麽收拾羅子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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