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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玉正滿口仁義道德的瞎掰胡謅的時候,朱梅卻心中臭小子,還真能瞎白話啊!我什麽時候教過他仁慈啊!不過他說的也確實不錯,青城派的確有不少人已經忘記了當初的使命了。難道真的需要淨化一下?這些勢力要是都清除了,我還真有些舍不得,不過恐怕這些人也不會是聽話的炮灰,還是自己動手妥帖一些。”


    易玉雖然表麵上在對著陸敏說話,但是他的眼神卻無時無刻不在注意著朱梅的臉色。朱梅和易玉這師徒看似不經意的一次對視,雖然隻有一瞬間,但這其中能傳達的信息,卻非常重要。易玉對朱梅心思也有些體會,心中大定,朝著陸敏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


    易玉輕輕一推寶劍,稍稍的露出了一寸寒光閃爍的劍刃。那陸敏見易玉如此放肆,竟敢當麵亮出凶器,意圖如此明顯,氣的臉色鐵青。暗道:“素聞易玉這小兔崽子膽大包天,難道他真的敢在此對我動手不成?難道朱梅他們真的打算視而不見,姑息縱容?難道他們就不怕背上分裂青城派的罪名,日後飛升仙府如何麵對列祖列宗!……”


    正在陸敏胡思亂想,心中忐忑的時候,易玉的寶劍忽然又歸入鞘中。陸敏一見長出了一口氣,暗道:“看來易玉這小子雖然猖狂,但是畢竟也隻是一個毛頭小子,看來外界傳言他膽大包天,卻有些言過其實了。”


    就見易玉收了寶劍之後,麵帶微笑,朝陸敏一抱拳道:“陸敏師叔似乎對師侄多有些誤解……”


    那陸敏一見易玉示弱,立時得理不饒人,冷哼一聲,舉手指點易玉鼻子,正要嗬罵,卻忽然易玉卻又提高了聲音,道:“無垢!霞兒姐!把陸敏師叔帶到偏殿好好的給他講講清楚。以便消除我們之間的誤會,免得傷了自家人的和氣。”


    陸敏一聽麵色立時大變,指著易玉罵道:“易玉!你這小兔崽子,你想怎麽樣!不要以為你將申無垢叫出來,我就怕她,告訴你,教中的……”


    還不待陸敏說完,就聽見一聲嬌笑,道:“呦!這不是陸敏嘛。這些年可好長進啊!我又沒讓你怕我,你嘈吵個什麽勁啊。”


    陸敏回頭一看,卻見那說話之人正是一個姿容絕世,舉止雍容的女子,不是那魔女申無垢是誰!而申無垢的身側也是一個絲毫也不遜色的絕美女子,正是剛才和齊漱石見麵的齊霞兒。而這二人身後更是浩浩蕩蕩的跟了好十個氣質各異,燕瘦環肥地美人。隻不過這些美人個個怒目而視。摩拳擦掌,一副一聲號令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勢。


    易玉看著有些發愣的陸敏。笑道:“無垢小心點,別把陸敏師叔弄死了。到時候不好和師叔祖交代。”


    那知道申無垢卻毫不在乎,嫣然一笑道:“沒關係,若是不小心弄死了,無論是冥河那老家夥。還是李靜虛那小老頭來問詢,我頂著就是了。姐妹們跟我衝!先廢了陸敏這口出不遜的混帳東西。”


    那陸敏眼見一群母老虎衝了過來,知道不好,立時就想破開‘極樂淨土’逃走。但是易玉這壞種既然已經和他撕破臉了。又怎會輕易放他離去呢?


    就在此時陸敏忽然感覺到周圍的五行元素竟像是凝固了一般,而且不斷的有大量的土元素瘋狂的湧過來,加固著他所處的一片空間地強度。


    陸敏狂摧法力,但是此時這一塊的空間強度已經不是他一兩下就能破開的了。陸敏驚恐的看著已經漸漸的逼近的眾女子,此時他唯一的念頭就是後悔。後悔剛才嘴欠;後悔當出頭鳥;後會給人擋槍使……


    不過這世上卻沒有後悔藥可買,無論陸敏此時如何想法,如今他地命運似乎已經注定了悲慘結局。眾女可不顧忌什麽名聲道義,她們也不管是誰,就是以多打少,圍上之後,飛劍法寶就開始往陸敏身上招呼。


    易玉看著被眾人圍在當中,左支右拙的陸敏,笑道:“師尊,這位陸敏師叔地修為還真不賴啊!若是換了我,恐怕此時早已經被揍趴下了。”


    朱梅淡淡道:“是啊!陸敏師弟的修為確實不錯!資質好,又肯下苦功修煉,否則當年極樂師叔又怎麽會挑選他過繼到門下傳功呢?隻可惜他卻投入了他們地麾下,妄圖破壞我的大計,他死了卻是我們青城的一大損失啊!”


    易玉道:“師尊勿要掛懷,其實也沒什麽可惜的。陸敏師叔是顧念舊情,失足成恨,不過如今這世道上這樣地人也不多了。”


    雖然易玉看似說的輕鬆,但是朱梅、薑庶還有天殘子為聽此言,卻皆不由得一愣。朱梅道:“玉兒,你似乎已經知道了這其中的一些內情啊?師尊還真是有些小巧了你呢!無論是你自己的情報網,還是通過蛛絲馬跡推斷出來地,都不容易。”


    易玉笑了笑道:“師尊,這有什麽奇怪的?我是您的弟子,前後此後身邊。我的師尊是個什麽樣的人,弟子還能不知道嗎?今日諸事您的處理行事的方式都與往日大異,其中定是有異常。”


    朱梅笑道:“哦?你還自認為了解為師?那你且說說,為師乃是個什麽樣的人?”


    易玉微笑道:“師尊高深莫測,智慧珠璣,又豈是弟子能夠看透的?不過雖然弟子還不敢說了解您是個什麽樣的人,但是弟子卻知道您不是個什麽樣的人!”


    朱梅看了看身邊的師弟,又看了看那易玉,笑道:“哦?這我倒是要聽聽,我最喜愛的弟子對我有個什麽樣的評價。”


    易玉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還請師尊殿中敘話,二位師叔偏殿休息。”


    朱梅點點頭道:“如此也好,薑庶師弟,天殘師弟,你二人就去偏殿靜候片刻,讓我和玉兒單獨待會兒。”說著朱梅又仰頭看了看空中正被圍毆的陸敏,道:“一會若是陸敏師弟還活著,若是可能的話,就留他一命。抽了元靈放下俗世便是。哎!畢竟同門一場,鬧到如此境地,確實有些不忍。”隻不過朱梅說這些話的時候卻沒有半分不忍之意,反倒甚是快意,看來近日派中之事也是讓他有些憋氣撓心。


    素手輕舞,清茶逐水,如今喜兒的茶藝可當真是日益精湛。喜兒更是下了決心苦練茶藝,鐵了心也保住這個泡茶的位置。


    易玉悠閑的坐在茶幾後麵,向著對麵朱梅笑道:“師尊嚐嚐。弟子這雖然沒什麽仙茗靈草,但是喜兒的技巧卻也甚是難得,尤其是她以金靈之心,烹製木精之茶,其中的滋味言語難表。”


    朱梅微笑道:“你小子倒會享受,竟將這萬年成靈的五行精靈掠為私物,當真是膽大包天。你就不怕引得他人窺視,招來禍端嗎。”


    易玉淡淡“弟子有師尊庇護。還哪會怕那些宵小之輩。便是有一兩個不長眼地夯禍,隻要報出師尊的名號。也將他們嚇個半死。”


    朱梅哈哈大笑,雖然明知道易玉這是逢迎拍馬之言,但是天下人又有幾個不願意聽好聽的,便是修煉千年的朱梅。也不是聖人,自然不例外。


    笑罷多時,朱梅淡淡道:“玉兒說笑多時,你就沒什麽想要問為師的嗎?”


    易玉悠閑的捏起一盅茶。輕咽了一口,淡淡道:“師尊若是想說,自然會說;師尊若是覺得還不夠火候,弟子就是問了又有何用呢?而且如今舊事已過,無論是因為什麽原因也就不要再提了。重要的是剛才在陸敏的身上,師尊已經表明了態度,若是沒有大的意外,你我師徒日後應該是一條船上地人。”


    朱梅看著易玉那副淡定的樣子,卻沒有立時回答,而是慢慢的品開茶了。易玉微微一笑,也不著急問。易玉知道既然朱梅屏退他人,和他來到了這裏,自然是有話和他單獨說的。


    良久之後,朱梅輕歎一聲,終於說話了:“玉兒,如今你那一眾妻妾還未殺死陸敏,若是你此時反悔回頭還來得及。這一次和過去不同,若是弄不好,你跟著師尊共同進退,會成為青城派的千古罪人的。”


    易玉一愣,看著朱梅真切得樣子,心中揣摩著他的話。暗道:“師尊這是什麽意思?真是感情所致,覺得這一次很危險,為我著想……我呸!易玉你還真敢想,你少自作多情了!朱梅這老東西翻臉無情,心黑得很呢!再說他和我才幾年交情?十年對於一個修煉千年地老家夥來說,不過就是打個噴嚏的功夫,他又怎會在乎!”


    想到此處易玉不由得出了一身地冷汗,暗道:“都到了這個時候,朱梅這老東西竟還在試探我,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辦事小心,用人精細。不過既然你和我來這套,我索性就給你挑明了說。”


    易玉心中明了之後,笑道:“哦?師尊!你可是我地親師尊啊!弟子對您忠心耿耿,您怎地還如此的引誘陷害於我呢?當真叫人心涼。”


    朱梅微微一愕,笑道:“哦?玉兒此話從何說起呢?”


    易玉也收起了剛才那副煽情的樣子,淡淡道:“若是此時弟子有半分動搖之意,恐怕……”


    “恐怕如何?”朱梅呷了一口茶,漫不經心的問道。


    易玉也無事一般,說出了略帶殺機地言辭:“以弟子看,若是那樣,恐怕師尊便會立時出手,擊殺弟子於五步之內吧!”


    朱梅雖然微微一愕,卻很快恢複過來,笑道:“你這小子也忒是狼心狗肺,為師雖然心狠手辣,可也正如你說,我乃是你的親師尊。雖然剛才有心試探卻是真的,不過若是你有顧慮為師也不會出手擊殺,逐出師門便是了。”


    易玉淡淡道:“真的?倒是弟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過若是易地而處,相信弟子會毫不猶豫地狠施殺手。不能夠為我所用的人,實力越強,就越是心腹大患。”


    朱梅忽然麵色一肅,道:“哦?玉兒真是這麽想的?”


    易玉心中暗道:“你我師徒一場的情份固然是有些,但是你朱梅卻絕對不是那種顧念感情的人。若是如今我沒有無垢、霞兒等人的眷顧,恐怕你也不會顧忌許多吧。便是今日你真不打算殺我,恐怕也是不想平白的樹立那麽多敵人吧!”


    想到此處易玉不由得心中哀歎:“修真!也不知道你是在造就仙人,還是在扭曲人性!這些幾乎拋棄了一切,隻為成仙的人,不知道成仙了之後又會是個什麽樣子?”雖然心中如是所想,但是易玉卻沒有一絲要跳出修真界的心思,畢竟長生不老和強大的力量是他不能放棄的。


    易玉笑道:“所以弟子剛才說師尊仁慈呢!師尊的博大胸懷實在讓弟子羞愧。”


    朱梅一笑,卻不再接著說下去,忽然另起了話頭,道:“玉兒,知道為什麽這麽的多師兄弟之中,為師偏偏就喜歡你嗎?”


    易玉沉吟片刻,說實在的他還真不知道為什麽朱梅對他會如此的寵愛有加。如今朱梅問起,卻也不好胡說八道。最後易玉隻得搖搖頭,道:“弟子愚鈍,不知緣由,還請師尊示下。”


    朱梅呷了一口茶,道:“其實說起來師尊也算不上是寵愛你,對你隻是顧惜放縱多些吧!”


    易玉微微一愕,稍稍回想,暗道:“說來也確實,若是說這位師尊有多寵愛我卻也未必。我如今這一身法寶,和地位也多是自己拚命奪回來的。他對我用放縱這個詞確實很恰當,放任自流,任之生死。”


    易玉道:“還請師尊明示。”


    朱梅笑道:“我早就看出來,你和我就是一類人,自私貪婪,心黑手狠,而且根本就不服他人管束。隻有任你自己闖禍,之後一次一次的化險為夷,提升實力。若是能走下來,你便能很快的能在一次次的生死考驗之下,成為一個頂尖高手。不過若是不幸夭折,便也隻能是青城派無福,留不下這等好苗子。”


    易玉微微一愕,旋即笑道:“那師尊以為弟子如今算是闖過來了嗎?”


    朱梅上下的打量一番,笑道:“你?還差得遠呢!本來若是按照你闖出的這些禍端來看,應該是足夠還有餘了。隻不過你這小子太過花心,還真有些手段,弄了這些手段高強的美人護著。多是無驚無險的就過來了,倒是浪費了不少機會。嗯……若是此番大劫你還能平安度過,也許就算是闖過來了吧。”


    易玉笑了笑,他並不讚同朱梅的說法,畢竟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易玉道:“師尊還是所說咱們青城派的事情吧,弟子已經聞到了一絲血腥的氣味了。”


    朱梅一笑,道:“怎麽?不願意再說你了嗎?怕我更加了解你嗎?”


    易玉一笑,搖搖頭道:“師尊誤會了,你我既是師徒,又是盟友,弟子又怎會有此想法,隔防師尊呢?而且你我本就是兩個時代的人,應該不會存在競爭關係,我想我們不會是敵人。或者說,等弟子有一天成長到了足以和師尊叫板的那一日,恐怕師尊您已經飛升仙府了。”


    朱梅哈哈大笑道:“是呀!你我恐怕沒有機會……”沒有機會幹什麽朱梅沒有說出來,但是易玉卻自然會意,心中暗道:“也不知道有這麽一個老奸巨猾,心狠手辣的強勢師尊,是我的福分,還是我的業障呢?”


    易玉聳了聳肩,表示無奈,根本就沒打算再說什麽。而朱梅也不等易玉回答,就接著道:“其實我們青城派也沒什麽大事,隻是有人被壓製的時間久了,想要出來舒展舒展。”


    易玉笑道:“哦?出來舒舒腰?就能弄出讓師尊為難的陣勢來,當真不是易與之輩啊!”欲知後事,請看下回《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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