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照常。


    不知道誰走漏了風聲,秦扶搖和司徒驚鴻“貌合神離”的消息一路傳到高三3班。


    此時,課間。


    高三3班討論的熱火朝天。


    “真的假的?秦扶搖和司徒驚鴻決裂了?”


    “我的天,這麽刺激的嗎?”


    “牛掰,沒想到認識十幾年的青梅竹馬也會決裂。”


    “我就知道他們肯定不能長久。”


    “你從哪裏知道的?”


    “你們看啊!他們六個人,就兩個男生,一個是啞巴,一個是喇叭……”


    黎錦言沉寂已久的麵部表情,在聽到“喇叭”之後,忍不住為之動容。


    他輕笑了一聲,還要努力憋回去。


    “言哥,咋了?”剛說話的人察言觀色。


    黎錦言恢複麵無表情,“沒事。”


    他拿起手機看了眼,就站起身,離開教室。


    3班的人見狀,又繼續議論紛紛。


    黎錦言一路走到班主任的辦公室,抬手敲門。


    正在辦公的曹念寐抬眸,“錦言來了,快進來!”


    “老師找我什麽事?”黎錦言自覺坐在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儼然是辦公室常客。


    “上學期的期末成績出來了,學校要召開期末表彰暨百日誓師大會,想讓你擔任學生代表上台發言。”曹念寐簡單幾句話,就概括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黎錦言的瞳孔縮了縮,問道:“為什麽是我?”


    接著,又補充道:“秦扶搖是年級第一,我排第二很久了。”


    現在的他已經心平氣和接受這個事實,並且告誡自己“菜就多練”。


    曹念寐抬手示意稍安勿躁,平緩解釋道:“學校也考慮過秦扶搖,但是秦扶搖上學期在頒獎大會的檢討實在是難以形容……學校領導不放心把這麽重要的場合交給她。”


    “經過領導老師的評估,一致認為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他本人挺喜歡秦扶搖這個小姑娘,一身棱角,敢於直麵不公的對待。


    不過,秦扶搖的棱角和鋒芒太甚,屬實是有點難堪重任。


    領導們最不喜歡叛逆的小孩,即使她的成績很漂亮,也還是要顧全大局,容不得半點差錯。


    黎錦言不苟同這個想法,“這樣對秦扶搖不公平。”


    他是慕強的人,在成績這方麵,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放下對秦扶搖的偏見了。


    當然,就秦扶搖的人品素質方麵,不屬於他考察的範圍。


    他沒有興趣當學生代表,更傾向於和秦阮阮重修於好。


    曹念寐一聽,就覺得完了。


    “你聽我說,沒有不公平這回事,你確實更適合當學生代表。”


    “我不適合。”黎錦言一口回絕。


    “你當過無數次的學生代表,怎麽會不適合呢?”


    “我不是第一名。”


    “這個……”曹念寐無法反駁,純純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決定打一張親情牌,“錦言,你就當是幫幫寐叔,行嗎?”


    “不行,這裏是學校。”黎錦言再次一口回絕。


    他經曆過九年義務教育,又在南淮中學上了接近三年高中,心早就和第二名的成績一樣冷了。


    “錦言,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


    “等你小了,我也可以抱你。”


    “……”孩子你先前是這樣的嗎?


    曹念寐忽然一下老了十歲,“錦言,真的不可以嗎?”


    “也不是不可以,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讓我轉班。”


    “你想去哪個班?”


    “11班。”黎錦言像是下定某種決心。


    雖然他知道自己轉班成功的概率為百分之一,但是依然想爭取一下渺茫的希望。


    萬一呢?


    曹念寐驀然一下老了二十歲,“你可以回去了。”


    “……”好的,爭取失敗。


    如果成功才有鬼。


    黎錦言欣然接受這個結果,打算起身離開辦公室。


    “小言!”曹念寐快碎掉了,“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黎錦言一字一頓,“不考慮。”


    真男人就是言出必行,他不想名不正言不順當學生代表。


    曹念寐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


    黎錦言深表同情,還是一步一步走向門口,忽然回頭,“寐叔。”


    “嗯?”曹念寐眼裏的光彩死灰複燃。


    “今天的事不要告訴我爸,要不然他得罵我。”


    “好。”


    成年人的世界裏哪有什麽容易?今後都要牛牛馬馬的。


    時間一晃,放學鈴聲響起。


    司徒驚鴻提前收拾好書本,頭也不回離開教室。


    原本打算談和的秦扶搖:“???”


    幾個意思?到底幾個意思?


    唐清雅拿出手機,將手機屏幕展示給秦扶搖看,說道:“那個……司徒驚鴻讓我們別等他。”


    “呃。”秦扶搖看著私聊的信息,真是要氣不氣,忍不住笑了。


    他有給別人等的機會嗎?


    李懿也收到了信息,無奈看向秦扶搖。


    除了秦扶搖,另外四人都收到了來自司徒驚鴻的私聊。


    “合著他是想孤立我?”秦扶搖想了三秒鍾,還是想不通怎麽回事。


    許無憂淡聲道:“還有我。”


    “咱倆一起玩好了。”


    秦扶搖轉過頭,明明什麽都沒有說,又像是說了千言萬語。


    即使少了一個司徒驚鴻,依然還是六人成行。


    沒有司徒驚鴻的205分外安靜。


    一頓午飯結束後,六人開始學習。


    沒一會兒。


    李懿收到一條信息,而後悄悄起身,小心翼翼打開門。


    一開門,就看到靠牆罰站的司徒驚鴻。


    她正準備說話,就被伸來的一隻大手捂住嘴,硬生生忍住踹人的衝動。


    司徒驚鴻另一隻手做出“噓”的手勢。


    李懿點頭,反手將門關上。


    兩人沒有乘坐電梯,而是一同走了樓梯。


    緊接著,一起站在樓梯的轉角處罰站。


    李懿的身上隻穿著一件白色的毛衣,感覺到微涼,雙手交叉抱在胸前,試圖減少熱量的流失。


    站在一旁的司徒驚鴻看見了,三五除二脫下自己的羽絨服。


    他遞過去,“給。”


    “我不冷。”李懿搖頭拒絕。


    司徒驚鴻把衣服攤開,掛她肩膀上,不自然道:“我有點熱。”


    “???”行走的衣架子get√。


    李懿靠在牆壁上,可以清晰看到少年眼底的低落。


    她攏了攏寬大的衣服,問道:“你和扶搖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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