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前一直想著衛皇後的事情,她就真的又見到了衛皇後。還是在那個純白的空間裏麵。


    衛皇後像是知道她會過來一樣,站在她不遠處對著她笑。


    “你來了,我等你好一會了。”衛皇後說。


    “這裏是哪裏?你不要說是我的意識空間哦。”


    “就是在你的意識空間裏麵。”


    衛渝半信半疑,但也順著她的話說下去,“那你怎麽老出現在我的意識空間裏麵?”


    衛皇後還是那句話,“你是我,我是你,我們不分彼此,我一直都在。”


    衛渝做了個暫停的手勢,“這話聽著滲得慌。”


    她不能接受自己摸爬滾打這麽多年歸來變成紙片人。


    衛皇後點明衛渝的來意,說:“你和皇上的話我都聽見了。”


    衛渝等你著她說下去。


    “我不恨他,所以沒有原不原諒這一說法。說來他這樣對我也是我咎由自取。”


    完了,這孩子是一直被pua吧,不然怎麽說得出這樣的話。


    衛渝開始有些同情她了。


    “剛開始進宮的時候我也是滿懷期待的,我也希望能得到皇上的寵愛和垂憐,隻是,沒想到進宮當天便是那樣的光景。”


    “因為皇上對我的不聞不問,對嘉妃的縱容,我受盡屈辱,即便如此,我也不曾想要害宸妃,我還是想要在宮裏好好活下去。”


    “可我還有什麽可指望呢?母親和太後也不喜歡我,虧我還想幫她解決車那個孽障,她到頭來不感謝我還派人毒死我。”


    衛渝察覺到衛皇後不對勁,她警惕後退幾步,衛皇後步步逼近,“我確確實實是害過非常多的人,也害死過他幾個孩子,這些我都認,但是我舍命救皇上也是事實。”


    衛渝直接蚌住,“但是某種意義上舍的是我的命好像。”


    她這副身體上的胸前還有一道疤呢。


    “那還不是我的身體。”衛皇後吼道。


    衛渝立馬閉麥,好像也是。


    衛皇後接著說:“我想改邪歸正,我想好好做人,我不過殺了幾個人而已,為什麽不給我機會重新做人……”


    衛渝表情變得清冷,“很多事情不是說你想改正就一定有機會的。”


    “壞事做盡的人,隻要做一件好事就能會被原諒那都是佛的世界才有,在現實是不可能的。有的東西不是你想彌補就能夠彌補的,例如生命。”


    “你害了的那些人的性命,你能讓他們活過來嗎?不行的話,你說的那些彌補又有什麽用。”衛渝實在是忍無可忍了,虧她剛剛還有點同情她。


    “他們的性命哪裏算是什麽性命,我能得到皇上的寵愛才最重要。”衛皇後說得理直氣壯。


    衛皇後大聲質問衛渝,“你剛剛不是還很可憐我的嗎?”


    “你真的是我第一次見到的那個衛皇後嗎?”衛渝問。


    前後兩次相見氣質和狀態都相差的太遠了。


    衛皇後像受了極大的刺激一樣,“我還是我,變的是你而已,不,變的是皇上,他從來沒這樣對過我,現在他竟然對你視若珍寶。”


    “不過都無所謂了。”衛皇後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我已經找到了能讓我重生的辦法。”


    衛渝直呼不好,她還沒來得及抬腳,衛皇後就瞬移到她麵前,死死掐著她的脖子。


    “隻要你的神魂被毀,我就能拿回我的身體了,到時誰都別想阻止我重生……”


    “這裏衛皇後隻能是我,皇上隻能是我的,憑什麽,你才來這個世界不久就能得到皇上的喜愛,為什麽我不可以,我不想回去那個世界,我不要回去,我要留在這裏……”


    錯怪姒穆裎了,沒想到這個衛皇後這麽瘋批。


    顯然,這個衛皇後就是上一任穿書者,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會後來的她替代了。


    這年頭連穿書都這麽卷了,還有帶競爭上崗的,真是萬萬沒想到。


    正當衛渝腦子缺氧準備仙去的時候,虛空中突然出現一塊玉牌。


    這塊玉牌她記得,是過年的時候和李姐在廟裏請的,和手上的十八籽一起。


    她以為跟過來的隻有十八籽,沒想到這塊玉牌也來了。


    李姐帶她見的那個方丈該不會是什麽世外高人或者是神仙吧。


    衛渝用盡全力抬手把玉牌撈了過來。


    握住玉牌的那一刻,整個純白空間和衛皇後頓時化為烏有。


    她從床上爬起,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手上還握著已經碎成粉末的玉牌。


    外麵的筱霖聽到裏麵的動靜趕忙進來,“娘娘,你做噩夢了嗎?全身是汗。”


    “嗯。”衛渝問:“銀蘭呢?”


    “您忘了,之前您不是說要給承明宮的宮人培訓種植術嗎?銀蘭和銀生去給新人培訓了。”


    “哦。”衛渝蔫蔫的。


    筱霖隻當她是做噩夢被嚇到了,便給她披上外衫,“娘娘要不要先洗漱一下吃午膳,娘娘早膳也沒吃呢?”


    “好。”


    “奴婢給您先去放熱水。”


    “等一下,你先幫我找一個新的紅色布袋子或者紅紙來。”衛渝想著玉牌的粉末裝起來,看什麽時候有空去寺廟看看。


    午飯後,衛渝還是沒什麽精神,筱霖擔心,還是讓人去請了文太醫。


    很快文太醫來,白書楊也來了,連帶著姒穆裎也來了。


    “你們三排?”衛渝吐槽。


    “朕聽說你身體不舒服,過來看看。”姒穆裎說。


    衛渝瞪了一眼筱霖,筱霖心虛挪開視線。


    “我隻是來看看文太醫口中的醫學奇跡。”白書楊指著她的腳,說:“你真不夠意思,腳能走路了都不跟我說。”


    “嗯?”衛渝一臉呆滯,“我能走路了?”


    眾人:“……”


    衛渝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她是真的才反應過來了。


    文太醫尷尬笑笑,“所以臣才說是醫學奇跡。”


    “不是,昨天晚上你不是在嗎?我站起來你不知道?”衛渝問到點上來。


    白書楊選擇岔開話題,“你能站起來就太好了,以後我們可以快樂隨風奔跑了。”


    “那天晚上他醉死過了,早早被抬到太醫署了”文太醫說。


    姒穆裎突然站起來,“很好,既然如此,朕就請欽天監的人看看這個月有什麽好日子。”


    林訴立馬出來勸阻,“皇上,月太歲壓頭,兒孫不利,正月不娶親啊。”


    “還有這個說法?”姒穆裎蹙眉。


    林訴卑微說,“有的,隻能等到二月了。”


    “那個……”衛渝弱弱的說:“我覺得我的腿還要休息個幾年才能好。”


    “不,你不覺得。”姒穆裎笑的一臉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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