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涼拌。


    都是吏部侍郎的外孫女了,有多少舉人嫁不得。


    何必為一個人渣在這裏傷心,反正江玖做不出來。


    江玖挑挑眉:“我要是你,直接把丫鬟賣了就是,何必跟他通氣,你是一家主母,難道買賣丫鬟的事情,也得跟男人匯報不成?”


    孫夫人再次歎氣:“丫鬟是他的,不是我的,我的丫鬟是秋分,她一直跟春分置氣。”


    江玖明白了,倆通房丫鬟,一個是從小貼身丫鬟,一個是孫夫人帶的貼身丫鬟,她自己做不出低三下氣的事,就讓自己丫鬟對付春分。


    這麽做也沒有什麽不可以,隻是主仆倆有些太弱了。


    江玖唇角一勾:“不過是才剛懷上,但凡一個意外,不就小產了麽。”


    孫夫人瞥了江玖一眼,抿抿嘴,沒有說話,她知道這句話不好接。


    隨即江玖又出了個主意:“幹脆你讓你夫君在京城給她租個房子,不跟著你們進你外祖家不得了,等你夫君考中進士,能獨立門戶再接回府中。”


    孫夫人眼神一亮,雙手合拍:“這倒是個好主意。”


    江玖仔細看了孫夫人的小腹一眼:“你們都成親兩三年了,你怎麽沒有懷孕,可是找大夫看了?”


    孫夫人再次一臉愁容:“看了,我沒有問題,健康的很,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懷不上。”


    江玖:“有沒有可能是你夫君的問題?”


    孫夫人忙搖頭:“要是我夫君有問題,春分又是怎麽懷上的?”


    江玖言盡於此,話題一轉:“你外祖父姓周?據我所知,當今皇後也姓周,可是一族?”


    孫夫人臉上露出了自豪的表情:“正是,隻是我外祖是周家旁支,按照輩分,皇後還得稱我外祖父一聲表叔,稱我母親一聲表妹。”


    江玖歎口氣又給孫夫人倒上一杯。


    “周家是百年世家,家中人才濟濟,你外祖父是吏部侍郎,竟然不算是最好的,皇後的父親是宰輔,兄弟是戶部尚書,掌管天下官員,都是厲害之極的人物。”


    孫夫人抿嘴淺笑。


    江玖歎口氣:“你那個繼外祖母真是可惡,堂堂周家嫡女,再不濟也能嫁給京城五品官員,怎麽就被嫁到揚州那麽遠的地方,還嫁給一個商人,如此骨肉別離這麽多年都不曾見麵,太可惜了。”


    孫夫人也歎口氣:“誰說不是呢。好在人算不如天算,我那個繼外祖母生下的三個孩子,都早早沒了,如今外祖膝下就剩下我母親一人了。”


    江玖挑眉:“那還真的是現世報。”


    孫夫人笑笑:“我母親說,一切都要感謝我一個堂姨母,她現在是左相常大人的夫人。”


    江玖不說話了,久久的不能說話,世界真的好巧啊,她能說自己要找的就是常明遠麽。


    當今朝廷設立了左相和右相,倆人一個是皇後的父親,一個是皇後的妹夫,這不是直接把皇上給架空了麽。


    “好巧,我一個表妹是常大人的庶女,這次進京,我正是去找她的。”


    孫夫人一聽倆人竟然拐彎抹角的有關係,忙問:“常大人的庶女?可是那個丟了十五年,才找回來的女兒?”


    江玖點點頭:“你竟然知道?”


    孫夫人捂著嘴笑了:“可巧了,母親前陣子接到姨母的信,信裏說的便是這件事情,據說那位女兒是姨夫年輕時的妾室所生,那小妾生的貌美,想要姨夫把姨母給休了,把她扶正,姨母很生氣,鬧著要跟姨夫和離。”


    “姨夫當然以原配為尊,不同意,那妾室氣性大,竟然帶著孩子跑了,姨夫派人尋了好幾年,都沒有找到她們母女倆,前陣子那女兒竟然找上門了。”


    江玖挑挑眉,眼神閃了閃,原來在別人嘴裏,竟然是這樣的版本。


    “無論如何,今後在京城,我也算是有個認識的人了,你好,我叫江明月,以後我們就是好朋友了,我父親是襄縣縣丞,此次來京城是受邀來玩兒的。”


    孫夫人也舉杯跟江玖碰杯:“可是跟你夫君一起?”


    江玖眼角掃到正在軟塌上歪著的趙卓熙,笑著搖搖頭。


    “非也,我夫君出了意外病故了,這位公子正是表妹的夫婿,我是跟他一起進京尋夫人的。”


    孫夫人微微一怔,有些愣住了。


    “可我看你們……”


    話說了一半,她沒有再繼續下去,因為她感覺那位男子很明顯對這位夫人感情不一般,處處照顧,很貼心,吃飯的時候,都給她夾菜。


    江玖笑了:“我們三個人是從小長大的玩伴兒,他們倆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不過是把他當兄長罷了。”


    原來如此,孫夫人又問:“我那位姨母脾氣可比母親厲害的多,更重規矩,若是你們到了常家,可得小心。”


    誰知江玖再次搖搖頭:“我們不住常家,他在京城有宅子,我們住他的家。”


    孫夫人還想問什麽,但是都被聰明的江玖左顧而言他給繞過去了,倒是江玖從孫夫人嘴裏,打聽不少那位常夫人的事情。


    比方說常明遠的夫人,年輕的時候絕代芳華,本是可以嫁給當今皇上,從前的大皇子的。


    可她仰慕的人是三皇子,但是姐姐嫁給了三皇子,她也就隻能嫁給別人了。


    再比如常明遠其實是寒門子弟,高中探花後,被周家榜下捉婿,娶了現在的常夫人。


    還有三皇子的妃子和皇後是親姐妹,常夫人是侄女。


    周家的女兒個個都嫁的很不錯,隻有孫夫人的母親嫁的很差勁,因此吏部侍郎周恒之被家裏人責怪很久。


    再比如,周恒之的亡妻,出生將門,娘家是赫赫有名的鎮國公,因為周家被鎮國公針對,雖然是一文一武,到底也不是很合。


    如果周恒之沒有娶繼室,指不定周家聯合武將,權利更上一層樓也說不準。


    京城水很深,很亂,江玖聽著都是一頭霧水。


    難得孫夫人也能娓娓道來,可見平日裏,她的母親不少跟她說京城的事情。


    總算是把孫夫人勸好了,把她送回房間,江玖也喝的有些微醺。


    一進屋子就被趙卓熙譏諷:“你的夫君已經亡故?你現在是寡婦?那我呢?我又是誰?”


    江玖嘿嘿一笑:“江明月冒充我,你當然是她的夫君了,她的夫君可是堂堂九皇子,這麽大的靠山,你說常明遠接不接得住?”


    第一卷完,第二卷京城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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