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鏡居然存著這般心思,林婉茹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畢竟少年,初時壯著膽子與劉文鏡比試。明知道定然不是對手,隻是想著劉文鏡與她比試了,應當就不會再找李元宵了,沒想到劉文鏡卻是以此來要挾李元宵,逼著李元宵與他動手。


    心中想到此,不由得手足無措,望著李元宵,竟似要哭出聲來。


    李元宵並不擔心林婉茹會受傷,卻不曾想劉文鏡竟然這般卑鄙無恥,看來將他當做簡單的卑鄙無恥還是抬舉他了,他心中不免火大,不就是要逼著自己與他比試嗎?不就是想要挽回顏麵嗎?


    “你若找死,我絕不挽留,定然讓你稱心如意。”李元宵盡管不知道劉文鏡有何法寶或者是厲害手段,使得他在失敗一次之後再次挑釁,不過看劉文鏡與林婉茹對決,雖然有所進步,但他依然與自己有些差距。


    劉文鏡麵目突然猙獰起來,


    “這一次,非要讓你跪著叫爺爺。”


    話音剛落,捏了個法決,真元凝聚一道強橫氣機,來勢迅猛,比之於林婉茹的羸弱大為不同。剛才是小河潺潺,而這時卻猶如浪花滔滔。


    林婉茹不免看的花容失色,隻當李元宵又要受此重傷,忙掩口驚呼。


    然則李元宵巋然未動,也是同樣一道玄冰決氣勁,引動周身靈機,比之於劉文鏡又有不同,聲勢不大,卻是冷冽異常,那一抹青光令人不敢逼視。


    李元宵玄冰決氣勁後發先至,竟是快速撞上劉文鏡所發進勁氣,兩者相撞,頓時煙消雲散,一陣靈機波紋化作清風蕩漾開來。


    李元宵是麵容冷靜,劉文鏡卻是麵如土色,驚呼道:“你修為竟然還在!”


    “怎麽?劉師兄,你我放手一戰,應當不會令你失望吧。”李元宵冷笑。


    李元宵初時是不敢大意,見他雄心勃勃,隻當是有什麽厲害後招。卻沒想到也僅僅隻是玄冰決第三層的法決,並無出奇之處,再聯係到林婉茹神情,立時間便想明白了一切:


    原來這劉文鏡竟然以為我受傷未愈,料想定然是真元盡失,又或者是修為退步,來此乘人之危,挽回顏麵,更要羞辱一番。


    他心中暗笑,就這點心機也來丟人現眼,當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如今你既然欺負到我頭上來了,定然要讓你此生難忘。


    劉文鏡心生退意,李元宵怎麽能讓他如意,且不管他欺負林婉茹,隻他能再來觸怒於自己,便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李元宵隨身撲上,真元聚集,發訣施展與劉文鏡一般無二,也是第三層玄冰決功法,然而聲威更盛。李元宵手中冰寒,四周靈氣環繞周身,端的淩冽異常!


    劉文鏡心生懼意,哪裏知道李元宵短短月餘,竟然傷勢盡複,修為還另有突破,直接嚇得他膽寒,毫無爭勝之心。


    “李元宵,你好深的心機。”


    “騙得就是你。自己找上門來,怪不得別人,隻能怪你太囂張了,我很不喜歡。”


    李元宵不再多說,一道氣勁呼嘯而至,劉文鏡提起全身真元,與之比拚真元力量。


    畢竟李元宵近來頗有機緣,又有法術丹以及培元丹之助,真元修為在外門弟子中可以說是無人能及其項背。劉文鏡平常疏於修煉,更加比不上李元宵勤修的後天努力,因而兩道真元一遇上,劉文鏡那道氣勁立馬煙消雲散。


    幸好李元宵與劉文鏡修煉的還是基礎功法,比試較技也隻是比試真元的多少與精純與否,攻擊法決威力不大,不然兩人這番交手,劉文鏡非要重傷不可。


    李元宵真元精純,又有培元丹之助,更是雄厚無比,堪比第四層第五層之人,不得不說是一個異數。隻因韓炎散功陰法,也讓李元宵重新築基,正好是培元丹效用最大之時,讓李元宵體內能容納的真元更是遠比常人多得多。其後又暗中得到靈天峰主青木道人神藥,讓其真元更是精純無比。


    劉文鏡見著李元宵真元竟是比先前更為厲害,難道自己這輩子再也沒有辦法勝過他了嗎?劉文鏡一時間有些心灰意懶,隨即又怨恨起來:


    “掌門師尊這麽偏心,賜給隻有內門弟子才有得培元丹給他,若非這樣,他又怎麽能有這麽深厚的修為。我不服!我好恨啊!”


    劉文鏡躲閃不過,又是與上次一般,真元直擊胸腹,令他一陣顫抖,一連後退三步才站定。


    劉文鏡雙眼痛恨,心中越想越不服氣,恥辱羞愧痛恨,交相呈雜,見著李元宵神態自若的目光,心中暗恨。


    他目光轉向一旁的林婉茹,見她雙眼閃著興奮與崇拜,一幅依戀情景,二人站在一起猶如一對璧人,心中更是氣憤不過,不禁生出一份怨毒來。


    “李元宵,我不服啊,掌門,你偏心啊,我劉家世代都是劍靈門弟子,你卻將這麽器重一個魔教中人,我不服啊。”


    “你記著,有朝一日,我定要一雪今日恥辱,十倍償還。”


    要是劉文鏡知道,青木道人也曾花費諸多靈藥特別栽培李元宵,並早已經預訂他為靈天峰弟子,隻怕是要立馬以頭搶地,嚎啕大哭了。隻是這事情,即便是李元宵自己也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那培元丹之故。他現在早已經不是初出茅廬,一點事兒也不懂的小子,於這修仙各種事情也是頗多知曉,自然知道上清真人所賜之培元丹是那內門弟子才有的待遇,專為易經洗髓,股本培元之用,專為修煉高深功法奠定基礎之用的靈丹妙藥。


    林婉茹早已經止住了哭聲,喜笑顏開,要知道她替李元宵出頭也是冒著很大的風險,不過依然做了,可見對於李元宵感情日深,不當他是外人呢。


    畢竟年幼便離家,來到生分的地方,隻有李元宵一人可以信任,自然對李元宵此時的勝出,是分外的高興。


    “元宵哥哥,你傷勢全好了,真是太好了。”林婉茹心中高興,不免喜怒形於色,又煥發出了昔日天真與可愛的神情。


    “你真不好,傷勢好了也不告訴我,害我擔心。還讓我被劉文鏡欺負。”


    林婉茹知道李元宵無事,一想到他居然不阻止,心中是老大不高興。


    李元宵對林婉茹一直抱著一種愧疚,自然百般讓著她,聞言道:


    “他並不會傷你的,況且,你一直央著我告訴你如何修煉,因而我想看看你進境如何。想不到你這麽厲害,都修煉道第二層了。”


    “其實這基礎功法似乎並不是太過高深,最重要的是勤修苦練,積累真元,鍛煉己身,掌握真元流轉法門,才是最重要的。雖然玄冰決並沒有提到可以掌握真元靈氣流轉之道,不過我感覺這是修煉高深功法的基礎。那日蕭教主便是用這玄冰決,居然輕鬆擊敗了青冥師叔的歸一劍訣,可見,這些基礎功法絕對是威力非凡。”


    “林師妹,你努力修煉,仔細感受真元靈機流轉的法門,這樣才有進步的。”


    李元宵隻將自己的一點修煉感受說出來,希望對林婉茹有所幫助。不過林婉茹似乎並沒有聽懂,迷糊著道:


    “怎麽內門師姐說的與元宵哥哥的不同呢,好奇怪啊。師姐說,修煉這些基礎功法,首重真元凝練,隻有反複運轉大周天,凝練真元,到達一定程度真元精純深厚,才能完成冰試,成為內門弟子。還說這真元流轉靈機遷移之道,等成為了內門弟子,自然會有更為高深的功法修煉。怎麽元宵哥哥的不同呢?元宵哥哥是聽哪位師兄師姐的傳授啊?“


    李元宵心中哪知道這麽多,他壓根就沒去聽過課,一直是閉門自己修煉。卻原來還有這麽多道理,不過他心下已然覺得,掌握這些真元流轉,氣機轉換是對修煉有極大幫助的。當下也不太在意,隻道:


    “我是自己琢磨的,你也可以參考一下。”


    林婉茹鄭重點頭,以後修煉之時,除了凝練真元之外,還要分心體悟真元流轉法門,元宵哥哥這麽厲害,一定是這麽修煉出來的。


    “哈哈,好一個真元運轉,氣機遷移,不錯,不錯。不是那般頑固不化之人,孺子可教,想不到我靈天峰終於出現了這麽一個人才,不錯。哈哈哈………”


    這聲大笑驀然在李元宵與林婉茹耳邊炸響,猶如近前,嚇得李元宵與林婉茹二人均露出驚愕的神情。隻見這靈天峰,大殿之前,空空蕩蕩,絲毫不見人影蹤。


    林婉茹本來就膽小,此事更是臉色青白,可見著實被嚇著了,緊緊抓著李元宵的手臂,不肯鬆開,口中道:


    “元宵哥哥,怎麽沒人?”


    “嗬嗬,小女孩子,莫要害怕。你們進來,我在大殿之中…………”恢弘沉著聲音再次響起,卻是多了一些溫和,沒有先前的突兀。


    饒是李元宵熊心豹膽,也是有些頭皮發麻,這人聲音清晰異常,好似在眼前,卻是不見人影,猶如鬼魅。


    一陣威風吹過,靈天峰峰主大殿大門敞開,裏麵幽深靜謐,似有一些影影綽綽。


    李元宵不知道是何人,但既然在靈天峰上,應當不會有什麽危險,又見大殿之門打開,雖是看不真切,但是螢火明亮,不像是幽冥鬼蜮之地。


    更何況他心中隱隱覺得這人隻怕正是靈天峰主青木道人,也是劍靈門最奇怪的輩分最小的峰主了。要見這麽一位稀奇人物,心中未免有些忐忑不安起來。


    大殿之上,螢火青光,一片幽深靜謐,而那大殿正中,卻與那劍天峰中八方劍士不同,此處乃是一個隱隱約約的背影,不過與那八方劍士一般打扮。


    大殿正中,一人肅然靜立,神態甚是平和,又似透露著無上威嚴,頗有些蕭天勝那樣的我行我素的風骨,正是劍靈門靈天峰峰主青木道人。


    青木道人見著李元宵到來,眼中精光一閃,李元宵頓時有一種被全身看透的感覺。


    “不錯,你傷勢複原很快,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


    “看你輕鬆運用真元,想來修煉也是有所突破,短短數月就將玄冰決修煉到第三層圓滿境界,委實不易。”


    青木道人緩緩言道,言辭間對於李元宵滿室讚賞。


    “除了機緣之外,更重要的是心性專一,有著過人的意誌。你既然能修煉至此,想來是意誌堅韌之輩。掌門師叔特許你入門修煉,必然也是看重你此點了。要知道求仙得道,有時候須忍受常人無法理解的寂寞,非有大定力的堅忍不拔之輩不能達。”


    李元宵靜靜聽著,心中猜想都說這峰主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之人,最是古怪,今日見著,卻並非猶如傳言一般,倒是個溫和爽朗之人,不似掌門一樣和藹,也不似青虹道人那樣威嚴,反而更像是蕭天勝教主那般隨心所欲。


    “李元宵見過峰主,多謝峰主救命之恩。”李元宵盡管心中不知道有何事,應當不會僅僅是誇他見他這般簡單。不過此命既然是峰主所救,今日也是來致謝的,自然是不敢失了禮數。


    “林婉茹見過峰主。”林婉茹眉目閃動,顯示出心中激動,隻因像林婉茹這般外門弟子,便是見著青虹道人的機會都是很少,更別說是劍靈門十二峰峰主這樣的人了。


    如今更是有機會見著靈天峰峰主,尤其是極富有神秘色彩的靈天峰峰主,於她而言竟是如夢幻一般。


    “恩,你照顧李元宵月餘,頗為不易,你今日來此,也是有緣,便賜你一粒丹藥,助你修煉。若是三年之後無法通過冰試考核,此丹或可有所益處。”


    林婉茹心情激動,雖然不知道此丹為何,不過既然峰主這般說來,定然不是凡物。他父親一生心願便是期望他能拜入劍靈門,成為內門弟子,因而林婉茹修煉也是遠比一般人要刻苦勤奮得多,甚至比之於李元宵也不遑多讓。


    青木道人手中一展,隻見一粒青色丹藥,散發五彩流光,猶如神物一般。


    林婉茹珍而重之的接下,知道不是凡物,觸之在手,溫潤異常,又有絲絲涼意。一想到可以成為內門弟子,心中不免有些激動起來,這可是老父夙願,一念及此,林婉茹倒身下拜,盈盈拜謝:


    “多謝峰主成全。”


    青木道人道:


    “你且回去劍天峰,李元宵還需在靈天峰呆上幾日。”


    林婉茹聞言,知道峰主與李元宵定然是有重要之事,不過既然峰主救了李元宵性命,倒也不用擔憂。又見李元宵泰然神色,便放心下來,緩步退出。


    李元宵一直靜靜侯立一旁,不知道青木道人是何想法,見他賜予林婉茹丹藥,也為林婉茹高興,又見青木道人讓林婉茹退去,心道:


    “莫非還真有特別之事?可是我隻是一個簡單的外門弟子,即便是蒙掌門賜藥,似乎並沒有什麽可值得劍靈門重視之處啊?或者是與蕭教主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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