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按下這頭不表,單說李輝“搶”走傳國玉璽之後,渡江到達掘港,找來程六,命令他將傳國玉璽如此這般,程六連連點頭,率領兩隊玄衣軍踏上征途。


    李輝開始調兵遣將,分兵把守,同時派遣鋒銳師和飛雲師兩支精銳在預定地點進行埋伏,各方配合,為滿清設了一個大大的包圍圈。


    程六攜帶傳國玉璽前往四川,此時孫可望已經野心初現,對於永曆皇帝的命令,常常故意抗旨不尊,永曆帝也是無可奈何。


    內閣大臣嚴起恒等對於孫可望的驕橫跋扈非常不滿,加之孫可望又是大西軍殘餘,本來就有“官匪之辯”的永曆朝廷自然對孫可望多方提防,孫可望本身也非池中物,對於那個吝嗇的連個“一字王”都不願冊封給自己的半死不活的小朝廷。早就想一腳踹開單幹了。隻是李定國、劉文秀一心忠於永曆朝廷,這才讓孫可望的野心稍稍收斂。


    現在機會來了,在孫可望派出的細作的交通下,他和滿清取得了聯係,滿清信誓旦旦的答應他,隻要孫可望按兵不動,滿清就不會動他一根汗毛,還會全力支援他成為西南王。畢竟滿清要全力對付日漸崛起的東山軍,也不可能多方樹敵。


    對於東山軍,孫可望也秉承結納之意,怎奈朝中這些抱殘守缺的豎儒們對與之分庭抗禮的永安朝廷非常不滿,雙方大臣之間書信來往,相互攻訐,爭論不休,都在拚命驗證自己才是皇明正統。


    “黨爭之禍,流毒至今!”孫可望站在四川成都的望江閣上,向遠處眺望,想起那些胡攪蠻纏的儒生的非議,不由得心中憤懣,自己這滿腹豪情壯誌,何日才能舒展?


    “報秦王殿下!現有東山軍參將程六,奉永安逆朝楚王之命,前來拜會!”斥候在稟報的時候也不忘在永安後麵加上個“逆”字。孫可望聽到這個消息,從椅子上“霍”的站起來,“東山軍的?還不快快有請!”


    程六和孫可望行過賓主之禮,程六看著這位傳說中的大西軍的統帥,年紀在三十上下,麵貌清朗,一雙眼睛炯炯放光,讓人頓生敬畏之心。


    “這是我家王爺贈與秦王殿下的。”程六環視四周,使了個眼色,孫可望何等機靈人物,自然曉得,馬上下令手下諸將官退下,閣樓中隻剩兩人,程六這才從貼身的衣袋中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包袱,打開來看,卻是一方端端正正的雙龍盤鈕的玉璽,擺在案幾上,頓覺滿室清光,孫可望的眼睛一下子就被吸過去了。


    程六炫耀似的拿出一張竹紙,撲在桌麵上,將玉璽拿在手裏,哈了一口氣,使勁按下,再去看時,潔白的紙上已經多了一個大大的印章,上麵的蟲篆字盤曲成八個大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真的是,真的是傳國,傳國玉璽!”孫可望驚訝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一把搶過程六手中的傳國玉璽,翻來覆去的觀看,“沒錯,沒錯!正是和氏璧雕刻的,還有蘇離,王角逼迫章獻太後時打破的一角,還有後唐末帝李從珂抱玉璽燒出來的痕跡,真的是,難道這上天至寶,今天就落到我孫可望手中了麽!……”


    程六看孫可望喜不自勝的樣子,輕輕咳嗽兩聲,“秦王殿下,須知這傳國玉璽絕世之寶,既然得之,就要詔告天下,宣誓四方,到時候天命所歸,四方來投,聲威日振,王爺的宏圖之誌不就可以舒展了麽?”


    “說得對,說得對!”孫可望被程六一句話點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整了整衣襟,將玉璽放回桌上,用絨布包好,“不知李兄以此物贈我,有何要緊事?”


    “略盡綿薄之力。”程六故意不點破,隻是按照李輝囑咐的娓娓道來,“殿下與我家王爺都有那淩雲之誌,《西遊記》裏那猴頭說得好,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咱們為何就做不得那金鑾殿,須知本朝太祖也是要飯的叫花子出身,不也照樣做了龍庭?”


    “太祖何許人也,我等後進晚輩,怎敢與太祖皇帝相提並論?”孫可望衝天一拱手,“但是孫某苦於天下久戰不休,欲以一己之力拯救乾坤,為這天下千千萬萬的百姓打下一片大好的盛世來!”


    “我家王爺說了,全力支持秦王殿下的大事。”程六說著又從懷裏掏出一疊厚厚的銀票,乃是東山軍仿製的偽鈔,卻也印的逼真,幾乎可以混淆真品。


    “這是東山軍資助您的三百萬兩銀票,是山西泰興錢莊的票子,如果你們需要火器大炮,隻要知會一聲,不論多少,我軍自會送來。”


    “東山軍,真有敵國之富啊!”孫可望感歎道,一出手就是三百萬兩銀票,軍火無限供給,看來這東山軍的實力不是一般的強悍。


    “我東山軍富有四海,區區這點錢算得了什麽?”程六晃動一下僵硬的脖子,得意說道。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孫可望看著桌上的傳國玉璽,還有那厚厚一遝銀票,這可都是錢啊!有心拿起來仔細查閱一下,卻又怕被這程六嘲笑,“程兄弟尚未用飯吧,本王已經安排廚房大排筵宴,為程兄弟接風洗塵。”


    “多謝秦王殿下一番美意,怎奈我東山軍務繁忙,還要馬上趕回去。失禮之處,還請秦王殿下見諒。”程六朗聲道,孫可望卻也不過多挽留,“既如此,那就祝程兄弟一路順風!”


    “多謝秦王殿下!”程六說完,衝孫可望一拱手,轉身告辭,孫可望眼看著程六的身影消失在人海茫茫的成都城,急忙拿起傳國玉璽仔細端詳起來。


    “有此寶物,想那天下群雄,自當望風來投!”孫可望越看這絕世之寶,臉上的笑容越濃,他已經暗暗定下一條兩麵三刀之計,要將那無用的永曆皇帝架空,自己再圖謀進取,做那太上皇!


    ……


    對於這件事,很多人都埋怨李輝做得孟浪,尤以王夫之為甚,隻見他坐在檀木太師椅上,絮絮叨叨的埋怨道,“仲卿,你的官雖然比老朽高,但是你也要聽句勸,那傳國玉璽可是天下至寶,你就這樣將寶物送給那賊寇出身的孫可望,不覺得這事做得糊塗麽?”


    李輝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喘,任憑老頭斥責,老頭說得累了,“仲卿,凡事三思而後行,不可一時頭腦發熱,做錯了事想要彌補可就晚了!”


    “老夫子且容我一言……”李輝辯解道,“其實將這傳國玉璽贈與孫可望,也算是事出有因。”李輝卻不敢說自己是穿越者,更不敢把後來孫可望反叛,稱王自立,率領十萬大軍殺回廣西“清君側”最後慘死的事實說與大家聽,隻是從現在的局勢分析,向大家說明他如此做的目的。


    眾人聽完李輝的解釋之後,也都不甚相信,看著李輝,似乎要從那張緊繃著的臉上讀出什麽來,但是眾人的失望的發現,李輝所說的事情根本就是個假設,因為孫可望再糊塗也沒有糊塗到將傳國玉璽公告天下,成為眾矢之的的的地步!


    “算了,咱們如此爭辯,也是徒然無獲,不如靜觀其變,隨機而動!”顧炎武出來打圓場,眾人這才散了。


    不久便傳來一個震驚世人的消息,滿清在山東沿線停止了進攻,將兵力轉至陝西,甘肅一線,正對四川,躍躍欲試!


    “這是為什麽?”李輝笑了,“看來多爾袞也不是傻子,知道吃桃子便要挑軟的捏。”


    此時的永曆朝已經是一派慌張,因為孫可望率領大軍回到了臨時首都肇慶,在眾位文官的眼裏,這孫可望擺明了是來威逼陛下退位的!


    但是孫可望的到來給這些文官們帶來一個大好的消息,那就是他已經得到了傳國玉璽,並將此天下至寶獻與皇上,永曆帝自然喜不自勝,急忙出城三裏迎接孫可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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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永曆帝從孫可望手裏接過傳國玉璽時,激動得涕淚並流,“這,這就是傳說中秦始皇所造的傳國玉璽?”


    文官們也看稀罕似地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東西,眼巴巴的盯著永曆帝手裏的那個紅絨布包袱,但是永曆帝用寬袍大袖一把遮掩住,生怕被別人搶了去。


    當天晚上,永曆帝在皇宮中舉辦大規模宴會,慶祝這個傳說中的寶物回到大明正統帝王的手中,雖然這個東西從來沒有被任何一個大明皇帝所擁有過。


    大家興致高漲的飲酒賦詩,歌功頌德,孫可望作為這個勝利的獲得者,心情也是格外舒暢,看著這些喝得醉醺醺的文官們,終於抖出自己的全盤計劃,“列位公卿,現在我朝已經獲得傳國玉璽,這正統之位實至名歸,想那永安逆朝從此以後再也無與我朝抗衡的資本!本王建議,將這個消息詔告天下,以安民心,那些無知愚民自然股戰來投,我永曆朝實力壯大之後,那屑小滿清自然不在話下!”


    “好,好!”永曆帝左擁右抱,昏昏沉沉之間聽到這個絕妙的建議,興奮地當場拍板同意,這些文官們生怕落了後,搶著幫忙寫告示。


    不久之後,永曆朝貼出的告示便傳遍全國,連掘港的大街上都有所見,鄭勇見到,急忙撕下來送給李輝觀瞧。


    “賴天眷顧,得傳國之寶,君臣效命,創中興盛世……當執掌宇內,興兵北上,討伐逆胡,誅殺叛賊,……定當四海清平,萬邦來賀,大明一統,江山穩固……”李輝輕輕讀出聲來,笑道,“看來咱們永安朝廷就是這訃告上所說的叛賊了。這孫可望玩的夠狠的,拿整個永曆朝廷來賭博,看來勢在必得啊!”


    “什麽賭博?您不是不準賭博麽?”鄭勇還沒睡醒,腦子昏昏僵僵的,隻聽得李輝所說的的“賭博”,心底一顫,昨晚自己和鄰家張老三擲骰子贏銅板的事情,難道被王爺知道了?


    “這個你不懂得。”李輝拍拍他的肩膀,“鄭勇,最近過得可好?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給你討房媳婦了。”


    “嘿嘿,那敢情好!您看著辦吧!”鄭勇憨厚的笑起來,臉騰的紅了,撓撓頭,還有點不好意思。


    孫可望這一招玩的夠狠夠毒,直接將傳國玉璽的消息捅了出去,這讓一方勢力興奮起來。


    這就是滿清,本來滿清入主中原,就沒什麽道義可言,更談不上什麽中原正統,所以百姓對滿清進中原頗多憤慨,很少有人將滿清當成正統王朝,加上剃發易服,更加加深了這種思潮的泛濫,大明真的亡國了,大漢亡族滅種了!


    滿清對此自然心知肚明,所以他們急於找到一個可以證明自己是名正言順取代大明,理所應當成為中原共主的理由和借口,而這枚傳承千年的正統王朝的象征——傳國玉璽便是他們勢在必得的寶貝!


    隻要取得傳國玉璽,滿清就可以證明自己是代天而立,理所應當的成為中原主人,到時候那些謠言也就不攻自破,誰說我們是胡蠻腥膻之輩?我們可有傳國玉璽,是上天認可的正朔,正朔,你懂麽!


    自打進關以來,多爾袞就一直在搜尋傳國玉璽的下落,現在終於得到確切所在,喜不自勝,馬上下令會攻山東的各路部隊撤回,向甘陝一線移動,隨時準備進攻永曆朝廷,搶得傳國玉璽,證明自己政權的合法性。到時候天下百姓歸心,那些小小的東山賊自然不在話下。


    這一招本就是李輝謀劃好的,按照他對曆史的了解,那個孫可望到後來投降了滿清,將四川,雲南,廣西的地理地貌全都一股腦的告訴了滿清,憑借這個,滿清才打敗李定國,將永曆帝追到雲南,把這個末代皇帝活活勒死。


    由於東山軍的出現,導致滿清將大部分精力放在東南,一直沒有騰出手來去解決永曆朝廷,這也就間接避免了滿清對四川的大屠殺,將四川數百萬黎民百姓從滿清的屠刀下解救下來。


    “咱們這招叫‘禍水西引’,是頂毒頂毒的計謀。”李輝將其中的利害關係一步步分析給素玉聽,素玉恍然大悟,沒想到這小小的一塊石頭,竟然能牽動三方勢力,攪動四方風雲!


    素玉單手托腮,看著李輝滔滔不絕的分析各方厲害,飛揚神采,不由得有些心馳神往,若是時間能停止,就這樣一直聽他說下去,隻有我一個人在傾聽,那該有多好?


    姑娘家的心事總是很美好。


    李輝講的口幹舌燥,端起茶杯咕嘟嘟猛灌一杯,“素玉,你聽明白了麽?”


    “聽明白了。原來這裏麵有這麽多曲折。”素玉輕巧一笑,“李兄,沒想到權力欲望竟能讓人發瘋發狂,更沒想到這這中曲回的計謀,竟然是你想出來的。”


    “有什麽不可以麽?”李輝暗暗思考到,相比於那個勾心鬥角,你死我活的現代社會,這個雞犬相聞,民風淳樸的古代是多麽的美好。


    聽著李輝口沒遮攔的胡說八道,素玉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淡淡的,如同一層薄霧罩在麵龐上,讓她整個人變得倩影朦朧,恍若煙霞。


    “李大哥。”素玉第一次這樣稱呼,聽得李輝一陣納悶,這丫頭怎麽轉性了?


    “素玉不要著急,聽我將厚黑之學徐徐道來!”李輝還在喋喋不休的宣傳自己的“陰謀詭計之學”,又講了起來。


    “李大哥。”素玉的聲音很輕,但帶著一種難以決絕的憂鬱,話音未落,眼淚已經滾落下來。


    “素玉,你怎麽了?”李輝心頭大震,莫非這丫頭出了什麽情況?邪惡的李輝馬上想到,或許是這姑娘的大姨媽來了。嗯嗯,應該去關心一下。


    “明天,我就要去南京了。”素玉擦幹眼淚,努力做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我爹在南京幫我找了戶好人家,是我家的世交,人也不錯。過去就要成婚了。”


    “怎麽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李輝詫異道,心頭也是一震,和這丫頭相處久了,心裏倒有些戀戀不舍。


    “呆子,”看著李輝那惶然的模樣,素玉輕嗔道,“女孩家的心事,也要拿出來四處亂說麽?”


    “是了是了。”李輝點頭稱是,看著素玉起身,像一片秋風中凋零的黃葉一般,一步步走出屋子,回過頭來,向李輝望了一眼,似有無窮的話,要告與他說。


    “素玉……”李輝頓覺心裏空空的,似乎有什麽寶貴的東西被人摳出來拿走一般,心騰騰的跳了兩下,他用力平息煩亂的心情,從桌上抽出一本書,卻一頁也不曾翻開。


    “嗯?”素玉轉回身,看著李輝一臉痛苦的樣子,橫下心來,大步走出去,再也不留一絲眷戀,看來自己的確所托非人,這李仲卿,當真是天下一等一的鐵石心腸!


    “或許他會追過來吧!”素玉忐忑的停住腳步,向身後張望,卻沒有發現期待的那個影子,看來他果真對我無情。念及此處,不由得淚灑衣衫。


    李輝本想追出去,但是轉念一想,也罷,走一個省心一個,現在這幾個丫頭爭來吵去的讓他感覺很煩躁,你們再爭,也不能把我劈成幾塊,把我分了吧!


    “當人長得太帥時,煩惱也就會隨之而來。”李輝對鏡自賞,心情鬱悶的得出這條至理名言。


    ……


    孫可望的計劃正在一步步實施,他的目的就是引來滿清大軍,在滿清大軍的壓力之下,逼迫昏庸的永曆朝廷將軍政大權交到自己手中,隻要自己成為永曆朝廷的實際主宰者,再以手下的軍隊聯合東山軍共同打擊滿清,鞏固自己的勢力。(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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