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呼哧!”


    許乾大口喘著粗氣奔跑在馬路上,秋日的清晨,已經開始有些涼意,所以許乾今天身上穿了件外套,此刻外套上麵,都已經滲出水漬。


    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許乾感覺到自己似乎已經到了極限,在跑下去,膝蓋怕是受不了,便停下身子,脫下外套,開始漫步行走在這公園小道上,來平複一下劇烈跳動的心髒。


    他今日並沒有選擇往傳媒學院方向跑,一是因為賣包子的張河很可能不在,二是因為他從前幾日所看的報告上麵,發現譚湖公園,才是適合跑步鍛煉的地方。


    譚湖公園,也就是李軍的老婆,王秀麗上吊自殺的地方。


    秋風吹起落葉,地上枯黃的葉子頓時滿天飛舞起來。


    許乾漫步行走在如落雨般的枯葉中,顯的悠然。


    不知不覺穿越過來已經快兩個月了,他也漸漸熟悉了這具身體,也盡量讓自己完全代入了“許乾”的生活。


    接下來,他打算等公安部的獎金到賬,便和身體原主人的妹妹一起回趟老家,解決原生父母的健康問題,便用這具新身體,完全融入到這個大家庭中。


    邊想著這些,邊欣賞四處的風景,突然,身邊一道倩影飛速跑過,就差一點,便撞到他身上,許乾嚇的往旁邊閃躲了一下。


    “這女人,跑步不看人的嗎?”


    許乾抬頭看去,那女人腳步並沒有停留,似乎沒發現自己差點撞到人,繼續朝前方跑去,身穿著白色的體恤,看背影身材不錯,讓許乾感覺有點眼熟。


    想了一會,一時想不起來,這裏是公園,早起晨跑的人不在少數,又有幾人從許乾身邊跑過,許乾也就沒放在心上,


    就這樣繼續朝前方行走,直到呼吸平穩起來,許乾便穿上外套,準備往回走。


    “來都來了,我是不是該去王秀麗死亡的地方看看,順便祭拜一下她。”


    想到王秀麗,許乾不免歎息一聲,王秀麗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從小沒有母親,被父親一手帶大,眼看著即將大學畢業,卻碰上李軍這個人渣。


    大好生活都被毀了,父親也因為給自己報仇,殺了三人,而被關入精神病醫院,不能探視,不能出門,每日被鎖在床上。


    自己更是在之後,懵懂無知的嫁給了強奸自己的人,不知道她看到那份dna親子鑒定的報告之後,是一副怎樣的心情。


    這麽多年,可以想象王秀雲每日都活在陰影,恐懼,麻木之中。


    很快,許乾根據記憶,來到了王秀雲死亡報告上麵,發現屍體的地址。


    起初他以為,這裏前段時間死過人,應該沒什麽人會過來,沒想到,還沒走近,就發現一名白衣女子站在那,正是剛才跑步,從他身邊跑過的人。


    離的近了,許乾這才發現,剛才為什麽會覺得眼熟,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法醫科的隊長,盧欣。


    “盧隊長,這麽巧,你也在這?”


    許乾率先打起了招呼。


    盧欣似乎在想著什麽心事,聽到許乾的話,淡淡的回頭看了一眼許乾,做出思索狀。


    許乾看到她的表情,瞬間讀懂她的意思,這是忘記自己是誰了。


    “你好,我是刑警隊的許乾,前幾日還去你們那邊取過資料。”


    盧欣點點頭,似乎回想起來,淡淡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繼續看向前方。


    許乾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正前方,是一棵挺直的大樹,枝繁葉茂,看來營養吸收的很多,可能也是因為這塊地方,隻有這一棵獨樹。


    樹雖然長的挺直,旁邊卻有一根枝丫伸了出來,就像懸崖邊的迎客鬆一樣。


    樹的後麵,便是一片大湖,湖光水色,一眼看過去,全是美景。


    許乾正想著,到底是大樹劈了腿,還是枝丫想逃離,所以長成這副樣子,旁邊的盧欣開口了。


    “許隊長,聽說,昨天你們已經抓住朱鬆墜樓案的凶手了?”


    許乾一愣,消息傳的這麽快的嗎?昨晚李桂芳才交待,今早,連法醫科都知道抓到人了,想了想,許乾回道。


    “並沒有,目前隻是抓住一名幫凶,真正的凶手還沒有頭緒。”


    盧欣點點頭,沒有說話,繼續看向前方。


    許乾鬱悶的看了盧欣的側顏一眼,心中嘟囔一句“怪女人”,便想離開。


    到這裏,他才發現,要想祭奠王秀雲,完全可以去她的墓地,這裏,也隻是王秀雲死亡的地方,而不是她的埋骨地。


    “聽說,昨天你們所抓的凶手交待,在她回家後,發現死者似乎中了毒,表現出來的症狀是無力,但是頭腦卻清醒?”


    正準備開口,盧欣的話語又傳了過來,許乾想了想,說道。


    “沒錯,我們在現場也做過調查,水杯清洗過,朱鬆的身體坐在窗台上,窗台上麵還有他坐過的痕跡。


    正常人是不會坐到窗台邊上的,而且以他的體型,窗台略小,坐上去還會很別扭。


    另外,就是搖搖椅的定時機關了以及他李桂芳回家後,並沒有從窗台下來,而是口頭辱罵。


    結合這些,我們可以斷定,朱鬆死亡之前身體應該處於身體無知覺,但有意識,並且頭腦很清晰的狀態。”


    盧欣再次回頭,看向許乾,麵色有點嚴肅。


    “許隊長,死者朱鬆,是我給她做的屍檢,我很確定他體內並沒有任何鎮定,安眠之類的藥物殘留。


    所以,她根本不可能中毒。”


    許乾急忙擺手,說道。


    “我當然對你們法醫科的專業能力放心,也許不是因為藥物,中醫的針灸,一樣可以達到這個效果。


    好了,快到上班的時間了,我就先走了,有時間,我們下次再聊。”


    眼見盧欣沒有回答,許乾轉身就走,心中甚至有點氣憤。


    慣的你,一副全世界欠她的一樣,要不是因為她是法醫科的隊長,長的還算漂亮,以後發生案件還需要她幫忙,許乾都懶得搭理她。


    盧欣一直看著前方的湖麵,一直等到許乾走遠,直到看不到人影,這才側頭看向許乾行走的方向,喃喃自語。


    “針灸嗎?


    針灸可是會留下針眼,我對朱鬆全身都檢查過,如果有針眼,我不可能發現不了。


    所以,他一定是服用過什麽藥物,隻是這種藥物代謝的快,在他被送到法醫科,或者死亡之前,就已經被身體代謝掉了。”


    說到這,盧欣突然愣住了,瞳孔放大,眼神裏滿是震驚。


    “身體無力,大腦清醒,身體內沒有任何藥物殘留,難道說。。。。”


    盧欣抬頭,眼神呆呆的看著湖麵。


    “高森,你也是這樣嗎?所以,我才沒有在你身上查到任何藥物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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