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鴉雀無聲。


    眾人紛紛看向說話舉牌的人,各個麵色複雜。


    在這個圈子裏,沒人會不給京都南家的人一個麵子。


    他們不是不喜歡“d”家的珠寶,也不是不願意買,而是被告知了不能買。


    到底是誰這麽膽大,竟然敢直接和京都南家的人對上。


    舉牌的人,穿著一件高定小禮服,五官精致,麵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是個長得漂亮的美人。


    但此時此刻,沒有人關注她長得好不好看,而是看向了她旁邊的人。


    傅司淮!


    傅家的人。


    頓時了然,原來是傅家的人想買珠寶。


    他們認識南溪,但沒有人覺得是南溪想買珠寶,都默認了她旁邊的人授意。


    來這種地方的人都是看名氣,雖然最近傅司淮緋聞眾多,但來這裏的人真正在乎緋聞的卻沒幾個。


    傅司淮唇角微微上揚,看向旁邊舉著牌子一動不動的南溪。


    他沒開口,南溪就主動舉起了牌子。


    她就這麽在乎沈之墨,怕他丟臉嗎?


    “你來真的?”傅司淮壓低聲音問。


    南溪不說話,眼睛一瞟,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牌子,麵上浮現一絲愧色。


    這牌子代表傅家。


    她剛剛的舉動,等於把傅家放在了風口浪尖。


    但她管不了那麽多。


    她不能眼看著阿墨被這麽多人欺負。


    沈之墨看到南溪,瞳仁一縮,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很顯然,他沒料到南溪會在這裏。


    他垂下眼睫,手心狠狠握緊,拳頭捏得咯吱響。


    就在這時,台下的經紀人喜得快要跳起來,拍手大喊:“好好好,終於有人買了!咱們阿墨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經紀人沒看到舉牌的人是誰,隻知道有人救自己的藝人於水火之中了。


    無論是誰,那人都是他,也是阿墨救命恩人!


    沈之墨的隊友們站得離台子更近,當看到舉牌的人是南溪時,麵麵相覷。


    “那個舉牌的人,是不是叫南溪?”


    “好……好像是……”


    “臥槽,難道她喜歡咱們阿墨?這麽英勇,真特麽感動。”


    “可是她舉的傅家的牌子……身邊坐著的也是傅司淮……”


    “身在傅司淮那,心在咱們阿墨這,虐戀啊虐戀。”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感歎,他們的心情既興奮又複雜。


    但終歸是為自己的隊友阿墨感到欣慰。


    至少這說明阿墨不是單相思。


    沈之墨筆直的站在旁邊,目光淡然,但落在南溪身上的時候,微微頓了頓。


    傅司淮迎著眾人審視的目光,眼睛微眯,慵懶的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臉上看不出表情,隻有偶爾複雜的目光落在南溪身上。


    兩百萬,那個破耳釘怎麽可能值兩百萬,充其量也就十幾萬。


    多餘喊的價,和某些直播間的大哥們一樣,是故意打賞的。


    她這是擺明了要捧那個沈之墨,不惜和京都南家人作對也要捧他。


    “用我的錢捧別的男人,好樣的。”


    半響,傅司淮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


    南溪舉的每一次牌子,後續花的每一分錢,都會從傅家出。


    她倒好,用自己的錢去捧沈之墨。


    但偏偏南溪是他帶過來的。


    她做任何事,他都沒辦法置喙。


    就在此時,主持人又把一件“d”的項鏈擺了上來。


    不出所料,南溪又舉牌,喊了一個“五百萬”。


    此時不光傅司淮,南夢兒再也忍不住,對著南溪說道:“你是個什麽東西,敢和我作對,難道你不知道今天我刻意在針對這個沈之墨嗎?”


    “我知道。”南溪眼也不抬,語氣幽幽,“但這和我買首飾有什麽關係?”


    “你!”南夢兒咬牙切齒,看著明知故問的她,憤怒的瞪向傅司淮,“傅先生,你帶來的女人你不管管嗎?還是說,你和她是故意在針對我,針對我們京都南家?”


    “誰說她是我的女人?”傅司淮吊兒郎當,聲音極為薄涼。


    南夢兒一愣,繼而怒道:“她舉著代表你們傅家的牌子,還不是你的人?傅先生,你最好想清楚,這裏這麽多人,大家都給我三份薄麵,你這樣是在公然和我們作對。”


    “聒噪。”傅司淮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斜睨了她一眼道,“公然作對又怎樣?你以為我怕你們京都南家?”


    南夢兒呼吸一窒,頓時被嗆得說不出話來。


    怕?別人會怕,但他傅司淮或許真的不會怕。


    海城的傅司淮,遠近聞名,更是出了名的混不吝,要真的說起來,傅司淮可能真的不怕南家的人。


    畢竟海城的傅家雖然比不上南家,但也不是普通的世家。


    他們圈子裏流傳著一個傳說,說南溪當了傅司淮多年的舔狗,但傅司淮卻也動了心。


    不然他不會走到哪都把她帶到哪。


    現在看來,那些謠言或許是真的。


    “傅司淮,你就寵著她吧。”


    南夢兒被氣得眼圈發紅。


    被傅司淮懟了一頓,南夢兒隻能咬碎銀牙吞金肚,不敢再提。


    很明顯,傅司淮並不願意給她麵子。


    南溪見南夢兒吃癟,心底微微歎氣。


    父親一直待在京都,都不知道某些人在海城已經把京都南家的名義用爛了。


    隨後,南溪又拍下了很多物件。


    看著價格飛速暴漲,傅司淮磁性嗓音裏壓著怒火:“別太過分。”


    南溪舉牌的手沒停,她勾了勾唇,笑得美豔:“沒過分,我控製在三千萬以內呢。”


    “傅司淮,你別忘了,你還欠我三千萬。”


    傅司淮眼瞳一深,


    三千萬,是當初他買斷她節目的錢。


    那時候是為了幫許笙笙鋪路,花三千萬讓她不要參賽。


    現在卻被她拿來幫別的男人了。


    “三千萬,你已經超了。”傅司淮麵無表情的提醒。


    南溪繼續舉牌,麵不改色道:“沒關係,姐有的是錢。”


    有錢?


    傅司淮眼睫下垂,低低一笑,三分薄涼七分譏誚:“你哪來的錢?”


    這裏花的錢,都是幾百萬上千萬,她毫無背景又高薪工作,哪來的錢?


    南溪卻沒解釋。


    她別的東西不多,錢還真不少。


    在她前陣子出了事以後,南臨海讓人給了她一張沒有限額的信用卡,她還從來沒用過。


    如果花在阿墨身上,她倒是一點也不介意。


    就在這時,主持人興奮的過了一件又一件品。


    因為南溪出價高,連跟價的人都沒有。


    傅司淮敢得罪南家,他們可不敢得罪。


    就在這時,一道磁性的聲音響起:“不要拍了。”


    是沈之墨。


    他站在台上,目光落在南溪身上,語氣幽幽:“‘d’的拍品結束。”


    結束?


    才剛剛開始就結束?


    還有五分之四的品沒過呢。


    台下的經紀人急得跳腳,差點就破口大罵。


    “沈之墨,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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