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中夾雜著的雪花無情地拍打著薛錦畫嬌嫩的臉龐,帶來陣陣刺骨的寒意,但她卻仿佛毫無知覺般,絲毫不覺得寒冷,反而感到內心深處湧動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暢快。


    趙宇軒,那個心高氣傲、自命不凡的男人,為了自己的錦繡前程,竟然能狠下心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生骨肉回到莊親王府,而沒有絲毫的反抗和怨言。


    或許,他對這個孩子的疼愛還遠遠不夠,否則,他如何能夠忍受這種痛苦?


    薛錦畫心中暗自冷笑,她倒要看看,當他失去了那所謂的仕途後,是否還能繼續忍耐下去。


    “小姐,侯爺怎麽會如此絕情?這凡哥兒明明就不是侯爺的親生骨肉,大姑奶奶將其過繼過去,對我們侯府和莊親王府來說,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為何侯爺會這般憤怒,甚至不肯答應呢?”


    櫻花憤憤不平地說道,似乎無法理解趙宇軒的行為。


    不僅如此,侯爺居然還莫名其妙地對自家小姐發脾氣,簡直太過分了!


    而且,就算凡哥兒再優秀,他終究不是小姐的親生兒子,侯爺何必如此執著呢?


    薛錦畫卻是一臉淡然,毫不在意地回應道:“他願意與否已經不再重要,關鍵是他無力改變這一切。”


    雪越下越大,薛錦畫內心一片火熱,她望著天空中靜靜飄落的雪花,喃喃說道,“櫻花,你去問問李三,藥材目前準備的怎麽樣了?”


    ……


    趙宇軒抬腳踩在雪地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寒冷的風如刀子般刮過他的臉龐,讓他的雙眼泛起紅色,雙手也變得僵硬無比,全身都疼痛難忍。然而,無論如何,他都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內心的怒火仿佛隨時都會衝破身體的束縛。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薛錦畫。如果不是她,自己又怎會如此狼狽不堪?他覺得自己的尊嚴和能力都受到了極大的挑戰。


    “侯爺,外麵天寒地凍,您還是先回府休息吧。”身旁的小廝小心翼翼地勸道。


    但此刻的趙宇軒已陷入了執念之中,無法自拔。隻要有一絲可能,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他也絕不會回頭。


    小廝的話讓他稍稍恢複了一些理智,他定了定神,對小廝說:“你去安排一輛馬車,我們去薛府。”


    很快,趙宇軒來到了薛府門前,遞上拜帖後,沒過多久便被下人引入府內。


    當他進入大廳時,發現薛府的眾人似乎早已料到他會前來,一家人整整齊齊地坐在那裏,氣氛異常凝重。


    趙宇軒抿了抿嘴唇,率先打破了沉默:“我不想讓凡哥兒去莊親王府。”


    薛家二哥聽到這話,瞬間就衝了過去,一把抓住他胸口的衣裳,怒吼道:“你以為我們想讓凡哥兒去嗎?”


    趙宇軒臉色陰沉地看著他,並未還手。這時,薛父走過來,拉住薛家二哥的手,勸阻道:“老二,你冷靜點,現在就算你打他一頓,問題就能解決了嗎?”


    薛家二哥的情緒愈發激動起來,大聲吼道:“冷靜?讓我怎麽冷靜?晴兒原本好好的,都是因為他,晴兒才會遭受這麽大的痛苦,如今凡哥兒的事情又被人查了出來,讓晴兒受製於身,而他卻可以獨善其身,憑什麽呀?”


    他越說越激動,最後實在沒忍住,揮起拳頭狠狠地揍在了趙宇軒的臉上。


    “打他雖然解決不了問題,但最起碼可以出氣。”薛家二哥咬牙切齒地說道。甚至還想再打他一拳,被薛父攔住了,“老二,你現在做這些沒用,你要是把她打死了,你妹妹會難過的。”


    薛父雙眼凝視著趙宇軒,語氣帶著幾分質問:“你說你不想讓凡哥兒去莊親王府,那麽你究竟有何打算?又該如何向莊親王府解釋此事呢?”


    趙宇軒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


    薛父冷笑道:“難不成你還想去莊親王府告訴他們,凡哥兒其實是你的親生骨肉?”


    趙宇軒臉色蒼白,沉默不語。


    薛父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莊親王府現在隻知道這孩子是晴兒所生,但並不清楚你與晴兒之間的關係。若凡哥兒回到莊親王府,他們自然不會再追問此事,而晴兒也將平安無事。但如果你堅持不讓凡哥兒回去,莊親王府肯定不會輕易罷休,到那時,恐怕連你和晴兒的私情都難以隱瞞,這個後果你真的能夠承擔得起嗎?”


    趙宇軒腦海裏不斷回響著這些話,每一個字都和他母親說過的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差別。這種感覺讓他感到無比的壓抑,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向他施壓,令他無法呼吸。他痛苦地閉上眼睛,試圖擺脫這種束縛,但卻無濟於事。


    薛父看到趙宇軒的反應,知道他已經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於是他繼續說道:“關於凡哥兒的事情,目前隻能先這樣處理。畢竟你在朝中的地位還不夠穩固,仕途對你來說更為重要。隻要你將來仕途順利,想要接回晴兒和凡哥兒,那便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趙宇軒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他知道薛父說得對,隻有當自己在官場站穩腳跟,才有能力保護晴兒跟凡哥兒。他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薛父的意思。


    然而,趙宇軒心中依然牽掛著晴兒,他害怕她因為這件事而心情低落。但以他目前的狀況,確實不太方便去見她。於是他請求薛父轉告晴兒,告訴她自己一定會想盡辦法接她出來。


    薛父滿口答應下來,並安慰了趙宇軒幾句,讓他不要過於擔心。最後,趙宇軒離開了薛家,心中充滿了無奈與痛苦。


    薛母一臉嚴肅的說道,“你剛剛就不應該攔著老二,晴兒若不是因為他,如今怎會如此被動。”


    薛父一臉嚴肅的說道,“咱們做事不能隻看眼前,我們還要顧全大局。這趙宇軒已經回來了小半個月了,他的仕途還沒有著落,晴兒若是跟了她,隻怕前途堪憂。現如今凡哥兒的事兒已經曝光,莊親王府也想把他接回去,又沒有計較晴兒隱瞞凡哥兒的事情,甚至還有意隱瞞,這樣何樂而不為呢?”


    話雖是這麽說,但薛母的心底多少帶著幾分不忍,“可凡哥兒的親生父親畢竟是趙宇軒呀……”


    “娘,我們薛家之所以在乎凡哥兒,那是因為凡哥兒是妹妹生的,跟他的爹是誰沒有關係,如果趙宇軒他仕途順暢,晴兒跟著他就不會受苦,咱們家就算是為他謀劃也無所謂,但他的仕途不順,本就是扶不起的阿鬥,那麽晴兒留在莊親王府也是挺好的。”


    聽到兒子這麽說,薛父和薛母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他們都明白,女兒的幸福比什麽都重要。如果趙宇軒真的不能給女兒帶來幸福,那麽把她留在莊親王府也許會更好。


    ………


    薛錦畫得知趙宇軒去了薛府,卻又灰溜溜地回來了。她心裏暗自冷笑,這個男人真是沒用。


    櫻花走過來對她說:“小姐,侯爺回來了之後,就一個人關在屋子裏喝悶酒,老夫人過去勸了也沒有勸動,讓您也過去看看。”


    薛錦畫一臉冷漠地回答道:“去告訴老夫人,就說我現在沒空。”


    櫻花麵露難色,猶豫地說:“小姐,老夫人恐怕不信……”


    薛錦畫放下手中的賬本,輕聲說道:“這樣吧!侯爺原本就不待見我,我去了也會無濟於事,你去把大族長請過來,我想大族長的話他應該能聽進去。”


    她太了解趙宇軒了,自命清高,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哪怕是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情,他也從來不考慮是自己的問題,隻會覺得是旁人的過錯,但讓他承受了結果。


    這種自我感動的把戲,薛錦畫早就看倦了。


    她又不是傻子,這時候去勸說,那不就是等於撞槍口嗎?給自己找不痛快。


    等櫻花找來大族長,後麵的事情薛錦畫也沒有管,早早就休息了。


    也不知道大族長跟趙宇軒說了什麽,第二日他就鬆口了。


    “讓人準備一下,明日莊親王府就來接凡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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