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小姐,初次...哦,二次見麵請多關照,我叫古知今,是明鏡多年的...好友。”


    賀朝露看著她伸出的手,纖細的手指,細弱的手腕上戴著一塊百達翡麗,她原先也不認識名表的,就是和蔣明鏡待久了,漸漸受到了他的影響。


    有一次,他還非要在衣帽間做那種事,看著那台玻璃台麵的表櫃,一個個教她念名字。


    這塊表並不便宜,當然能跟蔣明鏡搭上號的人定是非富即貴的,可這塊表是千萬級別的,可不是一般人能戴得起的。


    眼前這個女人舉止優雅,年紀同蔣明鏡相仿,葉枯桑最近說過有個叫古姐姐的人是蔣明鏡的白月光,她也姓古。


    她在嘴邊回味剛剛她說的多年好友,自嘲似的笑了下,握了握她的手,手上的翡翠手鐲與她的手表輕輕碰撞了下,就像中西方的碰撞,目光不帶絲毫遮掩地試探:“古小姐是怎麽知道我姓氏?”


    古知今察覺到她對她並不友善,甚至還有些警惕,她的識相地收回了手,卻瞧見了那個成色極好的手鐲,兀自笑了下:“賀小姐別誤會,我有個好友葉枯桑不知道賀小姐聽說過沒有?是她告訴我的。”


    她頭上繃帶裏還有被葉枯桑弄的傷口,她怎麽會不知道她,看來果然是她。


    “其實,我在這裏沒碰到你,我也會找機會來見你的,你還在江州大讀書是嗎?”


    賀朝露神色閃了閃說:“如果你是過來做和事佬的就不用了。”


    古知今臉上依舊帶著那抹優雅額微笑,卻收攏了些,一手放在自己胸口,一手放在她的肩上道:“我知道她傷害了你,實在是非常抱歉,你頭上的傷口一定很疼吧,她也真是不懂事,我也在這裏向她替您再次誠摯道歉。”


    伸手不打笑臉人,古知今這樣的情商和態度,把她架了上去,讓她無法反駁,不愧是他的白月光啊。


    她繼續說:“我剛從英國回來,就知道了這樣的事,如果我在的話,絕對不會讓她這麽做的。”


    她露出一臉擔心和歉意。


    賀朝露卻並未放鬆警惕,隻是語氣上好了一些。


    “如果她真的抱歉的話,應該當麵向我道歉,而不是通過你。”


    對麵的女人輕輕一笑說:“是啊,但是明鏡已經把她趕出了江州城了,並且勒令她永遠不能再回來,您還不知道吧,她這樣怎麽回來和您道歉。”


    賀朝露記得蔣明鏡同她說他不會輕易放過葉枯桑,沒想到竟然是把她從江州趕走。


    “她從小生在江州、長在江州,江州是她的家,若是再也回不了,豈不是太可憐了一些。”她說著竟眼眶紅紅,落了幾滴眼淚,她抬手擦了擦眼尾的淚珠。


    “賀小姐,我知道她對你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確實應該受到懲罰,但能不能和明鏡說說,讓枯桑至少可以回家。我知道您的一些過去,您應該能感同身受沒有家的感覺。”


    賀朝露確實能感同身受沒有家的感覺,但不是用在此處的,她的善良也不是用在她討厭的人身上的。


    她質問:“既然你同蔣明鏡是多年好友,為什麽不直接問他?這是他的決定,你知道的,很少有人能改變他的決定。”


    古知今低頭笑了笑:“我和明鏡......我們年少輕狂時有過一段過去,也許他同你說起,所以......”她頓了頓:“他可能還銘記在心,不能忘懷,甚至還有記恨,所以我同他說了,他並不願意才過來問你。”


    賀朝露驚訝於她的坦誠,不加掩飾地告訴了她。


    可這下輪到她難受了,葉枯桑說她是蔣明鏡的白月光,他們曾經有過一段過去,短短幾秒的時間她甚至開始遐想,他們的過去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要分開,她又有什麽吸引他的地方。


    “我......”她頓了下,抬頭看著她說:“你可能找錯人了,我沒這麽大的能耐。”


    “如果因為如此你不願說,我倒覺得不用擔心。”


    她拉著她往前方花園走,兩人並排走著,她抬手給她看:“這塊表是他送我的,那會兒他還在讀書沒什麽錢,應該是他媽媽送給他的成人禮物,他就這樣大方地給我了,說這個是他預付的聘禮。後來,我們分開了,這塊表我一直戴著,提醒著我那段過往。”


    賀朝露沒想到這塊表竟然是蔣明鏡送的, 心裏不自覺酸酸的,像是突然喝了一瓶醋,在食管裏遲遲咽不下去。


    “他這個人缺點很多,脾氣不算好,從小就是天之驕子,成績好智商高身體也好,但唯一好的是他認定的人,一定會把最好的捧給她,哪怕那人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想辦法摘給她,他愛一個人就會把所有認為好的東西,都給她。所以,我才找你,因為他如果愛你,那麽他一定會答應的。”


    賀朝露停了腳步,那如果不愛,便會拒絕嗎?她又想起顧澤蘭的事情。


    她好奇問:“你們...為什麽分開?”


    古知今笑了笑,天色漸漸暗下來了,抬頭竟能看到月亮了,她看著月亮淡淡地說:“有的時候,不是不愛,因緣際會,蘭因絮果,兩人就這樣走到這一步了。”


    賀朝露皺了皺眉,這麽說是一些誤會讓他們分開,或許情意還在......


    “不過隻要愛的時候,用盡全力,就不會有遺憾。就像我的名字古知今,以前我不叫這個,我叫做古音,而且他母親和我的父母是好友,從小給我們訂了娃娃親的。”


    她朝她笑了笑說:“後來我們竟然因為在同一個高中,開始談起了戀愛,他們知道後才說起這件事,我當時想反正我都要嫁給他的,就擅自把名字改了,明鏡所以照形,古事所以隻今,所以才取名古知今。”


    此刻,賀朝露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如果說剛剛那個表,她是在好心提醒她,那麽此刻她明白了她在挑釁她。


    她在告訴她,他們的過往是無人可以取代的,她才是同蔣明鏡最配的那個。


    男人心中最難取代的就是初戀,就是白月光,那些年少輕狂的無知愛戀才是他們心中最最珍貴的東西,就像古知今所說因為全力愛過就不會遺憾,同樣,因為全力愛過,才刻骨銘心,難以忘懷。


    “賀小姐,賀小姐。”


    不遠處傳來叫喊聲,許多保鏢都衝到了她附近,天色徹底暗下來了,月亮在墨藍的天空映襯下顯得更為明亮了。


    “我在這兒。”她提高了音量說道。


    許是之前剛剛出了事,蔣明鏡安排在她身邊的安保強度提升了,隻要她單獨和人說話過久,保鏢都會出來。


    “沒想到,這麽晚了,那我也先走了,賀小姐,還望您能幫個忙,同明鏡再說說。”


    她沒有回應她,但想來她的回應已經不重要了,她已經在她麵前把該說的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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