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偉怕冷,三伏天穿了不少,還跟我和算破天擠在車後麵一排。


    後排空間本就狹小,此時他一上來,我頓感熱的難受,便想騰地方坐前麵副駕駛上去。


    “別瞎動,就在這坐。”算破天閉目說道


    “這太熱了,我坐前麵去吧。”我悠悠地看了一眼周世偉,他身上穿了不少,大光頭上汗珠子不少,還一個勁地往我這邊擠。


    “前麵那地方,你不能坐,老實在這待著。要不然就送你回家,一天事這麽多。”算破天懟我道


    “有空調的,但是我感覺冷的厲害。還是不開了,不遠,一會就到”周世偉對著我說,眼神卻不時瞟向算破天。


    我不再說話,跟算破天和周世偉擠在一起,特別難受。一路上秦操邊開車邊和算破天說話,大概意思就是如果真是惡鬼作祟,算破天想怎麽辦,能不能將惡鬼打死。


    算破天眼睛都沒睜開,仿佛不是在人不是在和他說話一樣。


    “惡鬼,也叫厲鬼。鬼性本沒有善惡之分,你們不是超度過一次,沒有特別的原因或者是莫大的冤情,他是不會放棄被超度而纏著你們的,凡事都有因果。他多在世上留一天,就要多經曆一次死亡的痛苦,時間越長,戾氣越重。”說話的時候算破天突然睜開眼睛看著開車的秦操


    秦操是在開車,也在通過後視鏡觀察算破天,聽他這麽一說,又突然睜開眼睛看著自己,嚇了一跳,隨即猛踩刹車,後麵的我們也往前一傾。


    “你幹啥!”周世偉揉了揉自己的光頭,怒聲問道


    “哦……沒……什麽,我剛剛看花眼了”秦操嘟嘟囔囔道


    車子再次啟動,沒過一會變到了老城區的一處三層小樓。


    周世偉先下車,恭恭敬敬地來到算破天那邊,拉開車門請算破天下車。


    我也跟著下了車,眼前這棟三層小樓年久失修,外牆剝落,窗戶破碎,顯得破敗不堪,似乎經不起風吹雨打,搖搖欲墜。


    “周老板,這就是你的公司?這明明是爛尾樓,沒人的荒樓啊”我有點不敢相信,這麽個大老板,賺了那麽多黑心錢,就把公司窩在這麽個破地方?


    “公司不是在上麵,在下麵。”說完他一指腳下,便帶著我們走進小樓


    算破天拉著我的手,跟著周世偉進到樓內。


    原來這樓內別有洞天,進入到樓內,裏麵空蕩蕩的,什麽家具都沒有,二樓跟一樓的樓梯處被鐵柵欄門攔住,上麵鎖了一把大鎖頭。


    “師傅,這邊請”說話的是秦操


    樓梯後麵有個鐵門,秦操上去敲了敲門,裏麵傳出問話


    “做什麽的”


    “回家”秦操道


    鐵門緩緩吱呀地打開,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笑著說道


    “秦總,周總。”


    周世偉走上前去問道“邢果怎麽樣了?”


    老頭警惕地看了看周世偉身後的我和算破天,眼睛轉個不停。


    “都是自己人,咋回事了,快說。”周世偉道


    “哦哦,看樣子是夠嗆了,要不然送醫院吧,這兩天的情況越發不行了,眼斜嘴歪的,連飯也吃不了了,我好幾次想喂飯給他,連嘴都掰不開,渾身僵硬的很。”說完老頭便領著我們一起進入這地下室。


    走了一截台階,就進到地下室裏麵。這地下室內部空間極大,總起來得有一百多平,裏麵被布簾分開成幾個獨立開的地方,像是小房間一樣。有的有床,有的有鍋碗瓢盆。最裏麵那間此刻正有八九個人坐在小馬紮上,有個老師模樣的人站在最前麵,手裏比比劃劃的在給小號的人講話,語速快到根本聽不清楚。


    我支著耳朵聽了一會,就聽懂一句:好不好!下麵的八九個人整齊劃一的拍手,道:好!如此一直循環,時不時的那人還在麵前的黑板上寫著什麽。


    算破天也注意到這些人,裏麵有男有女,年紀最大的不過三十來歲,最小的看模樣也比我大不了幾歲,注意到我們進來,下麵的人陸續看了我們一眼,其中一個女孩站起來走到角落拿了個小馬紮遞給我,嘴裏說道


    “剛來的是吧,以後我們就是親人了。”說完就又轉身去給算破天拿小馬紮


    周世偉尷尬的笑著


    “都是想掙錢的人,都有一顆發財的心,嘿嘿”


    “也就隻有你發財了”算破天白了周世偉一眼,嘲諷道“如果光是拍拍手就掙錢,我也想拍。”


    周世偉指了指背後被布簾隔開的那間“據說這原來是抗戰時候小日本修的,這地下室是防空洞,後來一直遺棄在這,政府也沒時間管。我花錢包手裏,拉了幾條電話線,裝了十幾部電話,就成了現在的規模。人都是想掙錢的嘛,阿嚏!阿嚏!”說話的時候打了兩個噴嚏,算破天一直盯著他看,應該是在心裏罵這孫子,人說打噴嚏,一聲是有人在想你,兩聲就是有人在罵你。


    “邢果就在這”周世偉被看的心裏發毛,他是講究亂七八糟的說法的,要不然也不會紋身,更不會在出事以後花錢找人超度。算破天既然有這份能耐,此時周世偉的命運前途都可以說掌握在算破天手中,自然對算破天不像那天那般底氣十足,囂張跋扈。


    拉開布簾,邢果正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躺在木板架子床上。意識似乎是有,隻是行動不便。看到我們進來,眼神中透露出慌亂,尤其是看到秦操進來以後,歪著嘴裏盡力想發出聲音,口水都流出來了。


    “該有此報,自作孽,不可活。”算破天說道,然後一轉身對周世偉說道,“按理說該等到晚上,可這個地方因為在地下,沒有白天晚上之分,你現在去準備九十九個紙疊的金元寶,18麵紅黃白三色小旗,一塊紅布,鬼票子越多越好,一個剪出來的紙人,不要剪眼睛,漿水白飯,破碗一個,香一把。我請他上來,看要怎麽樣才能放過你。”


    說完就對我說道,“走吧,讓他們準備吧,你跟我來一趟。”


    算破天囑咐看門那老頭趕緊去準備這些。那老頭也是上了歲數,有過些見識,聽算破天這麽一說,就知道這是鬼神之道,當下不再多言,徑直出門去置辦去了。


    “師傅,要是那惡鬼不放過他怎麽辦”秦操指著周世偉問道


    “對呀,師傅,萬一你不能降住他,我不是完了嘛”說話的是周世偉,他在聽算破天說要請鬼上來談的時候就麵露驚恐之色,現在他媳婦一說,更是害怕到不行。


    “是非因果皆有定數,該是誰的,躲也躲不過”說完瞟了秦操一眼,帶著我向外走去


    “這是啥意思,他到底有譜沒譜,萬一要是不行,我怎麽辦,真的掐脖子呢!”身後傳來周世偉的聲音……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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