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武與賈佑乾看著事情已經辦妥。對他們威脅最大的雙英,已經束手就擒。而且,大名鼎鼎的武當殷六俠,卻已經失去了武功,變成了一個全無威脅的傻子。


    而且,在秦孝武的全力擔保下,那碗化功散,雙英終究還是沒有喝下去。


    賈佑乾當即命令,手下押送著雙英二人上路,一路謹慎戒備,低調啟程,返回京師。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已經過了三天,可是雙英他們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這一日晚間。


    納蘭商會的別院中。


    剛剛吃過晚飯,雙清就得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當即風風火火的來到張三豐門前。迫不及待的敲門喊道:“張真人,快開門呐!出大事了!”


    張三豐尚未休息。他老人家與夫子李二人正在閉目打坐。他們早就聽到了雙清的腳步聲。


    此刻聽到雙清的叫門聲。當即睜開雙眼,語氣平靜的道:“雙清丫頭,進來吧。門沒栓。”


    同一時刻,與張三豐住同一個院子的俞蓮舟諸俠,也聽到了雙清著急的呼喊聲。眾人本來都因為掛念六弟他們的安危,都還沒有上床休息。也是以打坐調息代替了休息,以便隨時待命出發。


    此刻眾人便都一起開門趕了過來。


    雙清卻顧不上與張三豐這位老前輩客氣。當即推門而入。


    俞蓮舟兄弟卻謹守規矩。在門外叫了一聲:“師父!弟子求見。”


    張三豐溫言道:“蓮舟,進來吧。”


    俞蓮舟與眾兄弟按照長幼順序,魚貫而入。


    進入房間,雙清抱拳對二老行禮:“晚輩昝雙清,見過前輩。事情緊急,晚輩就不與二位前輩客氣了。”


    俞蓮舟兄弟們都老老實實的跪下,叩拜師父。


    雙清卻不以為然的翻了個白眼。語氣焦急不悅的道:“都火燒眉毛了。你們還在這裏客氣個啥呀?再這麽耽擱下去,恐怕我姐姐與六哥,都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張三豐諸人都是一驚,張三豐平靜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連忙問道:“丫頭,有什麽事就好好說。別著急。”


    雙清卻火急火燎的道:“能不著急嗎?那書呆子的手下,剛剛傳來一個十萬火急的消息說,我姐姐與殷六哥,已經在一個小山村裏,被秦孝武他們抓住了。已經打入了木籠囚車,正在押送去京城。張真人, 你見多識廣,交遊廣闊,快點想個法子吧!看怎麽才能救得我姐姐與殷六哥。”


    她這一番石破天驚的話說出,頓時就將俞蓮舟眾人嚇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眾兄弟也不淡定了。


    他們一起看向師父,不約而同的一起看向師父,大聲道:“師父,快想個法子,救救六弟和雙英妹子!”


    張三豐一對濃濃的白眉微微皺起。目光卻看向雙清:“丫頭,你一向足智多謀。與你姐姐又是心意相通。而且你也頗擅追蹤。你說,該怎麽辦?”


    雙清著急的道:“張真人,你就別笑話晚輩了。若是一般人抓住了我姐姐,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救出我姐姐。可是,如今抓她的,可是官府中人。若是隻有我姐妹兩個,我都可以不管不顧。直接去劫了囚車,救出我姐姐。從此之後我姐妹二人浪跡天涯,並肩看彩霞。那又是何等逍遙快活?或者是返回尼泊爾,與翠山哥哥共同進退。官府與朝廷,又豈能奈我何?可是如今有不會武功的殷六哥在。而且據晚輩推測,朝廷這次下令抓我姐姐與六哥。八成是我們在喀什容措,殺了那胡家之人。那胡家老狗心中不忿,為了替他的兒子們報仇出氣,而出的主意。我姐妹二人倒是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可是,這中間卻又牽連了多人。


    不說有你們武當派的;還有納蘭書呆子的納蘭家族;以及段大俠的大理段氏家族。加上飽受荼毒的袁氏與吳氏兩家滿門上下。


    搞不好,就連隱世不出的【幻夢湖】與丐幫都會牽連了進來。


    真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我們殺那幾個押送的官兵倒是毫無壓力。可是如此一來,我們這一大窩人,都會受到牽連。一兩個人流亡天涯,沒事兒。可是,這麽多人,那又該咋整?”


    俞蓮舟也是讚同的道:“不錯,這件事無論如何也得找個頂罪的。不管是對我們還是對官府來說,雙英妹子與殷六弟他們二人,一個武功高強聲望甚隆,一個代表了我們武當派。他們好像是最好的人選。”


    這話聽著看似無情。但卻無疑是目前的最佳選擇。


    張鬆溪奇怪的道:“師父,雙清妹子。鬆溪有一件事想不通。還請師父與妹子為我解惑。那雙英妹子武功那麽好。人又機智善變。他們是怎麽被抓住的?”


    雙清無奈歎道:“四哥,你枉自機智無雙,怎麽就連這麽一點點小事都想不明白?你想啊,我姐姐雖然武功高強,但是六哥不僅失去了武功,人也變得癡癡呆呆。我姐姐她溫柔賢淑,仁義無雙,不似我這般幹脆,果決。為了保護六哥,她肯定是自願束手就擒的。要不,就憑六扇門裏的那些酒囊飯袋,也想抓住我姐姐?那豈不是癡人說夢?異想天開?”


    張三豐歎息道:“唉!我武當派拖累你們兩個丫頭了。這些事,為師不便出麵。蓮舟,岱嚴與鬆溪,聲穀,古泉,善登,你們兄弟隨雙清丫頭一起前往。見到雙英丫頭之後,一切見機行事。若是事不可為,你們兄弟也要盡量保證兩個丫頭的安全。我們武當派欠兩個丫頭的,已經太多太多了。”


    俞蓮舟與張鬆溪諸兄弟一齊躬身答應:“是!師父!弟子謹遵師父鈞諭”。


    救人如救火。眾人都不敢耽擱。


    雙清與俞蓮舟兄弟拜別師父張三豐,各自回房收拾東西,然後,眾人踏著夜色上路,循著進京的官道,追尋著殷利亨二人的囚車而去。


    在雙清去找張三豐之時,一直在納蘭家別院中隨時待命的,春夏秋冬四姝與童安、童桐,以及後來追上來的童福,還有與雙英走散了的幹將莫邪,也都知道了雙英被抓之事。


    幹將莫邪也通過納蘭家族的消息渠道,將雙英被抓捕的消息,傳回了【幻夢湖】,通知了各位閣主。


    大家都甚是擔心。當下都備上了馬匹。包括雙清的那匹紫騮駒,與雙英的那匹【青雲錦】。


    納蘭容情還貼心的給他們送來了盤纏,幹糧及換洗的衣物。


    在雙清他們出門之時,諸人便都一起跟了上去。


    納蘭容情也來送行。


    他本來也要跟著去的。隻是被雙清攔住了。


    她與她姐姐想的一般。


    不想將納蘭家也牽扯進,這個危險的旋渦。


    納蘭容情拗不過雙清,隻得勉強答應。最終納蘭容情承諾,若是雙清他們需要銀子打點上下。那他納蘭容情便義不容辭。他將以納蘭家豐厚的底蘊,來為她們姐妹鋪平道路。


    俗話說,能用錢辦到的事兒,那就不叫事兒。用錢都辦不成的事,那才真叫事兒。


    而一些邪派與一直覬覦殷利亨的【聖蠱之體】的心懷不軌之輩,都覺的雙英被抓,殷利亨失去了這個強大的庇護。這是一個搶奪到【聖蠱之體】的絕佳機會。於是便也蠢蠢欲動起來。


    在各方麵都聞聲而動之時,有一個神秘又強大的勢力,也在為了雙英二人的安全,悄悄的介入了進來。


    不說雙清他們踏著夜色上路。


    張三豐二老,也終究還是不放心,遂也瞞著眾弟子,暗暗的行動了起來。


    平靜多年的江湖上,頓時就風起雲湧,各方暗流湧動。


    卻說雙英他們這邊,卻是饑餐渴飲,曉行夜宿。


    因為雙英二人是欽命要犯。而且,殷利亨又是各方覬覦的【聖蠱之體】,因為怕人劫囚,所以他們這一行人,都是未晚先投宿,雞鳴早看天。


    即使是如此謹慎小心, 路途上還是生出了風波。


    在雙英二人被拿下的第二日早上。


    眾人在歇宿的客棧裏吃完早餐,秦孝武就帶著刑部的數十名手下,在前麵探路;賈佑乾率則是領著錦衣衛屬下數十名高手,押著雙英與殷利亨在後麵緩緩而行。


    剛剛才走了不到一裏路,在押送隊伍的對麵,走來了一支押鏢的隊伍。


    此刻,正是朝陽初升之時。


    那行人約二十多人,都是肌肉虯結的精壯漢子。


    他們護著兩輛雙駕馬車。


    馬車門上插著一麵三角形的黑底繡金絲的鏢旗。


    打頭的秦孝武,看著那鏢旗上的,那頭威風凜凜的金絲老虎。便認出來這是來自山西晉陽的【武威鏢局】。


    他心中奇怪,這山西晉陽距川省路途遙遠,而且,他們押送的鏢,是什麽要緊的東西?居然還要連夜趕路?他們怎麽到這裏來了?而且押送之人個個都是好手。他們這一趟鏢押的是什麽?


    他心中正在嘀咕。但還是忍不住向著身後之人丟了個眼色。 示意他們謹慎小心。


    而那賈佑乾畢竟也是久經江湖。他也隱隱嗅出了一絲不對味兒。


    但仗著自己身手不錯,又是官府中人。心中倒不如何懼怕。


    但是,雙英卻不同了。


    她對危險的感應,卻異於常人。


    此刻她便敏銳的捕捉到了一抹極致的危險!


    她低聲對旁邊的賈佑乾提醒道:“賈大人,小心第二輛馬車!”


    那賈佑乾聽到雙英的提醒,卻不以為然的微微搖了搖頭。


    她見賈佑乾對她的話不以為然,便又語氣急促的對殷利亨道:“六弟,到姐姐這邊來。”


    “哦!”殷利亨歡快的答應了一聲,忙乖乖的策馬走到了雙英的囚車旁邊。


    正在兩支隊伍交錯而過之時,一直傻呆呆的殷利亨,突然用手指著第二輛馬車,大聲喊道:“姐姐,這裏麵有壞人!”


    他話音未落。


    一道紅影突然間就出現在了殷利亨身邊,那紅影中一抹黑光乍現,猛烈的罡風陡然襲向殷利亨的胸口!


    雙英臉色大變,一聲厲叱:“六弟閃開!”


    隨著她厲叱出口,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氣息,突然自雙英身上迅速彌漫而出,她黑色的眼眸也瞬間就變成了如白雪般的瑩白!


    秦孝武看著雙英陡然暴漲的恐怖氣勢,臉色頓時大變,一聲大吼:“賈大人!保護殷六俠!”


    他口中大吼間,人已經如一道閃電般,掠到了殷利亨的身邊,手中折疊單刀全力劈砍向,襲向殷利亨胸口的黑光!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間,坐在馬背上的殷利亨突然身子一歪,跌下了馬背,險而又險的堪堪避過這致命的一擊!


    隻聽到嗆啷啷一聲響亮,秦孝武的單刀正中那黑光!


    此刻,圍繞在囚車周圍的錦衣衛高手,都神色緊張的聚到了殷利亨二人的身邊,其中兩名錦衣衛手握單刀,護在倒地的殷利亨身邊,目光望著五尺之外的紅衣人。


    那紅衣人一擊不中,當即收手。


    雙英卻目光冰寒的看著那賈佑乾,冷聲道:“賈大人,若是你們不能保證我殷六弟的安全,那就不要怪小女子出爾反爾了!”


    賈佑乾的臉色也不好看。


    他看著對麵的紅衣人,語氣威嚴的道:“你們都是什麽人?居然敢襲殺朝廷欽犯?你們這般膽大妄為,是要與朝廷為敵嗎?”


    那紅衣人不言不動。仿佛沒聽見一般。


    秦孝武卻回頭看著殷利亨道:“殷六俠,你沒事吧?”


    殷利亨慢慢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搖頭笑道:“我沒事。”


    雙英卻一臉凝重的看著那紅衣人,語氣凜冽的道:“秦大人,這個人不是活人。那是傀儡。你們要小心一些。”


    秦孝武聞言臉色微變。


    他目光望向對麵的【武威鏢局】的人,語氣不善的道:“你們武威鏢局的總鏢頭閻良策何在?讓他出來搭話。”


    一名半裸著上身的魁梧漢子上前一步,向著秦孝武抱拳一禮:“這位大人,我們總鏢頭在後麵。不過他不能親自給你答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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