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賀朝露上完課,接她的竟然是馮助理,他開了門,賀朝露才發現蔣明鏡竟親自來了。


    上了車,他抬手,沉聲道:“過來。”


    賀朝露乖乖坐到他身邊,他環抱她的腰把她圈進懷裏。


    “時間還早,去做下妝造。”


    她看了眼馮助理,怪不得叫他來呢。


    蔣明鏡坐在貴賓室的沙發上,隨意翻看著雜誌,造型師給賀朝露一件件換衣服,蔣明鏡總抬頭看一眼,便搖頭表示並不滿意,直到她穿了一身淡粉色抹胸晚禮服長裙出現,他才放下手中的雜誌,點了頭。


    這次,造型師保留了她原先的黑長直,並沒有燙卷,推她出去時,蔣明鏡已經起身,伸出手,她便乖乖過去,他把她攬進懷裏,低聲在她耳邊說:“你很漂亮。”


    賀朝露紅了臉,推了他一把。


    到了會場,是一間高級酒店會客廳。


    馮清早已不在,隻有他們兩人進去,他才沉聲對她說:“等下,扶著我。”


    賀朝露抬頭發現從學校出來一直到這裏,他實際上沒走幾步路,卻已是滿頭大汗。


    她挽住他的胳膊,同他輕聲說:“你可以靠過來。”


    蔣明鏡看了她一眼,她也用眼神告訴他,他可以信賴她。


    片刻,進入會場,觥籌交錯,燈紅酒綠,蔣明鏡一出現就成了全場的焦點。


    豪門貴公子,身世離奇,年紀輕輕,成為蔣家新一代話事人,華良集團董事長,生意遍布國內乃至全球,至今都鮮少露麵。


    完全激起了眾人的好奇心。


    要說如今的蔣家都是靠他撐著也不過分,蔣家二代蔣家良守不住家業,即便同身世顯赫門當戶對的鄧英華結婚後,依舊流連花叢,拈花惹草,導致鄧英華因病英年早逝,還沒過頭七,他就把女明星娶進了門,自己不務正業,女明星生出來的小兒子蔣孝閑還四處闖禍,從小少不了這個哥哥蔣明鏡給他擦屁股。


    如果沒有蔣明鏡苦心孤詣步步為營,努力經營這麽多年,自斷手腳,沒有吃老本,早早砍掉地產板塊的業務,向醫療科技金融等各大板塊全麵進軍,恐怕華良集團也岌岌可危。


    即便外界如何傳他手段狠辣、殺伐果斷,還是帶著些對他的敬佩。


    而此次露麵究竟是為什麽?


    相傳蔣明鏡在港城出了車禍,司機當場身亡,他則身負重傷,事故原因是刹車杆失靈,車子一路狂奔無法刹車。


    如今安好地出現在這裏,不僅打破了謠言,也讓眾人感到疑惑。


    眾人麵麵相覷,卻也不敢同蔣明鏡來打招呼,倒是走過來兩個相熟的人。


    莫淮左和莫竹西。


    “二哥,二嫂,你們來了。”


    莫竹西剛喝了一口酒,差點噴出來。


    二...嫂....


    聽到這稱呼,賀朝露同竹西一樣的反應,隻是蔣明鏡倒是淡然,麵無表情地聽過,並沒有任何異樣,像是默認了一般。


    遠處有人走來,未見其人,但聞其聲。


    “蔣董,沒想到您真的會來這次酒會,真是蓬蓽生輝,您有什麽需要隨時同我說。”


    賀朝露瞧見一個帶著領結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笑眯眯地對著蔣明鏡說。


    蔣明鏡也淡淡回道:“譚總,客氣了,替我向譚老問好。”


    後來,賀朝露才知道這位中年男人是譚家的話事人譚誠,譚誠科技的ceo,也是江州每年珠寶慈善晚宴的組織者。


    晚宴邀請的都是社會各界的名流,通過拍賣珠寶的方式,讓大家捐贈慈善,有錢人獲得了珠寶,窮人因慈善受惠,而中間商則獲得了名望,三贏的局麵。


    而蔣明鏡這樣身份的人,其實這些晚宴的珠寶根本不感興趣,或許是因為同譚誠的爺爺是忘年交,才賞臉來的這次晚宴,可這一露麵,眾人便把對晚宴珠寶的興趣都轉移到了這位不常露麵的大佬身上。


    蔣明鏡對頭對她笑笑:“你先去自己玩會兒,我和淮左、竹西聊點事情。”


    賀朝露點點頭,說是自己玩,但她擔心他腿傷,也沒離得多遠,這裏的人她也不認識,便站在幾米處的餐桌邊上。


    她剛隨手拿了塊密瓜配火腿,便聽到了周圍人的談話。


    “前些日子,聽聞蔣明鏡在港城受了重傷,如今一見,倒沒有半分傷重的影子。”


    “是啊,這蔣家的話事人哪能讓人說傷就傷的,說不定是為了搞垮華良的股價,搞得內鬥呢,蔣家不是還有個弟弟嗎?”


    “那個弟弟可不是個成氣候的,前些日子不知道什麽原因被抓進去了,後麵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又被放出來了,還能有誰給他擦屁股。”說話的人用眼神看了蔣明鏡方向一眼。


    “這些人可不是我們能得罪的,蔣家這些年死的死,傷的傷,自相殘殺,內鬥嚴重地很,別看這蔣明鏡表麵溫文爾雅、如沐春風的,背地裏大家都在傳他偏執陰狠,不擇手段,把自己親姑姑發配邊疆好多年,你看前任話事人蔣老爺子也很多年沒露麵了吧,為什麽,是他自己不想嗎?”


    “這蔣家如今恐怕早已經是他的天下,誰敢得罪他就和他弟弟一樣的下場,這弟弟被關監獄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事兒了,給個教訓而已,難不成他還真就願意背上弑父弑弟的罵名?”


    另一個人說:“我聽說他母親鄧家小姐鄧英華也是因為內鬥,蔣家良找了小三故意氣她而死的......”


    其他人急忙捂住了這人的嘴巴。


    “這可不能亂說,鄧家這人是蔣明鏡的逆鱗,誰也說不得。”


    老話說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蔣家這些事,無論傳言與否,賀朝露都聽得七七八八,想到車禍,她朝自己笑了笑。


    賀朝露算了算時間已經過了十五分鍾,蔣明鏡還站在那裏同別人寒暄,便從沙發起身走到蔣明鏡身邊,不動聲色地挽起他的胳膊,也不管別人有沒有在說話,隻衝他甜甜的笑了笑:“親愛的,我肚子疼你陪我去坐會兒嘛。”


    蔣明鏡轉頭看見她一臉無辜的樣子,竟不知道她說得是真是假,她本就胃不好,他點了點頭同周圍人說:“失陪了。”


    便讓侍者領著,帶她去小房間。


    等侍者關上門,他才淡然又無奈地問:“來例假了?我給你揉一揉。”


    她看了眼門,才輕聲說:“我沒事,隻是怕你腿疼,想讓你休息一會兒。”


    蔣明鏡愣了一下,沒想到她還有這演技,捏了捏她的鼻子,語氣裏情緒不明,淡淡道:“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你不生氣?”她看著他,眼裏藏著小心翼翼。


    蔣明鏡輕笑一下:“做的都是大膽的事兒,這會兒倒膽小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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