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世界,北平新月飯店門口。


    當張鈤山帶著人趕到的時候,張家人已經把新月飯店砸了個七七八八。


    管你什麽密室不密室,這些所謂的機關對張家人而言。


    毀起來那就跟玩兒一樣。


    更別提他們當中本就有精通機關的機關張,麵對這些在外人眼中致命的機關,三兩下就給破除了。


    伊新月被護著退到一角,棍奴們幾乎沒人敢阻攔這群煞神,加上他們損失人手過多,眼下保護大小姐才是第一位。


    “夫人,夫人,您沒事吧?”張鈤山帶著人急匆匆跑進來,大廳之中滿是狼藉。


    圍觀者都不敢上前。


    除了戲台正前方的桌椅還完好無損,其他地方都殘破不堪。


    “張鈤山你終於來了,快幫我把這個大鬧新月飯店的人抓起來,還有她的那些保鏢,今天不把我新月飯店的損失賠了,就別想出這個門。”伊新月見到張鈤山帶著人來了,臉上擔憂之色褪去。


    “安小姐這是什麽意思?”張鈤山板著臉,一張俊秀的麵容滿是怒氣,“帶著人來砸新月飯店,不知道你針對的是新月飯店本身,還是長官夫人的娘家?”


    搬出張起山來做靠山,是此時他唯一想到能穩定局麵的方法。


    張和安要做生意,就必定要考慮國民對她的態度,鮮白藥膏的知名度太盛,她這個明麵上的主人,一舉一動都有數方關注。


    “嗬,”張和安嗤笑一聲,徑自看著台上的戲曲,讚賞道:“戲唱得不錯,賞。”


    張瑞恒會意,從口袋中拿出幾根小黃魚,隨手一擲落在戲台邊緣,既不打擾人唱戲又沒有落在台子外麵。


    一出手就是五六條小黃魚,把周圍看戲的人都看懵了。


    那可不是五六塊大洋,而是小黃魚。


    知道一條小黃魚值多少大洋嗎?


    四五十大洋。


    隨便一打賞就是幾百大洋,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就這麽給賞出去了?


    “好!”


    看熱鬧的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聲好。


    引得不少人喝彩讚賞,就是不知他們叫好聲是給唱戲的伶人。


    還是給正在砸店的張家人。


    張和安與張瑞恒兩人全程沒搭理張鈤山,任由他跳梁小醜似的叫囂。


    見自己的人被這麽羞辱,伊新月此刻的怒氣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隨手撿了個還沒完全碎裂的茶壺,就往張和安頭上扔。


    伊新月因著張鈤山帶人前來,距離張和安所坐位置不遠,不存在眼瞎扔不中的情況。


    眼看那茶壺就要落到自己頭上,張和安神情自若,端坐在那裏一動未動,甚至沒有給伊新月一個眼神。


    “哼!”張瑞恒冷哼,抬腿一掃,那茶壺就改變方向,朝著伊新月麵門急速射去。


    張鈤山反應迅速,抓住伊新月的胳膊旁邊一拉。


    張家人出手反擊向來夠快,伊新月看見那朝著自己飛來的茶壺,人都是懵的。


    等反應過來後,那茶壺已經應聲撞到牆柱落地。


    精美的茶壺霎時間四分五裂。


    這一下若是挨上了,絕對要頭破血流再加腦震蕩。


    伊新月不敢相信剛剛發生了什麽,視線看向張瑞恒,被對方眼中那平靜冷漠的視線威懾到片刻失聲。


    那是一種看死人的眼神。


    張起山和他父親曾經都用這種眼神看過別人。


    樓梯上陸陸續續有張家人下來,與守在樓梯口的張起山親兵撞了個正著,雙方誰也不肯讓開一步。


    張和安注意到了他們,聲音舒緩,“新月飯店砸完了,你們張家的事情自己解決,我不插手。”


    說完,眼神若有似無看了張鈤山一眼。


    張瑞恒了解張和安,知道她此時不方便出手。


    “張蒼山,其他人給個教訓,至於他,”張瑞恒伸手指著張鈤山,語氣冰冷,“留口氣就行。”


    二樓走廊上的張蒼山注意到了從進來後的全部行動,心中對他自然是不滿的。


    張鈤山身為張家人,對一個除族之人兒子的女人畢恭畢敬,讓他瞧著當真是礙眼。


    一手撐著扶手,縱身借力在欄杆上一躍,直接從二樓跳下。


    這宛如天神下凡的場景,引得圍觀群眾再次發出驚呼。


    “我去,這小夥子,也太厲害了。”


    “這身手,也就隻有在道上,才能有比肩的吧?”


    “兄弟不怕告訴你,我就是混道上的,就是道上那些所謂的高手,連給這小兄弟提鞋都不配。”


    “真的假的?”


    “我當年看過真假彭三鞭那一場架,也就那個假的彭三鞭看著能跟他比一比了。”


    “……”


    其餘被堵在樓梯口的張家人,紛紛有樣學樣,直接從樓梯上跳下去。


    本家高手對付外家人的打戲,張和安看得津津有味,這可比單方麵完虐新月飯店的棍奴有意思多了。


    張蒼山親自出手收拾張鈤山,輸贏勝負根本毫無懸念。


    “住手,你快讓他們住手,再打就要出人命了。”伊新月急的衝張和安大喊。


    眼見著張鈤山的攻擊再次被躲過,張蒼山的預判是常年在生死線上磨煉出來的,張鈤山身體一個細微動作,他就能預判他的下一招。


    身體倒在碎裂的瓷片上紮出道道血痕,張鈤山嘴角淌血,忍著劇痛將斷掉的帶右手重新接回去。


    “咳咳咳”張鈤山胸膛劇烈起伏,急促咳嗽後嘔出大量鮮血。


    張蒼山還以為這個叫張鈤山的外家人能有多厲害,值得讓張瑞恒親自提醒,眼神冷漠。


    “就這樣的身手?”張蒼山質疑詢問,也不等他回答,最後飛起踹出 一腳,語氣輕蔑,“廢物。”


    伊新月的人無法靠近張和安,隻要新月飯店的人靠近,張瑞恒抬腿就往外踹。


    堅決不讓外人距離張和安太近。


    其餘張家人收拾起這些人也沒多大困難,每個人或多或少被打斷條腿,然後被本家人像扔垃圾一樣扔到一邊。


    伊新月雙目赤紅,根本不顧棍奴和聽奴的阻攔強行來到張和安麵前,“他們都是一家人,你就讓他們這麽自相殘殺?”


    “安娜,你安得究竟是什麽心?”


    “……”


    聽著她喋喋不休的話,無一例外都是埋怨她眼睜睜看著張家人自相殘殺,張和安語氣添上些許不耐,“閉嘴。”


    杯中茶已涼,張和安眉眼疏淡,說出來的話毫不客氣。


    “你是什麽人,配管張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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