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和安跟著回到張家人下榻的四合院,裝修一般,一應擺件都比不上祖宅那邊。


    前廳廳堂,這裏還有幾個張家人在此等候,一瞧見他們回來,一個中年人忙問道:“如何,那些人處理了嗎?”


    說話的人站在張亨身邊,滿眼好奇。


    “處理什麽?”張和安被簇擁著走進裏麵,一見到她,所有人的視線幾乎都在她身上。


    “張家族規,凡是叛徒需處死帶回那雙發丘指。”張瑞恒解釋了一句。


    “張家的發丘指可不好練,多幾個擁有的人也不錯,再說……”張和安神秘一笑,“我們又何必髒了自己的手,等著他們狗咬狗就是。”


    不論是原文裏還是在這個平行世界,都有張家人跟隨張起山張鈤山。


    那麽問題來了。


    為什麽最後九門張家隻能看到副官一個人?


    其餘的張家人去哪兒了?


    在張起山手底下的老張家人,擁有長生血脈的,可不僅僅隻有他張鈤山一個。


    這群人最後的結局,經不起推敲。


    張和安說完,也不管他們信不信,徑直走入廳堂。


    “解家那邊現在什麽情況?”張和安看向張瑞恒,她是真沒想到,這家夥看著冷冷冰冰高山仰止一個人,比她還能搞事兒。


    這才多久,就從東北老張家就浪到了北平。


    屋裏大多都是這次召集回來的張家人骨幹成員,附近有棋盤張的高手看守,確保沒人在外偷聽。


    “發現那家人的尾巴了,不僅僅是解家,九門當中或多或少都有被汪家替換的。”其中一個卷閥張把大致情況說了一遍。


    “多派些人盯著張起山,這些年就好好盯住他。”張和安還挺想知道,究竟是哪次酒會張起山喝醉後‘無意’透露了張家的秘密。


    “知道了,我會安排人去執行。”張瑞恒應道。


    一屋子人商量了今後家族日後該如何生存發展,主要是張和安再說,其他族人都在努力記下。


    曾經幾千年的家族運行模式,在新時代必然運行不下去,隻能改革。


    破碎,重組,凝聚,定型。


    破碎這個步驟由汪家人幫他們達成了,後麵三步,則需要他們自己親自來。


    老張家族規太多,哪些該廢,哪些又該留,需要族長張啟靈決定。


    至於現在。


    靈活變動一下也沒事,誰讓重組後的這股張家勢力,除了張和安跟張瑞恒,就沒人見過族長。


    就是張和安自己,也隻是隔著青銅門匆匆一瞥,什麽話也沒說。


    而張瑞恒……


    失憶老人,現在記憶都沒恢複全,更不記得在青銅門裏發生了什麽。


    在他們商量張家未來發展的時刻,另一邊。


    一個容貌俏麗的女子嘭地一下,放下手中咖啡杯,滿臉怒氣。


    “張鈤山你說什麽?張家人找族人找到這裏來了?還妄想讓我夫君的親兵回到張家?”


    “我夫君在他們危難之時收留他們,現在一個個更是曆經戰火洗禮的英雄,人出息了就想帶他們回去,哪裏來那麽好的事情?”


    “還有你們張家什麽破規矩?跟著我夫君就算叛族嗎?那安娜的保鏢也一水的都是張家人,怎麽沒見有人說她的保鏢是叛徒?”


    ……


    伊新月胸膛劇烈起伏,火氣幾乎壓製不住,嘴裏就跟機關槍似的突突就是一頓輸出。


    說到安娜,她立馬想到什麽。


    “該不會是她惦記上我夫君的親兵,派自己的保鏢故意借著張家族規演戲吧?”


    思及此,越想越有可能。


    在北平居然欺負到她新月飯店大小姐夫君的頭上了,還敢算計那些張家人所組成的親兵隊伍,更是不可饒恕。


    “聽奴,召集一批人跟我去會會那什麽安小姐,我倒要看看她究竟哪裏來的臉,竟然膽敢算計到我夫君頭上來。”


    伊新月衝著門口吩咐了一句。


    新月飯店派過來伺候她的聽奴自然立馬去辦。


    “夫人,您不能去,安小姐身邊都是張家組成的保鏢,新月飯店的棍奴不是他們的對手,到時候恐怕……”張鈤山攔住伊新月的去路,不讓她出門。


    “那你就帶人保護我啊,”伊新月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那什麽安小姐的保鏢是張家人,你帶著過來保護我的那些人不也是張家人嗎?”


    張鈤山心中苦笑,張家人和張家人也不一樣啊。


    這次冒險讓那些人穿上軍裝去見張瑞恒,也是表明一種態度,他們此刻不會跟著他回到家族。


    等他們一行人離開後,那些人立馬換上常服,就連木倉都藏起來了。


    趁著他愣神的功夫,伊新月推開他立馬出門,也不管張鈤山怎麽勸阻,都攔不住她要去找回場子的決心。


    在北平的地界,欺負她伊新月帶回來的人,就是不給她麵子。


    不找回場子,第二天絕對要淪為笑柄。


    張家人這邊好不容易討論完事情,就聽見門外一陣咚咚咚地敲門聲。


    等了片刻,外麵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煩,又開始哐哐哐砸門。


    力氣之大幾乎要將那扇大門的門栓敲斷。


    伊新月召集了二三十號人,所有人都穿著新月飯店的服飾,一路浩浩蕩蕩走來無人敢靠近他們。


    直到停在這座四合院門口前,才陸陸續續有人遠遠地圍觀看熱鬧。


    見門終於開了,伊新月譏笑道:“原來有人啊,我還以為堂堂安小姐住的地方,連個看門的人都沒有呢。”


    “安小姐,在哪兒呢?”


    伊新月一身粉白小洋裝,腳上踩著一雙高跟鞋,長發燙成卷紮成一個利落的馬尾,整個人看起來嬌俏又跋扈。


    正要邁過門檻,就被一隻胳膊阻攔,迎麵對上一雙毫無波瀾的雙眼,“離開這。”


    被一個看門的這麽沒禮貌對待,伊新月才壓下去不久的怒火又蹭地竄上來了。


    “棍奴,給我砸了這大門。”


    伊新月吩咐完還不忘挑釁,“我倒要看看安娜要裝鵪鶉到什麽時候。”


    聽奴迅速將自家大小姐拉到一邊,任由棍奴將大門位置包圍,開始用臨時借來的榔頭斧子等工具砸門。


    守門的張家人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抬腳就是踢飛三個。


    其中一個就吐血倒在伊新月腳邊。


    臨時帶著召集人手,火急火燎跟著趕到的張鈤山,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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