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塵風急躁中魔性突現,血不歸經,溫良趁機一套風行無極,倏影無痕,刀刀要命,就在花塵風命在旦夕之際,隻聽場上一人大喊“刀下留人!”


    那能留得住麽,風行一開刀速快了十倍,想停都停不下來,然而隻聽到“啪”的一聲,一道帶著金光佛掌印從天而降,再看溫良在空中的刀直接被擊飛出去,溫良隻覺得虎口發麻疼痛,低頭一看,虎口裂了一寸長的口子,鮮血直流。他不由大吃一驚,風行下之所以叫疏影無痕,是因為所出之刀,隻在意念中而生,萬千虛幻的刀影中卻看不見真正刀的痕跡,是誰,隻一掌就擊破了刀影,而此人的內力更加了得,生生把自己的虎口震出了寸與的血口子。溫良知道來者武功之高絕非自己所比,因此下意識向後一退,再看擂台上多了一個人。


    “少城主!”他或許不認識但是周圍的武士似乎沒有不認識的,他們先吃了一驚,繼而齊刷刷深施一禮。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洛城城城主洛城西,他把手一揮道:“習武台上無需多禮,各位請吧,我會會這個小兄弟。”


    “原來是洛城西,”溫良暗道他怎麽會在這。想著溫良一抱拳道:“洛城主,你這是何意?”


    “多有得罪,隻是你這也不至於要刀刀致命吧,難道你們之間有什麽過節。”洛城西道


    溫良看來看花塵風冷冷的道,“前些日子他與我小弟比武可是囂張的很呢。再說比武難免刀劍無眼,在所難免,要不怎麽分個勝負?”


    洛城西看來看一邊的溫闖,似乎也明白了,本來對當初花塵風在城南與人切磋的事也早已經知曉,看來人家是有備而來,“好吧,不過比武重在相互促進,點到為止,事出緊急,在下不得已為之,花塵風是我弟,有什麽事可以找我。”


    “哦,原來如此!難怪如此囂張,原來有靠山啊,”溫良冷笑道“洛城主天下聞名,我哪敢造次,若早些知道這些,我也會早早認輸了事,要不我給花爺賠個不是,這一戰算我輸,要不你過來再把我弟揍一頓出出氣,可好?”


    溫良話裏有話,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洛城西何嚐聽不出來,但是在別人比武中出手,本來也不是光彩的事,他笑笑上前把刀撿起來遞到他的手中“哪裏,這一戰自然是我小弟輸了,以前有得罪之處我也替我小弟陪個不是。”說著向他深施一禮。


    這時一直發愣的花塵風剛回過神來,一看洛城西替自己賠罪,自覺無顏見人羞愧難當,衝出人群飛奔而去。


    洛城西看看遠去的花塵風又看看溫良說:“今天我破壞了比武的規矩出手傷了你,確是我都不對,你可還有什麽條件盡管提出?”這是誰洛城西啊,給你行禮?你有多大臉還要提條件?溫良這樣的人也算吃軟不吃硬,原來以為自己如此蠻橫,洛城西必定不會善罷甘休,若要真和自己挑戰恐怕自己一分勝算都沒有,誰知道完全沒有,人家如今可是名滿天下的一城之主,是如今唯一個大破魔域的領袖,再說他也並不是想要花塵風的性命,這他還不想和洛城府結下梁子,再說如今他的目的已經答道了,“沒,沒什麽,比武切磋而已,洛城主請了,在下告辭了。”說著拉著溫闖急忙的溜了。


    “都散了吧!”洛城西看著遠去的溫良暗道,好險呀,此人刀之快真是前所未見,而此人也亦正亦邪,敵友難辨,他到底是什麽人?


    原來洛城西正在議政廳處理事物,明兒急匆匆的來報,說花少與人今早這比武場約戰。自己實在放心不下,就來到了比武場站,在高處暗中觀察,隻是他也覺得花塵風平日裏太過於狂傲,想借此曆練曆練他的性子,好知道天外有天,因此本不想出手,直到溫良動了殺機才不得已跳了出來。


    半晌,他發現一個女子還站在原地似乎在注視著他,他回頭一看,不由心中一動“習習!……不!”他定驚凝神仔細看了看,這個女子確實有幾分像燕習習,隻是比習習多了一股天然的風流氣息。不是她,當然不是她,她已經去世七年了,而眼前的女子不過20左右的年紀。想著他轉身要走,畢竟一直盯著人家女孩子看是不禮貌的。


    “洛大哥!”那女子見他要走急忙上前施禮道:“見過洛大哥,我是花塵風的義妹,我叫木相惜,”


    “原來你是……”洛城西笑笑:果真不是……


    “什麽果真不是”木相惜不解其意。


    原來洛城西在驚訝之餘不禁說出了口,自覺有些尷尬,又不好解釋道:“沒有,沒有,我說木相惜是個好名字。”說完轉身離去


    惜兒聽了喜不自勝,早把剛才驚嚇忘到爪哇國去了,眼裏隻有洛城西那霸氣一掌溫控全局的畫麵,簡直是太霸氣了。


    ……


    “塵風,開門”


    花塵風奔回他的小屋,一連幾天一直關在裏麵,不說也不吃。


    洛城西搖搖頭,這小心靈呀!看來真的碎了一地。無奈之際,他掏出劍來輕輕一劃,門開了,花塵風趴在床上斷情刀被扔在一邊。


    “我都知道啦……”洛城西在他旁邊坐下,把頭放低,輕聲說著看看花塵風沒有反應,笑笑繼續說道:“一個人先把人家弟弟摔了三跤,然後又被人家哥哥踢了幾腿,想用單刀挽回戰局,卻沒想遇到一個更會玩刀的,是吧”


    花塵風麵容抽搐了一下。


    “本來天外有天,切磋要沒有輸過,那豈不是毫無意義。”


    花塵風還是一動不動的趴在那。


    “今天勝,或者是明天敗,今天敗或者是明天會勝呢?如果不能承認敗,就永遠不會勝。”


    “我真沒用,給大哥丟人了”花塵風把頭埋在胳膊裏說道。


    “無論丟不丟人,你都是我小弟,我覺得我弟弟是最棒的,至少是在往最棒的路上走著。”


    “我也不知道怎麽了,隻要砍到他兩刀,他就得趴下,看他那不點的樣子,”花塵風恨恨的說。


    洛城西看他還糾結在刀法上,搖搖頭,忽兒主意有了。


    “塵風,雖然勝敗都沒有關係,但是在我看來,你的武功未必在他之下,敗的有些可惜。”


    “啊!你說我能打敗他?”花塵風撲棱一下翻身坐起。


    洛城西用力點點頭,學著花塵風平時說話的口氣道:“那當然!”


    花塵風知道他學自己,隻是一時間也顧不上,問道“我也這麽覺得,可是我怎麽就打不到他呢,就差那麽一點點!”


    “想知道呀……”洛城西看他有了精神站了起來“明天早起偏殿後山來找我!”說完轉身就走。


    “哎,大哥,為什麽要明天!”


    “因為,你要先完成我的一些要求條件。我才會告訴你。”


    “什麽條件,什麽要求,我都答應。”


    洛城西回頭笑道:“吃飯,睡覺,”


    吃飯,睡覺這的確需要一天的時間來完成。


    ……


    痛苦麽,當然痛苦,尤其是對一個從沒有嚐過失敗的人來說,而這種失敗卻又偏偏出現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麵前。這種失敗直接擊穿了一個人所有的防禦,讓信心,希望,未來,尊嚴都化為了齏粉。花塵風就確實深陷在這種痛苦之中。


    想哭沒有聲音,想落淚更覺得丟人,不是不說話,而是無話可說,徒手對決失敗,而兵器輸的更慘,若不是大哥及時解救,估計自己現在都爬不起來了。


    這次自己輸的是徹徹底底,還輸給了一個無名氏,真是沒臉見人了。所有的一切畫麵就像刀子一樣一遍遍,一刀刀的切割著他的心,五髒六腑,痛不欲生,苦苦掙紮卻毫無生路。簡直比死還痛苦,還不如當時被溫良殺死,或許自己就沒這些痛苦了。


    花塵風覺得自己就要炸了,滿腔的血液被痛苦所煎熬,如一鍋沸湯一般,時刻要迸發,要毀滅。


    惜兒幾次過來,他也沒有開門,他覺得自己沒臉見她,自己被羞辱也就算了,還得她也跟著被羞辱。


    大哥來了他也不想開門,大哥那麽英勇神武,傲世天下,而他花塵風呢,簡直就是個笑話,怎麽有臉喊他大哥。


    花塵風,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成為天下第一,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天下第一,但是這麽就很奇怪,你既然不是天下第一,那輸了豈不是很正常?痛苦就痛苦在他以為自己會贏的輕而易舉,誰知卻輸的慘不忍睹,多想就在那一刻消失啊!沒有洛陽,沒有大哥,沒有惜兒,或許自己麵對這樣的輸還不會崩潰!


    可是大哥還是進來了,花塵風一眼都不敢看他,或者說是羞於抬頭,一直把頭埋在胳臂中間,好像一隻受了驚嚇的鴕鳥,他一句話都不想聽,安慰對他來說一點用也沒有,可是他偏偏什麽都聽見了,耳朵不能像眼睛一樣關閉,可也就是聽見的洛城西的短短幾句話,直接擊中了花塵風的心。尤其是最後一句“你的武功不在他之下……”如一火種重新點燃了花塵風的希望。


    花塵風又一想“大哥一定是在安慰我,才故意這樣說的”,頓時又是一種絕望。這時明兒端了飯菜上來,與往日不同,明兒沒有講半句話,放下飯菜就退了出去。估計也是大哥特意吩咐過的,是的,我,花塵風,不需要安慰。“我在後山等你!”大哥從來是說道做到的,花塵風想著長籲口氣,現在要完成大哥要求的任務才能去後山找大哥,想著劈裏啪啦的大吃一頓,乖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洛城西沒有真正離開,一直在暗中觀察直到看見花塵風吃完飯,睡著了,這才離開。一個如此高傲的人數的如此徹底,崩潰是必然的,所以洛城西放心不下,如今看他睡去,這才放心。畢竟他年紀還小隻要給他一點點的力量,他就能讓青春的希望之火重新點燃。


    “洛大哥!”


    洛城西一邊想一邊往東府走,聽見有人喊他,回頭一看是木相惜,此女子和習習真的太像了以至於每次看到,都會讓洛城西忍不住會以為是習習。他站住了。


    “洛大哥,自來府上多有叨擾,也沒有向您請安,一直心感不安,還請大哥見諒。”說著木相惜那如春水般的眼神從洛城西臉上瞟過。


    “無礙,不用多禮”洛城西看著木相惜,不禁自帶幾分的好感“下麵的人有照顧不周的地方,你要不方便講,盡管告訴塵風。”


    “哪有,比在家住的的舒心,也沒什麽不便的,雖然和大哥相處不多,但是大哥的英明早讓小妹敬慕萬分,自覺早就認識一般。”


    “那也好,”洛城西笑笑“隻管當自己家裏就好,你這是要去塵風那裏麽,我看他剛剛睡下,估計明日會好些。”


    “有大哥在我自然不用擔心,隻是洛大哥諸事繁忙,還要照顧我們,真是太辛苦了,這才讓我更擔心”木相惜故作憂心之態。


    洛城西笑著搖搖頭“沒什麽的”說完轉身往東府去了。


    木相惜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潮澎湃。


    “洛陽的姑娘都愛洛城西!”


    世間真的有如此的男子,而今我竟然能與他麵對麵如此親近,可以感受到他的氣息,他的言語,他的舉止,他的氣勢“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不知道誰又才是他心中之玉。想到這些木相惜暗自傷神,竟然忘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心神不定的向南苑走去。


    這痛苦的折磨讓花塵風太疲憊了,當他一覺醒來的時候,太陽竟然已經掛到了頭頂上,“壞了!”花塵風急忙擦了半臉,提上靴子,把衣服往身上一批,邊係口子邊向外跑。


    “你真是去哪?”迎麵差點與來找他的木相惜撞個滿懷。


    花塵風臉一紅,如今他最不願意看見的人就是木相惜,感覺自己連頭都抬不起來,丟人啊!太丟人了!他一閃身從側麵讓了過去。


    “你去哪,幾天都不和我說話?”木相惜一把抓住他。


    “我去後山…大哥喊我!”花塵風掙紮著掙開她的手“嗖!”一聲飛身上房。


    “哎?哎—”木相惜再看花塵風,已經在樓頂上了,“看來他沒事了……”這兩天她擔心的很,甚至擔心的都睡不著,睜著眼睛看著屋中的一切,似乎隻要一眨眼這一切都會消失一樣,花塵風,你一定要好起來,我再也不想回到那個小草屋去了。花塵風你真是愚蠢,比什麽武,哎,丟人現眼。這心裏不知道多少的埋怨。


    “他終於好了,”木相惜長籲口氣,隻有花塵風在,她才有理由留在洛城府。而留在洛城府遠遠高於任何事,包括花塵風,現實而又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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