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孩子,你生的就是個死胎!早就扔了!我好心好意把外室的孩子交給你養,你還如此不領情!”唐金花好不容易被蘇越生扶起來,聽見蘇夢晴這樣問,暴跳如雷。


    “死胎?!你把她扔哪兒了?”蘇夢晴又是眼前一黑,孩子生出來的時候,她明明親耳聽見孩子哭了,怎麽會是死胎?


    當時她說要看看孩子,唐金花以她剛生產完不宜勞累為由,匆忙把孩子抱走了。


    現在想想,或許害怕她勞累為假,趁機偷龍轉鳳才是真!


    張越生早知道雲兒是曲燕兒的孩子,婆母又這樣敷衍。


    難道,他們早就串通好了,要把自己的孩子換掉?


    蘇夢晴心頭緊縮,就好像冰冷的蛇爬上了脊背。


    “我再問一遍,扔哪兒了?”蘇夢晴眼裏泛著淩人的寒意,看向一言不發的唐金花和張越生。


    “死都死了,當然是扔到後山上去了,我們怕你傷心,才未告訴你,孩子死了,我難道不傷心嗎?我好好安葬了她,還給她立了塊兒碑!”張越生被蘇夢晴的眼神看得一抖,這才大喊大叫起來。


    “埋在哪兒的?”蘇夢晴眼中向盛了一灘死水,沒有半點波瀾。


    她以為她的孩子被他們送走了,或者關了起來,可他們說,她死了。


    她還那麽小,還沒有看過大千世界芸芸眾生就死了,她一個人在那麽冰冷的地方會不會害怕,她是她的母親,卻沒有保護好她。


    “後山頂上最高的楊樹往右五十步……”


    清月兩步上前,掐住張越生的脖子,張越生被掐得氣都喘不過來,邊咳嗽邊回答。


    “夢晴,伯母和你一起,去接孩子回家。”


    薑夫人握住蘇夢晴的手,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她。


    薑晚晚在屋內幾人身上掃視了一圈,張越生和唐金花身上都有黑色,但那黑色還有些許不同。


    唐金花身上的黑色比張越生身上的還要濃一些,裏圈薄薄的黑色外麵還包裹著一層厚厚的黑色。


    薑晚晚小臉一皺,隻有身上背負著人命的人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比如她以前的爹爹娘親,還有張哥哥,就沒有外圈那層厚厚的像烏雲一樣的東西。


    秦淑玉姨姨身上就有,她害死了自己的爹娘。


    那唐奶奶身上也有,她害死了誰?


    是蘇姐姐的孩子嗎?


    聰慧的薑晚晚一下就想到了要害處。


    薑夫人扶著蘇夢晴,清月和四個孩子跟在後麵,一起上了薑家的馬車。


    馬車在雨中疾馳,車外大雨滂沱,車內氣氛壓抑。


    蘇夢晴想到馬上要見到埋在地下的孩子,憂愁染上了眉宇。


    薑晚晚眼睛滴溜溜一轉,趴在薑夫人耳邊說了幾句話。


    薑夫人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睜大眼睛看向薑晚晚,“真的?”


    三個少年見娘如此震驚,也好奇地把目光轉向薑晚晚。


    薑晚晚將小下巴擱在雙手環抱住的腿上,“晚晚看得沒錯,所以小弟弟......也有可能是小妹妹,很有可能就是唐奶奶害死的。”


    唉,蘇姐姐的孩子真可憐,她雖然被以前的爹爹打,還差點去見了閻王爺爺,可是她現在還能吃到好吃的糕點,看到漂亮的花花。


    蘇姐姐的孩子已經看不到漂亮的花花了。


    薑晚晚鼻頭一酸,希望閻王爺爺能對小小朋友好一點。


    蘇夢晴猛地看向薑晚晚,“你說什麽?我的孩子,是被唐金花害死的?”


    雖然她心中有了一點眉目,可晚晚為何這麽肯定,孩子就是婆母害死的,而不是蘇越生?


    薑夫人輕咳了聲,“晚晚自小能看見旁人看不見的東西,她說是唐老太害死的孩子,那八成就是。”


    旁人看不見的東西,是什麽?


    馬車內其餘不知情況的人不約而同朝四周看了看,難道是......鬼?!


    最怕鬼的薑銀離跳了起來,話都說不利索了,“妹妹,你......你能看到鬼?”


    薑晚晚疑惑地撓撓頭,“阿飄?晚晚看不見阿飄啊,但晚晚能分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薑銀離長舒了一口氣,嚇死他了。


    蘇夢晴驚愕的同時還有些遺憾,若是晚晚能看見鬼也挺好,這樣她說不定就能見到孩子了。


    對於晚晚能看見旁人看不見的東西這件事,蘇夢晴的接受度還是挺高的,她見多識廣,倒也不覺得有多驚世駭俗。


    七歲那年,她生了一場大病,請遍了名醫都治不好,後來一個術士開壇做法,才將她救活。


    這世上本就有很多事情,不能用常理來解釋。


    可是三個孩子就沒這般淡定了,他們圍在薑晚晚身邊,揪揪她的小辮子,摸摸她的小腦袋,戳戳她的小臉蛋,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小孩子總是對新奇的東西很好奇,也沒有那麽排斥,再加上哥哥濾鏡,薑晚晚此刻在三個少年眼中已然成了奇珍異寶。


    怪不得那時妹妹說石頭發光,原來是開了外掛呀!


    他也好想開外掛,太酷了吧!


    可這事兒怎麽隻有娘親一個人知道,娘親太小氣了,連他們也不告訴。


    薑銀離有些不高興,“娘親,妹妹有這種本事,你怎麽不早告訴我們!”


    薑夫人嗔怪道,“晚晚不同於旁人,你們幾個又藏不住事兒,尤其是你,薑銀離,一旦被別人知曉,你知道會給晚晚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薑銀離將嘴巴閉得緊緊的,一個勁兒搖頭,這事兒他能告訴別人嗎?絕對不能,這個秘密他要幫妹妹保守一輩子。


    薑銀川比了個發誓的手勢,“娘,我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薑銀安用力點頭,藏不住事?那不是他,他的嘴巴最緊了。


    她的孩子不是張越生害死的,那對於婆母害死孩子這件事,他到底知不知情呢?


    就算他不知情,可他做的事沒有一件是值得原諒的,她也不可能原諒!


    差點心軟的蘇夢晴趕緊將疑慮拋之腦後。


    對渣男怎麽能心軟?心越軟,死得越快!


    馬車停在半山腰,山路有些狹窄,蘇夢晴和薑晚晚幾人下了馬車,沿著小路往上走了一炷香的功夫。


    按照張越生所說的方位,終於在一片被雜草半掩的空地前,看到了一塊潦草的墓碑。


    那墓碑隻是塊兒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木板,木板上連個名字都沒有,隻刻著潦草的幾個字


    ——張越生之女。


    張越生說過,希望他們的孩子如同潔白的雲,純白無瑕、自由自在,所以起名為張曦雲。


    晨曦中的雲,多美,可惜,卻用在了外室的孩子身上。


    她的孩子,最後連個名字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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