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朝露緊抿著唇小聲說:“我可以解釋。”


    蔣明鏡看向她,眼裏沒有半分溫度,隻剩下冷意。


    這時,她才真的感受到害怕。


    他的手緩緩從她臉頰劃過,而後拇指和食指狠狠捏住了她的下頜,一用力就迫使她逼近一個踉蹌倒向他,以一種極其狼狽的不舒服的姿態半跪在他麵前,他冰冷地笑了一聲:“長本事了?”


    董叔已經悄悄將擋板升了上去。


    可賀朝露卻還是覺得屈辱,她感受到他極為強烈的壓迫感,他高高在上,而她匍匐在地下,她下意識垂眸,他便抓的更緊,他是故意的。


    他似乎並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她開口聲音都微微顫抖:“我不是故意掛電話的。”


    蔣明鏡冷笑一聲,這才鬆開了她,她才坐回了位置。


    安靜的車內,隻剩下呼吸聲和窗外傳來的車流聲,氣氛壓抑到了極致,連呼吸都覺得陰沉。


    蔣明鏡鬆了鬆領帶,靠在座椅上闔眼沒有說話。


    賀朝露也是看向另一側窗外。


    車子到了景榮,蔣明鏡先開門下車,繞了半圈走到另一側把賀朝露拖拽出來,賀朝露能感受到他怒氣未消。


    上了電梯,他一言不發,剛剛莫淮左提醒她董叔也用眼神暗示她,他們不說,她也知道她或許要先低個頭認個錯,緩一緩他的怒火。


    她緩緩開口,聲音仍舊帶著顫抖:“我朋友鬆音突然失蹤了,她弟弟給我打電話說她在山隱,我才過去的。”


    電梯門開了,他依舊沒有放手拉著她往前走,可並沒有去房間,而是進了書房。


    賀朝露害怕這裏,他知道的。


    蔣明鏡關了門,手一用力,就把她推倒在沙發上。


    他站著冷冷地看著她,微微揚起頭,鬆了鬆領帶,隨即抽出隨手一扔,又鬆了襯衫最上麵的兩顆扣子,脫了西裝外套。


    賀朝露蜷縮在沙發,不知道該怎麽去平緩他的怒氣,有些語無倫次:“對不起。”


    蔣明鏡兩手撐著沙發兩臂,把賀朝露圍住,嗤笑著說:“對不起什麽?不接電話就是和那個男人在夜場喝酒?”


    賀朝露兩臂圈著小腿,抬眸看著他說:“不是的,你可以去查,師哥隻是擔心鬆音和我一起去找。”


    沉靜片刻,蔣明鏡冷笑一聲,扼住她的喉嚨,語氣狠戾:“賀朝露,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她被迫仰頭,被他扼住地喘不過來。


    還沒等反應過來,蔣明鏡一臂掃掉了書桌上物件,雙臂一用力就把賀朝露抱上了桌,他冷笑一聲,緩緩抬手落在了她細嫩的仿佛一捏就會碎的脖頸,狠狠握住,往後一推,她便倒在了桌子上。


    另一隻手,緩緩往下,賀朝露終於意識到他要做什麽。


    恐懼和無助包圍了她,她搖頭驚呼道:“不要,不要在這裏。”


    蔣明鏡像沒聽到似的,俯身親吻她的臉頰,任憑她如何反抗搖頭也絕不鬆手。


    接著,他狠狠吻住她的唇,不帶一絲憐惜。


    賀朝露想他瘋了,她明明已經同他說了緣由,是他自己不相信她,為什麽還要這樣對她?


    他的力氣太大,她渾身都被他禁錮住了,動彈不得,便用盡所有力氣反咬他,直到兩人都嚐到了血腥味,都怔一下,他反倒閉上著眼,未曾放開她。


    她聽到他解皮帶扣的聲音,終於不再掙紮,無聲的哭泣。


    蔣明鏡埋在她的脖頸裏,細密地吻著,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抬頭看到她淩亂的發絲垂落在雙肩桌上,像是黑色藤蔓遍布在深棕色的樹枝上,側頭沒有看他,眼圈和鼻尖都是紅的,咬得通紅的嘴唇帶著他的血跡,臉上全是淚痕,毛衣領口都被他撕爛了,胸前一片雪白毫無遮擋,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破碎的娃娃,被他淩辱。


    此刻,理智邏輯統統回來了。


    他終於扶起她,把她揉進了懷裏,帶著低沉的聲音心疼道:“對不起,我氣糊塗了。”


    賀朝露的頭埋在他的懷裏,終於放聲大哭,剛剛那刻她甚至想,大不了一了百了,也絕不要受這樣的屈辱了。


    她哭了很久,才慢慢轉為抽噎,蔣明鏡放開她時,襯衫早已被淚水沾濕,他拿起沙發扶手上的西裝,給她裹上,橫抱起她到了臥室,把她放在臥室沙發上。


    他抬手擦掉她兩頰的淚珠,深呼出一口氣,語氣再也沒了剛剛的冰冷,卻透露著一絲疲憊,淡淡道:“你先去洗澡,不然又要感冒,我出去下。”


    說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賀朝露知道他不會在做什麽了,等她洗完澡出來,蔣明鏡還是沒有出現。


    反倒是趙姨敲了門,送了一碗薑湯進來。


    還沒等賀朝露問,她先開口:“先生讓我送的。”


    剛剛書房沒開空調,她隻穿了單衣,衣服又被撕破了,確實很冷,隻在蔣明鏡懷裏時,才透過襯衫感受到一絲溫暖。


    趙姨看著賀朝露紅腫的眼睛就知道兩人又吵架了,她把空碗放在托盤裏,想說些什麽,但想了想也不好直接開口,便說:“先生在外麵陽台,一根根抽煙,那煙頭都堆起來了。”


    賀朝露垂了眸,沒有搭話。


    趙姨想兩人一定鬧得不可開交,她作為過來人又是女人,看到賀朝露沒有被睡衣蓋住的脖頸上幾點紅色便明白發生了什麽,女人的力氣不比男人,總歸是吃虧的那個。


    這次,她也不想站先生,替賀朝露掖了掖被角,笑著說:“早點休息,有什麽事兒隨時叫我。”


    賀朝露點點頭,側臥著閉了眼。


    趙姨走後,她輾轉反側了半小時都還沒睡著,想起剛剛的事,心有餘悸。


    睡不著就容易胡思亂想,想到她不過是沒有接他一個電話,為什麽他會那麽生氣?但又想,如果不是他今天來的話,她和麥冬真是要難逃一劫,那幫人很有可能是黑社會。


    但是他在怎麽生氣,也不該這麽對她,他明明知道她對書房有陰影,還故意去那兒,空調沒開,還那麽冷,如果再待久一點,她恐怕真的會生病。他也有錯。


    想來想去,她更睡不著了。


    直到房門被輕輕打開,她才急忙閉了眼。


    她聽到他躡手躡腳地進了浴室,隨後傳來了水聲,等他出來,她感受到身後床榻陷落,他輕輕地把她攬在懷裏。


    賀朝露現在不想麵對他,便繼續裝睡。


    蔣明鏡看著她的睡顏,眼睛還是紅腫的,在她額間落下一吻。


    賀朝露感受到她頭上傳來微微一聲歎息,他輕聲呢喃:“我該拿你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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