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在我身上裝監控了嗎?


    【我周末要值班】溫知夏隻能回複:【你家人也不會歡迎我,我就不去給你丟人現眼了。】


    這條信息發出去後,傅若時也沒再回複她。


    第二天下午。


    溫知夏正在給上次高壓電燒傷的患者換藥。


    患者叫張誌明,這次雖然命是保住了,但後續的康複是個漫長而艱難的過程。


    張誌明是普通工人,家裏隻有個年邁的母親和妻女,家屬根本負擔不起高昂的治療費用,之前都有了放棄的打算。


    換藥換了兩個小時,溫知夏還沒顧得上喘口氣,就馬不停蹄前往會議室。


    在此之前,她專門為這位患者申請了援助基金,看這次會上能不能批下來,畢竟這個患者是她從急診一直跟到手術的,總覺得自己責任很大。


    院方最終決定給予患者一定的援助,並且等情況有所好轉之後,再做後續的調整。


    “那請問,這筆款大概什麽時候能到患者賬上?”溫知夏問。


    吳主任想了想,“現在還不能確定,爭取盡快吧。”


    下班後,她馬不停蹄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患者家屬。


    “總而言之,你們暫時可以放心了。”後續款項有什麽問題,你們再跟我聯係。”


    “小溫醫生,太謝謝你了,”張誌明的老婆感激的說,“你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啊!”


    溫知夏笑了笑,“這是我的工作,我應該的。”


    掛上電話後,她心情輕鬆,步伐都比之前輕盈。


    剛走兩步,手機又響了——


    【知知,我舅爺去世了。】


    顧淳?


    溫知夏愣住了。


    她以前聽顧淳說過,他父母都在外地工作,小時候就跟舅爺最親。


    她自己也是爺爺帶大的,因此更懂這種隔代親的感覺。


    沒想到他的舅爺去世了。


    他現在肯定也很難過。


    於是溫知夏放下個人恩怨,安慰他道【祝老人家一路走好,你也別太難過了。】


    顧淳很快回複【舅爺是昨晚病危,今天上午走的】


    【就在我跟你發完信息後沒多久】


    看見這句,溫知夏更加愧疚了。


    也許他那個時候,正是最難過的。


    他一定特別需要安慰。


    自己卻冷漠地拒絕了他。


    想到顧淳曾經對自己的關照和陪伴,溫知夏心情有些複雜。


    【抱歉,我不知道這個情況】她回【我不該那樣對你說話。】


    顧淳:【你能來陪我參加他的追悼會嗎?】


    溫知夏想了想,還是覺得多有不便,畢竟她現在還是傅若時名義上的妻子,偏偏傅若時還看顧淳不順眼。


    【不如這樣,你把地址告訴我吧,我會訂花送去的。】


    【謝謝你,知知,你總是這麽得體】


    發完信息,溫知夏心情惆悵。


    忽然一聲響亮的鳴笛,將她從思緒裏拉回。


    馬路邊,銀色轎跑出現在眼前。


    車窗緩緩搖下,傅若時摘下墨鏡,對她揮了揮手。


    我去,這人怎麽來了?


    溫知夏嚇了一跳。


    這是傅若時第一次來她醫院門口,還開個跑車招搖過市,這是順路呢還是生怕別人看不見他?


    溫知夏不管他幾個意思,立馬轉身就跑。


    傅若時下車就追了過來。


    他腿太長,三兩步就抓住了溫知夏。


    “你幹什麽,”溫知夏掙紮,“要是被我領導同事看見了怎麽辦?你瘋了吧?”


    “不想被看見就跟我上車。”傅若時滿不在乎地說,“不然我就追著你,追到明天上新聞,追到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是傅家少奶奶。”


    ......


    這事他絕對幹的出來,但溫知夏臉皮薄,這一點也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她灰溜溜地跟著他上車了。


    與此同時,孫明昊剛下班,正從樓裏出來。


    他正要去路邊攔車,轉眼看見溫知夏被一個帶著黑超墨鏡的男人拽進跑車。


    “媽耶,”他看著那大明星一樣的男人,恍然大悟。


    小知夏果然是騙我,孫明昊心想,明明就是有富二代追她。


    想到這,孫明昊趕緊給顧淳發去信息【師兄,知夏好像很受歡迎,我看見她上了那富二代的跑車。】


    這是顧淳給他的任務,讓他多關注溫知夏,說白了就是打小報告。


    顧淳【知道了,下周我們安排工會聯誼,你也來參加】


    這邊,溫知夏一上車,就被傅若時連環拷問。


    傅若時:“剛才你跟誰發信息?”


    “昨晚去哪了,信息也不回?”


    “手機給我看看。”


    溫知夏很討厭他這高高在上的語氣,好像別人都沒私人生活,都要圍著他轉。


    “那你呢?”她反問,“你這麽光天化日來我們醫院,不會就是抓我玩吧?”


    傅若時一手扶著方向盤,受傷的搭在窗沿,“手疼,抓你回家伺候我。”


    說話間,溫知夏看見了他手上的婚戒。


    他不是扔花壇了嗎?


    但她不問,不想顯得自己很在意。


    見她不說話,傅若時咳嗽幾聲,“我還沒退燒。”


    這麽慘?怎麽還發燒了?


    溫知夏回過神來。


    然而,想起電話裏徐卉的聲音,她愣是沒說出那句對不起。


    “不是有人伺候你嗎?”她看著後視鏡裏男人英俊而討厭的臉,“她們比我手腳輕,比我會哄你,還會大清早去你公司給你送早餐。”


    她果然還是聽見了,但傅若時也不認慫,“不瞞你說,我從上學到現在,還真沒自己花錢買過早餐。”


    溫知夏冷笑,“你也不怕吃出糖尿病。”


    “別說糖尿病,”傅若時語氣得瑟,“就算我全身都癱瘓,也是大把女人排著隊要伺候我。”


    溫知夏氣的頭暈。


    長得好看就可以不要臉?


    雖然在車裏不好發作,但她心想,如果這人哪天真的癱瘓了,肯定是她雇凶打的。


    “又不說話?”傅若時的聲音懶洋洋的,“又在跟誰發信息?”


    溫知夏頭也不抬,“一米九的八塊腹肌黑皮體育生。”


    “八塊腹肌,我也有啊,”傅若時笑了笑,“早說嘛,現在車裏不方便,回家脫了衣服給你玩。”


    溫知夏無語,“誰要玩。。”


    說完,她戴上耳機,正準備聽歌,傅若時又冷不丁來了一句,“顧淳他舅老爺死了,他跟你說了沒,有沒有求安慰求同情。”


    溫知夏摘下耳機怒道,“你這麽關注他,你跟他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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