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好好想想,林噙霜這個小妖精把持著妹夫許多年,如今一雙兒女又有出息,都快把你壓的喘不過氣來!若是我,我早就讓她一邊涼了!還能由著庶子、庶女爬到嫡出頭上?”


    康姨媽看出了王大娘子的猶豫,她重重放下茶盞,指責自家身在福窩窩的妹妹,心中的嫉妒與恨意猶如翻騰的黑水一般。


    那日,她在家中花園裏,聽到下人在議論,說如果她嫁到盛氏,日子定然比如今熬油一般強多了,


    又說,如果她嫁到盛家,沒準雍親王看上的,會是她的女兒,到時候如同這盛墨蘭一般受盡寵愛,


    她就想,如果真的是她嫁過去,會怎麽樣…


    心裏就止不住羨慕嫉妒恨,一覺醒來,發現隻是黃粱美夢,她的心裏落差就大了。


    若是不給妹妹家添點堵,她這心裏是真的咽不下這口氣!況且,那林小娘這般鬼鬼祟祟的,說沒貓膩,


    傻子都不信!


    “姐姐,墨兒前不久才為如蘭尋了一戶好人家,哪裏就這麽嚴重了?”


    王大娘子笑嗬嗬地打哈哈,她如今生活好好的,林噙霜也會做人,日子過得舒坦極了,


    盛宏寵愛林噙霜,卻也沒有到寵妾滅妻地步,不像姐姐,姐夫可勁地納妾,還用姐姐的嫁妝養女人,


    她得知足。


    “哼!那不過是施舍殘羹冷飯給你而已,你好好想想,若被雍親王看中的是你家如蘭,如蘭隨意施舍她盛墨蘭個侍衛小廝,你怎麽想?”


    “如蘭那丫頭要姿色沒姿色,要賢惠沒賢惠,姐姐,你也太抬舉她了吧。”


    “我說的是施舍,不是如蘭是否美貌賢惠!你聽什麽了!”


    王大娘子訕訕一笑:“這…”


    “好了!翻身的機會就擺在眼前,你就跟我去吧!萬一你家的那個妖精是去私會情郎,你家老爺頭上可就綠油油的了~”


    說著,康姨媽便拉著王大娘子的手,朝著外頭走去,那奸夫就是她安排的,交易酒樓一事子虛烏有,


    隻是林噙霜這個女人狡猾的很,不這麽做,還就吊不出她來!


    如今萬事俱備,就差一個抓奸的了。等林噙霜被抓,品行被質疑,那盛墨蘭這小賤人也會因為生母品行問題一並被懷疑,


    到時候,這小賤人的好日子便到頭了!


    她倒要看看,盛墨蘭還能不能受盡寵愛,過她也沒能有的好日子。


    臨出門之前,她便讓人把消息透露給林噙霜的一個忠心女使,想必這個女使會把消息原原本本地帶給盛墨蘭吧。


    她目的很簡單,就是讓墨蘭受驚流產,最好就是一屍兩命,隻是康姨媽千算萬算,也算漏了一個在隔壁隔壁吃點心的男人——盛宏。


    盛宏自然不可能假裝小廝,他應承了林噙霜陪她出門,便對外謊稱出門訪友,與林噙霜前後腳出門去,他的馬車是不遠不近地跟著林噙霜後頭的,


    他就在林噙霜隔壁的包廂裏坐著喝茶,桌麵上都已經點好了心愛女人喜歡吃的小吃,待會還要帶她去天橋底下看雜耍呢。


    可他茶隻喝了兩杯,隔壁霜兒談判到一半,那房門就被粗暴地踢開,而那個本來一本正經談判的男人竟大聲告訴那些人,


    與霜兒有奸情,是在私會。


    “林噙霜,本來我姐姐說你鬼鬼祟祟出門私會,我還不信,可現在呢?你還有什麽狡辯的?”


    王大娘子見那奸夫維護林噙霜,還替林噙霜擋下棍子,心裏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漲,她指著林噙霜的鼻子,心裏已經罵翻天了。


    “我?我偷情?!”


    林噙霜不可置信地看向王大娘子,她直起腰說:“你看看他,賊眉鼠眼的,整個人畏畏縮縮,他既沒有紅狼的美貌,又沒有紅狼一身氣度,我是眼瞎了才放棄宏郎選擇他!”


    王大娘子看了那哪哪都不行的男人一眼,她覺得林噙霜說得有道理,她點了點頭:“你說得也挺有道理的。”


    康姨媽見自家妹妹不著調,她連忙喝止王大娘子:“妹妹,別忘了正事!”


    王大娘子這才想起來,林噙霜私下與男人見麵,定然有古怪,沒準還能問出些什麽來,


    及時止住林噙霜的蠢念頭,保住盛家的清譽。


    “對!林氏,你鬼鬼祟祟地出門私自見男人,到底是何居心?”不等林噙霜辯解什麽,她又說:“來人,把林噙霜給我捆了,押回去!”


    “是!”


    “慢!大娘子,你怎麽能不分青紅皂白地抓我?”


    “我還不能抓你?就憑你私會外男,我就可以把你捆了發賣出去!現在隻是帶你跟奸夫回去詢問,你還不樂意?你怕不是心裏有鬼吧?”


    “我沒有!你這是打量著宏郎不在這兒,就想要屈打成招,你把我捆成這樣,待會我還怎麽出門?我好歹為盛家生了兩個孩子,墨兒又是王府側妃,你如此對我,一旦我被屈打成招,墨兒的名聲可就要被質疑了!大娘子~你也是...”


    做娘的人啊!你怎麽忍心冷眼看著因為我的事情牽連子女?


    “巧舌如簧,堵嘴~”


    王大娘子見林噙霜左躲右閃,都快扭成麻花精的樣子,是氣不打一處來,她指著林噙霜說著,又讓人加快速度,不等林噙霜說些什麽,又吩咐人把林噙霜的嘴給堵住,


    這下,耳朵清淨了。


    那邊,墨蘭被一個翻牆進入盛家的女使的消息給驚住,她著急地讓人去找福晉稟報,立馬就要出門去救她的娘親, 本來若是隨便來個人告訴她這件事,她是不信的,可這人是除了雪娘以外,最親近的女使,


    消息十分可靠。


    當下她就急了,無他,她想起了那年爹爹被扣宮中,娘親變賣田地鋪子一事被當場抓住,娘親被五花大綁地捆綁扔在地上,被人牙子像驗證牲口似的折辱!


    想到這兒,她連奔帶跑地朝著外頭走去。


    明明這輩子順風順水順她心意,怎麽娘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不可以的!


    “側福晉,您還懷著孩子呢,走慢些,小心肚子!”


    在墨蘭身後的,是被胤禛派到身邊貼身伺候的芳菲姑姑,自從上回墨蘭屋子裏被搜出大量有害之物以後,胤禛便很是擔心,


    他親自請回了在內務府養老的,從前伺候皇額娘的嬤嬤,讓她跟著墨蘭。


    “嬤嬤,事關我娘,我不能不急呀!”


    墨蘭急得快哭了,走到台階的時候,腳便滑了一下,差點就摔倒在地,虧得身後的芳菲攙扶她攙扶得快,要不然,肚子裏的孩子可就懸了。


    墨蘭的馬車朝著東街酒樓駛去,消失在了街道腳以後,在不遠處的門邊探聽消息的小廝悄摸摸地朝著宜安院走去。


    “福晉,側福晉她走得太急,在門口差點就滑倒了。”


    “墨蘭妹妹怎麽這麽不小心啊?到底是年輕,性子還沒沉下來。”


    宜修聽到剪秋的話以後,心裏狠狠地惋惜一番,若是盛氏能夠把孩子給摔沒了,該多好?這樣,就不用她懸著心,平白著急了。


    不過,齊月嬪竟如此沉得住氣,倒是讓她刮目相看了。


    那邊,林噙霜被捆著推著準備出門,那扇被粗暴踢開以後,又默默半遮掩的木門再次被踢開,王大娘子頭也不回地指責來人:“什麽人竟擅闖?”


    “我若不來,你要把霜兒怎麽樣?”


    盛宏聽了動靜,本以為是大娘子察覺霜兒買賣鋪子的事情,像這樣的錢銀往來,他其實並不願意讓王氏知道,霜兒當年來盛家有多窮,是人盡皆知的,


    如今竟能夠買賣鋪子,王氏若是知道,不鬧騰才有鬼呢!


    王氏暴怒之下,即便他狡辯是墨兒的嫁妝,王氏也不會聽的 ,到時候,激化矛盾倒是不美。


    他這才耐著性子,多喝了兩口茶,可誰知這裏頭的人矛盾似乎升級了,不僅辱罵霜兒,質疑她的品行,而後更是讓人把霜兒捆住,若是他不來,


    霜兒恐怕就要被折辱了去。


    “老爺?你怎麽在這兒?”


    王大娘子很是詫異,她看著盛宏突然出現在她麵前的麵孔,腦子不夠用了!老爺他...竟然默許林噙霜偷人~


    “我怎麽就不能在這兒,若我不是在這兒,怎能看到福晉如此威風凜凜的一幕?”


    王大娘子不可置信地看著盛宏一股子氣朝她撒過來,不解的說:“不是...老爺,你腦子進水啦?林噙霜她私會外男!你不說懲罰她,好歹你也說她幾句呀。”


    “霜兒是什麽人,我能不知?”


    “......”


    林噙霜到底是什麽妖精轉世,竟然能夠哄得盛宏愛得如此深沉,寧願帶一頂綠油油的帽子,也要維護她。


    “好了,你別在說話了!”盛宏也知道自家福晉腦子簡單,是個直腸子的,他看向康姨媽,說:“不知姨姐在這兒是?”


    多年親戚,盛宏如何不知他這姨姐是個麵慈心狠的女人,康家抬出來的不知多少,王家為這姨姐擦了多少回屁股,就連他也是,已經數次為這姨姐周旋了!


    如今,這姨姐竟然如此恩將仇報,想要害了他的霜兒,間接影響他女兒墨蘭的品行,如此“人才”,倒是禍害!


    “妹夫,今日我是來盛家拜訪的,誰知就撞見你這小娘鬼鬼祟祟地出門,這不,就好奇了。”康姨媽微微一笑,又說,“既然妹夫把人給保下,想必妹妹她也是沒有意見的。不過,你們家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不好逗留,隻能下回再來盛家拜訪了。”


    “嗯。”盛宏點點頭,不置可否,他吩咐東榮,說,“送姨姐回去康家。”


    今日之事,必然就是這康姨媽幹的,不過,沒有實證,他又有一個護犢子的嶽母,這攪屎棍般的姨姐,倒是不好發作。


    也罷,回去盛家關上門再做打算。


    “是。”


    康姨媽今日未能讓盛家掉一塊肉,更沒能讓墨蘭明珠蒙塵,心生可惜,隻能是徐徐圖之,以期來日。


    宜修自得知齊月嬪攛掇年氏出手,深知年氏是個表麵光的,便留了一手,讓人在墨蘭出府以後,到了鬧市,用馬車撞過去製造事故。


    而那馬車,她也找好了替死鬼,用的人是齊月嬪家裏安插進來的小廝,齊月嬪想要獨善其身,也要看她是否樂意。


    萱寶堂裏,年世蘭頻頻向外看去,就等著有人回來稟報,頌芝看著一臉糾結的年氏,悄悄地說:“小姐,開弓沒有回頭箭,您...就別再糾結了吧?”


    “我怎能不糾結呢?那是個將會懷胎十月,一朝分娩的孩子啊!我...”年世蘭眼眸裏似乎失去往日神采一般,她看向頌芝說,“我變了!”


    年世蘭覺得她不再是從前那個明媚張揚的女子,她如今已經手染鮮血了。


    雖然她一直說服自己,盛墨蘭是她的仇人,可是...孩子是無辜的!


    “頌芝,你說現在阻止,還來得及嗎?”


    頌芝握住年世蘭涼涼的手,直直看著年世蘭失去神采的眸子,說:“不可能阻止得了的,若是阻止,不僅小姐被牽扯出來,家中夫人也會受到牽連,甚至整個年家都會被牽連,事情不再是小姐您的個人仇恨了。”


    “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呀~”


    “您姓年!”


    年世蘭抬起頭來,抹去眼角的淚,說,“頌芝,扶我去旁邊的房間去,我抄幾卷往生經。”


    “是。”


    那邊,墨蘭乘坐馬車飛快行駛,途徑鬧市的時候,不知怎的,從另一邊的街角衝出來一輛馬車,直直衝向墨蘭,


    馬兒瞬間受驚亂晃,墨蘭也被撞得搖搖欲墜,她捂住肚子,今日諸事湊做一堆,直覺告訴她,是人為!


    這背後之人當真狠毒,一計套一計,環環不落空,好在孩子是個有福的,竟在這撞擊之下安然無恙。


    “福晉,您沒事吧?”


    芳菲在站穩以後,第一時間看向旁邊因衝撞而顯得臉色蒼白的側福晉,關心地看向她。


    “我...肚子有點惴惴的。”


    墨蘭伸手摸了摸裙底,滲血了!


    芳菲揭開窗簾看了看外頭,她當機立斷地說:“掉頭,去醫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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