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飯之後,太子便跟薛錦畫提出要回去了。


    因為明日啟程回京都的這件大事兒早已被提上了日程。


    然而,溫錦玉卻突然開口說道:“姐姐呀,你不如等吃完晚飯後再回去吧,明日你就要前往京都了,我心中還有太多的話想要好好地與你訴說一番呢。”


    她此刻那副滿臉真摯、姐妹情深的模樣,著實讓薛錦畫難以直接拒絕。


    “是啊,你這一去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呢,你就跟錦玉好好聊聊天,就當是多享受一會兒這難得的時光,吃完晚飯再回去也不遲呀。”溫老爺也在一旁溫和的說著。


    溫老爺的話讓薛錦畫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


    雖然她打心底裏並不喜歡溫家,但奈何如今她還在借用著溫家大小姐的這個身份,從人情世故的角度來講,她確實得給溫老爺幾分薄麵。


    就在這時,一旁一直默默觀察著的太子看出了薛錦畫的為難,他毫不猶豫替她解圍道:“就一個時辰吧,過了這個時間我們就必須得回府了,下午我們回府還有別的事情需要處理。”太子的這番話既照顧到了薛錦畫的處境,又明確地表明了他們不能在此久留的態度,讓現場的氣氛稍稍緩和了一些。


    溫老爺此人極為精明,此刻他已經人留了下來,心中自是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這般情形之下,他自然不會輕易反駁,隻是連連點頭道:“好好好,就這麽辦。”


    薛錦畫心中滿是感動,她朝著太子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而太子亦是溫柔地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著她,仿佛就能撫平她心中所有的不安與焦慮。


    然而,溫錦玉瞧見這令人心生嫉妒的一幕時,那原本平靜的眸子瞬間燃起了熊熊烈火,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握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心中滿是不甘與憤恨。


    但片刻之後,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那緊握的手又緩緩鬆開。


    她暗暗思忖著,也不知過一會兒之後,他們是否還能像現在這般恩愛如初,是否還能繼續享受這份甜蜜的時光。


    隨後,薛錦畫便跟著溫錦玉一同走進了屋子,溫錦玉的態度竟出奇地客客氣氣,她恭敬地稱呼著薛錦畫為“姐姐”,說道:“姐姐,你明日就要前往京都去享受那無盡的榮華富貴了,此一去,真不知姐姐何時才能歸來,我一直想送姐姐一份禮物,以表我的心意。”


    說著,她便裝模作樣地在屋子周圍四處尋找了一番,接著便故作驚訝地抬起頭,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哎呀,剛剛明明說要拿來的,結果卻給忘得一幹二淨了,要不姐姐你就在這裏稍作等待,我這就快去拿過來。”言語間,透露出一絲狡黠與心機。”


    “好啊。”


    溫錦玉大搖大擺地離開後,薛錦畫那張原本姣好的臉龐,瞬間垮了下來。


    她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心中暗道:這般拙劣的演技,如此低劣的手段,放在自己麵前,簡直就是班門弄斧,不值一提。


    “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薛錦畫微微皺起眉頭,輕聲問道。


    青衣恭敬地回道:“夫人,是那熏香的緣故,此熏香會慢慢迷暈夫人,並且其中還摻雜著催情的藥物,不過夫人您盡管放心,奴婢在您剛進入這個房間的時候,就已經覺到了異常,早已悄悄地將其替換掉了。”


    薛錦畫輕輕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緩緩說道:“就僅僅隻是迷暈這麽簡單嗎?”


    青衣沉默了片刻,隨後才低聲說道:“夫人,奴婢之前無意間瞥見了從後院偷偷溜進來一個陌生男子,就在剛才,他還在這個房間之外四處張望呢。”


    陌生男子?竟然還在外麵暗中窺探?


    薛錦畫可不是那種輕易被糊弄的傻子,她稍微動了動腦子,便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她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揚,說道:“我本就不是那真正的溫家大小姐,既然她有心送這些‘禮物’給我,那我不妨就順水推舟,讓她自己好好去享受這份‘禮物’吧。”


    “是,奴婢這就去辦。”


    “不好了,不好了………”


    未及半盞茶的功夫,溫老爺正與太子在書房內交談,便聽聞屋外傳來下人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太子微微皺眉,麵露不悅,溫老爺的麵色亦是陰沉如墨,他重重地放下茶杯,厲聲道:“叫什麽叫?到底發生了何事?”


    下人聞聲,支支吾吾,不敢言語。


    溫老爺自然知曉他懼怕阡二爺,然而事已至此,想要隱瞞已然無望。


    “有何話,直說便是。”


    下人這才戰戰兢兢地道:“老爺,大小姐房間裏,抓到一個陌生男子。”


    溫老爺聞言,如遭雷擊,脊背發涼,失聲叫道:“你胡說什麽?”


    “老爺,奴才所言句句屬實,適才大小姐的房間傳來陣陣曖昧之聲,路過的丫頭跟婆子皆有所聞,如今老夫人都已趕過去了。”


    溫老爺心中“咯噔”一下,暗忖若是在自己家中發生這等醜事,那自己升官升職之事豈不是化為泡影?


    此時的他懊悔不迭,早知如此,中午就不該將他們留下來了。


    如今出了這等事,他又該如何向阡二爺交代?


    太子放下茶杯,起身道:“溫老爺,府中竟發生此等事,不如我們一同去看看?”


    溫老爺縱有萬般不願,又豈能阻止?他隻得硬著頭皮應道:“好。”


    不多時,幾人便來到了薛錦畫的院子門口。


    “你可安好?”太子殿下步履匆匆,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薛錦畫輕輕搖頭,然而溫老爺的心底卻是五味雜陳,欣慰與震驚交織。


    欣慰的是,當眾人踏入這間屋子時,慶幸裏麵的人不是阡夫人。


    若是她有事情,自己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升官發財的絕佳機會可就要付諸東流了。


    然而,與此同時,一種強烈的震驚與疑惑也悄然湧上心頭。


    要知道,這裏明明是專門為阡夫人準備的閨房,倘若裏麵不是她,那究竟會是誰呢?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措手不及。


    “殺千刀的,怎麽會是你?”溫老夫人那淒慘的叫聲仿佛一把利刃,瞬間劃破了溫家院子裏麵原本的寧靜,驚得院子裏棲息的鳥兒撲棱著翅膀四散飛去。


    “來人呀,將這人給我亂棍打死。”


    緊接著,屋內又傳來了憤怒的咆哮聲,那聲音中夾雜著無盡的怒火,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掉一般。


    而此時的薛錦畫,卻隻是輕輕勾了勾唇,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她微微仰頭,看著麵前緊張不已的溫老爺,緩緩說道:“溫老爺,就算是發生了天大的事情,也不必如此動怒,更沒有必要弄出人命吧,我們應該冷靜下來,好好調查清楚此事的真相。”


    溫老爺的麵色愈發緊繃,他眉頭緊鎖,眼中閃爍著猶豫與掙紮。


    片刻之後,他大步朝著屋內走去,薛錦畫和太子也緊隨其後。


    然而,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怎樣一幅令人瞠目結舌的場景。


    隻見房間裏此刻已經亂成了一團糟,一個光著屁股的男人正被幾個粗壯的家丁死死地壓在下麵,那男人臉上滿是驚恐與求饒之色,不斷地發出嗚嗚的慘叫聲。


    太子見狀,不禁皺起了眉頭,他下意識地伸手捂住薛錦畫的眼睛,生怕她看見這樣不堪入目的場景。


    溫老爺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仿佛被閃電擊中一般。


    他那原本平靜的麵龐瞬間變得扭曲起來,眼中閃爍著難以掩飾的憤怒。


    好在有人及時地將男人的身體用被子蓋住了。


    此時的床榻之上,可謂是淩亂不堪,仿佛經曆了一場狂風暴雨的洗禮。


    床單皺巴巴地糾纏在一起,枕頭也歪倒在地,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剛剛發生過的激烈場景。


    而溫錦玉呢,她隻是默默地蜷縮在床上,小小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然而,她那白皙嬌嫩的脖子上,那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印記是騙不了人的。


    這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僅僅是想一想便就能知道。


    “李信?”溫老爺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眼中的震驚漸漸轉化為滔天的怒火。


    他用力地握緊拳頭,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聲音因憤怒而有些嘶啞,“怎麽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你難道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李信此刻也是滿臉通紅,眼神躲閃,顯得極為不好意思。


    他囁嚅著嘴唇,似乎想要解釋些什麽,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最後,他隻能無奈地垂下頭,低聲說道:“姨………夫,是表妹叫我過來的,她說有重要的事情找我商量,至於到底要做什麽,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剛一進門,表妹就直接撲了過來,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就………沒有把持住。”說到這裏,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你閉嘴,胡說八道,我才沒有叫你來。”


    溫錦玉此刻心中滿是絕望與懊悔,她真的是恨不得立刻死去。


    原本隻是想利用表哥去玷汙溫錦畫的清白,可誰能料到,最終卻讓自己陷入了這般絕境。


    李信本就是溫老夫人娘家那個聲名狼藉的孫子,徹頭徹尾的一個不學無術之徒,平日裏整日遊手好閑,除了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之外,便再無所長。


    溫錦玉知道他膽大妄為,所以才會動起設計溫錦畫的念頭,然而萬萬沒有想到,最終躺在這兒的竟然會是自己。


    她緊緊地咬住嘴唇,目光死死地盯著站在遠處的溫錦畫,眸子裏仿佛要噴出熊熊烈火。


    看著對方那滿臉的戲謔笑意,她瞬間就恍然大悟,原來從一開始,溫錦畫就早已經知道了一切,她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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