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暖身著一襲緊身窄袖紅裙,猶如烈焰般熾熱而耀眼,將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淋漓盡致。


    墨發被她高高束起,隨風輕輕飄揚,更添了幾分不羈與灑脫。


    騎坐在馬背上的她,身姿挺拔,眼神堅定,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英姿颯爽之氣。


    早晨的陽光灑在她身上,仿佛為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宋晉白眼裏這一刻的紀暖,耀眼奪目,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官道上,宋晉白帶著宋槐,靜靜的等在那裏。


    “宋晉白,你怎麽會在這裏?”紀暖詫異道,顯然沒有預料會在這裏遇到他。


    宋晉白驅馬上前幾步,目光堅定地望著紀暖,不容拒絕地說道:“吃人穀危機四伏,我實在不放心你獨自一人前往。我已經將手中的事務全部交給了師兄處理,我陪你一同去青州府。”


    紀山不由反駁道:“哪裏是獨自一人?我們幾個,難道就不算是人嗎?”


    宋晉白連忙解釋道:“紀大哥誤會了,我並非此意。隻是我深知吃人穀的凶險,而在你們兄妹幾人中,唯有紀姑娘一人精通武藝,若真遇到什麽突發狀況,單憑你們幾人之力,恐怕難以應對。我們主仆跟隨同行,希望能為紀姑娘增添一份助力。”


    他的解釋誠懇而真摯,讓紀山兄弟三人都不由得點了點頭。


    紀暖看著宋晉白,感激地笑道:“謝謝你!宋晉白。”


    宋晉白勾起一抹淺笑,“走吧,必須在晚上之前趕到雙喜縣。”


    一行六人策馬揚鞭向前行進。正午時分,陽光正烈,他們也隻是簡單地停下休息了半個時辰,補充了些許幹糧和水,便又匆匆上路。


    當一行人踏入雙喜縣的那一刻,夜幕已經悄然降臨。


    宋槐在詢問了一個路人之後,領著紀家兄妹一行人來到了一家名為鴻福客棧的地方。


    一進門,客棧的掌櫃便熱情地迎了上來,滿臉堆笑地問道:“幾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宋槐簡短地吩咐道:“要六間上房,再準備些飯菜送上來。”


    掌櫃一邊引著眾人往桌邊去,一邊熱情地說道:“幾位客官請先坐下喝杯茶,我這就去安排房間和飯菜,保證讓您滿意。”


    掌櫃離開後,紀山率先開口,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樸實與節儉:“宋公子,其實不用安排這麽多客房的。我們三兄弟擠一擠,住一間就可以了。”


    紀河也連忙點頭附和:“對對對,少開兩間上房,能省下一筆不小的銀子呢。”


    宋晉白微微一笑,解釋道:“紀二哥,真的不用擔心房錢的問題。這家鴻福客棧,實則是我師兄的產業。出門前,他特意將他的玉牌交給我,隻要拿著這塊玉牌,在鴻福客棧的任何分店都可以帶人免費入住。”


    紀暖聽罷,眼睛一亮,笑道:“哎呀,有個開客棧的師兄真是太好了!這下我們不用擔心住宿的問題了。”轉而又俏皮地問宋晉白:“宋晉白,那你還有沒有開酒樓的師兄啊?這樣我們連吃飯的問題都解決了!”


    宋晉白被紀暖的俏皮逗樂了,他很配合的裝作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笑道:“嗯,這個嘛,可以計劃去找一個這樣的師兄。”


    紀暖聽了宋晉白的話,不禁大笑起來,那笑聲清脆悅耳,充滿了整個客棧的角落。“哈哈哈,宋晉白,你這話說得真是太逗了!別人都是因為有了師兄才享受到各種便利,你倒好,是因為需要便利才想著去找師兄。”


    她的笑聲感染了在座的每一個人,連紀山、紀河和宋晉白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紀暖的幽默和直率,讓原本因為趕路而略顯疲態的幾人瞬間變得輕鬆起來。


    宋晉白也笑著搖了搖頭,他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能引發紀暖如此大的反應。“看來我是得好好找找,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一個開酒樓的師兄,這樣我可就真的吃喝不愁了。”他半開玩笑地說著,喝了一口茶。


    紀川聽到紀暖和宋晉白的對話,也忍不住故作嚴肅地對宋晉白說道:“宋公子,我真替你的師兄們感到擔心啊。”


    紀暖配合著紀川,問道:“三哥,你擔心什麽?”


    紀川微笑,繼續說道:“我擔心宋公子萬一哪天找遍了各行各業的頂尖人物做師兄,那他們豈不是要忙不過來了?不僅要經營自己的產業,還要時不時地為宋公子提供便利,哈哈。”


    宋晉白也是忍俊不禁,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紀三哥真是會開玩笑,我哪有那麽大的本事。不過,如果真的能有幸結識各行各業的傑出人士,並且能成為朋友,那自然也是極好的。”


    紀家兄妹聽了宋晉白的話,都笑了起來。


    掌櫃為六人安排房間,兩兩相對。


    宋晉白很有心機的,狀似有意無意間,挑選了中間那間房。


    紀家三兄弟為護妹妹周全,果然如宋晉白所想那般,將紀暖安置在兩兄弟房間中間。如此一來,宋晉白與紀暖的房間便恰好相對,中間僅隔一條走廊。


    與這邊寧靜祥和的夜晚形成鮮明對比,北疆邊陲的安北城此刻正陷入一片混亂與喧囂之中。


    “稟報少將軍,巡防二隊共兩百將士,除卻一名回來傳訊的兄弟外,剩餘人,輕傷者二十二人,重傷十三人,至於陣亡……陣亡……”兵卒的聲音哽咽,難以啟齒,那些名字背後,是他朝夕相處的戰友,清晨出發時還滿麵笑容、生機勃勃,轉瞬之間,生死相隔,此情此景,令他心如刀絞。


    徐澤城身披沉重的鎧甲,戰袍一角仍掛著斑斑血跡,顯然是剛從激烈的戰場歸來,尚未來的及更衣。


    他麵色冷峻,目光如炬,緊抿的唇邊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決,沉聲問道:“究竟有多少兄弟陣亡?”


    兵卒強忍淚水,眼眶泛紅,聲音顫抖地答道:“陣亡……陣亡一百六十四人。”話語間,悲傷與憤慨交織,空氣仿佛凝固,隻餘下沉重的心跳與未了的戰意,在這夜色中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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