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後沒多久,我媽和我爸帶著保溫桶來看江薇,看到孩子開心的合不攏嘴。


    我媽一直說,“這孩子長得真好看,跟薇薇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說完又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是想說,“要是這孩子是我家未舟的該有多好。”


    可,不是。


    我也不想是。


    我不想有除了宋青山以外的其他任何人。


    我爸也抱著那孩子左看右看,愛不釋手。


    得知她姓顧後更是笑的合不攏嘴,大聲說,“姓顧。哈哈哈哈,我們顧家有後了。”


    搞得我站在那裏,腳趾摳地差點沒摳出個一室一廳出來。


    我待到中午就去了趟公司處理了些事情後,又回了醫院。


    到的時候,剛好江薇在和我爸媽討論辦酒的事情。


    江薇可能是擔心孩子不是我的,怕別人說閑話,跟我爸媽說就不想辦酒。


    我爸說,別人又不知道不是我的,這孩子姓顧呢,出生證明上就姓顧,以後戶口本身份證也姓顧,她就是我們顧家的人。


    我媽也幫腔說,以後就當我孩子養,我手裏親子鑒定都有,看誰敢說閑話,而且江薇又和我訂過婚,這個大家都知道的。


    嚇得我兩眼一黑,這幸好我跑來了。


    不然,我這爸媽為了有後,都給我安排上孩子了。


    真是,還有逼著自己兒子當接盤俠綠王八的,感情那天說當女兒養的話,都合著是糊弄我的唄。


    我衝進去,生氣道,“你們想幹嘛?還嫌不夠丟人的?我就走幾個小時,連孩子都給我安排上了,有你們這麽當爹媽的嗎?”


    他們仨一下子被我吼蒙圈了,麵麵相覷看了好一會兒。


    江薇略尷尬的笑道,“未舟哥嫌我丟人呀!那對不起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說著就要起身對我們鞠躬致歉,我那兩上頭爹媽,哪看得了這個,立馬劈頭蓋臉對我開始打罵批評教育。


    我隻得趕緊道歉說,“我沒說江薇丟人,我說你倆給這管人要孩子丟人。”


    不說不打緊,一說更摟不住了。


    我媽又哭又喊的,“還不是你,江薇這麽好的孩子,你要不作妖,你倆現在都生三胎了。”


    “還三胎,你怎麽不說生個葫蘆娃,有七胎。”我喝止他倆這一唱一和的鬧劇。


    事情最後的商量結果,是他們直接越過我,以我和江薇的名義辦了滿月酒。


    還跑去公司聯係了與我關係較好的同事參加酒宴,其中就包括宋青山。


    我在一聲聲恭喜中怒火中燒,又不得不妥協。


    因為他們以宋青山為籌碼,說我保住他們的麵子,他們就保住我的裏子,私底下促成我和宋青山交往。


    我原本還將信將疑,心不甘情不願的配合,直到我爸在宴會上,單獨介紹了宋青山,說感謝他在公司照顧我,栽培我,並看上去無比真誠的,說了許多讚美的話。


    宴會後,更是邀請宋青山在我家小住。


    宋青山這個玉麵屠夫,除了工作,私下不講半分情麵的冰山,居然破天荒的答應了。


    爸媽甚至還把我倆安排在了一個房間,這讓我,徹底相信了他們的誠意。


    也開始樂的配合他倆演戲,而江薇也因為給孩子爭取到了一個合法身份,愛她的家人,以及光明正大留在我家和我同進同出的理由,而開朗了不少。


    一家六口各司其職,其樂融融,倒也沒什麽不好。


    這幾天我帶宋青山去了不少我兒時的寶藏地,他也沒直接拒絕。


    隻是在我爸媽麵前,堅持說,把我當弟弟,有江薇在的時候更是恪守一個朋友該有的邊界,不越雷池半步。


    睡覺,都是他睡地鋪,我睡床。


    我一靠近,他立馬就威脅說要走。


    我問他怎麽回事,他隻說讓我好好照顧江薇他們。


    我懶得管他折騰,畢竟對我而言,能這麽近距離的和他在一起,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相處,就已經是上上簽。


    這日清晨,我帶他去我小學操場打乒乓球,一堆小學生圍著他,問他是不是哪個明星,連老師也站在一旁湊熱鬧,樓上的陽台上更是不一會兒就擠滿人頭。


    我再看看他,的確是有點像在韓務工時的天神簽簽。


    難怪不明情況的他人,以為他被放出來了。


    我不追星,往常隻覺得他五官清俊脫俗有種冷冽感,好看如神祗。


    直到今天這幫小朋友提醒,我找來照片反複對比,才發現這個。


    不過,宋青山身上多了幾分正氣與少年氣。


    他雖身處高位,然無半點酒色之氣,舉手投足都是幹淨少年的樣子。


    我拉著他的手一路狂奔,直到再也聽不到那幫小孩的起哄聲。


    宋青山笑道,“你這幫學弟學妹很熱情呀!”


    “是你長得副招蜂引蝶的樣子。”我盯著他因為奔跑而微紅的臉道。


    “我長得招蜂引蝶,那你就是狂蜂浪蝶。”


    “是嗎?那我讓你看看,我又瘋又浪是什麽樣子。”,說著我攬住他緊實不盈一握的窄腰,低頭侵入他晶瑩剔透的粉唇。


    我將宋青山拉上車,開著我的軒逸中到了年幼時經常去的森林公園,那裏有一處我的秘密寶藏地。


    到地方後,宋青山抬頭看著那一處略有年代感的樹屋道,“這是你蓋的?”


    “嗯,還不賴吧。我十四歲蓋的。”


    “不賴,簡直是天才傑作,你就是傳說中的大觸?”


    “哈哈哈哈,差不多可以這麽說。”


    “你有這才華,怎麽不考建築設計?”


    這房子的確做的精巧,全部木結構,有兩層,沒有樓梯,靠樹洞和樹枝攀爬上去,裏邊有床,有簡單廚具,太陽能電板,還有照明係統與電視。


    除了去榕江的五年,其餘時候,我基本隔段時間就會來這邊收拾修繕一下,所以裏邊的東西都還能用,房子主體結構也很結實。


    “所以進了地產行業,也算圓夢了嘛。”


    “這就是你明知地產日薄西山,還要一頭紮進來的原因?”


    “昂。不行嗎?”


    “那倒沒有,畢竟這個行業的從業基數還是很大,也有很多優秀的人在堅守,國際上,沒有房地產這一說的時候,建築師不也一直有。建築是凝固的音樂,你這也是一首動聽的b小調。”


    “走吧!上去看看?”我攀上樹枝,坐在上邊,伸手要拉他上來。


    他一臉詭笑道,“你不怕有蛇,現在,林子裏蛇可是多的狠。”


    一聽到蛇,我本能的一哆嗦,差點沒掉下去,幸好扶住了樹幹。


    定神後,才淡定道,“你看看你周圍是什麽?”


    宋青山掃視周圍一圈後,恍然大悟道,“真有你的,七葉一枝花,鳳仙花,都給這個地方重重包圍了。”


    “豈止,這個外圍還有一個巨大的決明子、萬壽菊藥材基地,我還放了20隻流浪貓在這邊。整個房子的木柴塗滿煙袋油,連房頂夾層都放滿了苦楝樹的花枝葉。”我自信道。


    “厲害。”


    我倆個子高,沒幾下就爬上了樹屋。


    由於前兩周才過來換過床褥,路邊還算幹淨。


    我倆躺在床上,聽著林子間的鳥叫有種說不出的愜意。


    “你看電影嗎?”我問道。


    “看動漫吧。”


    “”哪個動漫?”


    “銀魂!”


    “啊,這麽古早懷舊嗎?”


    “我都快40歲了呀,念舊點,不是很正常嗎?”


    我哈哈大笑,“念舊點好,念舊點不容易拋棄我。”


    空氣中一陣沉默,原來再熟的人之間也會有尷尬的時刻呀!


    “你是我弟弟,我不會拋棄你的。”


    “去你的弟弟,說要做你弟弟。”


    我十四歲為自己建的安全堡壘,在我28歲的時候迎來了我的愛人。


    房子很結實,可以抗震的那種。


    終於知道為什麽應縣木塔多次被炮彈打中,這麽多年都不垮了!


    榫卯結構果然堅固。


    房子嘎吱搖了一下午,床榻哐啷作響,粉色鳳仙花瓣漫天飄舞落了一地。


    天生天養的貓咪一家也在房子裏,不停咿呀叫喚,喊得千嬌百媚,豔骨天成。


    宋青山眼神迷離仰頭躺在床沿,大口喘著粗氣,雙手攤開,像隻剛經受過暴雨洗禮的蝴蝶。


    他朝吸花液,夕眠羅帳,泛著光澤的肌膚在溫柔的暮色中如珍珠含光而不露芒。


    時而我為風,時而他狂暴。


    在這場共舞的風暴之中,我倆翩躚而起,興盡而歸。


    我們在斷背山下擁吻,在米爾克裏遊行,在春光乍泄中互換激情。


    宋青山平常的愛含蓄、內斂、克製隱忍,但當他的愛爆發的時候,山呼海嘯波濤洶湧。


    不被接受的愛是水下不可見的彎刀,是群山交錯裏繪不出的山穀。


    我們偷偷躲在這方天地中,肆無忌憚釋放愛意。


    也在樸實放慢的時光裏,雕刻永恒。


    貓停止了呻吟,鳥兒相擁入眠。


    再回家時,江薇一清早去了她姑姑家,爸媽擺好早餐,招呼我和宋青山吃飯。


    我媽說她背著那個kelly去小區,大家都誇她的包好看貴氣,可把那幾個老閨蜜羨慕的不行。


    我爸也故意在盛粥時,刻意將手的動作幅度拉大,好讓我們看清他帶的金勞。


    我幹咳了兩聲,讓他倆收斂點。


    爸媽不以為然的掏出那個傳家鐲子遞給宋青山,說,鐲子不是什麽值錢的物件,但已經傳了好幾代。


    我這一代,就給他了。


    宋青山臉刷的一下通紅,看著我,眼神求助我如何處理。


    我笑嘻嘻從我媽手裏接過鐲子,給宋青山戴上,“呀,還真合適,跟為你量身定做的似的。”


    爸媽也趕緊說,是真好看。


    的確好看,那鐲子祖上傳下來的滿翠,水頭足,


    我媽說不貴重那是謙虛話,據說是宮裏娘娘的東西,現在放拍賣市場,一百萬應該是要的。


    宋青山更不消說,從頭美到腳,膚若凝脂腰如約素手似柔荑,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飯後,我爸媽帶著我倆串門。


    我算是知道了什麽叫,美貌是第一生產力。


    我的阿姨姑姑嬸嬸,弟弟妹妹哥哥姐姐們,那叫一個餓狼撲食。


    他們拉著宋青山左看右看,七嘴八舌開始問東問西。


    “你從哪裏帶回來這麽好看的人。”


    “是呀,這長得也太好了,還有在上學嗎?”


    “找對象沒?給我家丫頭當男朋友怎麽?”


    “是明星嗎?”


    “長得真俊,好帥呀!”


    “這就是身高185有八塊腹肌的男大學生嗎?”


    “給姐姐摸摸腹肌。”


    ……


    這讓我爸媽攢足了麵子,卻把宋青山害羞壞了。


    一幫子色皮對他動手動腳,左摸右捏。


    搞得宋青山這個行走江湖多年,處理過無數突發事件公關案例的冷麵霸總,臉上竟然露出了小女兒的羞怯,連耳朵根都紅了。


    我爸媽樂得炫耀,我也希望大家可以真心希望他接受他,無視他求助的眼神。


    讓他在人群中感受著大家對他過分的喜愛,才明目張膽牽著他的手飛奔離開。


    跑了許久,我們來到一棟城中的二層樓,院子砌了一人高的圍牆,上麵長滿藤蔓與各色多肉。


    “這是哪裏?好美呀。”宋青山問道。


    “我爺爺奶奶家。”說著我與他十指緊扣要進門。


    宋青山想縮回手,被我緊緊握住,“別怕。”


    那一瞬間,我感受到他微微用力回握的指尖。


    我拿出鑰匙開門進到院中,玫瑰開得正好,奶奶聽到聲音,在屋內問道,“誰呀?”


    “奶奶,我!阿舟!”


    說著,我牽著宋青山朝屋內走去。


    奶奶在屋內穿涼席,見我倆進來,忙放下手中活計,笑道,“哎呀,我的小阿舟回來了,還帶了女朋友嗎?”


    奶奶高興的上下打量著宋青山,笑的睜不開眼。


    “奶奶,你眼神真好,他叫宋青山,是我愛的人。”我把牽著的手舉起來晃了晃,故意強調道,“但奶奶,他是男孩子。”


    我不想躲躲閃閃,他的性別,他的愛,都不是丟臉的事情,都值得我驕傲的大聲告訴世人。


    “好好好,不是女朋友,男朋友行了吧!”


    “行行行,奶奶最疼阿舟了。”我俯身抱住瘦小的奶奶,撒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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