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看到男人笑,不由的往後退了退,嚇的把碗裏的粥幾口吃光了。


    像一個感知到危險的小動物自動遠離潛在的危險。


    【溫良:他是不是嘲笑我啞巴】


    【886:這人看著就不善良,咱不跟他聊天】


    白笙年的笑意一點點斂去,小啞巴像所有人那樣,隻是獨獨和他相處了下,隻是單單交談了幾句,就會害怕的躲遠了。


    像是在避一個瘟神。


    所有人都是這樣,從上至下,不管是厲害的、不厲害的....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白笙年所有愉悅的、歡快的苗頭就此打住,熄滅成冒著餘煙的灰燼,死氣沉沉。


    禁閉室因為沒人說話重新恢複了凝固的氣氛。


    白笙年沒心情再吃東西,他安靜的抬起自己的右手,他右手終年都戴著一個黑色手套,沒幾個人看過他摘手套,甚至有人說他右手就是他身體裏封印了上古祀神的證明。


    【你的手是不是有殘疾?】


    突然一張寫著字的紙飄到自己視線中,白笙年抬眼,就看到退到床頭小夜燈下麵的少年,頂著一頭明豔的發色,正不服氣的瞪著他。


    小啞巴好像在給自己報仇,所以非要打趣回來。


    白笙年沉默了大約有十幾秒。


    短短十幾秒,隻剩下星點火光的灰燼,從死寂中複燃。


    白笙年捏著那張被推過來的紙,用拇指和食指摩擦揉捏,聲音不複生冷的拒人於千裏之外,他說:“我是不是殘疾,你想看看嗎?”


    溫良沒想到男人會這麽說,他隻不過是氣不過,總覺得這人在嘲笑他是啞巴,而且他被關禁閉,也是這人推波助瀾。


    可他沒想到男人會順著他的話說。


    沒等溫良回答,男人捏著右手手套的指尖,輕輕拽了下來。


    雖然光線昏暗,但禁閉室也不大,溫良坐在床裏麵,清晰的看見了男人放在桌麵上的那隻手——那隻纏繞了一圈圈黑金符紋的右手。


    黑色和金色的符紋順著男人食指向下,兩廂糾纏環繞在整個手腕,最後順著手臂一路消失在男人的袖口裏.....


    雖然透著些邪魅詭異的氣息,可是....這怎麽看都很好看吧!!


    溫良感覺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怪不得他上趕著摘手套!紋了這麽好看的紋身,換他他也炫耀!


    溫良扭開身子,恨不得正對著自己這邊的牆,不想去麵對完全碾壓式勝利的男人。


    “你不是想看嗎?別人想看都看不到呢”


    聽到身後的聲音,溫良忍無可忍,唰唰唰在紙上寫:【別炫耀,我紋我也帥!】揉到一起扔到了那邊桌子上。


    少年的喜惡完全能從簡單的一句話表露出來,白笙年笑著抬起右手:“你喜歡這個圖紋?”


    白笙年的手又長又骨感,還白到近乎錯覺的讓人覺得幾乎快透明了,漂亮的像手模娃娃,讓手控的人看見能流口水那種,他不知道怎麽得出了溫良喜歡那個符咒的結論,也不等溫良的回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


    不是你知道什麽了??溫良搞不明白這人,就聽這人緊接著來了句:“我叫白笙年”


    這自我介紹來的又晚又猝不及防。


    原本蓄勢待發,已經進入到戰鬥狀態的小河豚,“噗”的一聲,漏氣了。


    白笙年言笑晏晏,笑著告訴了他名字,溫良把身子挪了回來,正對著男人,心想好吧好吧,這人好像也不算太壞,就是氣質難以靠近了點,嘴巴毒了點,看起來嚇人了點,脾氣差了點,陰晴不定了點.......


    但好在白笙年長了張賞心悅目的臉,而且這手也是真好看。


    溫良大方的不計前嫌的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也終於放輕鬆了些,拿出自己藏到枕頭後的餅幹袋子。


    昨天他吃了一個,現在剩下四個,如果他被關三天,那他剩下的兩天可以一天吃兩個。


    溫良美滋滋的拿出來一個開始吃。


    “我們互相告知了名字,還一起關禁閉,這種...隱秘的關係,你難道不應該給我分一個嗎?”


    溫良頭一次聽把要吃的說的這麽奇怪的。


    他想了想,大不了今天就少吃一個嘛。


    於是他從床上挪下來,走到了中間的桌子旁。


    【你把衣服給我墊,我考慮考慮給你一個】


    白笙年看了眼桌子上的字,便把腿邊疊著的衣服鋪在了自己身旁的椅子上。


    溫良不高興,白笙年幹嘛把他衣服鋪在那,他不情不願的挨著男人坐下來,把手裏的餅幹掰開,遞給白笙年一半:吃吧,小爺賞你了


    “不是說給我一個嗎?”


    溫良不拿自己的小板子寫字了,拒絕交流。


    白笙年笑了聲,愉悅的把餅幹送到嘴邊。


    真甜。


    他的視線落到少年頭上,輕輕抿著唇舌裏甜的膩人的餅幹碎,開口問:


    “你頭發是什麽顏色?”


    溫良扯下下一張紙:【你色盲嗎,明知故問】


    白笙年說:“沒有明知故問,我看不見顏色”


    溫良:......


    靠!那你不早說,看我自責好玩是吧!


    溫良抬起頭偷偷看男人,坐在對麵的男人也在看他,神情自若,不像是開玩笑。


    溫良閉了閉眼睛,原主的脾氣就是到處得罪人,溫良不自覺的就會看誰都不順眼。


    他現在都開始忍不住反思,難道他看白笙年不順眼,也是因為受原主性格的影響?


    忍一忍,稍微忍一忍,好歹他們還得在禁閉室共同待三天呢。


    溫良垂著頭,胡亂的劃掉上麵那句話,在下麵空白的地方乖乖的寫:【紅色】


    白笙年笑起來。


    溫良其實剛到這個世界就看到過白笙年笑,可是那些笑給人的感覺都不算好。


    隻是男人現在的笑容,讓溫良覺得他是發自真心的笑。


    因為溫良不知道,在白笙年黑金色異瞳所看到的世界裏,所有事物都是黑灰白寡淡又一成不變的顏色。


    一眼望去,死氣沉沉,了無生機。


    偏偏某一天,在黑色的人潮洪流裏,一個小啞巴如此鮮明的撞了進來。


    撞進他的視線裏。


    像衝破黑暗的光,帶來了他黑白慘淡世界裏的第一抹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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