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有才再次回到接任務的山洞,山洞裏此時隻剩管事一人,給他帶路的小姑娘跟管事呼裏嘩啦的說了一大通,那管事臉色變化莫測,一會兒看看錢有才,一會兒跟著小姑娘比劃來比劃去,最後又不知道為什麽,撇下小姑娘和錢有才匆匆而去。


    錢有才也不知道他們搞什麽鬼,隻得繼續看著任務介紹,尋找那種積分高又有機會達成的。他反複看了幾遍,都快背下來了,也下不了決心。無他,很多任務他能做,但是積分太少,又相當費時,自然不是他所好;有一些任務積分很多,隻是難度太大,他還不想把小命搭在這。最後選來選去,他決定和林毅一樣,去打鐵,這個任務的特點是多勞多得,打鐵還需自身硬,他是真的硬,從頭到腳,沒一個地方不是硬骨頭。


    正巧這時候那任務管事回來了,看樣子頗為興奮,他向錢有才又是作揖,又是比比劃劃,嘴裏更是說了一大堆。錢有才無奈,隻得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那意思是說我聽不懂,也不明白你說的啥。


    任務管事似乎明白了,但仍是跟錢有才說了很多,錢有才感覺到對方沒有惡意,而且還有很大的善意,好像還有感謝的意思。隻是他自己雲裏霧裏,不知道前因後果,最終錢有才得了個戒指。


    他大概猜出這是什麽,林劍說過,修真界有種東西叫儲物戒,小小的東西內部有不小的空間,能裝東西。他試著回憶林劍的話,哦,對了,分出一縷神識,神識來自元神,成就修士那一刻身體便會誕生元神,元神在丹田識海。


    他一邊回憶林劍的話,一邊嚐試,天才就是這樣,別人還在想為什麽,他已經知道怎麽做了。


    錢有才分出一縷神識進入儲物戒,在儲物戒內留下烙印,儲物戒一下子對他中門大開,裏麵一覽無餘。儲物空間裏有兩個袋子,都不大。其中略大的那個大概有一鬥米大小,神識掃過,裏麵裝滿了黃澄澄的穀物。錢有才認出來這是靈穀,盡管和林劍家的品種不同,他仍然知道那是靈穀,沒有為什麽,直覺吧。


    神識接著探入另一個袋子,小小的袋子,比拳頭也大不了多少,袋子裏裝滿了一顆顆像眼淚一樣的東西,錢有才粗略數了一下,竟然有二百多顆。這不會是神女之淚吧?他仔細數了數,五百顆的一半二百五。


    錢有才感覺自己心跳的有點快,嘴唇發幹,他舔了舔嘴唇,含糊的問了一句:“給我的?”


    他聽不懂對方,對方自然也聽不懂他的話,兩人各說各的,錢有才也是見過大世麵的,幾萬兩黃金過過手的人,他很快撫平心緒,眼睛一轉,從內衣裏掏出他的小塔掛墜,將儲物戒拴在小塔上。又想了想,指著打鐵的任務,意思是要接這個任務。


    他自然不是想賺積分,而是不能把這個事傳揚出去,他盡管年紀不大,但已經明白財不可外露。不是他不相信林劍,而是財帛動人心,就算林劍不會幹出點什麽,但林毅呢?


    再說了,此處還有另一夥探尋仙路的人,那群人的修為明顯比他們三個要高,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怎可無?自己修為不如對方,這就是自己的罪過,對方的實力比自己強,那就是對方的道理。道理在人,罪過在己,哎,天經地義。


    錢有才在打鐵的地方見到林毅,兩人相視無言,錢有才自然不會告訴他,自己得了諸般好處,林毅也不可能告訴他打鐵是多麽窘迫又積分少的可憐。


    兩人忙活了半個多月,林劍來了。林劍大致講了下他的情況,好消息是他得了五十五個積分,壞消息是其中五十個積分是撿漏得到的。他遇到了一隻瀕死的地精,恰巧是個高階地精,那頭地精讓他得到五十個積分,也就說若不是運氣好,他現在隻有五個積分。


    錢有才和林毅算了下兩人的積分,錢有才有十六姐贈送的三十分,這半個月打鐵又賺了兩個積分,他有三十二個積分。林毅比他努力一些,有二點五個。三人一合計,最後決定此地不宜久留,積分太難賺,還是趕路要緊。


    最後三人不分晝夜打了三天鐵,才湊夠九十積分。三人一刻不想多留,積分夠了,立馬離開。


    出了高原雪山,正是傍晚,眼前是一片沼澤地,稀稀拉拉的長著一根根奇形怪狀的樹木,空氣中有一股腐臭味,地麵上有一層薄薄的霧氣,再遠一點便看不清楚。


    林劍拿出路引,路引給出一點點提示,他們來到瘴霧叢林。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林劍一句“走”,當先而去。林毅在中,錢有才墊後。


    瘴霧叢林安靜的瘮人,似乎隻有自己的腳步聲,而遠處則不時傳來某種他們未知的生物的叫聲,這叫聲時刻提醒著他們,此處很危險。三人走走停停,愈發小心。


    走了將近五裏路,前麵百米處一池塘邊躺了個人。林毅對這人有印象:“是那夥修士中的一個。”錢有才和林劍也在雪族山洞中見過此人。林劍定睛看去,低聲說道:“沒有呼吸聲,身體有僵硬的跡象,應該是死了。身上東西都在,前方必有危險。”他又看了看天色,天色漸晚,視線越來越差。他咬了咬牙:“我們回去,先在雪山邊休整一晚,明日再說。”


    三人沿著原路返回,找了處避風的地方坐下,由於不知道危險在何處,三人不敢點火,隻是啃著幹糧,靜靜等待,等待天黑等待天亮。林劍隨便吃了點東西,在雪裏挖了個坑,躲到裏麵打坐修煉;林毅有樣學樣。錢有才沒有修煉功法,隻得搓搓手,一邊吃東西,一邊警戒。半夜林毅出來換錢有才休息,錢有才醒的時候,放哨的換成了林劍。天蒙蒙亮,三人重新上路。


    基於對那片池塘的恐懼,三人選擇了繞道,這下繞出去三裏多路,再走回正軌,一個時辰就過去了,三人回頭看了看,雪山還在眼前,顯然是沒走出多遠。林劍不為所動,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一草一木,任何風吹草動也不放過。林毅有些茫然,他在江湖中也算好手,可在這種情況下,需要的是神識探查,他的那些手段完全沒用,一點忙也幫不上,搞的他跟個廢人沒啥區別。


    錢有才倒是學的很快,他不停的觀察著林劍的一舉一動,一點一點琢磨,不斷學習,不斷熟悉神識的使用。三人走的很慢,走的也很穩,一上午過去了,雪山隻剩下模糊的樣子,林劍估摸著他們大概前進了五十裏。


    林劍看了看林毅和錢有才,錢有才沒啥變化,林毅狀態則差的多。他想了想,吩咐道:“你倆在這等我,我四周看看,若沒有問題就在這打尖。”


    林毅尋了幾根樹枝做了個簡易的掃帚,清空出一塊地方。錢有才外放神識探知周圍的變化。稍頃兒,林劍已經將四周打探明白,似乎沒有凶險。不過他仍然不放心,林劍從包裹裏拿出個黑色盒子,輕輕一吹,飄出一大片紅霧,他繞著林毅清出來的地方走了一圈,三人被一層紅色薄霧圍繞。


    林劍解釋道:“這是紅酥香,特效蚊蟲蛇蟻藥,這個拿著,聞一口即可解毒。”他扔給兩人一人一片樹葉。錢有才接過樹葉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看了又看,一片茶樹樹葉,叫什麽東方樹葉,是一種茶,書上說有解毒抗暑的效果。


    林劍仍然不放心,他叮囑道:“大家小心些,能在這瘴霧叢林生存的東西,沒一樣是簡單的,紅酥香這東西多半沒用。我用它隻是因為這東西彌漫不散,能做警戒之用,我們輪流吃飯,兩個放哨。我先吃,然後錢有才,最後林毅。”


    這頓飯吃的三人心驚肉跳,不足半刻鍾,三人草草了事。林毅長出了一口氣,心裏有些氣悶,這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實在太惡心。他啐了一口,低聲罵了句他娘的。


    三人繼續前行,仍然是林劍在前,他使了個法訣輕輕吹走麵前的紅酥霧,林毅跟著,三兩步走出紅酥霧的範圍。就在此時,驟變突起,“呲”聲響起,一道黑影從側麵射向林毅脖頸。林劍聽到動靜,轉身再救哪還來得及。林毅感覺脖子一熱,一股血流直噴而出,他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壓根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還好,就在那黑影紮入林毅脖子的同時,錢有才隨手撿起一顆黃豆大小的泥球,彈在那黑影身上。


    黑影被泥球撞飛出去,林劍反應極快,背後飛劍飛出,斬在那黑影背部。那東西後背覆蓋著甲殼,甲殼極為堅韌,林劍一劍斬下,竟沒傷那東西分毫。林劍應變能力極強,很快發現其頭身連接的地方沒有甲片覆蓋,手引劍訣又是一劍。那東西先是被泥球撞的七葷八素,又被林劍砍了一劍,已經身不由己,還哪裏躲得過林劍這致命一擊,隻聽“噗嗤”一聲,這東西身首分離,分成兩半摔落在地。


    林劍仍不放心,又對那怪物身首各來一劍,確定這東西確實死的不能再死,他才敢走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麽品種。鬼臉、蟻族的身體結構、擁有四翼翅膀。


    “蟻類?”林劍皺了皺眉頭,忽然想到什麽,暗道一聲不好,他急促喊道:“快跟我走,我在前麵開路,你們跟緊了。”他見兩人一頭霧水,又補充一句:“這是一種會飛的螞蟻,螞蟻是群居動物,有一隻就可能有一群。”說著,他持劍便走。


    林毅見一隻螞蟻就這等厲害,心中恐懼,他胡亂的摳了一手金瘡藥,隨意往傷口上流血的位置抹了兩把,也顧不得許多,一手捂著脖子,一手拎著寶劍,緊跟而去。


    錢有才掂量掂量肩膀上的雙錘,還是舍不得將之丟棄,他簡單的將鏈子錘綁在腰間,試著跳了兩下,感覺這份量不打緊,這才抬步緊跟而去。這麽一會兒功夫林毅的身影便有些模糊,他不敢大意,拔腿狂奔。


    錢有才沒跑出幾步,耳邊響起密密麻麻的“滋滋”聲,他回頭看了眼,暗道:“我的個乖乖,這是遇到螞蟻軍團了麽?”他感覺頭皮發麻,再不敢做任何遲疑,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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