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車和莉姐回到不遠處那個小區的家裏,她就一直悶悶不樂。洗完澡,我想親熱,她說自己累了,想早點休息,就上床睡覺了。我洗了澡跟著上床鑽進被窩,從後麵抱住了她,手在她豐滿的乳房上撫摸著挑逗她。但她這晚並不為之所動,神情哀傷,心思沉沉的回過頭來說:“豬頭,別鬧了,姐累了,想睡覺了。”


    我見她真的是心思沉沉的,就把手從她胸前拿下來,輕輕把她扳著翻轉過來,麵向我,攬著她的腰,摟著她。


    我語氣深情地開導她:“莉姐,別想今天的事了,你的臉上雖然有點傷疤,但你不覺得你還是很美的嗎?你和其他女人比較一下,這個世界上有幾個女人有你這樣的外貌氣質和身材?況且你又這麽能幹。和那些平庸的女人比比,你已經比她們出色和完美多了。你不能總是和以前的自己比,人都是在變化的,有點小瑕疵又有什麽呢,這個世界還有一種美叫殘缺美,有時候這種殘缺的美比十全十美要更吸引人的。我發自內心的向你保證,就算你以後真的老了,變得醜了,我也不會離開你的。你不是說你隻在乎我的看法而不在乎別人對你怎麽看嗎?開心點,別老是跟自己過意不去,好不好?”


    她在我懷裏蠕動了一下,抬起頭,兩眼明亮的凝視著我,幽幽地說:“豬頭,隻要你不會因為我變醜了而不喜歡我就行了,我就是覺得自己今天都把那麽可愛的小寶貝給嚇哭了,覺得自己一定很醜的,平時都是你在哄我開心,騙我的,對不對?”


    我把她往緊摟了摟,緊貼著臉,在她耳邊深情地說:“莉姐,我沒有哄你,也沒有騙你,你就相當於一張潔白無暇的紙,隻是上麵沾了一點塵埃,而其他女人就像寫潦草字跡的紙,你說你美還是她們美?你要相信自己,如果你臉上沒傷疤,我反而感覺和你在一起有壓力,因為你太美了,心地又善良,就仿佛天仙下凡一樣。”


    我的一番話讓莉姐有點動容了,往我懷裏鑽進一些,緊緊的抱住了我的身子。


    剛才說到李振彪破壞我們婚禮那件事了,不得不說一下那個星期天。


    五月下半月了,天氣已經炎熱起來,我和莉姐就沒出去,在家裏呆著陪她看電視。十點多時候公安局給我打來了電話,說李振彪已經被檢察院因販毒、綁架、持槍私闖民宅等理由起訴,現已被判有期徒刑十七年。


    聽到這個消息我高興極了,接完電話,我給莉姐說了這個消息,她也很開心。


    這個十惡不赦的家夥終於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簡直是大快人心。但莉姐的心腸還是太軟了,心地太善良,高興了一會就凝氣了眉頭,歎氣說對李振彪判刑有點重了。


    我責備她說,她把你折磨成這個樣子了,你想想是因為誰我們才會出車禍讓你臉上留下傷疤的?是誰在別墅裏那樣慘無人道的折磨你?你現在竟然還能為他著想啊!


    莉姐看我憤憤不平的樣子,輕歎一口氣說,雖然他是個人麵獸心的家夥,但畢竟和我有過一段婚姻,更何況小寶還是他的孩子。姐也不是同情他,隻是覺得他本來也有大好的前塵,卻迷戀賭博,最終落到現在這個下場有點可悲。


    我義憤填膺地說,像他這種十惡不赦窮凶極惡的畜生,幹了這麽多傷天害理沒有良心的事情,判十七年都算輕的了,我要是法官,就判他無期徒刑,以免他出獄以後再禍害人間。


    莉姐淡淡笑了下,就沒再言語了。


    這一天我感覺心情出奇的輕鬆,也許是因為得知李振彪被判刑十七年後那種大快人心的感覺讓人覺得心裏那塊石頭放下了吧。隻是莉姐從沒言語後,就看起來悶悶不樂起來,我問她是不是擔心李振彪,她說不是。但問她為什麽看起來心思沉沉的樣子,她總是輕笑著搖頭說沒有。


    她有沒有心思,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就想她很容易就知道我有沒有心思一樣。和她一起呆了快三年,她的表情稍微有一點微小的變化,我就能八九不離十的猜到她心裏在想什麽。


    隻是今天她的神情看起來有點複雜,像是悶悶不樂,看起來又不怎麽像,隻是容易陷入沉思,眼神有點茫然,好像心裏有很沉重的事情一樣。


    整整一天,我和莉姐沒出家門半步,和她在一起,我的性情變得很淡定起來。以前沒認識他的時候一到周末,我根本一個人在住的地方呆不住,不是和大勇去母校的校園裏踢球,就是在街上瞎逛,欣賞美女,物色獵物。和莉姐在一起以後,我基本上已經變得不是以前那個自己了,連急躁的性情也變得不緊不慢起來,隻要和她呆在一起,不管在哪,都感覺很幸福。


    禮拜一早上,我們想以前一樣,她開車把我先送到公司,再自己開車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那份方案還沒做起,因為莉姐已經返回西安了,所以也就沒有那麽濃的思念縈繞在心頭打擾自己的工作了,開始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方案設計當中去。上午客戶來問了一下方案的進展,我拿出初稿給他看,客戶很是滿意。


    我不論做什麽事都喜歡精益求精,一次性做到位,更何況公司本來就小,全靠客戶口的口碑。我必須把每一份設計方案都做到讓我滿意了才會交給合作的施工隊伍去搞。


    一直忙到六點下班了,三個員工都收拾東西走了,莉姐還沒打電話過來,我就繼續在公司坐著等她來接我。伸了伸懶腰,點了支煙,將腿擱在桌麵上伸直,這種每天忙忙碌碌的度過一天,下班了再等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來接我回家,這樣的生活讓我感覺很充實。


    下班抽完一支煙了,莉姐還沒過來接我,我想可能是她節後第一天去公司,事情比較多吧,再等等吧。就這樣抽了幾支煙,靠在椅子上等了多半個小時了,她都還沒來。我有點心急了,就打電話過去給她。


    打了好一陣子,她才接上了電話,我問她:“莉姐,你什麽時候過來接我啊?怎麽今天這麽晚了還不過來啊?”


    她語氣急促地說:“豬頭,我現在走不開,今天快下班時李娜大出血,我把她送到醫院來了,這會在醫院陪著她輸血,要不你就先打車回去吧。”


    李娜大出血?我心裏一驚,立刻聯想到了她前天才做完人流手術,是不是和這個有關係?


    怔了一會,我心情很緊張,試探著問:“她……她怎麽了?”


    莉姐氣氛地說:“她不給我說,剛問醫生才說她做了人流手術,引起的大出血,不知是哪個男人搞的,李娜都住院了,也不來看她一下!我現在在陪著她輸血,我安頓好她住院了晚點回去,你先回去吧。”


    聽見莉姐氣憤不平的語氣,我渾身都在顫抖,真不敢相信李娜會突然出這樣的事情,為她的身體感到擔憂,心裏充滿了內疚和自責。更讓我感到惴惴不安的是生怕她給莉姐說了我們之間的秘密。


    掛了電話,我沉沉的坐下來,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原本以為帶著李娜去做了人流手術,刪除了她的號碼,再也不和她聯係,什麽事都沒有了。可是她卻突然住院了,而照顧她的人是莉姐,我真的很怕莉姐知道了這一切,我們之間的感情會因此走到盡頭。


    想到這些,我感到心裏驚恐不安,甚至渾身都沒了力氣一樣,努力的站起來,雙腿在瑟瑟顫抖。


    這時候真想給李娜發個信息過去,哀求她一定要在莉姐麵前保守我們之間那荒唐的秘密。可是她現在在輸血,而莉姐就在身邊照看,實在不敢發給她。手機拿起來幾次,又裝進兜裏,心裏惴惴不安。


    站起來發了一會呆,又沉沉的坐下去,實在太擔心李娜給莉姐說我們的事情了。雖然我覺得她應該不會說,但做賊心虛的感覺讓我如履薄冰,生怕一不留神就會一腳踩出一個窟窿,掉進冰冷的河流中,就再也沒有機會爬上來了。


    我陷入沉思,心裏想著各種可能發生的結果,如果李娜不告訴莉姐還好,告訴她這些荒唐的實情後,我該如何麵對莉姐,該如何麵對莉姐為我付出的一切?我驚慌不安而茫然無措,不知該如何麵對。心裏想著最好的結果,做著最壞的打算。


    天色漸漸黑了,我才發現辦公室裏都暗了下來,整個寫字樓裏安靜的有點陰森恐怖,我才魂不守舍的起身,收拾了文件,挎上包鎖了門出了寫字樓,心神不寧的走到街邊,打了出租車回到不是很遠的小區。


    上樓打開門,開了燈,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點起了煙抽起來,壓著自己不安的心神。小區裏安靜極了,房間裏悄然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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