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九眼神一瞟,思緒拉回了十年前……


    十年前的屍九執筆遊學,在五道將軍廟口救人之後的一段時間名聲大噪,每日前來求醫問藥的人多如牛毛,雖說救人治病皆為自己所選的,也確實讓自己價值感拉滿的同時還掙了不少黃白之物。


    可最開始那位少女卻再沒有出現過,這也讓屍九心中一直惦記著,醫者父母心,對於自己的患者,醫生都在乎著呢。


    也該是凡事都是命中注定,屍九沒離開的這段日子,就近找了個地方住下,每日出攤診病。


    大約過了一個月左右,恰逢一日中午。上午的人潮退去以後,屍九坐在攤前,按下收音機的開關。這還是個上幹電池的國貨品牌,這麽多年屍九走南闖北一個人無聊時隻有這收音機陪在自己身邊,一起度過了無數個日日夜夜。


    麵前的收音機裏悠揚播放著那首《焚心以火》,大氣中不失淒婉,激越中又略帶幽暗。


    焚身以火


    讓火燒熔我


    燃燒我心


    噴出愛的頌歌


    奮不顧身


    投進愛的紅火


    我不願意


    讓黃土地埋了我


    讓我寫下詩


    讓千生都知道有個我


    讓萬世都知道有個你


    共享福禍


    焚心以火


    燙上愛的深烙


    “焚心以火,內心痛苦煎熬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焚燒著人的心靈。聽起來像是情歌,但是明明能感受到內心遭受重創或是深深的困擾,心靈上的煎熬啊。”屍九不禁自言自語道,一邊說還一邊苦笑,自己這個修行的人,哪裏來的這麽多感受。或許自己這麽多年的遊曆讓自己有了疲憊感吧。


    眼見沒什麽人了,屍九拍了拍褲腿腳的土,在這五道將軍廟門口,南來北往的人太多,地麵上經常泛起塵土。


    屍九收起虎撐,將自己施砭術的砭石收在布袋當中就準備打道回府。就在轉身要走之際,背後有人急促地喊道:“師傅別走,救救命啊!”


    來人是個年紀二十左右的年輕男人,黝黑的皮膚,健碩的四肢,駕著毛驢車在後麵一遍遍地喊:“師傅,別走。”


    屍九聞言忙放下手裏的東西,由於著急趕路,驢被抽打的狠了,待男人走到跟前,屍九搭把手幫其將驢車攔下道:“怎麽回事?慢慢說。”


    “說不了,先跟我走吧!”說罷男人胡亂抱起屍九的家夥什,拉著屍九就坐上驢車,隨後猛的一鞭子抽在驢身上,一個掉頭往來時的方向衝了回去。


    中午的時候,路上基本上沒什麽人了,都回家吃飯做飯。驢車一路人基本上沒有任何阻礙,不多時便停在一座土牆牆根下。。


    “到了師傅,快點!”到了地方,男人並未多言,直接從驢車上拉下屍九。


    將驢車釘在地上,男人拉著屍九,倆人沿著土牆走了沒幾步,麵前出現一麵破敗的木頭門。木門是最原始將兩根粗壯點的木頭栽到地下,也不用碳化,在做個柵欄用鐵絲綁在其中一側的木頭上,另外一邊用鐵鏈拴在另一根木頭上,上麵掛著鎖頭。看那腐朽的狀態,上麵布滿各種真菌苔蘚,稍微輕輕一碰感覺就要爛了。


    “果子媽,我帶醫生來了,你開開門行不行。”年輕男人朝著門內喊了聲,估計怕裏麵的人聽不見。男人特別用力地喊,在屍九耳旁猶如炸雷一般,屍九不明情況,隻在暗中低眉觀察這所謂的木門裏的房子。


    說是房子也不準確,其實是一處窯洞。窯洞有三間,不大的院子裏堆放著掏窯洞時留下的土塊塊,左一處右一處的,看樣子多餘的土都被打成土磚,圍成了二人剛剛躋身的土牆。


    得不到窯洞內的回應,年輕男子急的直跺腳:“興許是出去了。直接進去!”


    話是這麽說,可這鐵鏈鎖著呢,想進去要麽翻牆頭,要麽把這破破爛爛的門踹壞,別無他法。


    男人抬起腳兩次,最後都放下了。看的屍九極為惱火:“你這後生,斷不了事。沒個輕重!這破門就擋住了?到底有沒有著急病號!”說完一腳踢在柵欄拴著的木頭上,有些年頭又沒做碳化的木頭早已腐爛的不成樣子。一腳下去,“哄”的一聲,柵欄木門朝院裏倒下。


    “這…這……”被屍九的行為驚住,男人這了半天也沒下文。


    “嗬嗬,先救人,一會我會賠。可以嗎?”屍九冷笑,多年的執筆遊學見慣了太多這樣墨守成規的人。剛剛還著急地喊救人,現在就看不出一點急的樣子了。


    “好…”從嘴巴縫裏擠了個好字,男人這才往院裏窯洞跑去。


    三間窯洞看起來還挺新,每間窯洞都朝外鎖著,男人一邊小跑跑一邊朝窯洞裏喊著:“果子!果子你說話啊!果子!”


    男人用手擋在窯洞玻璃上,挨個窯洞的喊,挨個朝裏看去,看樣子是在找他嘴裏喊的果子。


    屋裏沒動靜,反倒是院外頭有了回應:“果子你n的臭*,被你害的還不夠?你還來害她?”


    隻見門口站著一老婦人,年紀也就四十來歲,頭發卻基本上都已經白光了。婦人低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柵欄門,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年輕男人繼續罵道“你這個牲口啊!你怎麽還敢來啊!不讓你領人你就搶人是不是?門都砸爛了!看樣子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啊!”說話間從地上抓起一塊土磚,朝年輕男人頭上砸去。


    男人將頭一歪,躲過老婦人丟來的土磚。土磚砸在窯洞的台階上四散開來。男人躲在屍九背後,對著老婦人說道:“果子媽,你先不要著急!我帶來了醫生給果子瞧病,你先讓我們進去。等果子病好了,要殺要剮,我悉聽尊便!”


    “你死啊!你死了她就好了!都是因為你這個玩意兒,才會是今天這樣!”老婦人眼見沒有砸到,又從角落抽了把掃把,轉著身的追打男人。男人也不還手,一邊試圖解釋,一邊躲著落下來的掃把。


    看著眼前的鬧劇,屍九忍不住的肝火上竄。自己不是來救人的嗎?病人沒看到不說,麵前的二人更像是演滑稽劇拿自己開玩笑的。


    沉吸了一口氣後:“你先不要動手!”屍九一把奪過老婦手裏的掃把,順勢將掃把一把掰斷。


    見屍九麵生,又一副冷言寡語的樣子,老婦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扯著嗓子喊到:“好你個無情無義的牲口!想不到還找了幫手來,我就不信了,你今天能把我弄死!人我就是不讓你領走,我看你怎麽辦!你給我等著!等著!”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半農半道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劉壞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劉壞壞並收藏半農半道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