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你要知道,我掌握著去往南洋的航線,沒有我的幫助,你的人不能到達那裏,也不能買到珍貴的貨物。”沃頓大聲爭辯道。


    “那已經是過去式。”李輝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說吧,你究竟想要多少?”


    “我隻想要自己應得的那一部分。”沃頓頹廢的坐下,抓起三角帽繼續扇風,用以掩飾忐忑的心情。


    “好!這樣就好,咱們一九分成,你拿一成,你的船員的工資也由我給你支付,我會專程派人將錢送到你的私人保險櫃裏,不會少一分一毫。你看怎麽樣?”李輝做了讓步,已經不少啦,兄弟見好就收吧!


    “不,一成太少了!我想這並不是我此來的目的……”沃頓正要辯解,王信出手如電,眨眼間,一把鋼刀架在沃頓的脖子上。


    “再廢話,連一CD沒有!”李輝接過刀柄,“沃頓船長,如果你願意和我合作的話,我可以考慮讓你加入東山軍,成為一名榮耀的大明軍人,但是如果你繼續和我提出任何不合理的要求,你明天就會在海底安葬,希望你考慮清楚。”


    “我當然選擇合作!”沃頓看著刀尖緩緩脫離自己喉嚨,心中慶幸不已,“和東山軍的統治者合作將是我的榮幸。非常誠摯的要求和你繼續合作。以一個虔誠的基督徒的名義發誓。”


    “這就好,希望我們合作成功!”李輝以茶代酒,兩個杯子碰到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


    王信看著剛才還和鬥雞一樣的兩個人轉眼間春風滿麵,好得穿一條褲子,他不相信的揉揉眼睛,沒錯,兩個人正有說有笑的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一點也沒錯。


    “大哥的智慧像大海一樣深,我們還要多多學習啊!”王信想起了兄弟王寬說的話,知道此時他才深深的體會到這句話是多麽的正確。


    十天以後,張煌言的軍隊共一千人來到,李輝特意劃撥了一千名勞工給他們使用,王信也率領自己的飛雲營進山裏抓小鬼子了,不到一天就抓來三百多人,用繩子穿成一串,像待宰的羔羊一樣溫順。


    第二天,江陰民團總共一千五百人在武揚和孫恩的帶領下坐著高元華的船隊來到鬆州,李輝留下一百名飛雲營的士卒協助他們,自己率領飛雲營趕赴掘港,進行戰備。


    掘港現在人聲鼎沸,好幾支部隊都匯集到這裏,在揚中被俘虜的滿清士卒幾千人也被送往水泥廠,剛剛到來的他們受不了嚴苛的律令和繁重的勞動,發動幾次暴動,都被李輝血腥鎮壓,這才讓他們安靜下來。


    “現在陸謙已經把事情辦妥了吧?”李輝暗自嘀咕道,靳雲川快要死掉了,正在玩絕食呢,估計陸謙也快回來了。


    陸謙不想回來,他正玩的爽呢!


    陸謙一行十人,短打衣靠,一路北上來到山西靳家,正趕上各地百姓相應甘州米喇印反正,整個山西亂成一團,各地官府風聲鶴唳,如臨大敵,對來往人等盤查甚嚴。


    十個人餐風露宿,這一日終於和靳家的人接上頭,他們的內線便是靳家的大兒媳婦,上次倒是給李輝他們幫了不少忙的那個女人。


    這次的主角依舊是她,陸謙和她商量好,以綁票的名義混進靳家,她可從中趁亂劫些金銀出來,由陸謙等人幫著運送到榆次娘家。


    這一天月色朦朧,靳家早已睡著,本是大戶人家,家裏入夜後竟然連一根蠟燭都舍不得多點,整個院子裏一片漆黑,真是摳門之極。


    陸謙等人從側門悄悄混進來,全身皆黑,手中鋼刀也擦上了厚厚的鍋底灰,避免反光,身後背著巨大的布袋,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


    “快上!”陸謙向後一招手,手下貓著腰,偷偷順著虛掩的門鑽進靳家,四下裏黑如點墨,眾人隻能輕輕地拍手,來確定每個人的方位。


    “應該就是前麵了。”陸謙的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中的環境,他摸到一間屋子前麵,這還是靳家大兒媳婦告訴他的,說這就是老太爺存放銀子的地方。


    “就是這裏了!”陸謙衝身後的眾人一擺手,大家急忙跑到近前,發出很大的聲音,陸謙壓手,示意大家小心行事。


    眾人跑進那間黑屋子,又一個難題擺在眾人麵前,這老家夥竟然將門換成了鐵的!


    “我的天!”陸謙腦子裏嗡的一下,這如同在娛樂場所找了一個小姐,馬上要到手,脫了褲子發現對方是人妖一樣讓人崩潰。


    “去他奶奶的!”一個手下小聲罵道。


    眾人一籌莫展,陸謙悶不作聲的將一個手下的布袋拿過來,從裏麵掏出一個又一個霹靂雷,沿著鐵門擺成一排,將全部的引線牽在一起。


    “你想炸門?”手下恍然大悟,他原本想用這些霹靂雷阻擋追擊的靳家人的,現在用一點也沒關係。


    “對。”陸謙應了一聲,從身邊掏出火鐮,擦著,“閃開。”


    十個手下非常識相的躲開,看著呲呲作響的引線,陸謙一個箭步竄到十步開外,趴在地上,等候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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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一聲巨響過後,沉重的鐵門咣當一聲砸在地上,眾人蜂擁而入,點起火把,將布口袋裏麵的霹靂雷全部掏出來,倒在地上,將大把大把的珍珠寶貝往口袋裏塞。


    “快點裝!”陸謙看著迎麵跑過來兩個家丁,一招手,最得力的一個手下跑過來,陸謙伸出手指向前麵指了指,這個手下立刻會意,悄悄躲在角落裏,等兩個家丁跑過來,出手迅速的將這些養尊處優的家夥放倒。


    “別動,叫一聲捅你一刀!”陸謙看著越來越多的火把,迅速將兩個家丁的外衣扒下來,套在自己身上。


    那個家丁果然聽話,從頭到尾連大氣都沒敢喘一口,等到陸謙手腳麻利的穿好衣服,一把漆黑的金屬銳器插進了他的胸膛。


    “不是說……”一雙不相信的眼睛看著陸謙,裏麵全是怨恨和不解。


    “早死早超生!”陸謙低聲說道,伸手將他的眼皮合上,“走!”


    對麵跑過來更多的人,手裏拎著刀槍棍棒,有幾個家夥腰裏別著菜刀,捆了一圈的二踢腳,雄糾糾氣昂昂,不愧是專業級打手。


    “不好了,賊人向東跑了!拿了好多銀子!”陸謙見對麵來人了,大聲喊起來,“大家快去啊!”


    “什麽?往哪裏走了?”一個身著青衣小帽的彪形大漢虎軀一震,銀子?銀子!


    “往東邊,就是在那,你看,就是那個!”陸謙大呼小叫,將眾人的目光全都引了過去。


    大家都站在原地,不明白這個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有一點可以確認的,地上的確有很多亮晶晶的東西,隨著火把的照耀,一閃一閃的放光芒。


    “珍珠!”有識貨的人撿起來,“好大一顆啊!能賣上上百兩銀子的!”他驚訝得喊起來。


    人群一陣騷動,呼啦超一聲大亂,瘋了一般向前衝,幾乎趴在地上四處尋找金銀珠寶,那個領頭的大漢皺皺眉頭,猛地一拍腦袋,“兄弟們跟我來!”


    他的目標當然不是賊人,而是靳家的銀庫。


    大漢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靳家有多少銀錢,趁著賊人搶劫未遂,他也正好從中漁利,好好的搶上一把,雖說他是靳家家丁總管,但是打量那個神秘的銀庫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快去快去!官兵馬上要到了!”陸謙不趁這個機會逃跑,反而跟在這夥暴民身後起哄,一窩蜂的衝進靳家大院,翻箱倒櫃的找東西。


    靳家的下人們也都怨恨這家人過於吝嗇,平時給下人喝的都是泡了幾遍的茶葉,吃的是殘渣剩飯,幾月都不見油星,現在看到靳家遭難,幹脆趁火打劫,先搶上一筆再說。


    牆倒眾人推,靳家的百十口丫鬟婆子也都加入到搶劫陣營中,整個靳家陷入了史上第一次大混亂。


    靳良玉已經被氣得全身顫抖,手指哆哆嗦嗦的對著那些趁機跑進屋子裏搶走自家的鑲金梳妝台的丫鬟們,還有把鍍金水缸的金箔往下刮的小工們,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嘴中叫罵不停。


    “你們這些乃求貨,不得好死喲!”滿口的晉北土話,罵人極其難聽。


    一個身影在他身邊站下了,瘦削的年輕人,手裏拎著一把正在滴血的鋼刀,滿臉都是笑,但這種笑讓人看了打心底一哆嗦。冷啊!


    陸謙冷笑,“老家夥,你可是靳良玉?”


    “不是不是,我不是!”靳良玉急忙擺手,擦幹眼淚,“靳良玉死了。”


    “老家夥,不帶這樣詛咒自己的,進屋來,我和你商量點事。”陸謙一呲牙,他說自己不是靳良玉,那一定就是了。


    “進來吧!”陸謙扯著老頭的馬褂,單手較勁,靳良玉被活活拎了起來,像小雞一樣被陸謙摔在屋子裏。


    “我們是東山軍的,向你孫子靳雲川借點錢,沒想到那兔崽子不識抬舉,我們就隻好找您老人家江湖救急了。”陸謙說著將靳雲川的整隻右手扔出來,“那兄弟實在不給麵子,反正這手留著也沒有,不如就卸下來給您老當個念想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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