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楊打累了,癱在衛渝身邊休息,樓蘭用熱毛巾給他敷眼睛。


    衛渝終於覺得耳根清淨了。


    “來來來,夜深人靜,最適合談心事了。”


    白書楊嘴上不說,耳朵悄咪咪湊過來,想聽聽樓蘭到底有什麽苦衷。


    “你還記得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問過我有沒有聽過樓蘭這個國家。”


    衛渝點頭。


    “我其實就是樓蘭國的人,幾百年前,我們國家還是挺富足的,有河流,有湖泊。”


    “隻是後來,我們國家環境還是惡化,西北邊沙漠不斷向我們擴張,河流沒了,湖泊沒了,連我們的國家也沒了。”


    “我們的家園埋藏在了黃沙底下。”


    “國人們歸並到其他國度的歸並到其他國度,繼續尋找水源尋找綠洲的繼續西遷。”


    “而我……”


    “作為皇族後代的我被保護起來送到最安穩最和平的大娰。”


    “我無數日夜不在痛恨自己的無能,沒辦法保護自己的國家,自己的子民,反而一直被他們保護著,所以來到大娰後,我改名樓蘭,目的是為了和家鄉還有些聯係。”


    樓蘭流下悔恨的淚水。


    “入宮當侍衛,認識白書楊,認識你,都不過是個巧合。我也沒想在你們身上獲得什麽情報,反而,我非常慶幸能在這麽些黑暗的日子裏能認識你們……”


    “畢竟那個時候,回到家鄉什麽的,我想都不敢想。”


    衛渝拍著樓蘭的背,無聲安慰他。


    白書楊也難得靜下心來聆聽。


    這話題實在是太過沉重。


    “說起來,我們能重新建國還的感謝你……”樓蘭看著衛渝的眼睛,真誠說。


    “我?”衛渝聳肩,一臉疑惑,“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連你有皇位繼承這件事我都不知道。”


    “你們皇帝似乎察覺到我喜歡你的事,然後派人查了我的底細,我們達成了一個交易。”


    衛渝點頭,“這確實是姒穆裎會幹的事……什麽?”


    “你喜歡我???”衛渝目瞪口呆,“什麽鬼東西。”


    樓蘭無奈撓頭,笑著說:“著這樣子的反應也太傷人了。”


    “抱歉~~”


    “更傷人了。”


    衛渝:“……”


    這人在找茬呢?


    白書楊拿下毛巾,指著樓蘭憤恨的說:“我把你當兄弟,原來你真的想當我師娘。”


    樓蘭把人按回去,“這句話,好多年前你已經說過了。敷好,對你眼睛好。”


    衛渝還在糾結怎麽給樓蘭發“好人卡”的時候,樓蘭又開口,“你不用感到有壓力,我在接受姒穆裎交易的時候,就已經失去喜歡你的資格。”


    “我主動放棄你了。”


    衛渝也不矯情,這樣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你和姒穆裎達成了什麽交易?”


    八卦最重要。


    “他幫助我複國,派人助我找水源,傳授我們農耕技巧,而我要做的就是放棄你。”


    “助我們找水源的人,你也認識,是你二叔衛建傑。”


    不愧是天選水利人。


    “一開始我是疑心的,他絕對暗中部署了什麽?原來就是為了今天,這人的眼光毒辣的很。”


    衛渝眨巴著清澈的大眼睛,“為了今天什麽?”


    “我知道我是有恩必報,又是有野心的人,他拋出這樣的籌碼,難道不是想我以後強大起來,最好能在西域各國當中有一定的話語權,這樣不管是臣服也好,議和也好,終究是能換來西域和大娰的和平發展。”


    “再者,就算我控製了整個西域,我也不會動大娰,因為你是大娰的皇後。”


    衛渝使勁搖頭,按姒穆裎史一般的戀愛腦,他可能真的隻是想把你支走。


    “今天,我就如他所願,勸服了西域三十六個國家投誠,當是報恩,也是為了為我們西域的各國謀求一份庇佑。”


    “匈奴的大皇子雖說是要和我們合作,卻又在不斷蠶食西域的一些小國,他們西遷意圖非常明顯,說什麽合作,他們不過想看我們和大娰打起來,好坐收漁利,匈奴人靠不住一點。”


    “我們為了生存,隻能委曲求全,假意和他們合作。”


    白書楊似乎發現了什麽,“照理說,你們談崩了,開戰也不會達到大娰和匈奴的邊界來啊。你們是和大皇子為首的北匈奴政權合作的吧,這裏是匈奴的南邊政權。”


    樓蘭看了眼衛渝,等衛渝看向他之際,他快速扭頭看向白書楊,“打著打著,就打到這邊來。”


    白書楊微微點頭,把毛巾搭回眼睛上,癱回椅子。


    按照樓蘭的消息靈通程度,怕是知道阿提那擄走衛渝,所以才帶兵打過來的吧。


    樓蘭既然不想衛渝知道,那他也沒必要說出來。


    “現在的情況是我們皇上有傷在身,所有的事情隻能先擱置。”


    這種事還得需要作為皇帝的姒穆裎拍板才行。


    “我們可以等,經這幾次戰役,不管是北匈奴和南匈奴都元氣大傷,我們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不會收到滋擾。”


    “如果是這樣就是最好的。”衛渝思考了一會,便說:“西域那邊麻煩你幫忙周旋安撫,我現在回一趟營地,看看皇上的情況如何在做打算。”


    衛渝把所有事情都和元逸言交接好,帶著白書楊就馬不停蹄往營地趕。


    姒穆裎臉色慘白,上身的繃帶裹了一圈又有一圈,血跡斑斑看著非常驚心動魄。


    “怎麽還有血水滲出來?”


    他和白書楊離開也有三天了,這三天她絲毫顧不上細細詢問姒穆裎的傷勢,隻知道,姒穆裎的箭拔出來了,沒有生命危險。


    老軍醫回答:“皇上後買呢發了幾次高熱,現在退下來了,前幾天又血水滲出是正常現象……”


    “皇上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不知,快的話就這幾天,慢的話~~就要一個月。”


    嚇死,衛渝還以為老軍醫會說:慢的話可能三五七年。


    衛渝握著姒穆裎冰冷的手,“多拿個炭盆進來。”


    “是。”小士兵跌跌撞撞出門搬炭盆。


    衛渝看著隻有十二三歲的小士兵,問,“這麽小的孩子都要征?”


    “一般來說,十六歲就到了入伍的年紀,這位是戰中被救下的孤兒,是特例,所以他一般跟著老夫做一些後勤的工作,例如煎藥或者辦著照顧傷員。”


    “行吧。”衛渝又開口,“寧王怎麽樣了?”


    軍醫臉色變得有點沉重,“寧王很不好……”


    衛渝深吸了口氣,“你說吧。”


    “人是救回來了,但是因為失血過多,現在已經變成了個活死人。”


    也就是姒穆晝變成了植物人……


    “不過,寧王的意誌力非常強,說不定能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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