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驚春立即轉身去辦。


    “唉唉唉——好說好說,我跟你爺爺這麽多年的好友,樊國君就算是不看我的麵子,也要看一看你爺爺的麵子吧?”


    厲爵風驚的一下慌了神,他起身招手,莫驚春沒有停的意思。


    見他頭也不回,說話的音調都提高了不少,“算是我的不對,是我話沒說清楚,讓你誤會了不是?”


    “驚春。”樊季雪喚了一聲,莫驚春立即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等著樊季雪下一步指示。


    “道歉。”


    “你說什麽?”似是不敢置信,厲爵風麵子上的表情也裝不下去了。


    讓他給一個小輩道歉還是一個之前落了他厲家麵子的小輩。


    他求助似的看向樊玉山,見人一動不動的坐在那,目光相處的瞬間這個老頭子竟然像是被他燙到了一樣挪開了。


    唉!真是白玩這麽多年。


    “驚春,去辦事吧。”


    “唉唉唉,別去別去,我道,我道歉還不成?”厲爵風灰頭土臉的。


    自打他當上厲家的家主以來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侮辱,從來都隻有他侮辱別人的份。


    但那份資料一旦交到傅聿塵手裏麵,可不得了。


    這些年他不但是在跟s國做生意,有些時候還跟別的國家有私底下不幹淨東西的往來。


    這要是一查他下半輩子指不定就在牢房裏麵度過了。


    隻見厲爵風翻臉比翻書還快,忍著怒氣,對著黎湘道,“孫媳婦,剛剛啊是老頭子我失言了,不好意思啊,老頭子我在這裏給你賠個不是。”


    黎湘沒理他,而是看了眼樊季雪。


    下一秒溫暖的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隨即耳邊傳來樊季雪冷淡的聲音,“並不是所有的道歉都代表原諒,我家夫人不接受,驚春你去。”


    “是。”


    莫驚春再次頭也不回的往外走,隻不過這次加快的腳步。


    “你,你們耍我!”厲爵風氣的不輕,也沒功夫還在這下棋了。


    急匆匆的跑回家,趕緊去處理事情。


    他一走,大堂內就剩下安靜的三人,還是樊玉山最先開的口。


    “厲爵風那個老頑固雖然壞了點,但罪不至死,季雪啊你看……”


    樊季雪牽著黎湘起身,往外走,“爺爺,您一沒養我,二沒生我,今兒個孫兒能來這兒跟您告個別,也算是一種情分,我跟夫人就不多打擾了。”


    “唉——”樊玉山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見兩人毫不停留的背影,終究是話到嘴邊咽了下去。


    他都黃土埋半截的人了,想爭那權勢有什麽用呢。


    即使q國的當家國君跟自己有點血脈情,但當年樊任發生了那樣的事。


    樊季雪現在還能做到來看他已經算是不容易了。


    回q國的路上。


    黎湘和樊季雪一起坐在車後座,她主動攀著他的肩膀靠了上去,兩隻手捏著他的手,比劃著。


    樊季雪的手雖不粗糙很白,甚至能看到青色的血管,手掌上覆著薄繭.


    指甲修剪的很規整,比她一個女孩子的手都要秀氣,隻是掌心處有一個槍傷。


    在她的模糊的記憶裏麵,樊季雪好像從來都沒提到關於他手心受傷的一段。


    她摩挲在他受傷的地方,輕聲問道,“你手心的傷口,是怎麽來的?”


    “懲罰。”


    “嗯?”


    “樊萬年首先是一個君王,其次才是一個父親,在他眼中高低貴賤,君臣嫡長,不可僭越。”樊季雪閉眼,似乎在想著那段不好的記憶。


    在我之前其實還有個姐姐,樊玉山說的沒錯,樊家都是癡情的種。


    樊萬年本名叫樊任有一個愛人叫辭春愁,那年樊家遭遇了危機,樊萬年不得已與我母親家族聯姻,但那個時候辭春愁已經懷孕了,樊萬年並不知情。


    辭春愁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一時想不開投湖自盡,連同她腹中的孩子一起,屍體打撈上來的時候已經被泡的發爛了。


    樊萬年就把所有的錯歸結於我的母親,他先假意愛上她,而後又娶了樊季紅的母親,拋棄她。


    隻是可憐了深陷其中三個無辜的女人,也可憐了我們兄弟倆。


    後來樊任舉家搬遷,打算徹底跟s國的樊家劃清界限。


    樊萬年從來不是一個好丈夫,也不是一個好父親,他遵循棍棒底下出孝子。


    卻不知,他棍棒,是我們倆兄弟渾身是傷,甚至半條命都要搭進去的童年。


    我手心的這道傷就是他拿刀親自刺穿的,所以成年之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站在權力的製高點上,讓他向我俯首稱臣。”


    樊季雪再睜眼的時候,眼底已有淚光閃爍,黎湘抬手抱著他。


    樊季雪沒有拒絕反而依偎在她懷裏。


    原來沉積的痛也可以有訴說的地方。


    “所以阿湘,小人畏威不畏德。”


    “阿湘,梨花的種子我已經讓莫驚春置辦好了。”


    “嗯,好到時候我們就種。”


    黎湘點頭答應,隻是她沒想到,樊季雪會那麽急,一到梨園就拉著她去種樹。


    樊季雪說等三四月份的時候,梨樹長成,滿院都會是梨花香。


    他還說,從前這裏本來是有一個梨樹的,但是在八月十一,一夜之間枯了。


    她才不信哪有梨樹會敗的那麽快,黎湘隻當是樊季雪沒有好好照顧梨樹找的借口了。


    樊季雪笑了笑沒有回答她這話,轉而揉了揉她的頭發,問道,“阿湘知道梨花的花語嗎?”


    黎湘搖搖頭。


    隻聽他娓娓道:“純情的愛,永不分離。”


    “等著梨花綻放的時候,花色潔白如雪花,在這時間洋洋灑灑。”


    “有了梨樹才會有似雪花的梨花。”


    有了黎湘才有了樊季雪。


    這後半句話樊季雪沒說出來,他在心中默念,低頭看著黎湘,眼神極致的溫柔。


    終於他們能死守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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