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這一幕,大伯娘睚眥欲裂,她剛定親的女兒啊,出了這種事,恐怕城裏女婿保不住了。她猛地一個箭步上前,用盡全身力氣將張青虎從紀禾身上掀翻在地。


    張青虎被突如其來的力量撞得暈頭轉向,狼狽地摔倒在一旁。


    大伯娘沒有絲毫停頓,迅速脫下自己的外衣,將它裹在紀禾身上。


    “作孽啊!”大伯娘大嚎起來“我好心留你們在家住,你這畜牲怎麽下得去手?”


    張青虎的娘(張母),起初還覺得怪可惜,被她兒子占便宜的是紀禾不是紀暖。但看到自己兒子被大姑子如此粗暴地對待,她立刻不幹了。


    她衝上前去,一把推開大伯娘,將張青虎緊緊的護在身後,怒目圓睜地吼道:“你憑什麽打我兒子?誰知道你女兒是不是自願的?說不定是她先勾引的青虎呢?”


    沒算計到別人,現在自己人搞起內訌。大伯娘臉色鐵青,手指指著張母,聲音因憤怒而顫抖:“自願的?我女兒都定親了!你們今天打的什麽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大伯娘指的是他們都心知肚明今天要算計的對象是紀暖。


    張母最開始打算娶的就是紀禾,還是大姑子把紀暖推到他們麵前的,她本來還有些怨言。現在算計紀暖不成,怎麽也要把紀禾娶進門。


    於是更加氣勢洶洶地反駁道:“不是紀禾帶青虎出來玩的?自己的女兒不檢點,現在又怪到我家青虎頭上!你們紀家還真是會顛倒黑白!”


    正當兩人爭執不下,幾乎要動手時,地上的紀禾突然抓住了大伯娘的袖子,用盡力氣說道:“娘,是紀暖……是紀暖害我!”她的聲音雖然微弱,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張青虎此時也仿佛也從混沌中清醒過來,他連忙附和道:“對,是紀暖,是她害的我們!我本來是想去找紀暖的,不知道怎麽就變成了紀禾。”


    這一番話,如同晴天霹靂,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沒想到這件事還牽扯到紀暖。一會說是紀暖導致他們滾到一起的,一會說要害的人是紀暖。


    大伯娘一聽,終於跟紀暖沾上了。紀禾的親事眼看就要黃了,怎麽也要從紀暖那裏弄些銀子做補償,順便也搞臭她的名聲。


    “好哇!紀暖這個賤丫頭竟敢害我家小禾,我……”大伯娘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張青虎突如其來的一聲痛呼打斷。隻見張青虎捂著鼻子,鮮血從指縫間滲出,顯然是被重擊所致。


    人群中的紀川,聽到張青虎竟然將所有過錯推給紀暖,還算計侵犯她,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衝上前去,一拳頭狠狠地砸在了張青虎的臉上。


    張青虎被這一拳打得踉蹌後退,鮮血從嘴角溢出,他憤怒地吼道:“紀川,你個王八蛋敢打我!”然而,他的憤怒並未讓紀川有絲毫的退縮。


    紀川又是一拳揮出,這一次更加用力,他怒吼道:“打的就是你!你們還是不是人,合夥算計我妹妹!我小妹那麽善良,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分明是你們自己心懷不軌,想要算計她,現在還敢顛倒黑白,企圖抹黑她的名聲!”


    紀川的話音剛落,人群中便響起了一片唏噓聲,他們剛才差點被大伯娘引導了。


    幾位原本傾向於指責紀暖的村民,也開始重新評估這起事件。


    聽聞此事的紀父紀母,率領全家人氣勢洶洶地圍攏過來,態度很明確,他們家的人不容他人輕易欺負。


    大伯娘感覺自己還沒發揮好,但形勢已經對她們這邊不利,於是,她上前拉住紀川,試圖平息他的怒火:“川兒,別打了,我們先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再說。”


    他甩開大伯娘的手,繼續向張青虎逼近:“你們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紀川不由他們分說,強勢站在有理的這一邊。


    “三哥,讓你來接我,你怎麽還在這兒耽擱?”紀暖聲音裏帶著幾分嬌嗔。


    眾人紛紛轉頭,紀暖的出現如同一股清新的風,瞬間吹散了現場的緊張氣氛。她肩上背著沉甸甸的背簍,手裏還拖著一隻野山羊,顯然剛從山上下來。也讓眾人意識到,她之前並不在現場,這很好的證明了她的清白。


    “你們都在這兒站著幹嘛呢?”紀暖放下身上的東西,走近了問。二嫂怕她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一會兒吃了虧,湊她耳邊說了一句。


    大伯娘心有不甘,搶在眾人說話前問道:“紀暖,小禾是跟著你上山的,怎麽你一個人去了山裏,他們卻在這出事了?”


    紀暖微微皺眉,顯然對大伯娘的話感到不滿。但她還是耐心地解釋道:“大伯娘,上山後我就一直在采藥,他們跟在後麵湊一起說悄悄話。我采藥的時候都是一個人,所以就沒怎麽注意他們。等我想起來時,已經沒看到他們了。這裏離村裏近,我還以為他們覺得采藥沒意思,就自己回去了。我壓根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


    紀母在一旁聽得直點頭,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她了解自己的女兒,知道紀暖說的是實話。於是她接過話茬,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和嘲諷:“這話說的就好笑了吧!他們都這麽大人了,跟著暖暖出來她還得時刻盯著呀?況且暖暖自己也忙著采藥,哪有那麽多精力去管他們。”


    紀母的話讓在場的眾人都忍不住點頭讚同。確實,紀暖一個女孩子在山上采藥已經夠辛苦了,哪有能力去時刻盯著兩個大人幹什麽去。而且,從紀暖的描述來看,她對於張青虎和紀禾的失蹤也是毫不知情。


    “她撒謊!明明是她對我下了藥。”紀禾靠在大伯娘懷裏,聲音裏帶著哭腔,恨恨道。她恨死紀暖了,是紀暖毀了她。


    紀禾的話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了層層漣漪。


    “是嗎?”紀川卻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紀川冷冷地看著紀禾,從地上撿起一塊帕子。那是一塊白色的帕子上麵繡著一個小巧精致的“禾”字。他當著眾人的麵輕輕展開帕子:“大家看看這是什麽?”


    隨著手帕的展開,一股淡淡的藥味也隨之飄散開來。紀川將手帕遞給旁邊的人,讓他們親自聞一聞。接過手帕的人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他們確實聞到了一股藥味,這無疑是對紀禾說法的一個有力反駁。


    手帕是誰的,到底是誰帶的藥,已經很清楚了。


    大伯娘無力辯解,隻能吃了這啞巴虧。


    人群開始議論紛紛,大多都在指責紀禾兩人。


    紀禾恨得牙都要咬碎了,她試圖將剛才自己恥辱行為怪罪在紀暖的頭上,沒想到自己的計劃竟然會如此輕易地被識破。她的眼神透露出內心的慌亂和不安。


    紀暖的聲音清晰而堅定,她直視著紀禾,眼中沒有絲毫畏懼。


    “想把罪責扣在我頭上,那就拿出直接證據。”紀暖的話語擲地有聲。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不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紀暖繼續說道。她相信,有些事沒點明,但在場的人都能夠看出來是怎麽回事。


    紀禾紅著眼眶站在那裏,她已經陷入了絕境,再沒有任何退路可言。她的名聲掃地,後半生的命運將會和張青虎那個二流子綁在一起。


    隨著鬧劇謝幕,村長站出來說:“好了,都弄明白了,大家都回吧。”


    村民三三兩兩的往回走,紀父紀母帶著家人幫紀暖拿背簍,抬野山羊,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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