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夏發出信息後,一直沒有收到他的回複。


    她迷迷糊糊熬到了六點多,還是決定去找他一趟。


    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畢竟就快離婚了,彼此好聚好散,不要留下誤會。


    她起床收拾了一下,給李嫂發了個信息確認傅若時還在家,然後給熟睡的樊孝琳熱好早餐,就獨自打車往山莊的方向駛去。


    半個小時後。


    傅若時剛打好領帶,正邊走邊穿西裝,抬頭冷不丁看見溫知夏從院子裏進來,以為自己眼睛花了。


    她明顯還沒恢複,本來就蒼白的臉此時都有點泛著透明,唯獨神色匆匆,好像有什麽急不可待的事情非說不可。


    “顧淳讓你來的?”傅若時轉身,冷淡的目光居高臨下,“你為了那個男人,連比你命還貴的自尊都不要了?”


    溫知夏聽見冰冷刺骨的話,整個人都要窒息。


    “沒人讓我來,我自己要來的。”她穩住呼吸,“我來是想跟你解釋一下,我跟顧淳什麽都沒有,他看我不舒服,送我回家,我迷迷糊糊的時候,他跟我說話聲音大了點,現在你打了他也發泄了,後麵就不要再趕盡殺絕了,行嗎?”


    “你以什麽身份教我做事?”傅若時脫下西裝,扔在沙發上,坐到一旁冷冷地抬眸問她。


    “我沒有教你做事。”溫知夏說,“我在跟你商量,顧淳是我惹上的麻煩,他和你沒有恩怨,你沒必要招惹他。”


    “他還跟我沒恩怨?”傅若時臉色一變,霍然起身,“那你倆昨晚在沙發上是怎麽回事?你怎麽不把綠帽子掛我公司樓頂啊?”


    溫知夏握緊的手嵌進了肉裏。


    她極力地平複著呼吸,隻想理智地好好把事情講明。


    此時,李嫂剛從外麵買完菜回來,一進門就聽見傅若時這句綠帽子,嚇得手裏的菜都掉了。


    雞蛋摔碎的聲音打斷了客廳兩人的談話。


    李嫂尷尬地撿著地上的碎蛋,又覺得不說兩句話更尷尬,隻能小心翼翼地道,“少夫人,我們傅總平時回家是少了點, 但是你不能出軌啊!”


    “誰說我出軌啦!”溫知夏被李嫂不分青紅皂白的一句話直接惹炸毛,“你們,你們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解釋!!!!”


    傅若時本來還很生氣,結果溫知夏忽然發火,雖然沒什麽威懾力,但是奶凶的樣子還是逗笑了他。


    他很快察覺自己失態,把剩下的笑又給咽了下去。


    但他剛才的一肚子火氣,已經被這笑給衝散了大半。


    “我多嘴!”李嫂輕輕打了自己臉一下,“我走,我馬上走。”


    李嫂一走,溫知夏還是氣不過他倆聯合起來汙蔑自己。


    既然沒人聽她解釋,溫知夏感覺自己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


    她放棄解釋,直接破罐子破摔說,“好,既然你認定我是這種女人,那如你所願,對。我出軌了,你能不能趕緊抽半小時,跟我去領個離婚證?”


    這話挑釁拉滿,傅若時怒極反笑,“溫知夏,你這不要臉的精神是跟誰學的?不會是跟我吧?”


    溫知夏神色平靜到嚇人,“過獎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不要臉的人在一起久了,就會更不要臉。”


    “既然你認定我水性楊花,婚內出軌,那你肯定也看不上我這樣汙濁的女人,抓緊把我趕走吧,省的我把你汙染了。”


    “溫知夏,你不會真覺得我不敢跟你離婚吧?”傅若時咬牙切齒。


    “我不知道。”溫知夏搖搖頭,“畢竟我聽話事少,父母雙亡,還能旺你事業,讓你飛黃騰達,我這種吉祥物,擺在家裏不挺合適?”


    她說的血淋淋,確是事實。


    傅若時給她噎的一口氣沒上來。


    她聽話個錘子!


    他一把捏住溫知夏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說,“你聽話?你說這話你臉紅不臉紅?”


    溫知夏的臉被他捏的鼓了起來,她一言不發,拿大眼睛瞪著傅若時。


    這一臉不服輸的表情,傅若時後槽牙都咬疼了,“好,你不把你自己當個東西,那你跟誰過不是過?你跟我過,你還委屈了?”


    “你看看你,”溫知夏打開他的手,不屑,“堂堂卓銳科技董事長,現在就像個強搶民女的山大王。”


    “那我還就真搶了!”傅若時拍案而起,猛的上前將溫知夏打橫抱起,扛上肩頭。


    溫知夏忽然失重,驚呼一聲,“幹什麽,放我下來!”


    見掙紮不動,她直接抬起腳,一腳踹在傅若時膝蓋上,用力之大,踹的傅若時都嘶了一聲。


    “你對我下手就這麽狠?”傅若時氣的臉都發青了,“不是往死了抽,就是往死了踹,我殺你全家了?你對顧淳下過這麽狠的手嗎?”


    問題是,顧淳和他不一樣。


    溫知夏心想,顧淳身上有種陰鬱的冷漠感,跟他相處的時候,經常覺得不舒服,甚至毛骨悚然。


    但他會掩飾,會讓人覺得是自己想多了,而不是他的錯。


    而傅若時,就算見識過他心狠手辣的本色,溫知夏也不會有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也不會覺得自己想多沒想多,就想打死他,或者毒啞他。


    “顧淳跟你又不一樣!”


    話一出口,溫知夏就覺得不對頭。


    果然,傅若時會錯意了,他笑聲帶著酸和恨,“行,他了不起,他在你心裏獨一無二。”


    ......


    對牛彈琴!


    溫知夏放棄溝通。


    傅若時扛著她的手臂紋絲不動,一路把她扛進臥室,扔在床上。


    溫知夏爬起來要跑,又被傅若時推回去。


    “我要去上班!”


    “上他媽什麽班!”


    傅若時欺身壓住溫知夏,單手脫下西裝,解開領帶,咬開手表丟過身後,扣著她的手腕緊緊把她摁在床上。


    “山大王我今天想開葷,好好伺候我,給你五十萬!”


    “誰要你的臭錢!”


    “一百萬!”


    “不要!”


    “五百萬!我就不信這世上有錢砸不軟的膝蓋!”


    “砸死我也不要!”


    溫知夏手腳被壓,激動之下,氣得用頭去撞向傅若時的臉。


    咚的一聲,她攢足了勁,把傅若時的鼻梁都砸出了紅印子。


    傅若時悶哼一聲,眼冒金星捂著鼻梁,“你要把我砸毀容啊?”


    他定睛一看,溫知夏自己的腦門也撞紅了,但表情卻無所畏懼,堅毅的像要入黨。


    傅若時又氣又笑,伸手想給她揉揉,卻被溫知夏躲開。


    “毀容正好!”她說,“你不是嫌自己太好看嗎?我們科室有最新的換臉技術,來找我,我免費給你換個豬頭。”


    “豬頭就豬頭,”傅若時勾唇戚笑一聲,“好看難看,我自己又看不見,惡心的是別人。”


    溫知夏偏頭不看他,兩隻手都被他按著,但還是一個勁地亂掙紮,渾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勁。


    比起曾經剛嫁進傅家,她那個怯生生唯唯諾諾的樣子,傅若時更喜歡現在這個生龍活虎,又踢又打又愛發火的她。


    他覺得自己有點賤。


    “顧淳親沒親你?”他俯下身問。


    雖然沒有,但溫知夏偏說,“親了親了,親了一百次了!”


    傅若時被她一激,心髒都疼,他騰出一隻手扣著溫知夏的臉,“那我要親一千次!”


    溫知夏連回嘴的功夫都沒,聲音就被堵堵嚴嚴實實。


    她還想掙紮,忽然感覺傅若時壓她的力道重了些,連呼吸也隨之變粗了。


    溫知夏渾身一僵。


    他起反應了。


    ......


    不敢動。按照以前的 經驗,她越掙紮,他越興奮。


    她屏住呼吸閉著眼,任由傅若時一寸寸吻過她的唇角,臉頰,燒紅的耳畔,然後一路向下,靠近她雪白的脖頸,埋首在她發間低哄......


    “讓我抱一會...... ”


    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她周圍,曾經,她也對他的氣息如此留戀。


    這次,溫知夏隻沉溺了幾秒,就從中抽身。


    “別親我脖子!”她清醒過來,“我還要上班。”


    她脖子的皮膚很敏感,被親過的吻痕經常好幾天下不去,隻能拿東西擋著。


    傅若時聞聲停下,他退開她,輕輕撫開她淩亂的額發,氤氳的眼中帶著意義不明的笑意,攝人心弦。


    “你猜我剛才在想什麽?”他不著邊際地問她。


    溫知夏怔怔地搖頭。


    傅若時看著她粉潤的臉頰,喉結倏動,聲音低啞,“我在想,你說咱倆生個孩子會長啥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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