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渝目不轉睛盯著那些匈奴士兵,越近,越是能聽到他們淩亂的腳步聲和馬蹄聲。


    “嘰裏呱啦嘰裏呱啦……”


    “說的啥玩意兒……”衛渝一秒破功,她點了點旁邊一臉嚴肅的副將,“劉副將,他們在說什麽呀?”


    “他們說後麵的人追上來了。”


    匈奴軍的後麵真的出現了另一個軍隊,後來的那個軍隊的軍旗屬實是有點花裏胡哨,各種圖案各種顏色都有。


    劉副將手放在額頭上,半個身體都探出了城牆,激動說:“是西域那些國家的軍旗,他們的聯盟內訌了。”


    西域軍隊追上來,兩軍就在他們不遠處打了起來了。


    “打吧打吧,使勁打,我們等著坐收漁利。”劉副將自言自語。


    想的倒是挺美的。


    實不相瞞,衛渝也想。


    然而現實很骨感。


    大皇子的心腹帶著一部分人馬直奔萬白城。


    “快把城門打開。”


    心腹說的當然也是突厥語,不過衛渝耳邊有個同聲傳譯的劉副將。


    基本是可以無障礙交流的。


    衛渝讓劉副將翻譯,“這裏已經是我們大娰的城邦了,我們不會放你們進來的。”


    “豈有此理,誰給你們的膽子,快開門,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好怕怕,就不開,我們膽子小。”


    心腹眼看著後麵的士兵已經抵擋不住西域軍了,這邊又不肯開門放他們進城,焦急得不行。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隻要你們放我們進去,本將答應你們回去後好好勸大皇子談和的事。”


    劉副將翻譯完心腹的話還不忘吐槽,“這個穆托貝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要信,他是主張以戰止戰的,和不了一點。”


    衛渝給了劉副將一個大拇哥,“優秀。”


    穆托貝這個人衛渝知道,在原書中男二白書楊輸掉的唯一一場戰爭就是就是輸給穆托貝的。


    輸掉的代價是穆托貝血洗了大娰的一個邊陲小城。


    這個人留不得。


    衛渝當機立斷。


    “炸藥部隊準備……準備打擊目標……目標是城門下的匈奴軍。”


    炸藥兵拿出火折子,點著引子就往城門下丟。


    衛渝趕緊捂住耳朵。


    等匈奴軍的人撤出城門後,衛渝再次下令,“炮兵,弓箭兵就緒,目標穆托貝。”


    衛渝覺得地板都在震動,耳朵腦袋都嗡嗡的。


    穆托貝隻能舍棄萬白城繼續往東南走,他們走的那個方向……


    “不好,他們的方向是我們的駐軍地。”劉副將緊張問,“娘娘,怎麽辦?”


    衛渝看向一直在混戰的匈奴軍和西域軍,匈奴的大部分的士兵都被西域軍牽製住了,穆托貝帶著的隻是一小部分的人馬。


    衛渝猶豫了一會,“南城門,西城門,集結……”


    “開戰~~”


    號角聲響起,元逸言指揮著兵馬從南門和西門出去殲敵,自己帶著小隊從東門出去包抄圍堵穆托貝。


    穆托貝帶著的人馬數量不多,但是都是精銳部隊,看著就要陷進苦戰之際,白書楊帶著兵馬殺了個回馬槍。


    穆托貝腹背受敵,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他帶著兵馬就往白書楊的方向衝了過去。


    白書楊迎敵,兩方人馬很快扭打到一起。


    穆托貝不愧是天選惡人,落刀,刀刀都落在致命的地方,被砍到的士兵基本倒地就沒了聲息。


    擒賊先擒王,白書楊的目標就是拿下穆托貝。


    很快兩人就正麵碰上了。


    他們實力詮釋了什麽叫做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兩人打得你來我往,均有負傷。


    穆托貝拿著刀真的是往死裏砍,這樣一對比,白書楊顯得就非常仁慈。


    衛渝看著心驚膽戰。


    “別留手啊,穆托貝要你命,你留手做什麽?”衛渝大喊。


    當然,白書楊是聽不見衛渝的呐喊的,兩人的距離太遠,混戰中什麽聲音都有。


    衛渝拿出手槍,又憤憤放回槍套裏麵,穆托貝已經出了手槍的射擊範圍。


    衛渝看到穆托貝踏馬跳起來,雙手拿刀往白書楊頭頂劈下去,白書楊閃身跳下馬背。


    他騎著的馬居然被生生劈開。


    白書楊不再留手,原本他是想生擒活捉穆托貝的,現在看來是沒有必要了。


    他手中的長槍猶如一條非常靈活狡猾的毒蛇,槍頭落點總是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穆托貝也是個狼人,比狠人還多上一點。


    他能躲就躲,躲不過就拉上身邊的士兵來充當擋箭牌,即便如此,他也硬生生挨了幾槍。


    在衛渝的視角裏,穆托貝這人像是沒有痛覺一般,明明肚子都被長槍刺穿了,依舊像個沒事的人一樣,自如揮刀。


    “強弩之末。”白書楊冷笑,“投降吧,我們大娰對俘虜還是挺不錯的。”


    穆托貝喘著粗氣,說:“投降,像那些傻子這個樣。”


    他指著被吊在城門的莫裏他們的屍體。


    “我穆托貝隻會戰死不會投降。”


    話音剛落就又向白書楊攻了過去。


    “冥頑不靈。”白書楊說。


    穆托貝到了白書楊麵前大手一甩,狹窄的袖子直接甩出一把白色粉末。


    白書楊閉眼捂嘴已經來不及,他眼前一片黑暗,隻聽見穆托貝哈哈大笑,“兵不厭詐,哈哈哈,我們撤退。”


    白書楊耳朵動動,不到一秒鍾便確定了穆托貝的方向。


    他把長槍舉起,用力扔了出去。


    穆托貝不可置信低頭看著被長槍刺穿的心髒,倒地,死不瞑目。


    一道極速的馬蹄聲靠近白書楊,白書楊抽出腰間的兩把短刀,擺出防禦狀態。


    “是我,伸手。”


    白書楊一愣,隨後毫不猶豫伸手借力上馬。


    遠處位於看到白書楊上了西域軍將領的馬時,差點急得從城門跳下來。


    “完了完了……”衛渝推著旁邊的劉副將,“快,我們去攔住那西域軍,把白書楊搶回來。”


    “但是……”劉副將支支吾吾的,“但是那個帶著白將軍的匈奴將領已經往我們這邊過來了。”


    衛渝轉頭,果然,那人直直往他們過來。


    衛渝覺得,那個西域軍的將領有些麵熟。


    那雕刻般的五官,高挺的鼻子,堅毅的神色……


    “樓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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